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尹承善答应丁柔的要求时,有几分不知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但如今…尹承善将纸张靠近火烛点燃,烛火照应着他俊逸的脸庞,“情之所至,眼里再难容下旁人。”
尹承善看着纸张燃烧,快烧到他手指时,松手…燃烧的纸张在空中飘舞,等众人回身时,尹承善已经不见踪影了。
“儿子多谢母亲。”
四个儿子齐刷刷的跪在杨氏面前,“儿子让您受委屈了,儿子将来一定…”
杨氏从地上抄起教子鞭,狠狠的向她护着儿子身上抽打着,“我打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打死你们…”
“将来…将来…你们还有将来吗?”
杨氏重来没有发过如此的火气,她在尹大学士鞭子下护住儿子,为了他们苦求尹承善,答应很多她原先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但如今打起儿子也不见手软。
杨氏一边哭一边挥鞭,眼里流出的泪珠都有淡淡的粉色,流出得都是她的血泪,“你们就是如此孝顺我的?贪墨…我缺了你银子吗?不思进取的东西。”
“保养戏子,蓄养男宠…这世上没有女子了?你不嫌弃脏?男宠有的,你哪里没有?你不恶心?”
“妓女…你要哪个婢女我没给你?府里的丫头凡是你看上的,哪个不是随你?你却去嫖妓?染了一身的脏病回来…你…”
杨氏对儿子边打边骂,她脸色煞白没有任何血色,“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争气的,时运不济才会被一庶子压在头上,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我宠你们宠错了。”
“慈母多败儿。”尹大学士冷哼,杨氏苦笑,“是…他们都是败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尹承善在官场上呼风唤雨一日,你们别z再指望出人头地,能做个小官就是他的恩赐了。”
杨氏看尹大学士和儿子们不相信目光,“你们还不了解他?他不会给你们反败为胜的机会。”
杨氏推开儿媳妇,摇晃着出门,“老实一些,安分一些,还能有顿饱饭吃…可笑…我怎么养出这样的儿…”
ps咳咳,杨氏其实听虐心的,虽然她对小尹种种不好,但她是个母亲。
第四百二十六章交心
杨氏不想再同无能的儿子和无用的丈夫面对面,今日耗光了她全部的心力,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卧房,平躺在床榻上,泪珠从眼角滚落,晚了,她下半辈子再没指望。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多想尹承善没有出生?或者想尹承善是她的儿子,是的,她想过,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偶尔会承认尹承善的优秀。
“不是我不能生儿子,是我不会养儿子,养出得都是饭桶,宠出的全是孽子。”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报应啊。”
杨氏凄苦,后悔已经没人理会了。
尹承善回到自己的院落,虽然后背上市隐隐作痛,但他有股从未有过的畅快,如同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搬掉了身上的大山,尹承善等得就只今日,原本他还想着在留一留这些把柄,他想着最后赶尽杀绝…但因为丁柔,他放弃了。
晚霞夕阳,冬天天黑得给外的早,屋子里早早点燃了蜡烛,尹承善看到从窗户里偷出来的点点光亮,他迈步进门,铺面而来的暖意夹杂着茉莉的馨香,丁柔身边总会点燃着一些香料精油,尹承善总能闻到芬芳。
果然,在桌上放着香炉,盘中的精油散发香气,有七秀坊在手,丁柔这些东西一直是不缺的,每次有新的香料总会有她的一份在,安阳郡主恨不得将一切的好东西都给了她。
丁柔听见脚步声,躺在暖炕上的她睁开眼睛。盈盈的笑道:“你回来了。”
尹承善让丫头们都退去,直径走到屏风后的洗漱间净面净手,脱掉了外衣,丁柔看到屏风上映出他的影子,她一抹淡淡的笑容挂在唇边,听见他扬声问道:“可用了药?伤口还疼…看我糊涂了,伤口哪会不疼?”
“不知杨门主有没有给你留下阵痛的药。如果他忘了的话,明日我就去神医门。”
尹承善一边说着,一边暗示伺候他的小厮上前。虽然在信阳王府换过绷带和内衣,但这一番折腾处理好的伤口有崩裂,血迹再次染红了绑带。尹承善示意小厮重新给他弄好,将齐恒给的外伤药…压低声音说:“取寻常的外伤药来。”
据齐恒说丁柔身上的伤必须得用这种外伤药才能消除伤疤,这种药都是贡品,是神医门特贡给陛下的**,王府能得个两三瓶很如容易了,神医门门主手中也不会太多。
尹承善背部的伤痕不严重,涂抹寻常的药就好,尹承善将紫色药瓶收好,妻子细皮嫩肉的娇躯上留下伤疤他会心疼的,也会觉得遗憾。男儿哪有不没有伤疤的?
重新处理了伤口,看不出他后背的再有血迹,尹承善又将换药时引起疼痛的汗水洗掉,尹承善看没什么异常,用了几块点心。端着温热的燕窝粥做到丁柔身边,小心的搀扶起她,“你许是饿了,杨门主说过,夫人最近几日最好粥。”
尹承善故作轻松的看着汤碗,用勺子搅动燕窝粥。“不错,不错,是好料子,我记得当年我从江南回京后带回来了两斤极品燕窝,足够夫人熬粥喝了。”
不知怎么丁柔眼睛始终湿漉漉的,张嘴喝着他喂过来的燕窝粥,眸光仿佛能拧出水来,尹承善还想说得话咽到肚子里,一个喂得用心,一个吃得感动,两人的目光偶尔碰到一处便再也分不开了。
尹承善将汤碗放到角桌上,凑上前去,擦拭去妻子嘴角的米粒,笑道:“像是个小孩儿。”
“嗯。”
她被他扶着躺下,丁柔问道:“你不饿?”
“不饿。”
尹承善给她盖好了被子,避开了丁柔身上的伤口,他自己拖鞋上炕,丁柔仰面平躺着,他卧趴着,脑袋却侧着面对丁柔,仿佛要看个够一般。
”我没想到,你会说出来。”丁柔脸颊多了几分红晕,“你为我拒接圣旨我其实想到过,毕竟我做得不差,你亦不是冷情冷性无情的人,同时抗旨挨廷杖会给你带来…”
“这不好。”尹承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这不好,聪明人的通病。”
第四百二十七章风暴
文熙帝坐于高位的龙椅上,面前两头翘起的玄色书案上放着打开的奏折,清正藏锋的字体,见惯了好字的文熙帝也有不由暗叫一声好,文熙帝好文章,好书法,由此才会有文华殿的讲经。
文熙帝落在奏折主人尹承善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的欣赏,太祖皇帝曾经有过命令,官员程奏给皇帝的奏折必须用方正的宋体字,由此官员大多专心于练习宋体。
尹承善不仅宋体写得好,还会多种的字体,着实让文熙帝意外,在文华殿献上折子,说明他并非单纯是朝廷命官,还有一个身份儒生…在诸多穿着官服之间的尹承善格外的显眼,一袭儒衫儒雅清俊,文熙帝对尹承善多了几分的亲近。
“唐乱于拥兵自重的节度使,礼法上乱于天之骄女的骄奢淫逸,至使礼乐崩坏,公主张狂时,不尊妇道,不敬夫君,不守为妻之道,且蓄养面首,乾坤颠倒,阴阳不协,干涉朝政欲行女帝之道,如此唐焉能不败?”
老大人们一个个对女子参与政事深恶痛绝,往常顾忌着安国夫人,如今安国夫人卸甲归田,在王府含饴弄孙,他们自是畅所欲言了,况且在文华殿无论他们说得对于错,文熙帝都不会怪罪他们,这是相对言论自由开放的地方。
文熙帝作势认真倾听,老大人们满口的之乎者也,引经据典…尹承善沉默的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睑,等他们说古说得差不多时,尹承善缓缓的起身,面向文熙帝跪坐,“陛下。”
文熙帝仿佛一下子来得兴致,双手放在了书案上,“尹卿,讲。”
文熙帝经历过太祖皇后。又视安国夫人为最信任的人,对安国夫人委以重任,在对待才学惊艳的女子上,文熙帝看得更远。很少认为这样的女子是不守妇道,牝鸡司晨。
太祖皇后故去,安国夫人逐渐淡出朝堂,文熙帝再难找到让他心折的杰出女子,他确信尹承善的想法一定会有别于旁人,如此才不负他看重提拔他。泯于众人,人云亦云的话。尹承善便不是他钦点寄予厚望的首辅之才。
尹承善猜到几分文熙帝的心思,师承宝亲王,太祖皇后的事迹他如雷贯耳,当初为了研究能影响文熙帝的人,他仔细的看过安国夫人的生平,想过如何捏住信阳王府的软肋,如果与信阳王为敌的话…他后来知晓知己好友是信阳王,尹承善并没放松过对安国夫人的试探。只是他目的改变了,如今是保护下信阳王府。
随后他娶妻丁柔,尹承善从没小看过他的妻子。也因为信任她,尹承善才会放手利用一切…因为他知晓丁柔并非寻常的女子,她同安国夫人是一类人,他可以放心将身后交给她。
只是经过昨晚,尹承善记得丁柔喜极而泣的眼泪,原来再出色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维护,他得身体力行的维护保护,当她倦怠时有个安稳栖息之地。
“臣赞同诸位大人的说辞,但臣以为…”
尹承善扬起脑袋,一改在朝堂上的内敛。此时的他有儒生的狂放之姿态,有鹰击长空之心,“臣以为有些女子不安于相夫教子,不安于内宅宫闱可行。前有辅佐先帝开国立业的太祖皇后,后有镇守北疆数十年,远征北元的安国夫人。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当受世人推崇。”
“若照你这么说,前朝公主干涉朝政,骄奢淫逸有违伦常就可以当做看不见?”
“就是啊,蓄养面首的女子将丈夫至于何地?”
“尹大人说得得两位是凤毛菱角的女中豪杰,然有太多的女不懂得自知自醒,才疏学浅,张扬任性,若是让这样的女子出入朝堂天下危矣,女子主政乃祸患根源。”
尹承善挺直了腰背,“首先诸位大人忽视了一点,如太祖皇后安国夫人确实凤毛麟角,但她们身上有一共同特质。”
“尹大人是不是说她们是师徒。”
带有浓浓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人口中传出,尹承善眼角余光扫过说话的人,是他啊,杨和不屑于之交战的今科状元,他是将自己当成踏脚石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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