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每个人脸颊上亲了一下,狡黠地一笑,道:“别发呆了,不是要拜天地吗?”
没有任何繁琐的礼节,我们只是向任律鹏和秦承志等四人的坟拜了九拜,便算结为了夫妻。
拜后起身,匆匆奔回木屋,收拾了些细软,带上了几套换洗的衣物,我们便来到了崖下,回顾留居数月的无忧谷,只见谷中山花如锦,桃花依旧,开的和来时一般繁盛,细想这十个月来,好像从未发现过花树凋谢,看来是这气候的缘故,谷中的花树,四季不谢,八节常春。
宣、尘和启三人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因为只有三副,所以众人决定我和风先留下来,待他们上去以后,再将手套扔给我们。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忽听崖壁上传来奇怪的声响,我和风连忙藏于树丛之中,抬眼望去,这才见宣施展着壁虎功,背贴在山壁间,缓缓向下游来。
我猛地一惊,心脏一阵紧缩,牢牢地盯着他,这……万一摔下来……我不敢再往下想,放开风的手,猛地冲出树丛,暗暗运气调息,以防万一……好及时营救。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宣已落到谷底,我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恨声道:“金亦宣,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因为过于担心害怕,我有点语无伦次。
宣错愕地看着我,愣愣地呆了几秒之后,张开双臂,猛地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的声音带着温柔,带着浓浓爱恋的喜悦,“傻丫头,别害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壁虎功里不是有这一式的记载吗?不会有危险的,不过,看你这么担心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你……”我猛地一把推开他,真是气死我了。
“蝶……哎哟……”由于我用力过猛,他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背重重地抵上身后的石壁,大叫一声。
“宣,你怎么样了?”我失声喊道,慌忙地奔上前去扶他,“撞到……呜……”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的唇齿间,他的手紧紧地搂着我,舌头纠缠着我的,辗转缠绵。
良久,他才放开我,伸手轻轻地捧起我的脸,温柔的眼眸中似要漾出水来,充满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响起,“别生气了,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在他这满是柔情的攻势下,我的气哪还发得出来,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清了清嗓子,肃然道:“宣,我也记得那壁虎功里有说那一式很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能使用的,那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宣从怀中掏出两副千年蛟皮手套分别交到我和风的手中,“我们拍万一扔下来,你们可能会找寻不到,于是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由我亲自送下来,比较安全。”
“就为这冒生命危险,是不是……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也是好心,抬眼看着他,“算了,我们也赶快上去吧,免得他们等着急了。”
我们三人同时运气调息,手抚着石壁急向上游去,这一片石壁本就光滑陡峭,而且又经过这几日的雨打水淋,壁上的青苔更是光滑无比,若是没有这壁虎功和千年蛟皮手套,只怕我们是永远也无法攀登上去的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间,右手探空,似是绝壁之间有一处突然向外凸出,于是我暗运内力,身子陡然升起,立于那突出的崖壁之上。片刻后,宣和风分别立于我的左右两侧。这一片凸壁,凸出的长度不到一尺,横宽也不过六尺左右,但是倒可容三五个人在此停身。
我伏头向下张望,乖乖,只见脚下雾气一团团的随风飘过,却看不见地,刚才一直在努力攀岩,倒忽略了,这时见这绝壑险岭,却也不由得心惊,约略估计,此处距那平地少说也有百丈之深。
抬头望天,然,头顶仍旧是云雾缭绕,终年不去,看不见天空,也看不清半米以内的景物。这里的山壁间有很多凸出的尖石和树枝,可以借力使力,于是我们是一边施展着壁虎功,一边施展着轻功,前后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便跃到了崖顶。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楚尘山庄有难(二)
脚刚着陆,我就被拥进了一个充满茉莉花香的柔软的怀抱,“太好了,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我就知道小姐不会有事。”她的声音满是激动和喜悦。
我微微地喘息,低头看着紧紧拥着我的身影,她身着鹅黄底色罗裙,体态婀娜多姿,声音甜美娇媚,不是阿香会是谁?
“阿香……”我轻轻地拥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属下参见教主,参见二少爷,参见凌姑娘。”玄武,朱雀,青龙,白虎上前一步,跪倒在我们的面前,没想到连他们也来了。
风微微摆了摆手,淡淡道:“起来说话吧,这里都是自己人勿需这么多的礼节。”
待他们四人站到一旁,沈青峰缓缓地向我们走了过来,满脸慈祥的笑容,他的身后跟着阿日,他将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道:“欢迎你回来,雪丫头。”
“……干爹。”我心中微微一热,“谢谢你。”
我知道一句“谢谢你”,根本表达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意,儒慕之情,这些年来,他真的是将我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的,其实他很不喜欢江湖上的打打杀杀,甚至在认识我以前,他从未杀过人,可是,因为我……和他们,他摆了一个又一个的阵法,一波又一波的人死在阵法之中,他表面上虽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难过。
第一时间将在谷底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他讲了一遍,我终于见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色,“真像做了一场梦啊。”
是啊,还真像是一场梦,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却绝处逢生,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竟然让我们遇得到这样的好事儿,练成了绝世的剑法,只怕现在世上难逢敌手,若是轩辕念影还在世,恐怕也接不了我们十招。
众人一阵欢腾,我也跟着轻笑起来,明明折腾了一个上午,我的精神却出奇的好,抬眼四处望了望,刚才只顾着跟他们讲话,居然没有发现,在那遥遥相望的石壁断崖之间,紧靠在石壁边缘,居然横卧着一条一尺来宽的独木桥,直通向对岸绝壑的岩石之上。
“干爹,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地望着沈青峰问道。
“朝廷派人搭建的。”沈青峰瞧了我一眼,见我一副“你快告诉我”的样子,笑了笑,接着道,“天栈道被毁以后,那些人都被困在了山上,一呆就是一个来月。”
他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叹道:“玄女峰乃是绝峰,东、西两面是悬崖峭壁,南面正门是下山的路通往天栈道,而那后山丛林茂盛,沼气丛生,都是毒蛇猛兽,而唯一一条向下蜿蜒的小径,其实通往的地方仍旧是那天栈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们也不会说天栈道是唯一可以上山、下山的路。
“他们见已无路可下山,于是只能向朝廷求援,将那天下第一的造桥名家林一通请出山来,同时又派了五千名深知造桥之法的人,伐木,造桥,足足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将这独木桥横放于山崖之间。”
“那还真便宜他们了,我本来还想困他们一年半载的呢。”我撇撇嘴。
沈青峰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叹息一声,“傻孩子,幸亏只是困了他们三个月,要再多一点时间,说不定他们就能到崖下去找你们了。”
嗯?什么意思?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沈青峰朝我笑笑,接着道:“白玉笙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编了两大捆草绳,想要到谷底一探究竟。可是因为这白雾浓厚的缘故,世人都不知这绝壑深达数百丈,别说血肉之躯,就是一块坚石,摔下深谷,也要跌成石粉,可是那小子下去了几次之后,不仅不放弃,似乎是铁了心了,一定要下到谷底,不停地让人加长草绳……唉,要不是这独木桥修好了,藏宝图的另外半张又找到了,只怕长久以往,总有一天会让他到达那谷底,找到你们。”
他话音刚落,我脱口问道:“藏宝图终于找到了?”
沈青峰略带惊讶的望了我一眼,道:“你们不知道?”
我们应该知道吗?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不由笑道:“拜托,干爹,我们一直在谷底,你又没有跟我们提起过,我们上哪知道去?”
沈青峰皱眉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在风的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怀疑,“亦风你也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风。风似乎并不在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沈叔是在怀疑我吗?”他的语气就像在跟大家聊天一样的平静。
沈青峰摇摇头,淡淡道:“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半张藏宝图会藏在玄火令里?”
玄火令是玄衣圣教的圣物,或者说是玄门门主身份的象征,它通体火红,形如火焰,据说是来自天外的玄石,因世间难寻,所以想仿造它,很难!
我不由蹙了蹙眉,觉得沈青峰很奇怪,他刚才那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知道他绝不是装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风呢?
“因为那玄火令是真的?”风的声音低低响起,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众人莫名其妙。
我蹙眉又叹气,“风,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弄得我越来越糊涂了。”
“呵……”风像是一时忍不住笑意,眼中却是越加幽深,目光掠过众人,才道,“我手上所拥有的那玄火令是……假的?”
“什么?”我圆睁双目,口成“O”字型,“假的?”
“玄火令在玄门被灭门的时候,便丢失了,我只是拿了块石头仿造了一个,涂抹上红色,以假乱真,让教众相信,玄衣圣教总有一天会让玄门重现于江湖。”
“所以你把它当圣物供奉起来,而不是当作掌门令牌,”我接过他的话,思路渐渐明朗起来,“你让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