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还老当益壮呢。”看着动了情的老，余未寅此时说的也是真心实意。
只见老拍着余未寅的说，慢悠悠的说道：“你大哥不如你。可他却是我最看好的。丫头，我知道你会好好辅助巳易。巳易有你这么个疼他的妹妹，也是荣幸。我知道，我年之后，这余家必定会经历大变，可万不能是现在。所以我容不得任何人兴风作浪。”
随即，老又是眼带慈祥的看着余未寅，道：“丫头，我知道你机灵。毕竟都是一家人，能好好就好好过。最近你二婶可不也收敛了许多。”
“阿寅知道。”
“丫头啊。虽当时你爹去的时候，你说了要替他守孝年。可毕竟年并不是短的时间。若是碰到有缘人，我老婆做这个主了，也不必拘泥。”
听了这话，余未寅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颇是有些严肃的说道：“没有的事。说了年，便是年。”
这一脸的坚毅，倒是叫老有些始料未及。一时无话。那余未寅紧接着更是愤慨的说道：“祖母怎突然想起提这来的。是谁在乱嚼舌根！”
只听得老轻哼一声，道：“你这脾气要是分一半给巳易。兴许他就能成大器了。”
略带冷清的语气，显然是对于余未寅这提高了嗓门而显得不敬的语气感到十分不满意。此时，老仍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山。余未寅也终于收了收骨头。想到在自家父亲灵前挨的那一棍，便只觉得闷得发慌。
看来这老到底是什么模样，她从来都是清楚的。只是为何自己这样的鲁莽。
一时间，汗水由额头上流了下来，她也不知该坐还是继续站着。
少顷，只见老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她，道：“我只是偶然听了庆珍说起，世已属意于你。该如何，还得看你自己。若你嫌我老婆多事，那我就不提了。”
话语中显然的不高兴，与刚才那般热络仿佛是判若两人似的。看来，即便是进了里屋，余未寅也根本没有走进老哪怕一分一毫。
“阿寅知道，祖母是为我好。”说这话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心中禁不住的颤抖。
“明白自然是最好的。巳易还在等你，你去吧。”
余未寅此时只觉筋疲力尽。将将迈出脚步，那老又是轻声叫住了她，道：“丫头，为你好，也为巳易好。也为余府好。”
自是聪明人，该明白的也都该明白。只是，听在余未寅耳中却彻底沉下了心中。
屋外头，仍旧是细雨绵绵，甚至比上之前还略微大一些。余巳易特特站在屋檐下，用一根树枝在划着积水玩。无聊赖的样，却也自娱自乐。她的大哥这样的天真烂漫，就连老都是真的担心。余未寅知道，对于他这个身份而言，这样的性格必然是祸。
也如老而言，自己始终能力有限，能帮助大哥不至于被人欺负唯有一个方法。
说来到也是奇怪。短短数月，针锋相对的两人却能变作互生情愫。余未寅虽在老面前那样的义正言辞。可想来赵齐光牵着她手的时刻，心中总也免不了砰砰直跳。可她知道，老一早就已经有了那想法。甚至比他俩互生情愫要早上许多。
而余未寅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她讨厌这样被安排。她知道，匆忙始终不会是一件好事。老也绝不会只因为小辈们的儿女私情而苍老疲惫了那么多。说到底，还有些事她不清楚。
就比如那少年。余未寅猜测那显然是自己的本家弟弟无疑。只是她不知道为何老没有来找二叔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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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来客
自己在这家中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为了中心漩涡，这应该是余未寅始料未及的。仿佛大小事务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不知道。但知道，欣然接受便是。她要把握住一切好时机。
本是替她执伞的红菱，今日难得回到了老的院，难免触动了与其他丫鬟的姐妹之情。便是头一次，同余未寅告了假。能落个清闲，余未寅自然求之不得。
出了老的院，大哥余巳易更是笑嘻嘻的第一时间替她执伞挡过了头顶那一片细密的雨。
颇是有些心急的说道：“怎么这么久。”
余未寅‘啊’了一声，显然心不在焉，随即敷衍的回答道：“就耽搁了。”
如今，她的心思可全然不在她身边这位大哥的身上。自自然，也不会察觉到大哥面上的变化，那显然也是有求于人的。
此时的余巳易倒是颇有些眼力劲。在见得余未寅一愁眉不展之后，也只是心中焦急罢了，面上仍旧是笑嘻嘻的模样。
“大哥，你觉得世如何？”在余巳易在纠葛着如何将余未寅的思绪拉回之时，余未寅却是出其不意的问着。一脸的严肃，可是彻底叫余巳易收敛了笑容。
“啊，世？”显然，余巳易并未料到余未寅有这一问。他倒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这位世是同他的暮霖弟弟一块儿来做客的，便是匆匆的昙花一现似的人物，只是过客罢了。并不应该引起任何波澜。
可既然余未寅有这一问。那么在余巳易看在，妹妹可真是难得需要自己的意见，自然是要做到万分谨慎的回答。
他思来想去，便唯有那次背着梁容合在梁府逛花园而显现被梁大人撞见。是赵齐光替他们解了围。只是，近日里他本就是满脑的梁容合，加上就在不久前刚刚又是惹了梁容合不高兴。这一来，更是想的厉害。因着急，一张脸都是憋得通红。仿佛话在嘴边，却又讲不出口。憋得实在叫他难受了。只见他突然将伞一扔，仿佛是赌气似的，猛地一跺脚跺在积水中，那泥水不偏不倚的溅足了余未寅的裙摆。
余未寅这才回过头去看自己的这个大哥。做了这样出格的举动，余巳易自然知道自己的不是。可他却是先委屈起来。挠着头皮，一脸懊恼的负气就要走开去。
余未寅这才意识到，一向犹如阳光一般明媚的余巳易，竟也有乌云密布的时候。见着余巳易几乎快要跑了起来，余未寅赶紧上前拉住了他，焦急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这鬼天气实在是叫人难受了。我觉得不舒服，人又那么多。真的难受了。大妹，我要回自己院清静清静去了。”余巳易回过头，并不去看余未寅，只顾着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说话十分的急切，可却有些语无伦次。甚至还带着些哭腔。
余未寅无奈的摇摇头，如小时候那般扯了扯余巳易的袖，哄孩童那般说道：“大哥，阿寅没听懂。到底怎么了？”
余巳易此时才微微抬起头，却只仿佛是偷看了余未寅一眼，便又立刻低下头去，委屈的说道：“我实在是觉得自己笨死了。怎能总是惹得容合妹妹那样生气。她今日当着我的面将信撕了，还说以后再也不给我写信了。我可真难受。本想……”
说话间，余巳易眼中徘徊了许久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
可他显然没在意身高这件事情。所以，即便他再低头，余未寅也还是将他的表情与情绪一览无遗。
余未寅无奈的摇摇头。这府中的人可都怎么了，个个为情所困。可这两人应该是毫无障碍的，怎却也仿佛历经千辛了。
良久，余未寅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大哥，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余巳易无聊赖的摇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
“生于富庶之家的弟，找不出一个，如大哥你这般质朴纯真的。”余未寅莞尔一笑，替他拨了拨被雨淋湿的发丝。
却怎知，余巳易一张脸更是苦上了几分。这次是彻底换上了无奈的表情，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说道：“你就干脆说我笨就得了。我知道自己脑袋瓜不聪明，否则怎么容合妹妹总是说我傻瓜呢。”
只是这话，可真真引得余未寅一阵笑。随即，便是拍着她大哥的肩膀，道：“大哥，你听话从来只听表一层的。我相信容合同我一样，都是夸你呢。”
听了余未寅这句话，余巳易可真是瞬间一扫了颓唐。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急迫的问道：“真的吗？”
余未寅自然是笑着重重点头，“依我看呢。容合小姐必然是同大哥有一样的心思。否则，她是为何同你这样书信来往的密切。莫不是真的同你讨论问吧。”
说话间，余未寅更是掩着嘴的笑。那余巳易自然知道，更是彻底红了脸。随即，竟是如小女孩儿那般怯怯、有些扭捏的问道：“那怎么办……”
“姑娘家耍耍脾气，你哄哄便是了。还记得小时候我哭了，大哥你是怎么哄我的吗？”
“那怎么一样。你是妹妹，而容合是……”话到此处，余巳易兀自一笑，更是脸红的不得了。少顷，却又是重重的点点头，颇有些气势的说道：“我知道了。阿寅，我是真的喜欢容合。”
看着余巳易这样正经的表情，余未寅亦是点头，道：“容合小姐的确讨人喜欢。大哥你赶紧去找她吧。”
此时的余巳易，一扫先前的颓靡，精神奕奕的模样。转身便是要走。可走了没几步，却又是回过头来，认真的说道：“赵世为人仗义。是值得一交的君。”
言罢，便又是冒着雨急急匆匆的跑了去。此时他想，作为一个男汉，他不该这样扭捏。
只是如今，却是换了余未寅心中千千结。她倒是真没想到，余巳易能对赵齐光有这样的赞誉。一时间，心中倒也是不免有些得意。
兴许有时候，便不要同自己作对来得好。
那细雨绵绵仍旧在不停的下。扔在一旁的油纸伞被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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