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勉力清醒,越是容易沉沦。
路过乾清门,上书房只有永璂在里面摇头晃脑的读书。永璇永瑆都在乾清宫的御阶下站着。
老五与我前后脚进入,早朝的气氛再度发生了变化。
永璇亲昵的站在我这边。
身在权利中心,永璇这样十几岁的少年也成了玩弄平衡的高手。知道老五势不可挡,于是当机立断的在宴会上与我互弃前嫌,携手合作。
在老五垮台前,我们将亲密无间。
大臣们隐隐分成几派。不愿意招惹皇权斗争的缩在后面,几个位高权重的三朝老臣作壁上观。其他臣子在各个皇子身后,分布不太明显。
朝堂里,数个与我相熟的老面孔消失了。
他们因各种大大小小的罪名,或者被发配到大清的某个沙漠里种番薯,或正持着节杖在印尼朝鲜吃土豆啃咸菜。
他们走的时候,老五专门派人送行,说只要你们是忠臣,自此一去,回来必定高升。
老五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们立即离开老三,投靠我,那还有机会回来。否则就等老死了骨头埋在那儿吧。
因为我还没倒下,他们不敢当面背叛,哭哭啼啼的求我莫要忘记往日的恩情,期期艾艾的走了。
早朝的重点依然是清缅战事。
杨应琚被赐自尽。四川战事胶着。
我奏道福隆安与阿迪斯皆少年,云贵此时仍缺乏一个主事者。
乾隆点头,谕前往云贵战事的明瑞为将军兼总督。
明瑞一直与我交好。他曾征讨过阿木尔萨那,有些底蕴,我很放心他。
老五不愿让我舒坦。
他的准岳父鄂宁,参湖北巡抚李因培渎职懈怠,湖北吏治废弛,属员亏空,导致民怨四漫。
接着御史纷纷上奏,证明鄂宁所查属实。李因培降做四川按察使。
李因培博学多才,为官清廉,性刚气盛。
可是大家都说他渎职,于是他就渎职了,我连分辩都不能分辩。否则他们马上会‘记起’李因培是三阿哥推举的,让我损失更大。
乾隆看到这一幕倒是挺高兴。他大概觉得老五总算知道上进了,对老五的所有政见都报以支持态度。
一个从小疼爱到大,救过自己,犯了错但迷途知返的儿子,和一个本来不喜欢,后来觉得还行的儿子,谁的分量重,一目了然。
下了早朝后,乾隆仿佛抽了大烟,兴奋的不得了。叫我晚上赶回宫一同吃晚膳。我旁敲侧击,看他要闹什么幺蛾子,他半个字也不透露。
忙完了宗人府和礼部的事,看看滴漏,申时十分,我便与各官员道别回宫。
用过晚膳,天早已黑了下去。
重云低垂,寒风刺骨。
乾隆神神秘秘的拉我上御辇,往后宫驶去。
我无奈的想,敬事房的太监会不会把今晚侍寝的人写成三阿哥呢。
穿过崇喜门,经过长****,储秀宫,百子门,路程的终点原来是宝月楼。
我不知道回族风情到底如何,但这间宝月楼和禁宫里的宫殿实在没什么两样。
迎面的朱红正门大开,旁边两个同样大的侧门,屋檐斗拱,雕梁画栋。第二层搂的正面是几十扇并列的鎏金木格户牖。有灯光透出。
没人知道香妃曾离开过,因此香妃仍然是香妃。
一则别人知道乾隆戴绿帽会很丢面子,二则新疆二王之乱刚定,阿里和卓此时胆子小的很,吓不得。
但乾隆绝对是吃不得亏的人。
我被他牵着手扯下辇。经过之处,太监宫女一层一层的报着:“给皇上请安,给三阿哥请安。”
乾隆脱掉马褂,穿一件长袍上到二楼,掀开珠帘,示意奴才们都下去。
楼里点着火盆,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伊斯兰教的地毯,甚至还烧着回族的香料。以前赏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屋里。
若不是听到幽幽的哭泣声,我真以为香妃依旧圣眷正浓呢。
我犹犹豫豫的,跟乾隆一起走进了含香的香闺。
只见那正对门口的黄花梨月洞架子床上绑的,不是含香是谁。
虽说有雕花床栏和桃红色帐子掩着,仍可以看出她穿着那套白色的回族服装,脖子上缀着回族特有的镶红蓝宝石丝链,红绒裙,兔毛边,两只皓白的手腕用红绳绑在一起,双腿大张,分别绑在床柱上。
她看见乾隆和我,哭的更大声了,说:“不要……不要这样……安拉不会放过你们的。”
乾隆表情立即就变了,他垮下脸说:“香妃,含香。朕对你还不够好?你想吃回族食物,怀念家乡,朕满足你。你多次拒绝朕,朕不追究。你行刺朕,朕反而袒护你!你不愿意换我大清的服饰,朕为了维护你,还跟太后产生了罅隙!”
“可是,朕付出一片真心,换回的,就是你无耻的私奔!你还蒙骗朕的公主,让她们带男人回来与你厮混!安拉是个什么东西!朕是天子,号令天下!安拉这等小神,能管得了朕?”
他将手伸向含香的脸,含香吓得尖叫了一声,他却是从含香枕头底下摸出一只匕首,说:“含香,你上次就是用这只匕首刺伤了朕!你想要朕怎么报答你?”
纱帐里,含香缩着身子往后退,可是手脚被绑住,能退到哪儿呢。
乾隆用匕首挑开她肚脐的衣服,慢慢的割裂。割完了第一层,匕首划过含香的喉咙,又划到含香的脸颊。含香睁大她那双异族风情的眼睛,瞬间忘记呼吸。
乾隆冷冷的说:“那天你不是说没有任何人可以脱你的衣服。你宁愿去死吗?”他撕碎了一块布料,“朕现在给你机会。你要是真的敢死,尽可以咬舌自尽。朕会按妃子的等级,好好安葬你……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狗皇帝,放开含香!”
原来隔着一层纱的另外半间房里,还躺着一个粽子。
蒙丹浓眉阔鼻,方脸厚唇,左右编了两根回族麻花辫。此刻气息奄奄,几乎是赤身**的歪在墙角。身下一块白布,前边还在渗血。
“永璋,此人敢勾引朕的妃子,朕让他再也无法人道。你看着奴才折磨他,让他叫,一直不停的叫。”
乾隆在含香的惊呼声中翻身而上。
原来是找我来分享复仇的快感吗。
我在纱幕这边的躺椅上靠着,叫太监找一个壮汉让这对小鸳鸯一起舒服舒服。小太监立即灵活的带来一个马夫。介绍说这个马夫曾连御数马,尺寸不一般。
“狗皇帝,狗皇子,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侮辱我们!你杀了我们吧!”蒙丹见一个壮汉进来,精赤着上半身,欲有动作,吓得大喊起来。
含香那边床架吱呀摇动,她哭着说不要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始终没有说一个死字。
壮汉扒掉蒙丹身上最后一块布,把他摆成四肢伏地的姿势。蒙丹拼命挣扎,不过这与马的挣扎相比,算不得什么,壮汉轻易的进入。
含香那天说什么众生平等,真是好笑。
众生何曾平等过。
整个大清,除了乾隆,谁不是奴才。皇后是奴才。我和老五是奴才,大臣是奴才。
还有大臣的奴才,奴才的奴才,以及无数想做奴才而不得的人。
匹夫一怒,溅血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两人践踏了乾隆的尊严,结局如此,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
含香似乎还是初次,她一开始叫着喊着,让安拉惩罚乾隆,又改口求乾隆放过她,后来慢慢不出声了,似乎在拼命的忍耐。
乾隆在此技上沉淫数十年,技巧绝不一般。含香实在动到妙处,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像哭泣一样。
蒙丹则更是不堪,从大声咒骂,到疼的直哼哼,再到一声不出,脸颊憋的通红。等马夫将他翻过来继续时,只不过捏了捏XXXX,他便嗯嗯啊啊起来。两人协作越来越默契,他紧闭双眸……
含香听见声音,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再度挣扎起来,用回语呼喊蒙丹。
蒙丹沉浸在欲海里,表情即痛苦又沉迷,像怒波中的一只扁舟,将壮汉当做桅杆紧紧搂着,哪里听得到青梅竹马在说什么。
含香抛弃了在乾隆面前的所有矜持,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渐渐的她终于认命了,哭声变成啜泣,啜泣变成嘤唔的鼻息。
四人琴瑟和谐,鱼水交融。宫女吹熄蜡烛。几人沉入黑暗的浪潮中。
我在躺椅上和衣睡着,迷糊中想到,我究竟是来干嘛的,帮乾隆助兴?
明天御史会怎么参,让我猜猜。多罗双郡王以色事君?
两父子共御一女?
乾隆和三阿哥原来是嫖友?
恭喜,答对了。真是可喜可贺——
流觞曲水
大雪几乎封住了整个北京城。早晨起来,枕衾都是冰的。树枝窗棂,街道屋顶,遍布积雪,将阴沉的天空照的明亮起来。
腊月二十九,宫里召开家宴,我带着福晋,侧福晋,以及多罗双郡王府长子绵懿前往。
郡王府长子绵懿出生于十月二十五子时三刻。出生的第二天,乾隆亲自取了名字,表示对我宠爱不失。
绵懿前面还有两个格格,都是侍妾所生,身份低微,我不太看重。
紫薇的身子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知道她怀孕后,我便提她为侧福晋。
同时有两个侍妾与她在差不多的时间怀孕。倘若她生出畸形儿,便挑一个格格顶上。
当然,福晋只以为我怕紫薇生了个死婴。
福晋常常半开玩笑的抱怨我对紫薇太好了。
我说紫薇相貌很像和嘉,和嘉自小与我不亲,因此看见紫薇,总想多照顾她一些。
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低垂的云层。宫里屋檐上,梁上,树上,系着锦绸,挂满了大大小小精致的红灯笼,宫女太监换上新衣服,新首饰,脸上带着喜气。
走在宫里,有不少新进宫的小主走岔了路,与我们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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