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眷倾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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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眷倾城泪-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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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淫暴君姬宫涅的地方?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些尘封的历史渐渐浮出水面,褒珦劝说幽王未果,反被下狱,三年后,褒珦之子献上美女褒姒,才免去了褒珦的牢狱之灾。
  那那个褒姒,是她?不对呀,她不是褒姒。那么这个人呢?眼前的这个人,是否会真的,如历史记载一般,为了父亲,将那个如花的褒姒埋葬在深宫。
  褒姒?褒姒?那个褒姒,现在到底在哪里?她又是谁?
  心里有掩藏不住的恐惧,洪德;果真要将自己送走?
  她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
  夜□临,洪德躺在床上,他觉得深深的悲哀,一种巨大的疼痛向他袭来,紧紧的,紧紧地压在他的胸口,连气也喘不过来。
  他轻轻的笑,只是他的笑容却没有了往日的阳光灿烂,只有深深的悲哀。
  对现实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明明发过誓的,自己此生定不负她!
  定不负她!
  定不负她!
  往日美好的誓言成了最沉重的枷锁!
  最荒唐的笑话!
  他再也睡不着,起身想去看看安阳。不知她明日知道了还会作何感想呢。
  洪德刚刚走到门口,小夭的声音传来:“公子,您歇下了么?”
  “怎么?你们现在居然还监视我?”他真的生气了,声音里那种浓浓的无奈吓了小夭一跳。
  “公子,小夭决计没有监视您的意思。”小夭惶恐。
  “那你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娃纸们继续想象咆哮马,哦也!)
  小夭在门外跪下,“月娴姑娘她今日下午听见了您和夫人的谈话。”她对安阳虽然不齿,但是在公子的面前,还是要做些样子的。
  “什么?”本来已经坐下的洪德“呼”的站起身来,拉开门,“她听到了?她怎么会听到?”
  “公子……”小夭刚想辩解,却蓦然发现自己居然透不过气。
  洪德卡住了她的脖子!甚至将她慢慢的自地上拖起来。她的眼睛甚至已经快看不清洪德的样子。
  洪德却又将她放下,只靠在门边,喃喃的念:“月娴她……”然后他冲了出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寻短见?会不会……不,自己一定要阻止她,一定要阻止!
  小夭软软的瘫在地上,轻轻的笑了,却落下泪来。脖子上的掐痕鲜红,还有些微微的刺痛,他……下手可真重呵!
  自己也是很生气的!
  他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像对她那般,放在心上!不,不用放在心上,只要有一个角落就好!只要一个角落!可是,就算是最小的一个角落他都不愿意给呢。那样温润的一个人,自从遇到那人之后,居然无情如斯!
  不行,一定要将那人送走!就算代价是自己在这世上消失!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奴,没有脾气,不能反驳,更不敢反抗的奴!
  这就是为人奴的悲哀。

  013。今夕何夕

  洪德想起自己和母亲的谈话。
  母亲要辩解,却又被自己打断,“我?还有什么我?您明知道我喜欢她,明知道我已经和她定了终生,你还要将她送走?”
  “哼,这种女子,终生岂是随意定下的,她定是瞧上了你未来国君的身份。”
  “不,她不是!”洪德气极,反而笑起来,“呵,母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儿子,没有!或者说我根本不是你生的!”
  夫人脸上的神色却慌乱了几分:“荒唐!你怎么不是我的儿子!”
  “您说呢?”他一直在“你”和“您”当中游移,“若我真是你的儿子,你会让你的儿子痛苦,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去幸福从此过着没有快乐的生活?母亲,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一惊,仔细的想想,是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们母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隔阂?是她!对,就是她!自从她出现之后,我们才是这样的,以前她没出现,我们都是好好儿的,要将她送走,一定要将她送走!
  她看着他,洪德早已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深深的疲惫,悲戚的神色。这还是她的儿子?那人真有这么大的力量?或许吧,自己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自己不也过了这么多年么。更何况于男人而言,爱情,不重要。权,才是一切。不是么?
  送走了,就走了罢。
  以后再找一个比那人更好的罢。不过,若论姿色,好像很难呢。这也是她要将安阳送走的原因之一,美貌是对付那个昏君的唯一利器。
  她转回来时的路,只在风中丢下一句,“不行,你不能去看她!”
  他苦笑,即使这样,也不行么?他已经尽最大的力量抗争,还是不行。月娴,我们,要怎么办?听天由命吧。真的已经尽力了呢。
  他回身,两个奴仆在他身侧,“公子,请回吧。”
  哼!现在连什么都要限制了。
  “你们去给我拿酒来吧。”见那两人不动,他又说,“怎么,我的话没有人听了?”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公子稍等。”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
  另一个又道,“公子,请回吧。”
  呵,小沐啊,我的话也没人听了呢。
  他回去,却没有看见小夭。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全部走了才好。
  那人去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面,又悄然退下。
  “夫人,公子他要了一壶酒。”在夫人房里出现的赫然是刚刚的那两个人。
  “酒?他这是……唉,算了,要喝,就喝吧。”她笑一声,男人么,总是要经历些事情才会成长的,也许他现在会怨她,不过以后这孩子自会知晓自己今日这番苦心。
  洪德倒了给自己倒了酒,端起来,他看着爵里的液体,浅浅的黄,似乎幻化成了安阳的样子,对他拈花微笑,怎么办?不过一天不见,他就开始想她了,以后,该怎么办呢?
  不能,不能送她走!父亲他,会生气吗?可是自己呢?又有谁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自己也会心痛啊!
  月娴她会难过吧,自己终究违背了誓言,而且,她知道了,她知道自己要送她走,她为什么不来问他?为什么不来问为什么?是不是她也难过了?
  他仰头将那杯酒灌下,呵,真辣啊!嗓子就像有火在烧一样。
  他再倒一杯,想将心底的苦涩盖过去。然后又一杯,似乎,真的麻木了呢。
  他手一松,爵终于落了地,骨碌碌的滚到门口。
  “吱”的一声,门开了。
  洪德看过去,醉眼朦胧,“月娴,不,小沐,你来啦。呵呵,我怎么看不清楚呢?阳……”他头一低,却睡了过去。
  来人走到他身前,站定,轻轻叹息一声,十指纤长,附到他的脸上。
  洪德皱一皱眉,来人像是受了惊吓般将手收回。
  半响,像是下定了决心,将洪德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看一眼洪德,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放下心来,扶着洪德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边。
  她扶他躺下,手指轻点他的眉,月白衫子衬着洪德的脸仿如谪仙一般。
  她将手指轻轻滑下,经过他的鼻,他的唇,在胸前缠绵流连,终至腰间。
  她银牙一咬,眼睛慢慢闭下,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挑起束腰的玉带,然后是盘扣……
  半响,她终于褪尽洪德的衣物,将唇附到洪德的唇上,双腿微曲,伏在洪德的身上。
  洪德却动也未动,看来,是真的醉了。
  褒府的另一个屋子。
  安阳失眠了,真的失眠了。
  也是,无论是谁,经历了那样的事情,都会失眠的。如果没什么想法的话,那人就是有脑袋被门挤了。
  她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暗笑一声,呵,安阳,你果真是遇人不淑呀。你以为他会真爱你?好吧,就算爱,那么,他会为你抛弃一切么?
  不,不会的。
  他是洪德,绝非林莫言,即使他是林莫言的前世,但是安阳请你不要忘记了,林莫言前世也骗过你!更何况他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他还是褒国的未来国君,褒家的儿子。他的肩上……也有要背负的责任吧。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不由自主的为他开脱呢?
  安阳轻轻的说,你该认清现实了!明日……真要随他们将自己送去镐京么?
  不,不能,她不能去那个暴君的身边。而且,那个暴君最后的王后不是她安阳,而是褒姒,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褒姒。
  安阳将手抚到脸上,这一世,自己的容貌真的漂亮了很多,她看向铜镜里的那个人,如画般的黛眉,不点而朱的红唇,小巧的鼻子,乌云般的秀发,连十指竟也如削玉一般,纤细修长。
  她哀叹一声,在这个世界,生了一副越是美丽的容貌,越是危险。若是可以选择,自己宁愿不要这样的美貌,去换取一世安静的美好。
  现在,该怎么办?一个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待要抓住时,却又不见了。没由来的心里一阵慌乱,仿佛要失去什么东西似的。
  那会是什么呢?
  静谧的夜,只能听见打更的声音,“梆梆。”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呢,这个时代,连时间都不能准确的知道。听说在午夜照镜子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呢。那要不要看看?
  她看向铜镜,隐隐的,只有一个人,她自己的样子。
  她笑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个不该出现的呢。想起来一句话:镜中折射出另一个自己。
  是啊,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她已经分不清这一世是真的,还是那一世,仿佛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早就分不清今夕何夕。
  奇怪呀!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林莫言,洪德,相同的影像无数次的重叠,抽离,重叠,抽离,分不清谁是谁,或许,他们当真就是一个人吧。
  不过前世今生。
  他们比她幸运。可以忘记一些事情,可她为什么要记得?为什么都要记得?
  自己的人生,终究不是自己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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