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反应,白熊又无奈摇头,“你没进去是好,但你帮卫清顶了擅入书房的事就很不好!卫清,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你不想暴露身份、目的,而让她的处境变复杂了。”
“如果她不出现,我可以全身而退的。”听白熊这么说,卫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莫可奈何地皱了皱眉,对我说:“罢了,是我失误,这事如果闹大,我保你。”
“还算你有点儿担当,虽然我已经尽可能把消息压下来了,但是不担保没有风声传到爹的耳朵里,到时真不知爹会怎么打理她。”
嗯?白熊凝重的表情让我的表情也跟着扭曲怪异了起来,“我说,擅闯书房,不会是卫大当家的第二大忌吧?那我岂不是又摸了一次老虎屁股?”
“噗!”卫生球笑出了声,不羁的神情,很符合他性子的‘落井下石’,“还真是蛮恰当的比喻。”
“呼,差不多就是这个状况了。”白熊现在是疲累地没有心情因这个比喻而笑。
得到了两人的肯定回答,我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转,沿着屋子绕了几圈,我望着两人,无比认真地说:“我是卧底!”
卫生球饶有兴味的挑挑眉不搭话,白熊则泰然反问,“你是哪方的?你主子叫什么?你来卫府的目的是什么?”
“……?!”瞪大眼,我茫然,敢情卧底还不是那么容易冒充的?“我……我是卧底,不能随便透漏主子的消息。”
“一问三不知还敢说自己是卧底?卧底最应守住的秘密就是他的卧底身份,你倒好,先把身份暴露了,再说不知道主子情况?”白熊浅笑两下,坐到凳上揉肩,“形势已经很乱了,小野猫你别再玩了,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我跟卫清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么多。”
“大哥果然是想听她的想法。”见白熊坐下,卫生球也不客气的落座,“只是她的想法真有那么特别吗?”
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白熊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某些时候的随性行事风格跟爹很像……”
“我跟卫大当家像?白熊你在开玩笑!”我笑的奇怪,“呵呵,我跟卫大当家像?这是我听过的最不好笑的一个笑话,我怎么猜得透卫大当家?我最不能理解的人就是他!”
“并不是想你猜透爹的心思,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悲愤怒极了会如何?”
“哦?情景模拟吗?呵呵,好啊,来试试,如果我气极了……大概会……唔,去赌场输钱,输到心痛,去市集花钱,花到心痛!”
听到这个答案,卫生球有些忍俊不禁,“有可能。”
白熊却说:“不是这种。”
“不是?唔,那我就去妓院娼楼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溺死在温柔乡里。”
卫生球笑着摇头,“你确定你是女人?”
白熊无力了,“也不是这个。”
“那就去饭馆大吃特吃!”
“你没有钱!”白熊终于立了个限制条件,“没有钱供你挥霍,这个时候你会如何?”
“啊?没有钱啊……那多无聊,郁闷的时候花钱是新时代女性的必行原则耶,好,好,我不闹了,白熊你别瞪我,我不闹就是,不过……我说的话你们不能当我是变态哦,绝对不能当我是变态哦!如果你们当我是变态我就不说了,所以你们不会当我是变态吧?虽然我本来就是变态,可是我大部分时候也不是那么变态的……”
“行了,快说吧!”卫生球对我的罗嗦不耐了,“要真当你是,早把你赶出去了,你的‘光辉事迹’我又不是没少见识过。”
“嘿嘿,这样就好,我估计……如果我是气别人气到极限大概会去打惹我生气的人,而气自己时,大概会想找人来痛殴我一顿,让身体的疼痛大过心灵的难受才算一种解脱吧。”
“……很近了,但还不够,只有怒愤,没有悲。”白熊如此分析着。
这下换我无力了,“喂,白熊,我已经剖心剖肺了,怎么还不够啊?我已经想不出什么更深层次的情绪了。”
“既然悲不够,那你就加点儿悲进去,假设你的某个亲……唔……”卫生球说了一半,白熊就堵住了他的嘴,“闭嘴,哪有你这么假设的?”
“你看她平常的样子,我也不认为她有什么可悲的,只好假设她的亲……”像是想起了什么,卫生球在白熊的厉视下打住了后半句,抱歉地看了我一眼,选择保持沉默。
白熊和卫生球两人间的互动越来越莫名其妙也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无所谓地笑笑,我选择忽略这个问题,等他们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如你所愿,卫生球,假设你死了,我会很开心地给你烧纸钱,烧房子,一点儿都不伤心。”
“呿,你咒我,本大爷绝对长命百岁。”卫生球白了我一眼。
“谁说的?你岂止长命百岁?你绝对千年不灭,祸害遗千年的嘛。”说完,我对卫生球做鬼脸,口头上的便宜我才不让人占。
卫生球正要反驳,白熊截了话:“你们俩别闹了,阮姑娘,也许我这么做有点儿残忍,但是假若……尹皓隼死了,你……?”
“我会哭吧,也许,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我会哭,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我会为他哭,也许……是因为欠了他什么……”我侧过脸看向窗外,想起了香儿的死,想起了密林中野人令我不解的举措,摇摇头,对野人我总是有愧疚心理,所以他的伤,我无法放任不管。
“那如果……”白熊犹豫了半晌,脸红了红,最终还是吐出一句:“我死了?”
“我会骂你!”坚定地一拍桌子,我很不礼貌地直指白熊的鼻子说:“对着你的尸体骂,骂到你尸变,如果没看到你的尸体,我就对着坟墓骂,骂得你做鬼都不安宁,只好再回来做人,擅自剥夺我撒娇的福利,不骂个够本不解恨!”
我这一串连珠炮让白熊呆了,卫生球则语气怪怪地说了句:“那大哥要想死得安宁,还得先把撒娇的福利换个人了?”
咦?听到卫生球这么一说,我眼前迅速划过一幕,身娇柔弱的女子扑在白熊胸前哭泣着撒娇,白熊则一脸宠溺柔情安抚着她,直到她平静,远处,我看着这一切。
闪逝的一幕,胸口揪住了,鼻子陡然酸了起来,泪腺似乎也不受控制了,伸手掩住红鼻,我快步走向门边,“如果换成卫生球……我就不介意。”说完,我打开门走出了屋,背着他们把门关上,把屋外近乎当摆设的锁挂上,不理会里面两人的疑惑焦急,我吸吸鼻子说:“现在!我悲愤怒极了,我也要离家出走!”
在卫府里乱跑,边跑边气自己:先是心动,后是吃醋,我果然很俗气的没能脱离言情小说的惯常桥段:在谁面前哭泣撒娇就喜欢上了谁……
跑了两步,越跑越郁闷,越跑越气自己,所以我才讨厌在人前展露真实情感的哭,不愿承认喜欢上了白熊,因为他对我的好只是将我当宠物而已,他只是不忍看小动物独自心伤而已,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对他好,他是对谁都好。
敏感、多心、自私、独占欲强的人喜欢上这种人更不是好现象,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无法放宽心态,下半辈子不是一个人泡在醋缸里苦闷致死,就是两个人都因爱互相折磨……
“欧姑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卫浴的声音适时出现转移了我烦闷的思考奔跑。
抬起闭着的眼望他,我忽然露出满脸惊喜,抓着一旁的空气就说:“爹,你看,你看,藤上结了好大一个南瓜哦,又金又黄,肯定很甜。”
卫浴对我这副反应很是不解,“欧姑娘?”
不理会卫浴的话,我继续演戏,“咦?爹你是说我可以把它摘回去吃吗?真的吗?耶,太好了,我最爱吃南瓜了。”说完,我伸手抱住卫浴的脑袋就拽,边拽边说:“爹,这个南瓜长的好结实哦,我摘不下来,你帮我砍一刀吧。”
不知我是真疯假疯,卫浴在听到这话后终是按捺不住了,正想动用武力,白熊的声音却及时出现,“住手!”
卫浴听令停了手,隐怒开口:“大少爷,她……”
“不用说了,我知道,她又梦游了,而且还游到南瓜地了。”白熊边说边摸了摸我的头,“乖,今天就别摘了,明天煮南瓜给你吃。”
“不要,我就是要摘,把刀给我。”我耍浑。
“好声好气跟她说什么?装疯卖傻发神经的时候最有效的就该是一拳敲醒她!”卫生球话音一落,就往我头上招呼了一拳。
哼哼,我在心里冷笑,卫生球你自找的,转头看向卫生球还未收回的拳头,我赶紧抓住说:“啊,好可爱的小南瓜,我要这个,我要这个,给我刀,我要摘这个。”
装到这份上,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在场几人头上的冷汗和黑线了,趁他们分神,我又跑,出府是不可能了,那就去野人的房间吧……他不会吵我。
窜进野人所在的房,我把门闩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思绪飘摇,繁杂的世事、难解的情感,纠结缠绕,一点儿重点都抓不住。
野人身中掌伤,应找神医来救,可神医失踪了……
后宫觅医,犯了个乌龙错误,皇帝失踪了……
随后真相大白,本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卫大当家却又失踪了……
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环扣一环,扣得越来越复杂的?不解……头晕……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晓当悲情英雄失踪了,空姐影踪不现也失踪了,阮媛媛?阮媛媛?没有回应,好吧,我承认我忽略了她,但总不至于连跟我双魂同体的她也失踪吧?
“嗷嗷嗷嗷,我恨你们这些玩失踪的人!”怨气嚎完,我深呼吸,再然后就开始碎碎念:“都怪白熊,就为了找一个卫大当家,害我陷进这种莫名的复杂情绪!郁闷!卫生球也是,点清这种事,让我意识到这种事有什么好处?唉,我这个人呐……”
皇宫篇 第八十五章 觉悟
这份情感,承认?我不甘,不仅因为白熊是个单纯的滥好人,还因为我真的是个很贪心自私的人;不承认?我依旧不甘,意识到自己的心情而不承认实在不是我的风格,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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