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的是事实……”沐兰低喘道。
“王妃,此事你该如何……”薄野宗启询问志都王妃的意思。
志都王妃一直蹙眉凝思,荀柔在王府别苑被害,此事对志都王府极为十分不利,再加上虞恒昏迷不醒,她自然想早日查找真凶。但事涉静娴郡主和怡真公主,这两人身份非同一般,背后更牵扯甚多,即便她想为儿子鸣不平,也不能鲁莽行事。虽说她信自己的外甥女沫兰,但没想到的是,沫兰的话和那些婢女的佐证并不足以咬死静娴就是凶手,一时她心中不免有些犹豫。万一事情并非如此,自己岂不是要得罪公主和信王,所以她后来便没再出声,想看看薄野宗启如何处置,毕竟他是极力认同静娴郡主加害荀柔……却没想到薄野宗启此时却并不着急反问自己的态度,显然是想让自已出头,志都王妃可不想吃这个亏。
她想了想才道:“哎,出了这等事,谁心上都不好过……沐兰是我的外甥女,我了解她的脾气秉性,而郡主是信王的掌珠,知书达理深得皇上喜爱。刚刚听了郡主和沐兰所言,老身觉得自己初来时光顾记拄我儿的病情,一时心急思虑欠妥,我相信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等皇上派人都来查探时再做定论。”
薄野宗启眉头微动,暗道,这老婆子临时改主意了。既然她不愿出头,那就等荀家的人来好了,不过……
薄野宗启心里盘算着,目光落在沐兰身上,暗自撇了撇嘴,才道: “既如此,就按王妃的意思办吧。不过静娴,在此时未查清事情之前,还请不要擅自离开别苑。”
“这点不用三王子交待,事情不查清我是不会擅自离开的,免得又担个畏罪潜逃的名头。”花溪站起身,朝王妃和薄野宗启福福身, “现下无事,静娴想进去休息了,来人,送三王子、王妃和沐兰姑娘。”
志都王妃和薄野宗启起身离开,沐兰随后跟上,不想起身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她抱着肚子坐到了地上,“孩子,我的孩子……”
志都王妃一惊,急忙喊道:“快啊,快来人.叫大夫!”
厅内乱作一团,花溪眼见沐兰喊得撕心裂肺,忙吩咐道: “别着急, 先把人送到我屋里去。”
“对对,快把沐兰送到郡主屋里。”王妃随声附和道。
翠若带着丫鬟们把沐兰送进了房里,王妃身边的嬷嬷请了大夫过来,众人都去了后院厢房。厢房外都是王妃和沐兰身边随侍的嬷嬷、丫鬟,花溪只在隔着门远远地看了一眼,吩咐了翠茗看着屋里有什么需用及时送进去,又吩咐白兰去厅里看看。
“郡主,沐兰她诬陷您,您怎么还让她用您的屋子?”木犀一旁嘟嘴埋怨,“像她那种人,摔跤了话该,这叫害人终害己。”
花溪望着门口往来忙碌的仆妇,平静道:“总归是两条人命,何况事特没查清楚,她再在我这里出了事,只会徒增麻烦。”
木犀猛然醒悟:“她到底是真晕假晕?不会是见陷害不了您,才故意在咱们院里跌倒,回头反咬您一口?”
“孺子可教……”花溪习惯性地捏了捏木犀的脸。
木犀揉着脸问:“那金环、银环那四个死丫头,郡主要如何处置?”
“她们是别人布下的暗棋,我想爹更想知道她们背后那人在打什么主意。。。。。。
第199章 前兆(中)
“沐兰在你的地方出了事,妹妹不进去看看吗?”沐兰出事后,薄野宗启没有离开,留在偏厅坐了一阵,见没人来回话,便转到了后院亲自问问。
“我道三王子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等消息。那些奴婢也没通报一声,都是些不省事的,怠慢了三王子,还请见谅!”花溪冷着一张脸回应道,“此处后宅,又见了血光,还请三王子早些回去吧。”
薄野宗启却丝毫不在意花溪的脸色,说道:“不急不急。沐兰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我总不好问都不问便甩袖离开吧?再说,我还有话想与妹妹说。”
花溪眼睛看着屋前忙碌的仆妇,不耐道:“三王子有话请讲!静娴还要去暖阁看看王妃。”
“哎,我知妹妹与我有心结,加上荀柔的事……所以连哥哥也不愿意喊一声。三哥那般对你也是无奈之举,沐兰和志都王妃一口咬定妹妹与荀柔和虞恒出事有关,加上荀柔是我表妹,无论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给父皇、母后和荀家一个交代。碍于王妃在场,我言语中有过激、不妥之处,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薄野宗启彬彬有礼地俯身作揖。
花溪冷眼瞧着薄野宗启自说自话,明明是一副玉容俊颜,可内里却是龌龊腌臜,心头厌烦之极,嘴上道:“静娴最近犯太岁,总是招惹些跳梁小鬼,回头得让父王请个法师来驱除邪祟。我看三哥不妨也找一个来试试,免得那些跟三哥走得近的人都遭殃。不过静娴一直相信,邪不胜正,魑魅魍魉总归见不得光……”
薄野宗启听着听着,不由抿唇轻笑起来,桃花眼半眯着,透出几分锐利慑人的寒光,“妹妹说得是,不过我觉得请法师来,倒不如自己去寺里住一段时间,避世而居,少于那些不相干的外人接触,听聆佛法,修身养性些日子,免得老记挂西月以外的人事,心思总向着外人,最后连自己属于哪里都忘了……你说是不是啊,花溪?”
花溪听出薄野宗启意有所指,分明暗指自己和欧阳铮、乐依等人走得近,不免私通外国的嫌疑,“三哥的话静娴会记在心上。”
说话间,白兰从前厅过来,见薄野宗启在场,低头没有做声,走近前才道:“禀告郡主,怡真公主过来了。”
“还不去请公主过这边来。”花溪一面吩咐着,一面往廊上走去,撇下薄野宗启一人在院中站着。
“茶水和地板可有什么问题?”花溪边走边问。
白兰低眉敛目跟在花溪身边,“查过了,并无异样。”
“那就是跟在她身边的人或是她自己有问题了……不管她了,先迎姑母进来再说。”
花溪到角门迎了怡真进来,“姑母,你来了。”
怡真脸色悻然,“我刚去虞恒那边看了看,人还没醒,就得了你这边的信儿,赶紧过来了。那个……沐兰怎么样了?”提起沐兰,怡真心中憋闷,要不是碍于皇命,给她和虞恒伺候,她又何必对志都王妃礼让三分,连未婚夫的妾要滑胎,她还要专程过来看一眼,真是憋屈!回京后,她一定要想法子推掉这门亲事。
“还没消息,王妃这会儿在暖阁呆着,你要不先过去看看?”花溪陪着怡真进了内院。
怡真看见薄野宗启站在院里,疑惑道:“他们怎么都来了?”
花溪不置可否笑了笑,“兴师问罪!”
怡真忙问:“快说说,怎么回事?我只道王妃带着沐兰来寻你问话,没想到他也跟来了。”
“我看是他撺掇来的才对。”花溪将事情经过大略说了说,不置可否道:“她们只不过想攀扯上我,证词虽然对我不利,却也不是铁证。我倒是奇怪,既然想置我于死地,却偏偏又不下狠招……刚说要等天都来人,那位娇滴滴的小姐就差点小产……三王子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所以要留下来等消息才放心。”
薄野宗启看见了怡真,上前行礼问安。
“小三,你来这里可是来寻静娴的麻烦?”
“不敢不敢,是志都王妃寻侄儿说话,请侄儿与她一同前来问问昨日的事。沐兰猜测静娴曾换过香方,而静娴这里的丫鬟也指认她曾遣人拿走香方,所以此事还有待核实。至于事情如何定论,还是要等天都来人后才能有结果……”薄野宗启双手交握,朝天举了举,“而最后如何处置,那还要看父皇的意思了。”
“我相信静娴的为人。”怡真厉声质对宗启说,“那些小丫鬟的话根本不足取信,本宫还可以说是沐兰或是其他与信王府有隙的人派人收买丫鬟作伪证呢?此事有你在,我便不插手,但若真诬人清白,那我也会奏请皇兄,再另外派人彻查此事。”
怡真甩袖离去了暖阁见王妃,花溪紧跟上去,薄野宗启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轻蔑一笑,转身回了偏厅等候结果。
怡真和花溪在暖阁做了小半刻,那边的房里有了消息,大夫和王妃身边的嬷嬷急忙跑来报信。
花溪和怡真坐在屋里与王妃说话,一得到消息,王妃便从炕上下来,急匆匆地走出门去。
花溪和怡真随后跟上,花溪听见怡真低声嘟囔道:“换做是我,还不知她会不会这般心急?”
花溪轻轻拍了拍怡真的手,“过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怡真点点头,神情中尽是无奈。
三人一进屋,王妃就问在外间开房子的大夫说:“怎么样?怎么样了?”
大夫起身行礼回道:“启禀王妃,沐兰姑娘本就胎位不稳,摔了这一跤见了红,有小产先兆,好在救治及时,现下已经无恙,不过这段时日要安心卧床静养,不要轻易走动,稍有大动,再有滑胎之兆出现,胎儿恐难保全了。”
王妃点点头,“嗯,知道了。来人,带邱大夫下去领赏。”
“多谢王妃!”
王妃进了里屋去看沐兰,“兰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沐兰紧紧地抓住志都王妃的手,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哭泣着,“姑母,都怪兰儿不小心,差点伤了孩子……呜呜……”
王妃搂着沐兰,“你这孩子,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莫哭了,你肚里的孩子刚经过一劫,日后必然福大命大。大夫说你可不能再伤了身子,所以不要哭了。”
沐兰扑到王妃怀里,哀泣道:“姑母,这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志都王妃身子微微一倾,目光掠过花溪和荀柔,拍着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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