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六王子客气。”郑子卓在百里东方的对面坐了下来,拱手道,“请!”
“请!”百里东方礼貌地也伸了伸手。
郑子卓能称为棋坛圣手,自不是浪得虚名,他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伸手拈起盒中一枚白子落在棋局上,那正是破解这“玄棋”的关键所在。
百里东方心下一喜,道:“果然不愧是棋中圣手,这棋走得好啊!”说完,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郑子卓但笑不语,思索片刻,又拈起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上,才抬头望着百里东方笑了笑,百里东方回他一笑,微垂眼眸,放下了一枚黑子,得意道:“老先生请!”
郑子卓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慢慢放下一枚白子,百里东方随即跟了一子。郑子卓刚才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可以想出解法,拈起一颗棋子放了下去,奈何百里东方运思极快,跟着便下。
两人一快一慢,下了三十余子,百里东方突然哈哈大笑,道:“郑先生,你输了!”
郑子卓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果然是深奥巧妙之极的棋局,老夫破解不来,惭愧,惭愧!”
众人见郑子卓主动认输,更是惊讶,这棋真的有那么难吗?!
郑子卓将自己所下的三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百里东方也捡起了三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卫祁文,楚廷英,韩俊启和白玉笙连忙走到郑子卓的身旁,担忧地问道:“恩师您没事吧?”
郑子卓摇了摇头,站起身,道:“没事!你们且去一试……”
“我来!”郑子卓话音未落,只见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身着蓝色官服的男子走上前来,从他的朝服来看,应该是三品官,他在百里东方的对面坐了下来,拱手道:“六王子,下官吴江平,从小就喜欢下棋,愿意一试。”
百里东方微微一笑,道:“请!”
吴江平,据说在围棋上的造诣也算不错,若郑子卓让他五子,他便有可能会赢,所以才有胆量一试,他盯着棋盘看了片刻,凝神想了几分钟,突然间身子向后一仰,发了疯似的乱打自己的头。
韩俊启连忙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他才神志清醒过来。百里东方冷冷地看着他,道:“吴大人,这局棋原是极邪、极难,虽然你棋力不弱,却也没法解开,何况此棋还会迷人心魄,实在是大有凶险,你还是不要想了?”
吴江平歉意道:“下官……惭愧……扫了六王子的兴,抱歉。”
百里东方摇摇头,淡淡道:“无妨!”
吴江平刚要站起,哪知腿一软,就要跌倒,我顺手扶了他一把,待他站稳后,转头看向我,眼睛一亮,面上一喜,道:“仙子姑娘!!”
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什么仙子姑娘?”
吴江平挠挠头,傻傻一笑,道:“姑娘就像月宫中的仙子一样。”
听到有人夸自己美,所有女孩都会开心的,我也不例外,嘴角上扬,笑容灿烂,“呵呵,吴大人,真会说笑。”
见到我灿烂的笑容,吴江平似乎失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卫祁文忽然站到我的前面,挡住了吴江平的视线,冷冷道:“吴大人,请回!”周围似乎一下子寒气逼人。
吴江平猛地一哆嗦,连忙欠身行了个礼,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位子站好,眼睛再也不敢往我这边瞄。
“又一个被你迷住的人!”韩俊启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语气好像有些酸酸的,又有几分戏谑。
什么又一个被我迷住的人?怒气上蹿,我猛地转身,不料他正好伏下脸来,那张嘴好死不死地,刚好覆到我的唇上,顿时,两个人都呆住了。
接——接吻了?
他的唇,很柔软,很温热。
我猛地回过神儿,连忙往后退一步,不幸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刚好被在我身后的卫祁文抱个满怀。
韩俊启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伸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唇,嘴角扬起一抹甜蜜幸福的微笑。
我不由得拧了拧眉,想挣开卫祁文的怀抱,不料却被抱得更紧,定了定心神,勉强地笑笑,“那个,太子殿下,谢谢你啊!能不能先放开我。”
卫祁文轻笑一声,用那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香?”说完,冷不防地咬了一下我那隐藏在黑发下的耳朵,随后爽快地放开我。
要不是耳朵有些隐隐作痛,我真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在做梦,我抬眼看了看卫祁文,只见他笑吟吟地看着我,带着几分戏谑,带着几分得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眼偷瞥众人,除了白玉笙,楚廷英,韩俊启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以外,其他人都注意棋局去了,否则,我想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唉,现在的情况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
乱!乱!乱!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收敛心神。
“雪儿,”韩俊启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对我说道,“刚才你已经亲吻过我了,那么,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什么?我一惊,猛地睁开眼,却见韩俊启已在百里东方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痞痞地对我一笑,尔后,转头,对百里东方说道:“六王子请!”
我顿觉头好痛,韩俊启,韩俊启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俊启看着棋盘凝想了一会儿,拈起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百里东方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步都早已了然于胸,当下应了一枚黑子。
韩俊启又想了一想,拈起一枚白子,就那么一放,随后嘴角现出自信的光芒。百里东方笑道:“韩兄这一步极是高明,东方佩服。”话毕,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
韩俊启手中拈起一枚白子,沉吟未下,半晌,他忽自言自语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就将这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百里东方面上一喜,点了点头,似有赞许之意,抬手下了一枚黑子。
韩俊启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百里东方紧接着就下了一枚黑子。
两人下了十余步,韩俊启长吁了口气,摇头道:“贵国国师所摆的棋局果然深奥,实在抱歉,在下也破解不来!”
百里东方又赢了,可是他脸上反露出惨然之色,幽幽一叹,道:“韩兄你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了!”
韩俊启笑而不答,退在一旁,白玉笙看了我一眼,坐了上去,笑道:“六王子请!”
百里东方微微一笑,道:“白兄请!”
白玉笙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拈起一枚白子,往棋盘上一放,百里东方笑笑,立马应上一步。
白玉笙接着又下了一子,百里东方毫不思索也跟上一子。白玉笙一边下,一边想,每一步都很谨慎,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他们两人你来我往,越下越激烈,等下到二十余子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百里东方忽地摇摇头,淡淡道:“白兄,对不起,这个棋局,你输了,你被死死困在了我方阵营之中,唉,没活路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玉笙心头猛地一震,站起,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紧张,头上的冷汗直冒,忽地他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往自己的天灵盖打去。
众人虽然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但见他如此,谁都料想不到,皆是一惊,随即韩俊启快步地抢上去捉住他的手,怎料他发疯似的向韩俊启打去,而我,在韩俊启抢救的同时,已跃到了白玉笙的身后,快速地点了他的两处大穴。
白玉笙的动作停了下来,口中“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我连忙走到他面前,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轻声问道:“白玉笙,你认得我吗?”
白玉笙微微蹙眉,茫然道:“楚姑娘,你点我的穴做什么?”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嗔道:“还好意思问?你莫名其妙地自寻短见?干嘛,活得不耐烦了?”
白玉笙黑瞳中不知有什么闪过,瞥了我一眼,嗫嚅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东方劝道:“白兄,这棋局本就含有幻术,你可能是中了它的迷惑,不必担忧。”
白玉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待转回头时,看我的眼神已是柔情和感激,他嘴角轻轻勾起,漾起一抹浅笑,“楚姑娘,谢谢你!”
我笑笑,道:“不必谢我,应该谢韩……韩俊启你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韩俊启被白玉笙打了一掌,忙转头看他。
韩俊启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一双含笑的眸子紧紧地落在我的脸上,眼中满是欣喜,还有一丝戏谑的意味,“原来,雪儿这么关心我啊!”
我丢给他一记白眼,佯怒道:“鬼才关心你呢!”
韩俊启正想再说什么,却听百里东方的声音响起,“看来,贵国也无人能解此棋!”语气颇有遗憾之意。
第二卷多情却是总无情 第二十六章 终脱险境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没了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飘到了我的身上,毕竟第一道题是我解开的,这次他们自然也会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其实,这棋的玄妙之处在于,它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进入一场战役,下棋者就如同一位领兵打仗的将领,在被敌军所困的情况下,领导众人杀出重围。
郑子卓和韩俊启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太善良,希望在不要再损失士兵的前提下,破军而出,可惜,一场真正的战役是不可能没有牺牲的,很多时候都要弃军保帅,所以他们输了。然而,白玉笙却恰恰相反,放弃所有的士兵,只为保住主帅,结果是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所以说一场真正的战役,不仅要有勇于仆死的心,而且还要团结一致,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棋……说真的,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好运气似乎一直跟随着我,这棋我虽未下过,却听人说过,所以……
“楚姑娘现在就看你的了。”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把我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我回神,欠身笑道:“是,皇上!”
我在百里东方的对面坐了下来,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