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
宣捂着胸口,额上微微沁出了汗,他似乎在极力忍着疼痛,我心中一阵涩痛,泪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他,他抬眸似乎正想对我说什么,忽然又一口紫血吐出,喷在了我的襟口,然后便晕了过去,我惊慌失措,呼道:“宣——!”
“蝶儿,让师父看看。”身后忽然传来任律鹏的声音,此时启、尘、任律鹏和沈青峰都已站在了我们的身边。
启安慰地拍拍我的肩,“别担心!”
尘朝我安抚地笑笑,接过宣,将宣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让宣的整个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任律鹏才拉过宣的手把了把脉,喜道:“没事,这是蛊虫在体内消亡所排出来的污血,污血吐完,宣儿便可以恢复如常,他会晕,是因为南宫雨蝶那一拳正好打中了蛊毒的罩门,加速了它的消亡,让宣的身体一时不抵。”
我一听,顿时破涕而笑,道:“真的吗?师父,那真是太好了,师父,我现在觉得你不是神医,而是神仙。”
任律鹏失笑一声,无奈道:“你这丫头,连师父也戏弄。”
“冤枉啊,师父。”我一脸谄媚地笑道,“我这真的是在夸你。”
“好了,雪丫头,”沈青峰摸了摸我的头,“走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离开?”一直未说话白玉笙,忽然开口,他深深望了我一眼,“蝶依,他们可以离开,但你……必须留下。”
“盟主——!”站在白玉笙身后的智敏大师惊呼一声,欲待上前,白玉笙一挥手,他便一脸不甘地退了下去,在垂眸的瞬间,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流动的暗涌,他,到底是谁?
“哦?”启笑了,笑得邪邪的,魅惑的,“白兄,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可笑了吗?我们同来,自然要同回。”
“不可能。”白玉笙扬眉,优雅地一笑,“我的新娘,怎么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呢?”
什么?我的脑中嗡嗡声一片,有些发懵,新娘?我什么时候成他的新娘了?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灵光了。
“哦?”启俊眉上扬,唇边勾起一丝略带不羁的笑容,“白兄真会说笑,我们的雪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新娘了?”启亲昵地将我搂入怀中,眼睛却仍紧紧地盯着白玉笙,“莫非,驸马爷要强抢民女?”
白玉笙嘴角缓缓地扬了起来,一脸倨傲,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现在我就让你们明白,今天我们蜀天堡的婚礼仍旧要进行下去!”
“哦?那似乎与我们家雪儿无关。”启特意加重了“我们家”三个字。
“是吗?这可不一定。”
他们两人微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看似一片平和,但两个人的目光却早已碰撞出了带着强烈敌意的火花。
“若是在下没有料错的话,这次的婚礼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吧?”尘清冷淡漠的语声骤然响起,他冷冷地看着白玉笙,“无论亦宣和南宫姑娘是什么样的收场,你都已打定主意将雪儿留下来,是吗?其实,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我说,对吗?白堡主。”
白玉笙看了尘一眼,又看了看启,笑得意,自负,“不错。”
“白堡主,”尘冷冷一笑,道,“真不知道你是自信,还是无知,若是我们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胜谁负?”
“呵呵……”白玉笙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这里是蜀天堡,周围都是我的人,你们是插翅也难飞,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昏迷的人。”
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呵呵,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要走。”
“你们走不了。”白玉笙非常坚定地说道,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朝天击了击手掌,“唰”的一下,屋脊四周迅速出现黑压压的一圈黑衣武士,少说也有五百人,人人手持弓箭,举弓对着我们,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静静地看着白玉笙,这一刻的他,让我感觉好陌生,他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目空一切,充满霸气的男子吗?女子在他眼中不是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已经到了这种的地步了呢?那个在武林大会上对我说,只要你高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那都是假的吗?还是那也是他的手段。
说真的,在大家都怀疑他的时候,我却仍旧选择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不会对宣、启、尘他们下手,可是这一刻,我也没有办法不怀疑了。
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他那张轮廓完美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雾,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忽然好想问他是不是认识轩辕念影?想问他轩辕念影跟他是什么关系?想问他蛊毒是不是他让轩辕念影下的,想问他袭击雪影山庄是不是有他的份,想问他如此伤害,只是为了能留下我……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问,可是……却问不出口。
我怕,怕一切都是真的,那时,我该怎么办?杀了他,我下得了手吗?不杀他,我对得起那些跟随我们多年的伙伴吗?我,到底该怎么做?
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我慢慢平静下来,淡淡道:“延之,必须这样吗?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延之,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朋友?”他的眼底掠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就是因为是朋友,我才放他们走……”他顿了下来,没有再说后半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过来,蝶依,只要你留下,我可以保证他们安全离开。”
“不行,”启的瞳孔骤然一缩,环在腰间的手的力道加重,森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白玉笙,“你做梦!”
白玉笙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怒意,眼眸危险地眯起,冷然道:“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日情意了,来人,给我统统拿下……”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二章 白玉笙的情(二)
我刚要开口制止,忽然间“咔嚓”一声响,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屋脊上直滚下来。接着,一个无头的尸身也直滚而下,穿的赫然是蜀天堡武士的服式。
众人大惊回头,却见那一圈武士已被数量多于他们的身着青衫的壮汉挟持,一浅笑盈盈的蓝衣男子手里拿着柄亮亮的弯刀,刀尖还在滴着血。
我笑了起来,那蓝衣男子不正是玄武吗?而站在他身边的一袭月白长衫的公子,不正是风吗?见我看他,他勾唇一笑,飞身纵跃,落在了我身前。
其实,在我们走进蜀天堡之前,任律鹏便跟风约定若是我们在半个时辰内没有到达约定的地点,他就带人来救我们,本来以为是他们多虑了,却不知……
“白堡主,还认为我们走出不去吗?”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笙,面露嘲讽之色。
“哈哈……”一个如虎啸般洪亮的笑声破空般响了起来,“在武林大会上,马某就猜测天下第一楼,还有楚姑娘你们几人与魔教早有勾结,今日这阵势,可是你们不打自招了。”
我看向那声音的主人,原来是马如龙,他继续道:“诸位,在武林大会上,大家不怀疑吗?月影宫那妖妇那样的武功,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败于楚姑娘他们之手?为什么本是阶下囚的他们,却被那妖妇当上宾一样款待?为什么在最危险的时候,那妖妇要舍命相救楚姑娘?为什么?诸位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阿弥陀佛,”智敏大师双手合什,上前一步,“马帮主的疑虑,也正是贫道所想,贫道当日身受楚姑娘救命之恩,本不该对楚姑娘有所怀疑,但是整件事正却如马帮主所言,为什么魔教在洗脱嫌疑时,月影宫的人会忽然站出来承认呢?”
他面向众人,朗朗说道:“众所周知,月影宫存在这么多年,却并没有涉足过江湖,更没有危害过武林,那,什么原因让她们想要踏平整个武林呢?大家想想看,是不是说不过去?大伙儿应该都没有去过月影宫,更没有见过月影宫的人?那上次那个月影宫是不是真的月影宫?恐怕只有楚姑娘他们自己知道,所以依贫道之见,一切事情都是魔教在幕后操纵,他们想称霸江湖,独吞宝藏。”
此言一出,群雄沸腾,猜疑声,谩骂声,议论声充斥着整个大院,人人情绪激昂,兵刃似要出鞘,欲与我们决一死战。唉!群众果然是盲目的。
“住手!”白玉笙忽然大喝一声,“都给我退下。”
“盟主……”马如龙和智敏大师一怔,口刚要张开,却被白玉笙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所制止。
很明显,这个智敏大师和那个马如龙想趁此机会除去我们。为什么呢?我们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非杀我们不可的理由是什么?他们似乎对白玉笙有一种敬畏之情?是因为他是盟主,还是其它?这个智敏大师到底是谁假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忽然觉得这里面的疑点越来越多,我的脑子都快成了一团浆糊。
正寻思间,风忽然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白玉笙那灼人的目光,悠悠吐出一句,“白堡主,我们可以走了吗?”
白玉笙冷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蝶依必须留下”
话音刚落,杀气骤涨,下一秒,眼前人影闪动,白色的身影和绯色的身影相互变换,已打了起来,两人实力似乎不分伯仲,一声“叮”的兵刃剧烈的撞击声后,两人都急急倒退了几步。
“盟主!”智敏大师和马如龙连忙伸手去扶白玉笙。
“风。”我也连忙伸手去扶风。
“盟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大……武林为重。”马如龙苦口婆心地劝着,“若您真想要那丫头,我们活捉便是,如何?”
“请盟主下令。”智敏大师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这是铲除魔教妖孽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啊,盟主,下令吧。”众人也跟着纷纷劝解起来。
这时,忽然间又是“咔嚓”一声,屋脊上又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和尸身滚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听玄武似笑非笑的语声响起,“你们若再敢动一动,那么,这里的人头又会少一个。”
众人似乎真的有些被他喝住了,都不敢再动。他轻轻一笑,转头望向风,“教主,你们先走吧。”
启将宣的另一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和尘架着他,我们众人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