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是多美?”
苦思片刻,我笑嘻嘻解释道,“比第一美人还要美哦。”
“第一美人?”
“我说相思。”
“那个面具?”
摇摇头,我道,“那个不能说,那副面具盖住的不是那张美人脸,是过去,倾城的过去。”停了片刻,我轻拍明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明月你好好待他。”
听我这么说明月就要点头,刚点了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当即黑了一张脸,僵硬的转过头,他问,“什么叫我好好待他?”
“字面意思,字面意思。”嘿嘿一笑,我一挑眉接着问道,“差点忘了,你和倾城孰攻孰受?”
我琢磨着明月这厮怕是第一次接触到此类**专用词汇,以双眼眨巴了半天,终是疑惑的问道,“何谓攻,何谓受?”
他这么问倒真是把我难住了,思绉半晌也找不到更加文雅的说法,一咬牙我狠心道,“所谓攻便是房事中居上位者,受责与之相对,乃房事中居下位者。”言罢,刚想问他明白否,一抬头便见他那瞠目结舌的呆傻模样,嘿嘿一笑,该是懂了。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从那之后我被明月直接列为拒绝往来户,那**的嘿嘿一笑成了厨房的绝响。
在我被明月赶出厨房的当日,倾城过来问我,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明月。那一瞬间我就这么想起京畿司地牢里的水二小姐,以及折腾得痴痴傻傻的白二夫人。我相当果断的摇摇头,若是让倾城知晓我对明月说了这些,幸福生活怕是要到头了。
于是乎,话锋一转,我蹙眉问道,“就这么放了白梦蝶回去,真的没事么?”
低笑一声,倾城道,“吟儿放心。”
“哦?”
见我如此好奇倾城也不再瞒我,“明月已经关照过左相夫人,该知晓的全然知晓,不该知晓的自是不会留着。”
“何事该知晓?何事又不该知晓?”
“吟儿如此一点就透,怕是不用我多说了。”
他说破了,我也不再装傻,只说,“只没料想到明月还有这些本事。如此看来倒真担得起江湖第一人。”
摇摇头,倾城解释道,“明月不过用药抹了她这段记忆,植入记忆却不是明月所为。”
“愿闻其详。”
一摊手,倾城说得相当简单,“紫衣修书请来了血杀楼六长老玄天,玄天出自玉锦南边蛮荒之地,善蛊。”
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和明月冷战的时候,左相林毅也顺利到达了杏城,夫人白梦蝶已然救出,并没有惊动地方官员,只安顿于某客栈之中。再说白梦蝶昏迷了三日,终于幽幽转醒,见她这般模样,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哪里料得醒来的左相夫人情绪异常激动,像是受了某些重大的刺激,众人无奈,只得喂她吃了一颗定魂丹,如此又过了一日,终于,左相林毅到了。
于客栈厢房之中听着下属的报告,林毅那张好不容易回暖的脸又是黑了不少。深思之后,他轻声问道,“夫人如何说?”
“夫人情绪激动,属下擅自做主喂了一粒定魂丹,看时辰差不多该要醒来了。”
林毅也不好责备下属,只挥手让他出去,自己缓步行至床前,看着自家夫人瘦了一圈的脸,痛声道,“毅无能,夫人受委屈了。”
说也奇怪,林毅话音刚落,白梦蝶似听到一般,竟挣扎着幽幽转醒。刚一睁眼便见一脸悲痛站立床前的林毅。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唤道,“夫君。”
美人泪,英雄冢。白梦蝶这么一哭可是哭软了林毅那一颗心。林毅一个旋身坐于床沿之上,伸手搂过抖着身子不停抹泪的白梦蝶,道,“夫人受委屈了。”
“夫君……”
杏城传回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记载了左相林毅与其妻白氏重逢的全过程。那叫一个感人肺腑,那叫一个催人泪下。感动之余,重点是,洗脑很成功,明月以及倾城口中那个六长老玄天,却是强人。
消息说,左相夫人白梦蝶醒后情绪激动,左相大人亲自出言安抚,柔情蜜意之后,夫人一口咬定此绑架行为乃水家大小姐芙蓉所为。言辞肯定,细节清楚,与丫鬟所说一般无二。左相大人震怒,扬言捉拿水大小姐。待林毅问到白梦蝶这几日如何过来的,白氏适才收住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又下来了,无论林毅怎么追问其皆满脸痛苦,摇着头闭口不言。多几次左相林毅也不问了,不用想便知晓自家夫人定是受了虐待,虽然不知其中缘由,这笔账就这么直接记到了水家大小姐芙蓉身上。
并没在杏城停留,林毅接了白梦蝶直接驱车回去耀城,鉴于自家夫人的身体状况,复又换了马车代步,马车脚力有限,这一趟回程,又是四天。
这四日之内,耀城凤宅之内一派喜气,终于,解药制好了。
明月拿了药丸子出来的时候,我相当诧异,看他那些日子一碗一碗的熬着汤药,我还以为解药的最终形态是药汁,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能把那一碗碗的汤药捏成小小的几粒丸子。
在一干人等灼灼的目光之下,明月相当悠闲的往墨卿口中喂了一粒丸子。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吞咽下去,我那叫一个激动,我以为墨卿能够立刻醒来,孰料傻愣愣的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病床之上,墨卿半点反应也没,狐疑的看了明月一眼,我质疑道,“你确定真的是这个没错么?”
白我一眼,明月闭口不答。他不理人,我满心的希望便只能寄托到倾城身上。便见我嘴一瘪,哭丧着一张脸期冀的望着倾城。
同舟共济这么久,倾城还算有些良心,当即无奈的笑笑,转过头对着明月问道,“却不知何时能醒?”
果然,人和人是有差别的,我问的时候,明月屁都没放一个,倾城这么一问,他竟然相当有礼的侧过身回答道,“解药每日一粒,三粒过后自会醒来。”
原来如此,我琢磨着明月这厮也不该是庸医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心里同时升起了些微的绝望,还要两日啊。
再说水二小姐在京畿司地牢里受了半个月的虐待,终于,消息透过当日与水二小姐同行的西门家众人传回了远在玄月西北边界的水氏宗门本家。这西门大小姐的办事效率不提也罢,半个月能传回消息已算是非常不错了。当然,水家众人得到的只是水二小姐与京畿司众人大干一场失手被擒。个中缘由,西门依依不知晓,水家众人自也想不出来。
要说这水二小姐云幽,虽不如大小姐芙蓉那般优秀,放眼江湖,其才情品貌也是排得上号的,水家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个大家闺秀乖乖女怎会惹上那要命的京畿司。
京畿司的威名,放眼整个玄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死在里面的皇亲贵族不计其数,也不知自家闺女现今如何了。
水老爷子并没有料到事情这般严重,只交代了族中两位长老前去料理,至于祸事的源头水家大小姐芙蓉,只象征性的给水云幽的生母四夫人卢氏松了两块玉佩聊表关心,此举于外人看来那是关心妹妹,姐妹情深,只水芙蓉自己知晓,生于水氏宗门,什么姐妹情、同胞爱,狗屁。
人情凉薄,小户人家尚且如此,更遑论宗门大家。然此刻,京畿司地牢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左相林毅于杏城水家大宅之中救回夫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畿司地牢之中。一干狱卒们也松了一口气,这水二小姐看似柔弱却是个硬骨头,各种酷刑轮番上阵,便是大老爷们也早该撑不住了。这大家宗门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姐除了开始时惨叫几声,越到后来越发沉默,接连受了几日酷刑,竟是一声不吭,安静得给人一种人之将死的错觉。事实上,也确实是错觉,那时有时无的微弱鼻息清晰的昭示着,虽然伤痕累累,水二小姐离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当然,不止这个是错觉,关于水二小姐是个硬骨头这一说法大约也是错觉。要知道,那沉默绝非自愿,实乃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鞭子一上身水云幽便想着或者推给水芙蓉算了,哪知在心中评估的时间太久,一顿鞭子下去,身上皮开肉绽,嗓子也彻底罢工了。如此,便是想招也无从招起。
想她水云幽生于七大宗门的水家,天之骄女,本该受尽疼宠光耀半生,不想头上压了个水芙蓉,容貌才情皆在自己之上,自懂事时起自己便被长辈们拿出来与水芙蓉作比。这些年她对水芙蓉的恨意日积月累,本以为还能忍些时日,却不想在这京畿司地牢里达到了顶峰。生生受了这些酷刑,水云幽便是傻子也能从狱卒的问话中知晓,此乃水芙蓉所赐。
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是貌,其后是才。水云幽却是比不上水芙蓉,便是不如她,奈何水芙蓉做错了事后果要由她来承担?
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她引以为傲的如花脸蛋,妙曼身材,冰肌玉肤统统失去了,因为水芙蓉而失去了。
一趟京畿司之旅,江湖上少了个如花美人,多了个蛇蝎怨妇。
消息虽然传到了京畿司地牢之中,左相林毅却没有亲自发话,牢头不敢放人,只下令停了那些个酷刑,点了狱医前去看了一眼,那狱医也是个庸才,只抹了金疮药随便包了包,水云幽看着自己身上那已然凝固的血痂,累累伤痕,咬着牙闭了眼,会不会留疤已经无需再问了。
我曾经问过绮罗,冤有头,债有主,这么对水云幽,我们是不是太狠了?
绮罗只冷声一笑,道。“狠么?他们烧死我娘亲的时候不狠么?赶我们出去的时候不狠么?我和毓阳能够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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