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用你的宁儿的……”
“你,休想……”
“休想,呵呵……”一段长长的阴阴的笑声,那笑声如个小刀,一刀刀的划在她的心上。“那就当孤魂野鬼吧,我才是宁儿,你的宁儿根本就见不得光,一个私生女,不用我寻,她也快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太后身体一抖,颤颤微微的问着。
“呵呵,等你当鬼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说着,又向太后伸出手。
“啊”,太后张大嘴,使劲的叫嚷起来。
“别怕,我不取你命,我去寻你宁儿。呵呵……”笑声渐远,白鬼飘『荡』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清宁宫里。
一直的叫着,喊着,不知多长时间,猛然睁开眼睛。四下看看,是自己的寝宫。原来是作梦啊,可为何这梦这般的真实,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次,伸手抚上胸口,心脏似乎要蹦出来,怦怦跳动狂躁,头上也是大汗淋漓。
这梦太可怕了,龙锦宁,孤魂野鬼,她不会真得是孤魂野鬼来索她或是宁儿的魂吧。想着,顾不得自己的惊惧,尖锐的叫喊着,连滚带趴的向外冲去,她要去看看她的宁儿是否安好。
一时间,宫城里纷『乱』了起来……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三章 说将旧事沉人心
第五十三章 说将旧事沉人心
月半明,静幽中朦胧更多。(下载楼。XiaZaiLou。)这会儿夜静更深,清幽的夜『色』下皇城一片安然无声。
收拾了残局,宋菱歌满意的回眸一笑,微暗的月光映在她白惨惨的脸上,阴恻恻的笑颜,不止吓到太后,就上官文熙三个大男人也是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身子发颤。这般的宋菱歌,仿若真的从地狱中走出的怨鬼,凄惨的让人惊心。
猜不透,宋菱歌这一出戏,中间有着怎样的曲折。可清楚的一声母妃,却叫得三人心头大『乱』。母妃?菱歌叫太后为母妃,而且,太后好象很熟识这般模样的菱歌,那菱歌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盯看着,夏逸飞心尖一紧,自那次无意窥得宋菱歌的伤心,他便知晓,菱歌心底一定有着很沉的痛,不然不会在梦中那般的伤怀。如他一样,心底的痛,很沉,不碰,看似完好,若是触动,却也是痛楚。许是同病相怜的了然,或是菱歌救了他和延宁淡薄的视若无意,这般特别的她,让他在不经意间对她多了几分的关注。眼前的她,只是做戏吗?
拢了下披风,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和兴奋,弥漫在心头,出了暖阁,见了宫门小心护卫着她的三个门神,瞧着他们瞠目的表情,宋菱歌的喜『色』不由的黯然了些许。顿足,四人相望间皆是微有愣神。本来没想这么快让他们知道的,不过既是让他们看到,沉默似乎说不过去。再有,他们既是选了帮自己,告诉他们也无妨。就是不知,他们知道了,会相信吗?想着,嘴角轻勾,一股恶魔般的兴味在眼中闪烁。只不过,眼前却不是说话之地,轻声叹息下,“走吧。”四个黑影如鬼魅般,匆匆的来,也悄悄的去。
纵身在夜『色』下,宋菱歌脚步微有迟疑,掠至一无人处,停下了身子。宽大的披风裹住了她的身子,黑黑的一团影,如果不是知道,真若分不得是人,是鬼。
邱延宁一个跨步站到她的跟前,炯然的墨眸,收起媚『色』,淡淡而生是一种温尔而雅的气息,不解的眉略蹙,疑『惑』又有些迟疑的盯看着宋菱歌,迟迟没有开口。
浅淡的扬起嘴角,眼波流转着坏笑,宋菱歌倏然的解开披风,黑影变白鬼,黑白无常的转换,已然被她演练的很是老道。呲牙一乐,拖长了声音幽幽的,“有话想问?”
虽是看了一遍,冷不丁她的这一出,仍是让三个男人一抖,极快的又镇定下来,甚至邱延宁也『荡』起兴味的笑,笑嘻嘻的伸手『摸』上宋菱歌的脸,想要扯下宋菱歌的面具,至少他,甚至夏逸飞和上官文熙也是这样认为的。“菱歌,你这付尊容,还真够吓人。”
哎啊了声,拍下邱延宁的手,瞪了他一眼。“怕了”
“怕?”晃晃脑袋,“菱歌不是说我是一妖精,妖和鬼,本是同道中人,何来怕。”
“菱歌,你这是?”上官文熙皱眉轻声的问道。他不解,菱歌究竟和这太后有何等的深仇大恨。
“如果我说好玩,你们信吗?”
眼眸淡淡,三个男人齐齐的一付懒得理你的模样。
说吗?略一思忖,宋菱歌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如你们所见,这都是真的。”
“可,没听说皇室中有早亡的公主?”眉拧成结,上官文熙沉声的问道。从昨儿夜探皇城,晓得她欲探知太后的异状,及自己的推想,上官文熙特意的去问了父亲,这些年宫中的关于皇女的情况。结果是没有一点的异状。那菱歌?
说起来,心中不禁微涌涩然,摇头一笑,垂下眼,微有出神的喃喃说道,“早亡的公主?的确有,那就是我。不过,那只是我死了,公主还在。”
听了,三个男人更糊涂了,“菱歌,我不明白。”邱延宁低低的声音问着。
“呵呵,你怎么会明白。”叹口气,顿了好一会,宋菱歌才幽幽的开口……只大概的说着自己的身世,当然关于师傅,关于自己的传奇经历,不曾说,也没有必要。
似乎不敢相信,邱延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淡看着三人的惊奇,不敢置信的样子,宋菱歌一笑点头。
瞠目的看着宋菱歌,好半响,倏然的邱延宁伸手抓在宋菱歌的肩头,“菱歌,这么说来,你才是真正的舅公的外孙女,表姑姑的女儿,我的表妹?”
又是一笑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
蹙着眉,邱延宁不置信的喃喃低语,“宁儿表妹是假的,这太可思议了。”不只他,就是上官文熙和夏逸飞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不怀疑我的话?”
微有些木然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沉默少顷,而后同为摇头。
“菱歌,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苦吗?习惯了,不曾觉得苦。因而的淡淡的摇摇头。
太过惊异了,狐狸精般的人儿,这会儿也词穷了,说不清是欢喜,还是为她难受,一种涩涩的滋味涌上心头。一抹淡笑裂开在唇瓣间,心底有点心疼这个苦命的丫头,一个冲动,突然的伸手把宋菱歌拥入怀中……
晨起,天有些阴沉沉的。风很轻,却带着丝丝的凉意,似乎那里下了雨。
一夜好眠,心情也格外的舒畅。淡笑的看着眼前,小丫环手里捧着的深紫『色』华丽的衣衫罗裙,宋菱歌菀尔失笑。这是怕她出丑吗?可她本来就很丑。
看不出喜,或不悦,只淡淡的问了句,“谁送来的?”
“回小姐,是老爷。”
老爷?太傅?果真是怕她出丑,丢了他的门面?或是另有他意?
不想,也不愿去猜,有了那次的畅谈,她知道,太傅,那就是个老狐狸般的人物,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老谋深算的。既是在他的屋檐,岂有不低头的道理。
淡笑着,穿妥了锦衣罗裙,若不看脸『色』,袅娜的身影,云鬓削肩,弱柳的腰身,无一不是美人的标准,只可惜……看着丫环眼中的惋惜,宋菱歌越发的心中的笑意浓烈了起来。
漫步出了屋子,院中桂树的浓香郁郁,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满腹的安然,惬意。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相爷寿辰。若说这相爷寿辰,似乎与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若是想了解这错综复杂的朝堂,那关系可就大了。让她都有些期待。
“菱歌。”随着脚步声近,上官文熙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回眸,见了他脸上几多的兴味,不由挑眉一笑,静待他说。
“走吧,一起去给相爷贺寿。”说着走近了宋菱歌。及近,淡而一笑,轻声,“宫中有信,太后病了,惊吓过度。”
恬然的抿抿唇角,垂头,伸手抚上鼻尖,掩下满脸的愉悦。惊吓过度,呵呵,那会是怎么个过度法?看来,值得她去看看了。下一次该以什么面目相见呢?
说起太傅府和相府其实相距并不远,可若是徒步走去,会是一种失了身份的表现,在宋菱歌看来,他们的观念就是这样迂腐的有趣。这会儿,相府门前早已是车水马龙了,宽敞的街道,因这些个马车,软轿而变得狭窄起来。下了马车,早有机灵的府内管事迎了上来,再有旁边的同朝为官的同僚也纷纷的上前招呼,说着一些冠冕堂皇废话。不过,说着,更多的兴趣却落在了上官文熙身旁的丑丫头身上。
若说好奇这丫头这般丑,还不如说好奇这丫头的身份来的确切。官场呆久了,谁不晓得这个上官家的二少爷,新国师是个冷面的公子哥。看似温和如风,却不容易接近他。多少名门淑媛芳心暗许,可都被他视若无睹。不想,今儿,不只是他身边站个女子,还是个如此貌丑之人,莫不让大家暗自兴叹。
面对着重重的视线灼灼,宋菱歌,只微微的蹙蹙秀眉,跟在上官文熙身边,恬淡自持的垂眸不语。
“太傅,这位小姐?”一个官员,忍不住好奇,替大家问出了心声。
如沐春风的笑开,太傅微一侧目,目光闪烁,“菱小姐,犬子的师妹。这次同文熙一同下山,来见见世面。”
噢,了然的点头,好奇之心也随之削减。就一山野村姑,成不得什么气候。再说,就凭这样貌,不过是占了是文熙的师妹这个先机。若在京中呆久了,见多了各『色』美人,那还不自卑的早早回了山。
漫不经心的听着,看着,感觉到上官文熙的关注,略抬头,宋菱歌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淡然悠远。
上官文熙见着宋菱歌的淡笑,眸间的微怒一闪而过,脸上仍是清雅温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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