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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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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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妻?三郎这般儿女情长,却又不明诡域技俩,真叫吾为汝将来后宅安宁,忧兮!”
程处弼气得脸色涨红:“吾后宅如何?”却不敢说关汝何事。毕竟有所求是程氏。
尉迟洪道在后面听得手舞足蹈,无声狂笑。宝袭看之更加来趣:“三郎既有办法,那吾来问三郎,此事若换三郎身上,三郎如何?”

程处弼一张涨红英脸,瞬时卡住。红红白白变幻几番后,咬牙坦白:“有错则改,改之即当匀好。”
“噢,原来如此。那妾如何?婢生子如何?”宝袭问得一本正经。程处弼牙咬得咯咯直响:“俱是无辜,又当如何?哪家没有?”
温二娘直摇头,提点:“三郎想差了,现在是讲,汝尚公主之事。”
程处弼一阵尴尬,想了又想后道:“远远送走,给予金银 ,此生不复再见。”末了又加一句:“杀人取命,实是不可取。”

“三郎真是慈悲。”宝袭感叹后,又问:“若是公主嫌汝肮脏,不愿再亲近,又将如何?”

肮脏?
一记天雷,不只程处弼,连一旁尉迟都惊呆了。
宝袭摊手无辜反问:“难道不是?汝等男儿好男女之事,红妓风流,只作潇洒。吾等女儿却清白无垢,不公也算,不洁如何使得?红坊歌姬,万人使用,焉知可有污垢毒术?便是家中侍婢,千人千样,又安知没有错病乱染?”

咳咳咳!
尉迟洪道使劲咳嗽,挤眉弄眼,示意温二娘,讲得过了。
可这次,温二娘却一脸肃色,看也没看尉迟,直盯着程处弼问:“三郎有侍吧?”

“汝这小姑!”程处弼又羞又气,几乎扭身欲走。温二娘却言语利索,又有再话:“将来三郎欲取几人?十个够不够?若此侍毒杀那侍,三郎会如何?若下毒手那侍,已育有儿女,三郎可会禀存公道,杀其生母,为正天理?又如果三郎夫人不动声色,将不顺眼的侍儿一一病故,拿捏不到证据,三郎是不是会休妻?如果不休,是不是欲厌恶冷落至死,另纳滕妾主持中馈?若这个再坏了心肠,再换一个。从二十娶妇,一直换到七老八十?”
“女子善妒是大罪!”程处弼气得大吼出来。身后尉迟却似已明了,抬头欲看温二娘,却瞧见对面巷口处轻步进来一人。玉面儒雅,深绿银带,六品袍挂。正是温大郎?欲说,对面温大却竖起轻指于唇前,遂自闭语。

这边处弼与温二娘仍兴兴对峙。
“确是大罪!尤其妒后杀人,更是罪上加罪。不过吾有一事欲问三郎,刚才三郎讲若是已身尚主,便把侍妾与婢生子远远送走,再不相见。却又对非圣人所出之妻,又是一番理论。那么,。二娘不解,三郎为何有此不同?为何以权贵地位易人待遇?又为何心生两样,还这般侃侃而谈,叫嚣怒吼?”
程处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面温二娘摇头叹息:“原来吾错看程三郎了,吾还以为三郎公正公道,是磊落男儿。原不过也是一世间俗物!对强已弱才讲公平,已强彼弱便无视他人苦楚伤心。这般君子道,委实令人叹息。”

“温二娘!”
“吾在!程家郎君,可有理论辩驳?”
好端端的乖乖相问,气得程处弼几乎裂开心肺,目眦欲裂,瞪向宝袭,可这次却连底气都渐自不见了。

宝袭杀得兴味,正欲开口再凌,不想身后却传来清淡儒言:“二娘,儿是否又想抄女诫百遍了?还不与为兄归家去?”








第62章 一课始
面对温二娘这个泼猴,尉迟与程处弼大多放松些,可人家兄长来了,便要收敛一二了。彼此见过后,温思贤责怪的看了一眼二娘,轻瞟瞟的都不见狠色,可刚才侃侃而谈十分威势的小娘子一下子便缩了脖子,乖乖的立在了阿兄身后。程处弼甚不心平,尉迟却是好笑,抱腕直谈:“大郎平素是如何教诲家妹的,也传些术俩于吾,免得吾等每次皆嘴上吃亏。”
温思贤脸上温文,话声却甚不客气:“吾家妹妹占人便宜是上好之事,怎可传伎俩于别人,让已家妹妹受气?尉迟兄,温大吾可甚是护短的。二娘不乖,吾回去自会修理,汝要欺侮却是不可的。”
程处弼听之立马心中有感,真不愧是兄妹两个,一样嘴皮子不饶人。

客气几句后,天色不早,温氏兄妹自是相携离去。巷中只剩二人后,尉迟转过头来看处弼,有些沉默,可事已至此,有些话却是不能不说了:“公主与二哥这事,汝不要再管了。已经极好,既保得了公主颜面,又让圣人心中出了气。程氏不过舍了汝母一有罪妇人,可保全家,已是大幸。汝再强求,弄些什么事出来,便不好了。”
若说刚才之前,程处弼心中还有两分希冀,适才让温二娘那一番说词,也息得一干二净了。仰头望天,日是夕霞。心中落落,不想说话。尉迟见状又道:“若外头出事倒也罢了,可若世子对汝有了想法,岂不不美?”这话中意思勾得程处弼身上顿时一凉,冷眼抬头看向洪道。却见洪道面上一片沉寂无容,眼中深沉,又有利语:“如果国公新侍又诞男儿,那么你再为二哥使力,也不大多防。可现在还不曾,处弼,温二娘话虽尖刻,却是实语。这等后宅之事,汝亦是该晓得一二的时候了。”

送走洪道,后巷中已经阴暗下来。程处弼一人立于公主府后门处又许久,才慢慢行回已家。
后门处一直有亲近小侍守着,开门自是无虞。可进来后却见小光一副贼眉鼠眼模样,甚不悦:“汝这是干甚?”
小光左右扫了一眼,低下头去。程处弼眼风扫去,就见一抹青色衣角嗖的一下消失在一片竹林之后。心头一阵火起:“那是何人?”府中何时反了天去,竟有窥探起主子的奴才来了?小光甚是为难,可三郎的脾气是晓得的,只能低声回话:“府中六成皆是国公这次新买,自是无胆。可其它……”话没有说明白,可程处弼却象是突然悟了。自己予二哥使力,阿爷二哥自是欢喜,自己院子里的人更是犯不着怎样,独有……‘若是世子对汝有了想法’洪道适才刚讲之语现在便应验了?
失失怔怔的回到自己屋中,欣芷见三郎脸色漆黑,净面后端着铜盘便走了。欣兰小心相看三郎仪容,心中揣测,才转过半圈就迎上了三郎眼神。直凌逼来。心头一颤,忙挤出了一脸微笑,柔声相问:“可是温娘子不愿?”欣兰的话声并不娇滴,亦不妩媚,容貌只是中上,清清秀秀的带着一股安宁,从不逾规半步。知晓进退的行止,曾让程处弼甚是满意。可今天听完温二娘那番话后……心头十分不适,却到此也无法相驳,便有了想试试欣兰的想法。

看了一眼房门,欣兰面上微赦,过去关上了房门。行到近前三郎左手处,娉婷立好,半红的面庞里透着一股羞涩可爱。可程处弼今日着实没有那种兴致,想想后,便直接说了:“阿爷予吾说,让吾自己挑选合适家门的女子。这等事吾不通晓,欣兰可有耳闻?”
三郎怎会问起自己这等事来?欣兰讶异后,心头一线酸楚流过。撑着笑意回话:“三郎说笑了,奴一贱口,怎会知晓名门娘子们之事?”
“噢!”三郎应了一声后,再无言语。细看脸上甚是苦恼模样?不由壮些胆色,婉转试问:“三郎可有人选?”
终于还是问了吗?程处弼自嘲笑了一笑,掸掸袍面:“近一二年还是勿想的好,等风声过去再说。”
欣兰一脸柔和笑意:“原本也无需太急的,离满岁还有二年。不过也要计上心头才好,时令渐好,各府多有花宴诗会。郎君若有意,何妨多去参与一二。”话声未改,可言辞间已经不见刚才那些微露出的忧虑了。程处弼心中发紧,眸色转深,抬头看向欣兰,面色竟然又是不郁?欣兰有些莫名其妙,刚才三郎掸袍不是已示心情转好吗?怎么今日……难道是刚才说错了哪句?

若是思索模样,落在程处弼眼中,心中一点点冷了下去。吁出一口气后,敛好怒气,不再做任何闲时动作,只是看着欣兰,平静说话:“府里的规矩汝是知道的,趁时候丰裕,汝也为自己打算一二吧。”话声才落,欣兰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榻前。柔肩抖动,却说不出话来。程处弼也觉得不是甚滋味,强硬起心肠又话:“欣芷是汝妹妹,自是不好分开。连她一起,一起思量吧。”
居然连欣芷也不要了吗?欣兰酸楚摇头:“三郎,阿芷她、她并不曾……”
“那又如何?一来分开你们姐妹不好,二来,欣芷那样简单。也许出去,还会有些好处。”依稀间,程处弼想起了儿时到洪道家玩时,在一堵花墙后听到的一句话。果然欣兰脸色顿时白得怔忡,怔怔看向三郎,嗫嚅低语:“可若是三郎顾念,主母也不好……”
程处弼顿时大怒:“若有纷争,难道要吾为一婢与夫人相争?”
“可欣芷无辜啊!”这次榻前所跪女子终于哭了出来,过来扯住三郎袍子,尽是哀凄:“三郎,奴不敢有违家规,自服侍三郎起便知会有今日。可欣芷无辜啊!国公府毕竟端庄持礼,若放在别府,奴实不敢想象欣芷会如何?求三郎可怜,留下她吧。”想想又道:“便是不好留在三郎跟前,放在驸马院中也好啊。做些粗使也行。”说完巴巴抬头去看三郎。以素日三郎模样,退到此地步应该会允的。可三郎脸上神色却更加奇怪。
“汝知既会知有今日,又道外面不好,那当时为何要做通房?”

程处亮下值时才知三弟竟然提前请假了,便大约猜到了。拧眉过来观瞧,却见才自初暗,正屋房门竟然关着,一概侍儿躲在屋内,只留小光一个在外头守着?心中不悦,重重咳了一声。小光听到,赶紧过来:“驸马。”声音也自大了些。房门瞬时便开了,三郎黑着脸大步出来,隐约瞧见屋里,欣兰跪在地上,并不似怎样?
程处亮这才心中舒悦些。只是瞧三弟这副黑脸模样,便更笑了:“这是又让温家泼猴子给训了?”
程处弼看看二哥淡然安宁模样,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歇了一歇缓好脾气才道:“二哥,吾有话要问。”
“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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