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而寻死。”
我安静了下来,泪眼模糊地盯着天花板,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哥哥”看了我一眼,又说道:“我得告诉你,你除了哑了之外,还因为从山崖上掉下来,全身多处地方的骨头碎掉了。另外,你掉山崖前被人在心窝附近插了一刀,幸好没伤到心脉,不然我就救不活你了,只是你伤得很重,就算救好了,以后估计也会落下病根子。”
听到这里,我心都凉了。全身多处骨折?!心窝被插了一刀,好了也会落下病根?!如果能说话的话,我想告诉我的“哥哥”,你救我干嘛,这样破败的身子,就算救活了,以后也活得生不如死。
他冷眼看着我,估计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寻死吧。呵呵,姐姐我现在连寻死的本事都没有,全身都动弹不得,想死都没办法就是我这种人。
“还有,”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你被人毁容了。脸上被划了很多刀。”
毁容……呵呵,我居然没有过多震惊。可能所有惊讶都在刚刚知道毒哑的时候用完了。我只是很平静地接受着这个事实,平静得就像接受别人被毁容的事实一样。
他看了我一会儿,确定我不会哭闹寻死后,便说:“你好好休息,那大娘是我请回来照顾你的。为了方便照顾你,我自称是你的哥哥,你暂时就当我是哥哥吧。”说完,不再看我,转身走了。
“哥哥”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发呆。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得我甚至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情感去面对。
生活无童话2
从此以后,我便是,哑巴、丑八怪?
我现在才知道,当你变成一个废人,吃喝拉撒都没办法自理的时候,你会发现,是不是哑巴是不是丑八怪已经一点都不重要。
每天都过得异常痛苦。刚刚我还在比较究竟是吃喝比较痛苦,还是拉撒比较痛苦,结果发现没有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很想死。最近总有一句话在脑海里回旋:活着都不怕,死有什么好怕。
那大妈说她夫家姓李,住在隔壁,以前“哥哥”救过她儿子,所以当她知道我需要别人照顾,她就很乐意来帮这个忙。她说,我可以叫她李大妈。说完她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看着我说:你看我这粗人不会说话,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哥哥医术这么好,肯定能治好你的。
我木无表情地看着她,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或者微微一笑,表示我不介意。可惜我口不能言,脸上又缠着厚厚的纱布,笑了她也看不见。
李大妈的确是个很好很慈祥的大妈,她跟娘亲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她每天白天都照顾我的起居。因为我被包得跟木乃伊一样动弹不得,所以李大妈总是很细心地照料着我,只是,我全身的伤口并不因为李大妈的细心而大发慈悲不把我弄痛。
因为我的脸上满是伤口,所以李大妈故意把饭煮成稀饭,好让我不用费劲咀嚼,可是她不知道我连张口都会牵扯到伤口。也因为脸上满是伤口,避免动作太大让伤口破裂,我吃得极其慢,每每早上起来喝完药,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说到喝药,我这个穿越之药罐子现在更是破了自己的记录,一次要喝3种药——让伤口愈合的药、生筋健骨的药、治喉咙的药。每天喝两次,早上起来喝一次,晚上“哥哥”回来喂我一次。
每天下午,李大妈就得伺候我的拉撒和擦身。幸好李大妈长得还蛮壮,我又很瘦弱,所以她挪我去如厕似乎还不是很吃力……因为我的不方便,“哥哥”给我做了个古代版的坐厕——在一木凳子中间穿个大大的洞,下面安放一个痰盂。自然,这个坐厕没现代的方便,一按就能冲水。虽然一切都已经对我很方便,李大妈也将我“轻拿轻放”了,但是每次挪动还是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过我都咬紧牙忍着,不让李大妈看到我痛的样子。别人对我这么好了,怎么还能让人担心。李大妈还每天都给我擦身体,呃,其实能擦的地方没多少。因为我满身都裹着纱布,体无完肤中……
因为口不能言,所以我的身体作息调节也变得规律起来。每天都会到了规定时间才会饿才会有便意……
晚上“哥哥”都会回来亲自照顾我。其实我觉得他极其不愿意这么做,只是迫于李大妈要回家照顾一家老小,他才勉为其难。所以,每次见到“哥哥”,就等于见到一黑面神,好像我欠他十万八千大洋一样……虽然,我在他家白吃白住,也的确是欠他,但我从来没说过要他救啊,救了我又给我脸色看,算什么嘛。
不过,尽管“哥哥”的脸臭臭的,但是他的照顾也的确无微不至。果然还是医人的,只是不知道他平时对着病人是不是也是一个黑面神。
而最好的地方就是,“哥哥”会唇语。就算我总是因为怕扯到伤口而很有限地张着口,他还是能看懂我说什么。然后总会在第二天告诉李大妈要怎么做。
“哥哥”每晚都会给我换药喝药,这个换药很大的工程,比喝药还大工程。我就是一浪费绷带的主儿。次次都是先换头和脸的,把原本的绷带拆掉,用温水轻轻洗擦,用白酒消毒,再抹上药膏,最后捆上绷带。再换手和脚的,每次还会拉扯一下我的手脚,美名其曰防止萎缩,却疼得我想骂人。最后是换心口那里的。每次他换那里的药,我都会闭上眼。尽管早知道我的伤药一直是他上的,可是那个地方,太敏感了,“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就算是亲哥哥,也太难堪了点……
跟李大妈不一样,“哥哥”每次喂我稀饭都是扶起我,让我斜靠在他身上的,每次喂完还会替我轻拍后背,像给小孩子顺气一样。而帮我如厕也不是用挪的,而是抱。
渐渐地,我觉得“哥哥”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讨厌。(某落:晕,人家是你救命恩人呢……你居然用讨厌来形容他……静如:谁让他总是摆臭脸!)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哥哥”也有颜凛般宠溺的笑容,估计也是一能误人子弟误认心性的帅哥吧。
颜凛,不知道颜凛挂不挂念我,有没有找我。如果他知道我毁容了变哑巴了,他还会不会再疼我。呵,不会了吧,一个又哑又丑的女人,估计要是我见了,我都会感叹她怎么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生活无童话3
还有不得不说的是,“哥哥”每晚都会给我输真气,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每次他给我输真气的时候,我都能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各个角落流窜,然后疼痛的感觉就会减弱。所以我总会在他给我输真气的时候睡着,这是一天里唯一不痛苦的时候。
日子过得单调而痛苦。
李大妈每天都会给我讲着各种新鲜事“解闷”。她说,最近县太守的儿子又娶了哪个女子做第X房媳妇;她说,隔壁赵书生的妻子生了个大胖子;她说,雪开始融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开始发芽,冒个绿油油的头头……
我总是极其努力地从她的话语中找出一些我迫切想知道的关键信息,诸如:这里是什么地方?离京城多远?“哥哥”是谁?他的爹娘兄弟姐妹呢?我是怎么被他救的?还有,颜凛,有没有找我……
可是,我也很明白李大妈不会说到这些。因为在她眼里,我是“哥哥”的妹妹。所以,我自然不会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己哥哥是谁。
倒是李大妈,好几次想问怎么以前没见我住这里,又好几次想问我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所幸我是个哑巴,不然,面对她的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听了这么多天的闲话,我也大概知道了,原来“哥哥”并不是镇上的郎中。至于他是做什么的,李大妈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大早就会出去,直到日落才会回来。虽然早就觉得“哥哥”的气质绝对不是当医生的料,但是听到他不是个大夫,而且连住隔壁的李大妈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我还是吃惊了一下下。
这个神秘的“哥哥”,难道是FBI不成?噢,不对,这年头没有FBI。哦!莫非他是皇室的隐卫?!呃,晕,还是连续剧和小说看多了。要是“哥哥”是皇室的隐卫,颜凛绝对就找过来了,我哪还用看臭哥哥的臭脸。
“哥哥”却还是老样子,明明挺关心我的,却非摆着臭臭的脸不可。让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咬他。呃,那是因为我除了口有攻击能力外,别的地方都不能动……
不过渐渐也习惯了。要是哪天“哥哥”对我笑,我还真不知道是他脑子进水了,还是我眼花了。
我“问”过“哥哥”叫什么名字,怎么救的我,为什么救我。
“哥哥”当时一边帮我换药一边说:“我叫然。当时你掉在崖底,我路过那里准备小憩的时候我的马找到了你,它一副很舍不得你的样子,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敢肯定,听到这个答案时我的眼绝对瞪得好大。短短几个字,却让我认识到我的命运多么可笑滑稽——并不是黑面神“哥哥”大发慈悲要救我,而是他的马?!神马老兄,我还真不知道该谢谢您老人家还是说悲叹为什么被您看中了,而落得现在生不如死的破败样子……
可能平时“多话”的我没对他的话做任何“回复”,所以“哥哥”停下手,看了我一眼。我却心里堵,不想“说话”。
后来我又“问”过“哥哥”是做什么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说这里是原州府,却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
原州府,这个地方我知道,京城附近算是繁华的一个城市。若从南方一直走官道去京城,必定要经过原州。
呵,原来我并没有离京城很远,并没有离颜凛很远。可是,我却再也回不去了……
“哥哥”也问过我关于我的身世。但我没告诉他实话。
我不能说真话,又不想编谎话。不是因为编个谎话有多难。而是这让我想起了浩。我至今没懂他为什么早知道我对他说的身世是假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