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路,“这床褥要送去哪?”
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强自镇定道:“送洗濯衣房。”
“布抻面展,纯色无染,显然是床新榻褥,送洗濯衣房?如果本将军没记错的话,濯衣房似乎也不是这个方向吧?”言毕扣住了宫女的手腕,冷笑着等她给个更合理的理由。
宫女此时却平静下来,冷扫了我一眼,“原来是媚权畏势弃妻不顾的卫大将军,奴婢失敬了。”
她桀骜不驯的语气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怒火,死扣住她的命门,我冷言:“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一个深居后宫的宫女会武功这件事恐怕不好解释。”
颦眉啐了一声,“不过想绕下近道居然都被人撞上,行了,看在你是她相公的份上,我带你去见她,这褥子是带给她的。”
听到她的话,我僵愣住了,“这被褥是……是带给柳婕的?她……她……”
“别那么多话,要见她就跟我走。”宫女说完,甩开我的钳制,施了轻快的步法直直窜进了某个偏僻的角落。
呆立着,我许久都未曾回神,不过问柳婕的消息,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我现在只有全然屏除有关她的种种,才能稳下心来一步步进行我的计划,如今相见又能如何?握紧拳,我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心里隐隐觉得不对,那个宫女是故意要乱我心绪,大惊,居然被她骗了,腾步飞身就寻她的踪影,却在偏宫一堆废石杂草堆中看到她正在给一个石堆盖棉被,盖完便满眼忧伤地说:“柳姐姐,天凉了,我知道你怕冷,特地带了床新褥子来给你,愿你地下睡得安稳。”
乍然看到堆凸的石块,再听到这个宫女口中的话,我脑中一片空白,柳婕死了?
颓步上前,伸手紧扣住宫女的肩,我咬牙,“什么时候的事?”
宫女痛吾一声,冷言骂道:“你还好意思问什么时候死的?你根本就没关心过柳姐姐,你就只知道建功立业,加官进爵,柳姐姐在后宫没名没分,处处受人歧视,你却放任不管,你现在倒是一品大将军了,倒想着过来假哭了?”
“后宫里的事是我能管的吗?你怎么不去骂那个昏君违背伦理,擅夺人妻?人都已经死了你在这里跟我叫嚣有什么用?”我怒了,手上的力劲更是未加控制。
‘喀嚓’她的肩骨被我捏碎了,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我急忙松手,却意外发现,这宫女极能忍耐,肩骨碎裂的疼痛没有令她大叫出声,看她紧咬着下唇隐忍,豆大的汗珠滑下脸颊,似乎不愿引起旁人注意,再观她眼神低垂不敢看我,我邪肆地笑了,似乎是又被她骗了?
伸手箝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头,我笑问:“为什么不叫?难道不疼吗?”
宫女的眼神不易察觉地扫过我后方一角,转回眼狠瞪着我。
浅笑着转头扫过那簇杂草堆,我对她有些佩服,“东西太大了吧?所以才用褥子裹着?但你不觉得褥子更引人注意吗?而且还选择在白天,看来你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她冷冷地看着我,忽然左手一挥隔开我的钳制,想强行突破,我现在却没那个兴趣陪她玩,出手就是狠招,卸了她左臂,扫空下盘,将她反身压制在地上,不正经地笑道:“说实话,我很欣赏你,碰到我居然能这么快就想出这样一个扰乱我心智的计谋,如果我失神再久点儿兴许你就逃了,可惜……想想也是,怎么可能刚好就碰见你来给柳婕送被褥?再直接告诉我柳婕死了?呵呵,怎么可能?”
“呸,”宫女啐了一口唾沫,“柳婕是死了,你不关心她也是事实,而我是最清楚这事的人,借事发挥确实是想引开你的注意,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冷静,看来柳婕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尔尔,我真为她不值。”
“惹怒我似乎是你的乐趣?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上。”言毕,手指于她肋间一弹,断了她一根肋骨,“听话,我们来谈笔交易。”
“呸,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这样威胁我,唔。”
“啧,又断了一根,我说过欣赏你,我不想杀你,所以才跟你谈交易,交易达成,我放了你,对此事不闻不问,你助我完成我的计划,彼此得利,何乐而不为?何必为逞一时之强送了性命?这才不值。”说着,我眼里隐着寒光,所以我才会忍到现在。
“……”身下人疼得浑身颤抖,终于松了口,“什么交易?”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这样就对了。”得到她的回答,我拉起她,接上她的左臂,稍调整了下她错位的肩骨和肋骨,从怀中取出一颗药递给她,“吃了它。”
她迟疑着不敢接手,我笑了,“这可是西番的疗伤好药,免得你一身重伤回去,暴露了身份,我就麻烦了。”
将信将疑地从我手中接过药,她冷盯着我不敢吞,我微笑着看她,“现在我就算给你毒药,你也只有吃了,不是吗?”
沉凝了表情,她一狠心吞下了药,我接着又递了一颗给她,“这颗是毒药,我现在暂时还不信你,吃了它,我会定期给你解药,直到完成我的计划。”
意外地这次她却丝毫没有迟疑,抓过药就吞下了肚,我赞赏地鼓起了掌,“就是要这种魄力,不过我现在得告诉你,刚才的第一颗药其实是让你兴奋的药,这样至少你能撑到完成自己的任务。”我眼神示意了一下草中隐藏的东西,“第二颗才是疗伤的药,你骗了我两次,我也骗你两次,这样就扯平了。”
她听后不满地斜瞪了我两眼,“小肚鸡肠。”
“哈哈哈,我就是小肚鸡肠,好了,交易完毕,你要干什么就去干,只是你在宫里的身份不能暴露,我需要的就是你这个宫女的身份,需要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她点头,从草中取出被布裹着的四尺长的物件,我扫了一眼,戏谑了一句:“白银剑?”
她的身子一僵,点了点头,我轻笑耸肩,这东西掉了,恐怕轩辕濯飞才真的要慌了,不自觉想赞一句:“偷的好!”
宫女的身子再次一僵,不解的表情似乎觉得我是怪物,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欲走。
闭上眼,我问了那个心中不想接受的问题:“她在哪?”
“……”犹豫了一下,宫女还是张口:“就是这里,她是自戕,宫里其他的人都认为她不干净,我偷偷把她埋在这的,这里僻静,没有别人知道,也没有人打扰。”
厚重的酸涩感涌了出来,也许这个宫女确实为柳婕做了很多,“她有说什么吗?”
“有,她说‘一马焉不配二鞍,一女安能侍二夫’,失节之事是她的错,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有以死谢罪。”
‘砰’
我的愤怒击碎了巨石,血渗出了掌心,不是不心痛,只是逃避不愿心痛,因为一旦心痛就代表我承认柳婕死了,在我不管不顾的态度下死了,我只想到自己受辱,却未曾想过她的痛苦,我才真的该死。
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东西,我咬牙苦笑,那个宫女说得对,我只顾自己,现在才来假哭根本就是伪善,做作!
“你……你的手……”
怎么还没走?锁紧眉,隐忍着情绪不耐烦地对宫女吼道:“你走,走!”
终于,外人的气息消失了,只剩我和柳婕在这僻静的地方,仰躺杂草乱石堆中,我恍惚嗅到了柳婕的气息,她就跪在我身边,轻柔地笑,温婉地笑,歉然地笑……
迷蒙了眼望着她的幻影,我柔声允诺:我会让这里变成我的,我会为你建座更豪华的宫殿。
第七十五章 前半夜的奇行怪举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念叨了无数个男朋友,我终于耐不住寂寞从身上掏出召唤金珠对天大呼:“出来吧,晓!”
可惜……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我的激情勃发没有任何人回应,顿觉有些无聊,拿着珠子在床上画圈圈,“晓啊,快出来吧,快吧,快吧,快吧……”
“说!”晓不耐烦的声音终于出现在了昏黑的屋里。
他的出现带来了一道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抬眼望着他背后的烛光衬得他有如神像站立在我面前,我兴奋地就去抓他的衣服,意外地这次居然轻松逮着了他,颤抖了双手揪紧他的衣领,我无比认真的哀求道:“晓,快变个男朋友出来给我吧。”(你当晓是多拉A梦?晓:就是多拉A梦也变不出男朋友!= =)
“男朋友?”听到这个词,晓的眉皱了起来。
以为他不懂这个名词的意思,我赶紧解释,“就是情人啊,爱人啊,恋人啊,意中人啊,亲爱的啊,sweetheart啊,darling啊……”
“理由。”打断我的喋喋不休,晓酷酷地回了一句。
“嗯?什么?”我傻愣。
“理由。”愈发不耐的语气重申了一遍。
“噢,理由啊,因为春天到了啊,我思春嘛。”我笑得无比花痴。
“冬天还没过,理由。”
看出晓对我这个借口不满意,我讪笑,“哎呀,那你都说冬天还没过啦,我怕冷,想找个人一起睡啊。”
把眼睛闭上缓气,晓冷了态度,“理由,否则恕不奉陪。”
“好,好,”看晓真有发火趋势,我也收了玩闹心,“因为再找不到我的命定情郎,我就要误入歧途了!”
“误入歧途?”晓的声音惊讶中带着疑惑,随后又迅速平静了下来,“歧途跟你的男朋友没有关联。”
“怎么会没有关联?这关联可大了!我要是再不赶紧找个男朋友,那我可就只能找女朋友了,虽然我平常喜欢扮大爷调戏小美女,但真正喜欢的还是男人啊,不然我干嘛老看耽美故事,那不就是为了欣赏两种不同男性站在一起的美嘛。”忽略晓隐在黑布下可能出现的青筋暴起,我陡然摆正了眼神打量他,“嘿,你别说,晓你这身形象在耽美故事里还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个性强受,强攻强受那是我的最爱啊,一个强上,一个强抗,弄到遍体鳞伤、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