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静静看着他,摇头道:“你是否觉得件件事情都是为难于你?不是这样的。在我心里,我只愿我的丈夫专心爱我一人,闲时与我相伴游街,这辈子都坦诚以待,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仅此而已,再不要旁的什么。”
胤禛嘴唇微动,思量良久,终还是长叹一声,默默不语。 “你能给我的太多,其间我想要的却太少。”我虽早就知道答案是此,却还是不由得一叹。“即便如此,我还是爱你。” 胤禛动容,握紧我的手,随即笑道:“这么说来,朕以前也从未想过留着个不听话的女人。”
“你是说我们两不相欠?”我倒是一愣。 “不,心里想的和自己得到的,往往不一样,是不是?”他看着我微笑。我不禁莞尔,若论这狡辩的功夫,我何时又赢过了他?
“我与洛洛年轻时,心存三愿:一愿生活随性而至,二愿心灵自由超脱,三愿永远在彼此身边。现在看来,前两愿是笑话一场,这第三愿,却可以勉力而为呢。”我看着胤禛道。他眼睛一转,随即了然,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你的夫君总免不了那三宫六院,也避不开公务缠身,但坦诚相待,总还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不是?” “言之有理。”我正色道。胤禛不由笑着拉起了我的手,柔声道:“回去多加件衣服,我们就回宫。” 我抬首而望,不知何时已是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将周围的一切都罩上一层温柔的光晕。我已不再年轻,自然知道今日与他回去,也决难逃避前路艰难,免不了再无奈,昨日的绝望还历历在目,今日我竟义无反顾地又随了他回到那个地方。因为我也早就习惯了,习惯陪在他的身边,再也改不过来了。 回到北京城时,已是暮色茫茫。我靠在胤禛肩上,他的手臂环在我的腰间,两人都是默默无语,静静听车轮滚滚。 “我有些想念雍王府了。”我轻轻说道。
“你若喜欢,就回去看看。”胤禛柔声答。我不禁一笑,回去吗?再没有雍王府了,而熹妃娘娘出宫,那更是劳师动众。
马车缓缓停住,我不禁伸手掀开了窗上布帘,正瞧见宫门缓缓而开,那宫里灯火通明,却是鸦雀无声,便如我走时那样。
胤禛等我放下帘子,握住我的手缓缓道,“等明年开了春,咱们就去那边的园子里住。” 我点了点头,眼见马车重新前行,又听宫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心中滋味是喜是悲,却是再也难辨。
(文章中有好多乱码;一点一点的删;真是痛苦死我了;呵呵;好歹凑合着看吧!愿你们希望这篇清穿!)作者:妖叶
作者: 悲劇の巫女 2008…1…30 11:4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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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洛篇?进退
叶子终于随着她的老公下山来,惹得我一直打趣她重色轻友。可是从心里我实在万分欣慰,看着杂草枯叶又渐渐有了生机,自己好像也有了力量。失而复得之后,看着什么,都充满希望。
眼见着又一个除夕将至。 叶子和我一边收拾衣物,一边触景伤怀。她拾掇着一些艳色衣裳,嘟囔道:“不知是什么奴才收拾的。国孝之中,我又这幅样子,这粉的蓝的还能穿?” 我不禁一笑,道:“你怎么不说,哀家现在这把年纪呢?” 叶子狠狠瞪了我一眼,道:“就像你年轻似的。”说罢走到我旁边,和我一起凑在镜前,看着里面的彼此。 我掐着指头算道:“嗬,算一算吧。十八年了,要是一切都没发生,如果这是一场春秋大梦,咱们醒来的时候得发现孩子满地跑管也管不了了——枯叶,我想我妈了。” 叶子点头,黯然道:“真想知道他们,直到所有人都好不好。前一段我万念俱灰,什么都厌倦,脑里唯一出现的人就是我妈。”
我们两个一时默然。我拍了拍她的手,道:“说不定——说不定咱们的芷洛格格和杜衡小姐顶替了咱们两个,在现代受折磨呢。”
叶子一笑,道:“这样倒好。让我老妈狠狠教育那小丫头。谁教她们逮到机会吃喝玩乐,既没有三妻四妾的老公,也不用一刻不停地玩心机搞斗争,就那么点儿办公室关系简直就是过家家。”
笑了一回,她看着我,正色道:“老桑,你以后……怎么办?”
我仍是嬉笑着:“还能怎么办?我又没有乾隆爷孝顺,只得好好和老爸眯着,再不时地拍拍你马屁和你混着。” 叶子却没有随我笑,还是细细地打量着我。我深知她心里怎么想,索性道:“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想过得难受点儿都不行,非得吃喝玩乐着烧钱,好好过下半辈子不可了。”
叶子终于忍不住一乐,道:“美得你冒泡了。”我做严肃状道:“不及某太后美。”说完自己撑不住也笑了,叶子和我笑成一团。 待我俩终于安静下来,她仍是伏过来,搂住了我的肩,静静地从镜里望着我。
我陪着阿玛下棋,可是自己棋艺极烂,苦思冥想着也看不透那黑黑白白。阿玛不着急,缓缓道:“芷儿,你现在可想明白了?”
我摇摇头,道:“没呀,您这局对我来说都赶上那珍珑了。”阿玛一笑,道:“为父不是说棋,是说人。”
我恍然,下了一个子,道:“阿玛,这次您错了。以后我再不去想,只用心。顺着真心,少些杂念,才是最好的。”
阿玛深深看着我,点头道:“孩子,你现在才是真的轻松了。”
我心里感动,道:“这一次,叶子和我算是都经过了小死一场,活过来之后心里反而都敞亮了许多,两个人都少了些执着。”
“原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阿玛笑道。
我索性搅了棋盘,正色道:“阿玛,当初您是真的愿意带我离京?” 阿玛挑眉道:“你说呢?”我想了想,道:“您怎么会像我一样糊涂?您这也是要置我死地而后生啊。” 阿玛乐了,道:“你这么说倒也不错。芷儿,必须让你真正离开,才会让你知道你真的离不开。否则,你只会日日觉得不自由不快活,觉得逍遥在离你很远的世外天边。以前为父也觉得,人必须抛却一切,才能得道而御风而行。其实不然。芷儿,人接受了自己,面对了自己,顺应了自己,就是得道啊。”
我静静地听着阿玛的话,心里终于有些了悟。
秀吉正从回廊边绕过来,进屋回道:“格格,八王爷来见您。”我冲阿玛道:“老爷子,女儿马上就回来陪您啦,您可别嫌烦。”
阿玛呵呵大笑,我转身向外堂走去。
堂中赫然站着——八阿哥。他着一身白衣,神色疲倦,整个人似乎都憔悴许多,似乎骨架都缩了一层。奇怪,即使这样,在我心里,他好像总是八阿哥,不是八王爷,不是廉亲王,不是胤禩,就是眼角布满重重雾气的八阿哥,心思莫测高深的八阿哥,我永远猜不透的八阿哥……
他冲我轻轻一笑,笑容尽显疲惫。我仍在恍惚,只是颔首为答。
作者: 悲劇の巫女 2008…1…30 12:1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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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收了笑意,道:“不知怎的,今天忽然想起你,信步就走来了。”我不知如何作答,只有沉默。
他的神情更加萧索,沉声道:“就想问你一句,这次怨我了,是吗?” 我惊醒,方知他说的是小凡,不禁怅然,半天才回道:“我怨的就是自己总也不怨你,不知为什么。
为什么呢?是因为他对我时时流露出的深情厚谊么?他却伤过我,也伤过叶子。
或者是因为我深知他命定的徒劳无功,同情他的挣扎憔悴?可谁和他都没有两样,不同的只是他斗输了,而这里的逻辑就是成王败寇。 是因为我认为他能看到我的内心深处,并轻柔地触摸它么?可我们两个确是那样不同的人,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说不清楚,或许根本不需要清楚。 八阿哥却似乎连我的糊涂也窥见,他轻轻地说:“我好似在盼着你怨我,这样你我之间才多了份羁绊。”他似乎撇嘴自嘲:“也罢也罢。洛洛,你我今后或难再见,你好自珍重!”说罢他转身离去。 我一个激灵,忽地想起,叶子和我提到,八阿哥于上月因祭祀母妃见责于胤禛,无怪乎他如此消沉。忙追上几步,却也没什么话可说,只在他背后道:“珍重!”他回过头来,冲我轻轻一笑,飘然离去。 后来的几天,我带着秀吉上集市准备年货,总会绕路去看一看廉亲王府,每次都只看到紧关的大门。虽然我一次都没想过要拍开那黑黝黝的大门,没想过再次迈进去。我也知道,再见到八阿哥,不过都是上次的重演。我们之间是有十几年的羁绊,甚至到现在也解脱不开,只是我们心里都是明镜一般,这羁绊只会让我们相见不如不见。
这一日,我打发秀吉先带了一篮子绣线回去——那是送给府上丫鬟的新年礼物。阿玛总吹嘘自己有的是钱,让我花着玩去,我只有从命,何况如果花钱就能让人高兴,那可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仍是按老习惯自己逛逛,走走停停,甚是惬意。走了不远,却撞上一群人围观着什么。我正想绕路过去,却听到人群里有女孩子的喊叫声。
我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向人群中央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大惊。 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正紧紧揪住一个小女孩,一只大手恶狠狠地扬着,随时可能打在那女孩的身上。而那女孩,正是珰珰。她头发散乱,衣裳脏兮兮的,很是狼狈。 那汉子骂道:“你这缺人收拾的小叫化子,小小年纪出来偷东西,信不信我揍你!”
珰珰只是昂着头,扁嘴不言,半闭上双眼。汉子愈发恼怒,竟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整张脸凑上去吼叫。 我忙分开众人,直冲过去,喊道:“住手!”珰珰睁开眼睛,发现是我,整个人似乎瞬间燃烧起来一般,冲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