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偶尔开个小差,但叙叙的眼睛却始终离不开对面的男子,清风依旧,那温暖也依旧。
“好久不见,没有受伤吧?”微步歌突然不太习惯如此安静的叙叙,看来他早已习惯了粘人的叙叙。
“没有受伤。”蓦地,叙叙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微步歌,深埋他的胸膛。这个拥抱有点娘们,不够爷们,有点暧昧,不够豪爽,可是管不了那么多,她想念这个安全的港湾已久,刹那间,芸芸众生仿佛远去,这世间只剩她与微步歌。
但是有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总喜欢当电灯泡,总是大煞风景!“啊呀,好痛!”正吃美男豆腐开心呢,叙叙忽觉得耳朵一阵扭曲之痛,抬眼便见宗卿朔这厮倚老卖老,狐假虎威的揪着她耳朵,嬉皮笑脸道:“丫的!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大伙快给我把他带进去,扒光了检查检查,没准是七砚辽派来的奸细!”
泪奔!你不要逼我!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叙叙仗微步歌势,冲宗卿朔一边做鬼脸一边道:“你这个满脑子龌龊的臭男人,有本事打败师弟再说!”
“呀——气死我了!你敢不尊重我这个武当师伯,看我不揍死你!微步歌你给我让开,让我把这嘴上无毛的小子仍河里淹死!”
叙叙才不会笨到任他逮,此刻灵巧的躲到微步歌身后,探出小脑袋邪恶道:“师伯嘴上也无毛啊!辈分这么大连胡子都没有,莫不是有毛病吧,去喝“毁人肾宝”吧。你这个万年总受,找个小攻爆你菊花!”某人猥琐不堪的龌龊一面暴露无遗,也充分昭示了“狗仗人势”这个成语所要表达的情景。
“什么菊花月季花的,你给我滚过来!”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宗卿朔再也顾不得颜面,趁掌门师弟不在,非教训冬小麦不可。
面无表情的微步歌不着痕迹护住叙叙责备道:“莫要胡闹了,他好歹是小师伯,你总是顶撞他,以后我可保不住你了。”
叙叙脑袋缩在微步歌怀里,偷眼瞅着直跳脚的宗卿朔,真像抓不到小鸡的老鹰,哈哈哈……
……
回到武当的叙叙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盘查讯问,累得她苦不堪言。然而宗卿朔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还是不住的挑她病句,并唆使重月继续盘查。好在叙叙也不是什么老实人,一张小口,油嘴滑舌将故事中的“幽冥心诀”除去,其它照搬,且加上绘声绘色的描述,简直是一出惊心动魄的武侠大片。
可是重月那张万年冰山脸依旧不动,眼见就要露出马脚。叙叙一激动再次强调道:“你们不信就去抓那女鬼过来盘问!我记得七砚辽总是喊她大娘、大娘的,好像还有个名字叫宁烟彤!”
“宁烟彤”三个字仿佛一道闷雷,直炸的重月同学脸色铁青,冰山脸总算开始波动了,骤然站起身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该回哪里就回哪里!”
众人一时噤声,从未见过如此阴郁的掌门,皆是识时务的夹起尾巴走人。不知说错了什么的叙叙无辜的眨巴两下眼,暗自嘀咕,难道重月真的跟宁烟彤有奸情?事实容不得她多做思考,面无表情的宗卿朔已经拎着她以每秒一千米的速度逃窜而出。
……
趁着春光明媚,叙叙纠缠微步歌陪她进城买麦芽糖吃。软磨硬泡耍无赖三天,微步歌他老人家总算勉强答应,但神色依旧写满了不情愿。
“师兄,贪吃也是罪业,你可知晓?”微步歌微微挑了眉峰告诫怀抱一堆甜食的叙叙。
“按照你这个臭道士的言论,我犯得罪足够下n层地狱了,所以干脆再多享受享受。喂,再借我点钱。”没有比叙叙更无耻的女主了,她上次的钱一分未还,这次仍旧脸不红气不喘的朝微步歌伸手要钱。
“不行。”微步歌轻轻摇了摇头。
“你也太小气了!我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么?”叙叙严重受到打击。
微步歌哭笑不得道:“我从未指望你能还钱,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吃这些女孩家的零食好奇怪。而且……虽然我没有资格阻止你喜欢银银或者小罗,但你明目张胆买胭脂确实有点……”微步歌的眼睛直直瞅着叙叙手里的胭脂。
叙叙:“我……那我不要了。”说罢,灰溜溜的将胭脂还给了大娘。
正当这时,拐角突然人声鼎沸,尘烟滚滚,“死人啦死人啦!”
一个矮瘦的青年也随之窜出来,一边高声尖叫一边跑,“快去通知仵作,张员外死啦!”
一时大街小巷所有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微步歌轻轻揽过叙叙,防止她被人群淹没。
叙叙冷汗涔涔,原来人类的八卦秉性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一样。
“我们到屋顶去看吧!”叙叙缠着微步歌,手指指了指拐角处的屋顶。
微步歌也未反对,轻轻掐着她软腰,飞速掠跑,瞬目一晃,两人便蹲在了屋顶。
这一看不打紧,叙叙差点呕吐出来,慌忙抱着微步歌,此时下方观望的人也开始了呕吐,甚至有不少人跑开了,不多一会,周围便没了人影,大家都躲得老远,等仵作前来诊断。
偷眼瞅了瞅微步歌,好家伙,竟然面不改色,凉薄如故!仿佛眼前这具及其扭曲的尸体只是块很普通的石头。不等叙叙抗议,微步歌已抱着她跃下,兀自开始研究尸体。
仗着微步歌在身边,叙叙倒也不怎怕了,甚至壮着胆子随他一起观察。
这是一具五十上下的男尸,除了头发依旧整齐存在,其它部位的表皮皆被剥除的一干二净,蜿蜒复杂的血管与神经呈轻度溃烂,两只大眼球却格外诡异,竟是黄色的。此人生前似乎受到严重的惊吓和折磨,嘴巴张开的角度大到不能再大,像搁浅的鱼张嘴寻求空气一般。
“奇怪,尸体明明新鲜,为何口腔内壁开始溃烂,舌也呈深黑色?”微步歌扶着下巴喃喃自语,一旁的叙叙努力忍住呕吐的冲动,然腰间别的剑杀却隐隐的兴奋,刚欲颤动,却见微步歌转过了身,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
泪奔,亲们真是太耐我了,某花开心ing,准备迎接我今天的二更吧。
42闹鬼事件
微步歌花了点银子请人将尸体搬回武当研武院。
此刻偌大的场地阴风阵阵,大家大眼瞪小眼盯着横陈白绫之上的尸体,只有微步歌跟莫念两个人上前触摸。本来貌似新鲜的尸首,如今越来越枯萎,散发咸腥的臭气。
人一多,叙叙自然也没甚好怕的,只是铁棍好似越来越不安分,总是灼痛她手心,用常人不易察觉的动作骚扰她,如此一骚动,竟惹得她胸臆那股莫名其妙的邪气蠢蠢欲动。
“有杀气。”微步歌蓦地停手道了一句,众人噤声东张西望,而叙叙的铁棍立刻偃旗息鼓,周遭再次恢复宁静。
“这人死得匪夷所思,伤口也不是利器所致,更没有中毒现象,”莫念东摸摸西摸摸开始下结论,“依我看,像是某种野兽所为,可野兽怎么可能将皮剥的如此干净整齐?”
微步歌沉吟一瞬道:“我派人查过他的底细,张大复,靠放高利贷发家致富,经常带人出去收债,横行一方。三天前,带着五个人出远门讨债,估计赶上夜路遇到了不寻常的东西。你看他鞋底有些磷土,这一带有磷土的地界莫非阴山古墓,他定是抄小路赶在关城门之前进江源城,所以才横穿阴山古墓。”
叙叙最怕鬼了,此时听微步歌的描述更觉得阴森,忍不住插嘴:“还有另外五个人哪去了?”
微步歌淡淡道:“问得好。我已派人通知过他们家属,得到的回答全部是,至今未归。看来要想揭开谜底,只能去案发现场了。师兄,我们去探探那古墓如何?”
啊?叙叙擦了把冷汗,结巴道:“我我还是免了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这次非得你去不可。”微步歌淡淡的笑,为什么让叙叙嗅到了一点狐狸的味道?
莫念却脸色一凛,“此事先跟掌门商量再做决定。况且那里只不过是个乱葬岗,我看不见得真有什么古墓,就算有也不一定存在,三百年的时光,毁的也差不多了。”
众人正议论中,但见一名小弟子气喘吁吁跑过来,“报告长老,掌门请大师兄、二师兄过去。”
嗯?莫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瞥了眼微步歌跟叙叙,叙叙耸了耸肩膀,显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
进了九霄大殿内院,穿过几处回廊,叙叙才尾随着微步歌进了重月的静修堂。此刻安静的很,连一个打扫的小弟子都没有。
铜炉内凝神的熏香冉冉袅娜,让叙叙蹦跶的心脏逐渐恢复频率。
重月微阖眼眸,一动不动的打坐,乍一看还真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尽管老了,可一张脸还是那么俊美,难以想象年轻时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叙叙不禁胡思乱想。
“事情我都明白了,身为微家最后一脉单传,希望你好自为之。你的性子淡寡,我倒很是放心,所以小麦就交给你照顾了。”
“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负家族使命,更不负师父一番苦心栽培。”微步歌庄严的给重月行了一番大礼,叙叙却一头雾水,这一老一少感情都对那啥古墓早有预谋!
“为什么一定让我去,让小师伯去吧,他武功高……”对不起了小师伯,原谅我的自私吧!叙叙不停忏悔中。
重月讳莫如深的打量着叙叙道:“如果那古墓真是商云烈的,世上除了你,没有人能遏制那场灾难。”
啊?咳咳……叙叙呛了一口口水,她这样一只透明的虾米什么时候成救世主了?“别开玩笑了,我身无内力,武无章法,而且这铁棍也不太听话,那个商什么的鸟我才怪!”
“一切随心而去。以前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是怕你心术不正,如今煞气重现我也顾不得那么多。”
叙叙的眸子随着重月的叙述撑的越来越大,一卷不完整的历史就此呈现。
……
咳咳,某无良花累了,不是故意不写多点,而是下面的这段字数实在太多,安排有点复杂,得需要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