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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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似是故人来-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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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标准的饭菜,周六周日的饭钱还必须从平时省下来,她不能三餐都吃。
  
  下一周的周三,戴之灏把方梦琪叫到办公室,交给她一大包书,有各种中外名着,各科资料,还有二十元的食堂饭票,五个肉罐头,一箱方便面。
  “这是学校给你买的资料支持你好好学习比赛时为校争光,这饭票食物是学校为改善你的伙食发给你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注意身体。”
  方梦琪奇怪,以前清溪也有给学生发奖励,那都是考完试得奖后,奖品也只是笔记簿钢笔之类,没有在赛前给学生发资料的甚至饭票……她眨巴着眼疑惑地看着戴之灏。
  戴之灏轻笑:“不用疑惑,你在这里跟以前不同,学校可是只有你参赛,自然不同了,只是这事还是不要让同学知道,他们会认为他们交来学费只培养你一人。”
  “嗯。”
  
  十五周到来,比赛是周日进行,考场在二中,比赛前一天,戴之灏把方梦琪带到二中转了一圈熟悉环境,回来后把她带到办公室嘱咐了一番:“作文记得要围绕主题展开,立意要新,词句恰到好处的运用,不要强为堆砌,细节描写点到为止切忌拖泥带水,结尾处合适的话就画龙点睛,不合适不要画蛇添足。这些你基本都知道的,老师也不是多担心。重点是碰到从未做过的命题不要慌,要相信题目出的偏,你没有做过别人也没有做过。老师还是那句说,不要给自己压力,尽力而为了就好。”
  “嗯”听着老师的殷殷嘱托,望着老师关切的眼睛,方梦琪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取一等奖,为老师争光。
  
  第二天一早方梦琪便起床,洗漱后,刚想再整理一下各种题目的应对思路。戴之灏来了,给她带来了早餐,两个煎鸡蛋,两个肉包,小半碗稀饭。参加过考试的人都有经验,考试前一般不能多吃流质食物。
  
  吃完饭。准备出发时,戴之灏看她只有一支钢笔,为防意外准备把墨水瓶也带上。便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把自己的钢笔拔出来:“拿上我这一支吧。这支笔很好写。”
  
  考试后方梦琪要把钢笔还给戴之灏,戴之灏没有要,推说一支用旧了的笔,留给学生用不算什么。这支笔伴着方梦琪直至大一被一个同学失手摔坏无法再用为止。
  
  考试时间三小时。老师发下正文纸与草稿纸后,很多同学吸了口气,他们是高一学生,作文题目竟是:假如我顶职
  没有写作限制,只要求两千字以上。
  
  这个题目对于高一学生来说,不只是没做过,简直是听都没听过,更没想过。
  对方梦琪来说,却甚是侥幸。初三时袁海平的父亲有一段时间想下海,想把竹艺厂的公职让袁海平去顶职。袁海平跟她提过,两人当时很是讨论了几天。回忆着袁海平当时的叙述,把自己代入为他。很快的方梦琪便在草稿纸上列好大纲,下笔如有神直接在正稿上写了起来。两个小时后便写完了,粗粗估计了一下,约两千八百字,字数够了。又全文通读了三遍,没有什么衔接不上的地方,行文严谨,情感真挚,中心突出,错别字当然不可能有。
  
  她静静地瞄了下同考室其他人,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托着下班苦思,也有的写几下咬一下嘴唇……。
  
  比赛结果在十六周周六方梦琪参加完化学县赛出来后得知了。参加化学赛带队的是科任老师与班任老师戴之灏两人。她进去考试后戴书灏去了县教办。
  
  戴之灏很激动,他第一句话说的是:“梦琪,再下来的考试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了,你这次拿的是特等奖。”
  作文赛本来设的是一、二、三三个等级奖,一等三名,二等六名,三等十名。后来听说,是因为那次参赛学生写的作文都很离谱,勉强总得评出个一二三等,可是把她放一等,与其他两人的文差别太多,作文公布出来会很难看,于是评委商议后,增设了一个特等奖。
  
  化学赛方梦琪如愿拿下一等奖,方家几兄妹化学都很好。对这方梦琪也不觉意外。物理与数学奥赛却出乎她意外,她居然在青阳县县赛中拿下一等奖,两科都获得能参加省赛的机会。
  赛点在省会G市,方家大哥就在G市暨南大学上学。这让方梦琪兴奋莫名。
  
  方家大哥方俊辉上大学后,为省路费也因为假期一直打工赚钱,还没有回过清溪。方梦琪拿到比赛时间地点,当时没有电话,她连着写了三封信告知大哥她的考试时间地点。比赛时间在学期结束两周后,也即暑假里。大哥回信,让她跟父母说一声,到时比赛完就不回清溪了,假期里直接到他那里,开学了再送她回清溪。
  
  1988年的炎夏,由物理老师,数学老师与班任戴之灏三人带队,他们一行人坐汽车赶赴G市。戴之灏原来可以不去的,但他不放心方梦琪,当时物理老师正在追求年轻的女数学老师,他担心这两人路上忽略了学生。
  
  方梦琪第一次坐汽车,还是长途汽车,那时的汽车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车厢外铁皮锈迹斑斑,车厢里硬座椅咯人,坐车的人带什么的都有。有带鸡的带鸭的,有带泡菜咸菜干萝卜干的,男人吸烟的土烟味。有抱小孩奔丈夫而去的孩子哇哇哭,有外出打工的小姐妹兴奋地谈论着未知世界,更有外出做建筑的民工大声谈荤说笑。过道堆满各式行李,
  车子开动起来一路咔咔响,逢路边有人拦车,司机便来个急刹车收客。
  
  车开动没多久,方梦琪与数学老师便争先恐后吐起来。物理老师忙着照顾数学老师,瞟都顾不上瞟方梦琪一眼。
  方梦琪脸色青黄,冷汗湿了流海,湿了衣裳,小脸更小了皱巴成一团;胃里翻江倒海,开始有东西吐还好些,到后来没东西吐,只一个劲呕胃酸水,整个人如乘船在水里荡,难受得只恨不得能晕死过去。头一会儿靠到前座椅背,一会儿后仰,一会斜倚在窗玻璃上,再没一个姿势能使她感觉好受些。
  
  戴之灏一会递纸巾一会递水,后来实在忍不住,低声对方梦琪说:“你靠我肩膀上,看能不能少点颠簸好受些。”
  方梦琪无力地摇了摇手,就是真能好受些,她也不能那么做,看看走道那头的数学老师整个靠在物理老师怀里,她莫名地有些羡慕,突然就好想这时候身边也有一个怀抱让她依靠,袁海平的笑脸一闪而过,方梦琪有一下子失神,她暗暗苦笑,袁海平怎么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呢?
  
  车行了五个小时停下来吃午饭,她们一行谁都没吃,晕车的吃不下,没晕车的担心得没心情吃。
  
  半小时后重新上车,晕车的两人都好受了些。上午司机收客看到路边有人是急刹车,下半段路不是收客是下客了,刹车没那么猛,晕车的人相对好受些,只是没好受多久,随着车厢里的乘客陆陆续续下车,离G市约二十公里时只剩下八个乘客,司机与一辆并排而行的车的收票款的人交谈几句后,靠路边停了车,把她们赶下车,让她们去坐那一辆车,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车子已一溜烟开走了。
  这在那时是非常普遍的倒客现象,俗称“卖猪仔”。
  从A地出发的车,挂的目的地是D地,但是到后面乘客少了便会把乘客倒给其他车,后来国家加强管理,这种“卖猪仔”现象才得以杜绝。
  方梦琪后来车坐得多了,慢慢便总结出经验:如果要从A地到D地,那么一定要坐车牌是D地的,只要车牌是D地的,自己车上的客便不会卖而是接收人家的“猪仔”,这样原来坐车的好歹有个座位坐。
  当然她们那次是被卖定了,上车后根本没有座位。两个晕车的人一站二十公里,二十公里地不多,可是进了G市后一个接一个红绿灯,车子一停一提速,只把她与数学老师整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等到了汽车站,两人蹲到路边好一通干呕。戴之灏与物理老师商量了一下,不去找公车站牌搭公共汽车了。打的。可是他们也不认识路,的士司机问他们识得路吗,两人老老实实答不认得,告诉司机到G市一中附近的启阳宾馆。一中离长途汽车站拐两个弯,过四个红绿灯便到了,起步价足够。司机愣是带着他们兜了近半个小时,计价器显示二十五元时才拉到一中斜对面的一个宾馆。后来她考完试,方家大哥与她一起送老师去坐车,几人大呼上当。
  
  此时他们历经苦难到达G市一中斜对面的启阳宾馆,考场办公室对来参赛的考生及带队老师的入住安排好了,他们顺利登记入住。只是问题没有结束,宾馆电梯坏了,服务员让他们等等,等多长时间不定,要不爬楼梯。
  十五楼啊!男士是没什么,女生就有问题了。在大厅等了半个小时,方梦琪与数学老师实在撑不下去了。几人决定爬楼梯。
  
  拖着两条腿上到八楼,方梦琪与数学老师便出气多进气少了。
  方梦琪只觉心口扑扑跳,一颗心要蹦出胸膛,心脏闷得喘不过气来。
  




☆、亲密接触

  那头数学老师顾不上矜持了,由物理老师背着上楼了。
  戴之灏犹豫着看看方梦琪,他想说我背你,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妥,嘴唇开了又合,后来他说:“梦琪,你在这等我行吗?我上去房间给你倒杯水下来喝。”
  方梦琪摆摆手,还有七层楼,戴之灏上去给她倒水来回就是十四层,她怎么过意得去?
  喘了半天气,她难受地瘫坐到楼梯上。
  
  戴之灏上下看了看,突然一把抱起方梦琪,大步朝上面迈步。
  方梦琪先是一惊,随即滴下泪,她把脸靠在戴之灏胸膛,泪水渗过薄薄的衬衣,凉凉地晕染戴之灏的肌肤。
  七层楼,一百四十级楼梯,随着登登登的脚步声,慢慢的减少,有那么一瞬,方梦琪希望这楼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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