精心策划的好戏就这么给你破坏了,这可是我最最后一个可以摆脱九阿哥控制的机会,换作谁也不会高兴的。最要命的是,这个把我的全盘计划打乱的罪魁祸首,我不仅没办法去怨恨,他还让我很感动爱不得恨不得,气不得管不得,我能不无精打采的吗?
“不会是伤口痛了吧?”十四关切的轻按住我的肩头,“只是皮外伤,你忍忍,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伤口?”受伤的是你好不好?“我有什么等等,我受伤了?”我惊喜的看着被他按住的肩头,原来计划还不算全盘失败,我还是带伤了。
“你被箭擦过时都没有感觉啊?”十四干脆将袖子撕下来一块将我的肩头包了起来,“嗯,不深,还好我把你给扑开了。”
我那时整个心都在怎样伤得更重上,哪有空管着点小伤。我看着肩上那浅的根本就不算伤的伤,心里苦的就像吞了一整个苦胆一样就算我绮云格格再娇弱再金贵,也不可能拿这么个小伤口做借口不进宫吧?没有用的伤口不跟白挨没两样,我算是亏大了!
“你一路上都没感觉,是不是心思都在我身上?”十四包好我的肩,十分臭屁的问道。
没感觉,我怎么都没想到呢?伤口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总算有了个突破口,反正我也别无退路,就拼了这一次吧!“不是的。十四阿哥,我到现在肩上还是没有感觉!”我神色惊恐地说道也急了。手指加力按住我地伤口,“这样还有没有感觉?”鲜血又从我肩上的伤口中重新渗出。染红了十四的手指。
啊!就算再小地伤口经他这铁指一按,也会痛入骨髓,何况我这伤口虽说不深却还是新伤。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这次在不成功我就只能选择自我了断了。“没有啊十四阿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没有感觉啊?我到底怎么了,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咬紧牙关,硬是装作肩上毫无感觉地说道。
“伤口没有变黑啊?怎么会这样,难道箭上有什么我没见过的特殊东西不成?”十四又急又纳闷,因为我的伤口并没有像传说中中毒的那般,流的是黑血。但他到底没把中毒这两个字说出来,免得刺激我地神经。
“特殊的东西?”我也知道现在硬装中毒有些牵强,可事到如今除了继续硬着头皮装下去我还能干什么?“我不会只中毒了吧?不可能,我不要。我不要中毒啊!”
为了加深十四关于我中毒的判断,我狠心用另一只手死命向肩上的伤口打下去,“不会的。不会的,很快就会有感觉的!”霎时间。我的肩头血珠飞溅。瞬间就把我的整个肩膀染红………我也终于有点重伤地架势了。
“快住手,你疯了吗?居然这样伤害自己!”
等到十四反应过来赶忙阻止我这疯狂的自残行为时。我早已疼的连眼睛都开始发黑了。要不是心中还有计划要完成,我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就这么晕了过去。“这也叫伤害吗?我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我就连这只胳膊都同样没有知觉了!”此刻我疼得面色苍白、满头冷汗,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滑,由不得十四他不信。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地!你快坐好,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大夫,一定来得及地!”十四安慰完我立刻加快速度向前方驶去。一旦看了大夫我还有什么戏唱,“来不及了,但愿我能在毒发前回到钮家,这样应该还有救!”
“你有解毒的法子?”十四喜道。
“我可是从小在药铺里长大地,解毒的方法也会上不少种,你忘了当初是谁为你八哥解毒的吗?”如果历史没记载错,十四也是八爷一党,那件事应该也知道一点。只要他知道一点,我就可以半真不假的骗到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原来老十口中的那个小辣椒就是你,你真有办法给自己解毒?”十四一听我这么说,也安心不少,“你有几分把握?”
我没空计较老十对我的称呼问题,似模似样的说道:“那得看我到那时还能不能清醒的过来,只要那时我还清醒的话………”话说到这儿,该做的都做好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我下定决心,便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尖………此时就算再没有勇气也得硬逼自己下口了。
一丝鲜血缓缓的从我唇角溢出,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划到我的衣领里,我呼吸急促,吐字艰难的对着老十四说:“十四阿哥,答应我,到了………到了钮家之后一定要一定要想办法叫醒我,千万千万拜托了!”
“你你不要晕啊,就快到了,你支持住啊!”十四看见我开始“吐血”,吓得魂也飞了,一个劲的拍着我的脸不让我晕过去。
傻瓜,我只是因为刚才那场戏耗费了我太多的体力,才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你那么认真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回去就可以躺下疗伤了,而我还有好大的一场硬仗要打?你就行行好暂且让我“晕”过去保存点体力,行不行?
可惜十四他听不见我心中所想,一个劲的只想想办法不让我晕倒,一路盯着我的眼皮直到到了钮府大门为止只要我稍合眼皮,他就大吼大叫外带左摇右晃,非把我的体力弄到严重透支不可。
我现在终于才真正认识到,他果然是我的前世的冤孽,今生的克星,要不怎么我一遇到他就诸事不顺呢?
八十、炼狱(上)
十四阿哥一把我送回钮家,可想而之,钮家立刻大乱。不提十四满身浴血的样子有多么恐怖,光光是我躺在十四怀里要死不活的样子就足以吓死钮府的上上下下。更别提十四惊人的话语:“先不要管我,格格她中了毒箭,快带她下去疗伤!”我毫不怀疑佟老太太的血压会骤得升高老多。
“给我准备一僻室,甜甜准备我需要的东西。”我一边吩咐,一边警告道:“我驱毒的时候不能被任何东西打扰,请你们回避!”要是他们看见我“驱毒”的过程,我还有什么戏唱?
十四阿哥大概从老十那儿听说过我解毒的方法十分古怪恐怖,很容易信以为真,立刻对我阿玛说:“照她吩咐的做,快!”
我安心的由他将我抱进里屋………这一次他总算是做了一件对我来说稍稍有建设性的事。
一进僻室,甜甜已经准备好了我要的东西,“甜甜,你到外面去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疗伤,否则甜甜,我可是把我的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我给甜甜下了一剂重要,相信她一定会誓死守住大门,才安心的进去“驱毒”起来。
我要甜甜准备了炭火、冰块、牛奶、生姜以及很多我随口乱报的中草药和洗澡水其实里面对我有用的就只有炭火和冰块,其他的我不过是想混淆视听,让别人猜不透我想干嘛。
记得当年看雍正王朝时,四阿哥也曾进用过我这一招避祸。现如今当我真正到了大清朝,四阿哥有没有用过这一招我不清楚,只不过。现在我是非用这一招不可了。静静的坐在炭火前将自己的身子烤烫,任汗水将我肩上的伤口腌得生疼,我闭上眼睛硬逼自己忽略掉………这一回如不把自己折腾掉半条命。那么一旦进宫我会搭上整条性命。屋外不断有人前来探视我的情况,吓得我是心惊肉跳。但都被甜甜坚决地挡在门外,我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直到我的身体被烤地通红,我才费力的支起身子,来到装满洗澡水地木桶前此时洗澡水早已凉透,我一咬牙将整桶冰块倒了进去。然后也纵身跳将进去。
“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早早咬紧了牙关,可透骨的寒冷依然让我承受不住的惨叫出声,想必整个钮家都能听见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门外传来甜甜的哭求声:“十四阿哥,奴婢求求你,你不能进去,你会妨碍到小姐地!”
“让开,你没听见刚刚她的叫声吗?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主子?”十四阿哥好像是动了真怒:“让开,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杀了你!”
眼看着门外的甜甜就要守不住了。我很想帮忙出声阻止十四冲进来,但不仅是我的身体被冰水浸得抽搐痉挛,就连我的牙齿也被冻得不断打颤。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眼看着我那么大的牺牲还是要被撞破,眼看着自己还是要走向最最悲惨的境地。我终于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被比走到如此境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却活得那么难,那么悲惨?
“十四阿哥,奴婢比你担心小姐,小姐她如今可算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了。奴婢求十四阿哥,就像奴婢相信小姐那样,也相信小姐一次吧!”甜甜抱住十四阿哥的腿哀求道。
我地意识开始模糊,我已经不在乎十四他到底会不会闯进来,外面一切纷纷扰扰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如果要活得这样难,不如就让我死去吧!
到最后,连冰冷地感觉都渐渐消失了,我地意识飘进了一个梦里,一个我永远永远不愿再醒来的梦里。
那是我大二地夏天,很难得的是一向干燥少雨的北京今天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很高兴,因为我等这场雨已经等了那么久我终于又有机会可以撑着那把伞出门了。
打开伞,仿佛他温和的嗓音就立刻响动在我周围,还是那么低沉,那么悦耳,就好像他任然站在我的身边,依然在说“小姐,你是没带伞吗?”
我有时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对他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邂逅吧?我却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日日夜夜想着这次邂逅,时时刻刻想着与他重逢,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来自那里。
撑着伞走在暴雨之中,看见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不禁忍不住嘲笑自己大概整个世间也只有我这个神经病会喜欢这样的天气吧?原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爱上了雨,爱上了这把伞,也爱上了那样的邂逅。
我正陷入甜蜜的回忆中,突然一辆轿车向我迎面驶来,由于速度太快,而我又精神不集中,等反应过来时,我早已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