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还不是很熟悉这位芳婕妹妹,不如便由臣妾来引见吧!”
文秀瞥了李浮云一眼,明白她是对于君宛清刚刚的话语不悦,但介于她的身份,和现在的场合,她便只能应了一声,独自向位子上走去。
冷漠的看向君宛清,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拉住了君宛清,转过身去。
今日来早安的后妃并不多。风格各异,各有风味。同时,君宛清也见到了几个熟人,以卫家二小姐的名义进宫的牡丹,和当初代替牡丹上台的霜儿。
“原来,这位就是最近时常能从别人口中听见的柳芳婕呢!果然,是个佳人呢!”开口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只是眼中透出的,是一种过于聪明的灵气,让她看起来,有些邪恶的味道。
李浮云微微一笑,打趣道,“诗贵姬姐姐,皇上曾说姐姐是后宫第一才女,但臣妾听说芳婕妹妹,也是十分的有才华。臣妾猜想,你们两人一定会很投缘吧!”
卫诗若听闻此言,冷漠的看了君宛清一眼,只是淡淡笑了笑。卫诗若有才华不假,却也善妒,好拼。这一点,这些后妃也都明白。
李浮云幽幽一笑,明白她已经成功的让卫诗若对君宛清有了一种攀比的心理。
接着,又是因为李浮云有意或是无意的“引见”,君宛清也大约认清了几个后妃,以及她们的身份。这里除了文秀外品级最高的便是卫诗若。此后,便是贤妃李浮云。宸嫔牡丹。至于霜儿,如今的身份是昭容。
“妹妹是秦淮人氏?我自幼没怎么出门,但也听说过秦淮的藏娇屋,可真正是个藏娇的地方。难怪会养出妹妹这样的人儿呢!”开口的是阳修妤,据说是正三品通政使苏易的女儿。
秦淮……藏娇屋……另外几个她并不熟悉的后妃听了这个词,立即是有些嫌弃的目光看着君宛清。原来是出身秦淮,难怪自带一股勾引男人的狐媚劲呢!
君宛清又是一阵无奈。是藏娇屋的名气太大?还是秦淮的名气太小?怎么提到秦淮,立马便会往那方面想呢!再说了,藏娇屋也不比其他的青楼吖……
“妹妹,你这可就不对了呢!”又是李浮云借口道,一副惊讶的样子,似乎是关心,说着的却是挑衅的话语,“要知道昭容妹妹可也是出身秦淮的呢。你这样说,不是连着昭容妹妹一起说了嘛!”
霜昭容冷淡的看了李浮云一眼,有些不解的目光,又冷淡的看向阳修妤,并没有说什么。
阳修妤似乎还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文秀却是不愿再听着她们这些半带着讽刺的话语,“罢了,都别再说了。本宫也累了,你们便各自回去吧。”
几个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福身离开。
回到茗鸢宫后,君宛清便回了书房。
“思梅,一会儿牡丹姑娘来了,便带她来书房吧。”在书房门口。君宛清对思梅交代道。
思梅虽是有些疑惑,但见君宛清面带不悦,便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应了一声离去。
挑衅
挑落杏花落后亭,衅旗膏剑指乌云。
君宛清猜得没有错,她的确是等到了人。只是,来得人并不是牡丹,而是霜儿。
霜儿原本长得就很是俏丽,如今装扮的更是如同盛开的睡莲,透着一股妖娆。“柳姑娘,你可还记得奴家?”
白色,本该是最纯净的颜色,但在霜儿的身上,却显得那么妖媚。君宛清忍不住一阵感叹,有这般妖媚的女子,难怪那些后妃对秦淮的印象会那样特别。“霜姑娘,我只知你是被人赎了身,却没想到会在宫中见到你呢!”如此说来,那日赎走她的人,定是和皇宫有着莫大的联系。
霜儿幽幽一笑,似是要表达一种哀怨,但在君宛清眼中,却又成了一种鬼魅。
“柳姑娘,你说奴家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当初成公公会替奴家赎身,是错以为奴家是牡丹姑娘。那些宠爱都不是给奴家的,包括这个昭容,也都只是托了牡丹姑娘的福。”霜儿哀怨的说着,眼里不时闪过无奈和阴狠。
冷漠的看着霜儿,君宛清有些不明白她今日来这的目的。但还是淡淡一笑,安慰道,“霜姑娘,你这么想不是有些怨天尤人了嘛。就算你能进宫是因为牡丹,但获不获宠,可就是因为你呢!”
诧异的看了眼君宛清,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许久之后,霜儿才小声开口道,“柳姑娘,有些话,奴家不知当说不当说……”
疑惑的看着她,君宛清莫名的有种不安的感觉。
许久之后,霜儿似乎是思考了许久,还是淡漠的笑了笑,无奈道,“柳姑娘,你只当是奴家说了糊话吧。昨夜想必累着姑娘了吧,还是早些休息,奴家改日再来看望小姐。”
依旧是一脸莫名的看着霜儿,但君宛清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重新整理了情绪,看向了门口的牡丹,“牡丹,你来了。”
微微一笑,笑中含着一丝不解,“她怎么会来?”牡丹口中的她,指着刚刚离开的霜儿。
只是未等君宛清说些什么,牡丹又接着开口道,“霜儿不是个简单的人,你,最好小心她。”
“霜儿?”君宛清疑惑道,“牡丹,你怎么这么说”虽说她并不了解霜儿,但毕竟,当初是她选中她来代替牡丹。这么说来,是她看错了人?
牡丹的眼中有丝为难,思量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柳姑娘,当初便是霜儿送来的那杯花茶,我以为她是喜儿的姐妹,才会对她全无戒心。如今在宫中,她更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纵使是号称第一才女的卫诗若,也自认比不过她的心计。”
心计……一个很不讨好的词呢……
想起刚刚霜儿的欲言又止,君宛清不禁好奇,更是有些疑惑。莫非,那也只是有目的的动作?所谓的欲擒故纵?
“怎么了宛清,在想什么呢?”见君宛清一副思考的样子,偶尔又露出诡异的笑,牡丹不禁担忧道。
摇摇头,突然又皱皱眉,君宛清思虑道,“如今不比从前在宫中,也不比秦淮,凡事还是得留份心眼才好。像是那些称呼也还是别用了,你既是年长于我,私底下,我们便姐妹相称,在别人面前我便喊你声桂姐姐,你叫我柳妹妹便好。此外,平时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便也少些见面吧。”虽说她们的交好并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在这满是猜疑的后宫,却也会让彼此多一分危险。
点点头,也是认可了君宛清的说法。同时也又是佩服君宛清的细心。周敬翎说,牡丹是花中富贵这,桂取桂的斜音,又是因桂花又是吉祥的象征,便与她赐字为桂。并赐名卫诗桂。一声桂姐姐,明白的人,知道是一种亲切,不明白的,也当是种尊敬。再来,也算是摆明了是进宫后才与她有的交集。牡丹比霜儿好命,有了卫家二小姐的身份,自是没有人会追查,她其实也来自秦淮。
没有注意牡丹想了些什么,只是看了眼未关上的书房门,走了出去,“思梅!”
很快,一身粉衣的思梅便出现在了君宛清的面前,“主子,有什么吩咐吗?”
“我与姐姐有些事要说,别让别人靠近书房。”很快的交代后,君宛清便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疑惑的看着君宛清,牡丹但却也不先开口问些什么,只等着她的后话。
“其实,最初我并不希望你也进到这混沌的后宫中。让你在藏娇屋,在褚妈妈她们看来,我只是留了个眼线。但,青楼,最是人杂的地方。若是你能留在那,定能够得到更多情报。你登台那日,我虽不知道那个男人便是一品文臣,只是能从他的配饰上确定他权臣的身份。才是想着,若是你能留在他身边,对我们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只是没想到,在打听之后才知道,你竟进宫成了周敬翎的后妃。”但如今看来,此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有个可以信任的人做伴,总好过独自面对那些心怀叵测的后妃。
牡丹苦苦一笑,道,“我知道,从我去了秦淮便知道。为了复朝,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做?而我,自然也愿为此付出。从前,我没有见过你,但也听那些奴才们提过你的手段和狠毒。如今,我并不担心你会加害我,但我需得提醒你,这个后宫,可不只是女人的战场。”
君宛清不解,疑惑的看向牡丹,问道,“此话怎讲?”
微微一皱眉,眼里有种深沉,声音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皇后你是见过的,文禄将军的大女儿文秀,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正因为太过温柔,才让人觉得可怕,没有人知道在卸下了温柔的面具后,她是温柔还是什么。而且,最让人不解的,是她不曾与任何一个后妃有太深的交情,除你之外。”
除她以外?君宛清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些什么,只是等着牡丹的下言。
“接着,便是玉贵妃。她是玉家军嫡系传人的亲妹妹玉壶,她之所以能得封贵妃,也是周敬翎想拉拢玉家军。但玉贵妃性子极傲,其她后妃,甚至皇上皇后她都不曾放在眼中。但她傲归傲,却也不会对人不利。彩贵嫔可以说是最好相处的一人,但她似是不喜与人交往,只与德……德妃常来往。”牡丹停下了话语,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君宛清。
德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突然记起了琴坞里的那个美人,只是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
不明白君宛清的无奈,牡丹只是继续说道,“你怕是还不知,德妃,便是德钦皇子的生母!”
德钦皇子的生母……父皇的德妃,如今成了周敬翎的德妃?
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无奈。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般,疼痛加上一丝酸楚,“好一个德妃呢!那……德钦皇子呢?”她并不相信李元卿会是一个背叛父皇的人。
“这我便不知了……”看得出君宛清此时的愤恺,牡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不知道,最可笑的答案。因为不知,所以更让人觉得可怕。君宛清很快调整了情绪,又开口问道,“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