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听说后先给师傅行了个师生礼,然后叫人取出帐本查师傅的条子,问其几时还款。最后气得那位师傅不快的拂袖离去,背地里指责四阿哥不讲情面,不懂圆滑云云。
虽然事后皇上对四阿哥的做法大加赞扬,但周围官员却对这位独行阿哥敬而远之,故意排挤他。
安慰
“我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做,当初领这个差事的时候,皇阿玛跟我说这事不好办,要顶着住压力,耐得住寂莫,还说三阿哥和太子人情担子太多,做不了这个差事,只有我能挑起这个担子。怎样做,如何做都是皇阿玛一一授意,我在前头办差,后面有皇阿玛在看着,我如何给那些官员行个方便?我在堂里做,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若口风一开,后面指不定多少官员钻我的空子。我即要对皇上尽忠,又要为阿玛尽责,这个方便行不得,以后也没得行!”四阿哥语气低沉却无法坚决:“出几个这样的例子也好,我就是要做给别人看,谁也别想从我这里讨人情!”
四阿哥这里的人情不好讨,那些人必定去讨别人的人情,长期下去,四阿哥会把自己的路走绝了,这是官场大忌。
“四阿哥做得对,道理上说是应该这样做,不过你也要清楚,这条路走下去,拥护你的朋友会越来越小,恐不得人心啊。”
这种话也只有我敢说得出来。四阿哥知道我这人从不被别人左右思想,说的话自然只代表我个人立场。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皇阿玛让我做这个差事,走这条独路,我只有一门心思的走到底。”四阿哥的声音很低沉,似乎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路多荆棘多黑暗。“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没错,也占理儿,现实却总是狠狠还我一个耳光……”
我柔声劝道:“四阿哥,这些经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兴许这是上天在教你懂得低头。”
四阿哥淡笑,没有说话。
我又道:“皇上让你先从户部做起,自有他的打算,你的难题和苦处皇上心里有数着呢。四阿哥不妨这样想,皇上不说话就是对你的支持,让你独立面对那一大揽子事也是有意在考验你,看你是不是个能独挡一面的铁阿哥。照我说,你不用烦闷,只管往下办,等到了办不下去的时候,皇上那边自然有旨意下来。”
四阿哥所托之事
他点点头:“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抬眼睨了我一下,“皇阿玛总说你伶俐的时候比男人还强,象他肚子里的蛔虫,这时候看你是有那么点子头脑……我总算没有白来。”
我戏谑说:“怎么?难道你来木兰府是来讨主意来的?那我以后要在门上贴张纸了:谈政事者免入。”听了我的话,四阿哥眉头轻扬,唇角边泛起一抹淡笑。我辩道:“我家廷璐整天忙那些国家大事人都累扁了,回家刚好图一轻闲,你倒好,在家里也不让人松泛松泛,你不心痛,我可要心痛他呀。”
“我听着象在下逐客令呀。”四阿哥低笑着站起身来,“得了,打扰多时我也该走了。”
四阿哥的贴身长随宝哥正在外面探头往里瞧,四阿哥一起立,我和廷璐一起站起来恭送。“对了,木兰,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四阿哥忽而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说道。
“怎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福晋最近有了身孕,太医说是男胎,搞得福晋很紧张。我想请你有空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她知道你经常进宫向娘娘请安,爱讲笑话,老早就想见你呢。”四阿哥头一次为自己之外的人说了这么多话,看来那个年轻的福晋跟他相处得不错,能让他这么上心的关照她。
我遂笑道:“行啊,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回头再进宫我会顺便过去看看她。另外要恭喜你了!”
四阿哥笑了一下抬步走出客厅,微带笑意的话音飘了回来,“恭喜的话就不必说了,到时多准备个喜包就是了。”
廷璐笑:“敢情四阿哥惦记上我们了。”四阿哥背手走下台阶,宝哥冲我们行礼,正要跟四阿哥一起离去。就在这时,府外快步奔进来一个人,不是木兰府的,而是宫里的侍卫。
那人匆匆来到四阿哥身前行礼,然后在四阿哥耳畔低声说着什么,四阿哥脸色瞬间煞白,气息都变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侍卫一眼。
店铺出事
不知出了什么事,看四阿哥的脸色又惊又愤,象是有事发生,他一甩辨子匆匆随来人而去。看着四阿哥离去的背影,我越来越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与其它皇子迥然不同的威仪气势,他的沉默寡言以及雷厉风行的务实作风仿佛让我看到了未来那位雄主天子的风采。
四阿哥现在办差时常感到压力的存在,这份压力不仅仅来自差事本身,也有来自其它阿哥的压力。
因为八阿哥小小年纪就显露出处理政事的天份,故此皇上提前把八阿哥和九十阿哥调离上书房,各自分给了些差事。很自然,几位阿哥共同处理政务,成了众官口中比较的对象。
八阿哥能言善道,初入官场便与那些共事的官员们打成一片,并与众多王公朝臣亦相交甚欢,官员们私下里纷纷评价这位八阿哥,说他为人非常亲切,全无阿哥的骄纵之气,日后定成大器。
两相比较,埋头苦干的四阿哥就显得孤单冷清许多,谁叫他办的是容易得罪人的差事,现在除了皇上还在力挺他之外,能支持他的权贵少之又少。
记得以前看史书时一直搞不明白为何四阿哥跟德妃之间的关系那么生份,如今我终于从他身上找到了答案。这也是因为德妃生他时地位较低,四阿哥从小跟着佟贵妃长大的,待佟贵妃过逝,回到德妃身边时,发现母亲宠爱全部给了十四阿哥,种种原因导致四阿哥过早的独立起来,从小没有感受到亲情的他个性也因而变得喜怒无常。
思及种种,我越发觉得四阿哥好可怜,打心底里想去帮助他。
虽然我们之间经常斗嘴,但关系相处得还不赖,四阿哥每次出外差回来,必定会稍些土特产回来送给我们。
“主子,不好了,咱们西市口的店面前有人闹事,那儿的管事顶不住了,这可怎么好?”饭后,廷璐进宫去了,我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忽见小史从外面跑回来急报。
“福伯呢?”
“他这会儿可能在大榆村呢,一时赶不回来。怎么办呀主子?”小史擦着汗急催。
我把孩子交给小桃,说道:“带我去瞧瞧。”刚出门恰好见纳兰揆方悠闲的晃进门,我一把拉住他,“走,跟我瞧个热闹去。”
店面闹事
纳兰揆方哎哎叫了几声:“什么事呀这么急,我还想在你这儿蹭饭呢。”
“完事了回来再吃!”我不由分说,拉着他上了马车。
到了那里才发现事情比想像的棘手,几个锦衣男子带着一大群家丁手执棒子将门脸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还大声嚷嚷,“就是这家店,他们卖的菜里有毒!我家大姐吃了他们的菜,给中毒死了!你们说这事怎么办,杀人偿命,不能让我们家人白白死去!”
我听见他们大声在嚷嚷便没有下车,问小史:“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史愁眉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管事的说,那家人昨儿后晌买了咱们的菜回去,结果今儿发现人不行了,后来他们家人查说是菜里有毒,这不纠集一帮子人过来闹事来了,非要咱们出一大笔钱平事不可。”
纳兰揆方一摞袖子,忍不住叫道:“嘿,操他奶奶的,他们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店面?跑这里挑事来了!”我重重点头,推着纳兰揆方下车,这种事要男人出面才行。
廷璐不在,纳兰揆方这时候显得格外有义气,一撩帘子下了车,拨开围观的众人走过去,“怎么着怎么着,谁不服呀,叫个管事的出来!”
纳兰揆方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抄个凳子坐在店面门口,俨然一副主子模样。店面管事的见他来了,颇摸不着头脑。
闹事的人们误以为纳兰揆方是这里的主子,马上站出来一个头子。“我是管事的,告诉你,我家大姐昨儿在你们这里买菜,回去吃完就中毒了,现在人也没了,我说,你们菜里有毒,你说怎么办吧?”
纳兰揆方叉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兄,这家店铺买了好几年的菜,信誉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说我们菜里有毒,可有证据?你说有毒,我还说你诽谤昵!”纳兰揆方也是一泼皮,一点也不惧这场面。
对方把一捆根部略有发黑的青菜扔到地上,“看看,上面还打着你们家的标签,分明就是你家卖的毒菜!”
飞来的毒菜
周围引来不少人围观,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走下马车,走过来捡起地上那捆菜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确有大榆树的记号,这些记号只有内部人才辨别的出来,一般人不会注意到。
小史在我耳边低道:“真是咱家出的?!”我点点头。
纳兰揆方还在对骂:“小子,你是哪家的,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店面?皇商木兰的,要是没说听劝你打听打听去,别惹祸上身还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纳兰揆方哪里是平事来的,分明是来火上浇油的。
对方把眼一瞪,越发不服气了:“我管你是哪家的,出了事,就是皇亲国戚也得伏法,怎么着,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你们想抵赖呀?”
“嗬,还真遇到不怕死的了,报上名来,你是哪家的?”纳兰揆方叉腰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皇上来了,我也敢报名:西市口北巷柳家的!”说着,扭头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们,“兄弟们,今儿他们要是不给咱们一个交待,咱们就把他们的店面给砸了!”话音一落,马上引来很多人的咐和。
我走到那几个领头的人面前,慢悠悠的问:“没错,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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