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光芒一闪,脸上带了几分冷笑,“那你刚才那翻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啰?可惜,你白费心机了,那翻话对于我来说是一点营养也没有。”
冷血!变态!无耻!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很了不起啊!我在心里不知把他骂了多少遍,但脸上的笑容却越加深了,“你的意思就是我在对牛弹琴了,唉,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这对牛弹琴啊,牛还知道摇摇尾巴呢?对你?”我顿了顿,再次开口,已是咬牙切齿,“简直就是在浪费口水,浪费精力,我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太闲了!”
话音刚落,屋内瞬间陷入一阵窒息般的沉默。
楚天宇的双目暴睁,怒气骤涨,目光如凶猛的野兽一瞬不瞬地瞪着我,而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比气魄,比对视本姑娘不会再输给你了。
就在这沉闷、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浓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先发话的人居然是赵婉如,她让楚廷英和楚思琦把她从榻上扶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摇着头责备道:“蝶儿,不能对你爹这样说话,快给你爹道歉。”
殷敏君也走上前来,站在我和楚天宇的中间,赔着笑脸道:“庄主,蝶儿她说笑呢,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蝶儿,你快道歉啊!”赵婉如又慌忙地摇了摇我。
我仍旧紧盯着楚天宇,仍旧不发一言,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就算有人要认错、要道歉,那人也不该是我。
看着我仍旧没有道歉的意思,楚天宇冷笑了一声,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再低头时眼中已没了先前的怒气,又恢复成一贯的淡漠疏离,他看着我,淡淡地开口道:“这就是你对爹说话的口气?”
听到楚天宇说到“爹”字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他居然也知道自己是做爹的,可他有个做爹的样子吗?我笑得喘不过气儿,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阿竹的身上。
阿竹慌忙地抱住我,焦急地道:“小姐,你怎么了?”
“蝶儿?”赵婉如也担忧地唤了我一声。
半晌,我止住了笑,抹掉脸上笑出的眼泪,从阿竹怀中站起来,回头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楚天宇,声音平静而淡然,“你说你是我爹,可你尽过做爹的责任吗?楚蝶依七岁以前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她七岁以前是怎么过的吗?唉,真可惜啊,我也不知道,想讨伐你,也师出无名。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算了,别说我了,说说他们三个吧。”我指了指楚廷英、楚思琦、楚廷凡,“不知你是否又有尽过做爹的责任,是啊,你肯定会说,你给他们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最好的,你并没有亏待他们,可是那些只是物质上的,那精神呢?你知道他们真正想要什么吗?你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快乐,什么时候不快乐吗?哼,你都不知道?”
“还有一点,也请你别忘了。”我指了指赵婉如和殷敏君,“你是他们的丈夫,你看看她们,一个已经被你弄得只剩下半条命,一个呢?也心事忡忡,笑颜难开。她们应该叫你什么?‘夫君’、‘相公’,或者是‘宇’;那你让她们叫你什么?‘庄主’。呵,你们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现在呢?倒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些就算了,你还找了个跟薛寒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回来,把这家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呵呵,我现在还真怀疑你到底是喜欢薛寒梅这个人,还是喜欢她那张脸。”
“啪——”脸上火辣辣地剧痛,面颊顿时红肿起来,而我的身体也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不由得暗道:这楚天宇出手还真是快、狠、准。
“小姐。”阿竹惊叫一声扑了过来,抚上我的脸,哭道,“你为什么不躲啊?”此刻她脸色惨白,泪眼莹莹。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躲不了啊!”楚天宇的武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我若是硬避开他的掌风也要使出全力,那我的武功不就暴露了吗?
楚天宇冷冷地看着我,幽黑的双眸中载着愤怒载着伤痛似在嘶吼!忽然,他一转身,施展着轻功跃了出去,瞬间就没了踪影!
那个灰衣侍卫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随即转头,“庄主,庄主”一边叫一边追了出去,瞬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卷多情却是总无情 第五章 百花盛会(一)
虽然那日回府我引来了不小的风波,情况也确实是蛮糟糕的,但我这个人向来都很看得开,或者说是看得淡吧,况且我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所以我还是轻轻松松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接下来的几日,我以为楚天宇总会找我去谈话,但是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我那四娘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后来,让阿竹一打听,才知道楚天宇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房门也没有踏出来过一步,而沈玉梅则是被他禁足了。
想来我的那番话对他还是起了作用的,他需要时间好好的消化消化,真希望他能想得通、想得透,最终能解开自己身上的枷锁。
这些天,我都是到偏厅和赵婉如、殷敏君他们一起用餐的,期间,我还知道有一个弟弟叫楚廷杰,是沈玉梅生的,只是他的母亲被禁足了,他也只能陪着他的母亲在“菊苑”呆着。
那天回来除了赵婉如和楚廷英我仔细观察过,其余的人都还没来得急好好的看一看,于是这些天我就特别注意他们。
殷敏君眉宇间也透着淡淡的忧伤,也许她终于明白楚天宇当初娶她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有着一双跟薛寒梅一摸一样的眼睛吧,还好她原本就是一个江湖人,大大咧咧的,凡事也想得开比较开,所以她会比赵婉如过得轻松一些。现在她看我的目光也不再有恨了,甚至可以说对我疼爱有加。
楚思琦绝对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女,肌若凝脂,五官精致秀气,跟薛寒梅居然有八分相像,在楚天宇的几个儿女中,楚天宇最亲近她,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楚廷凡也是一位偏偏美少年,属于阳光型的。在这几个人当中,他算是最活泼的,他自小的志向就是长大后要当一名行侠仗义的大侠,不过,被我取笑成“大虾”。
至于沈玉梅,我让阿竹彻底地去查了一下,她是戏子出身,楚天宇是在一次生意应酬中认识她的,娶回来以后,就天天宿在她的房中,对她宠爱有加,可以说是有点宠上了天。加之她本来就很会演戏,在楚天宇面前是温婉如水、我见犹怜;在赵婉如和殷敏君面前则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蛮横霸道。所以在整个府里,她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家对她都惧怕三分。可是,奇怪的是,半年前楚天宇忽然对她不理不睬了,原因是什么却没有查不出来。
沈玉梅的事情是从隐藏在楚尘山庄的雪影的人那里拿到的,可惜消息还是不全,看来,我们雪影阁的人力还有待加强。
说到雪影阁啊,除了我们和原先杀手盟的那批人,后来加入的人彼此都没有见过对方的真面目,在京城,雪影的人全部由阿竹和阿龙负责,阿竹和阿龙认得他们,他们却不认得阿竹和阿龙,大家的交流都是通过暗号,问的人说“snow,S、N、O、W”,答的人则说“ling,L、I、N、G”,这绝对是非常保险的接头暗号,因为这时代的人没有人认识,同时见面的时候大家还要蒙上脸,所以我们雪影阁的发展绝对是非常秘密的。
这期间,宣和尘有悄悄的来过两次,当然都是大半夜来,天刚亮就走了,他们想我,其实我也非常想他们,没有他们在身边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也让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便到了七月初二,也是景城百花盛会的举办之期。
“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子出去吗?”
“为什么不?”我挑眉斜睨着阿竹,似笑非笑。
我今天穿了一件浅蓝底色袖口领口绣着繁花暗纹的轻柔罗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丝带,外罩了一件白色轻纱长衫,头发还是简简单单的束起,戴上了忘尘送我的那只紫蝶玉簪,这样使我整个人看起来绝对是清灵脱俗。
可是,我却在脸上做了手脚,为了这个我还真是没少下功夫,有时候想想百毒不清也不全然是好事,我有一种毒药,让人一吃就能满脸长疹子,可惜用在我身上没用。还好阿竹有一种巧夺天工的化妆术,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于是我就让她在我的脸上弄上了很多类似红疹子一样的东西,现在我的整张脸就像麻子一样,都是红红的斑点。
“可是……”
“哎呀,你就别管了,难道你想让我当货物似的让人观赏,让人评头论足嘛?”
“当然不要。”阿竹噘着嘴道。
我笑笑,“那不就结了。”
“不过小姐……”她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轻瞥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俯到我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这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哈哈哈……阿竹,不难看,我还不弄呢?”其实,我本来想弄成日本艺妓的样子:满脸的白粉,只剩嘴唇是红的。但怕楚天宇他们看到后让我去洗掉,那不就白费工夫了吗?所以索性弄成这样,美其名曰:水土不服。
“大小姐,好了吗?”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刚劲有力的男声,“大少爷在大厅等您呢?”
“哦!就来,你先下去吧。”我懒懒地应了一声,整了整妆容,起身,和阿竹并肩走了出去。
“哥。”刚踏进大厅的门,我开口叫道。
楚廷英今天身着蓝色长衫,身形修长,如丝般顺滑的黑色长发一部分用蓝色锦带束着,一部分则静静地垂在脑后,面如冠玉,眼眸如墨玉般黑亮。容颜赏心悦目,气质儒雅淡定。我禁不住叹道:又是一祸水!
见到我,楚廷英身体微微一僵,皱眉问道:“脸……怎么回事?”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水土不服呗!”
“嗯?”楚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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