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琥珀眼底含泪,丁柔实在是很厌烦琥珀,挺着肚子是来请安的?还是来气丁怡的?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吧,何况她来请安,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丁怡苛待姨娘,不知子嗣宝贵,看琥珀欲跪,丁柔身前一步扶住琥珀的胳膊,笑着提醒着:“你有身子呢,真出了什么事儿,让外人如何看大姐姐?你对大姐姐忠心的话,可别总做不合时宜的事儿,主子好了,奴婢才能有靠。”
琥珀咬着嘴唇,她既然能趁机有了身子,避过了无子汤,平常有是丁怡看重的大丫头,岂会不知丁柔话中的意思?不过是提醒她别总是打着谦卑的旗号给丁怡抹黑,此时丁怡因有身子不顾上同她计较,不合时宜?请安不合时宜,怀孕更不合时宜。丁怡万一有个好歹,琥珀这种没过明路的正是开脸的姨娘能不能在侯府中活着都在两说的。
丁柔明摆着告诉她,琥珀肚子里的婴孩并不是她的靠山,丁怡才是。丁柔见脸色明显便白的琥珀,松开手笑吟吟的说道:“养好胎儿,大姐姐也可放心些。”
丁柔的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琥珀的肚子上,琥珀后脊背一凉,躲开丁柔,看向了同样含笑的丁怡,她们不愧是姐妹,太像了些,琥珀有点怕了。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容不得她后退,“主子,奴婢这胎是给主子的。”
“这话说得,着实我不解了。”丁怡轻抿了一口茶,靠着软垫子,”什么叫给我的?难不成我还抢了你的?兰陵侯府嫡庶有别,你生得总是得唤我一声母亲。”
出色的当家主母,再虚弱也不会让姨娘丫头得寸进尺,丁柔静静的看着丁怡收拾琥珀,她以为能生下儿子,便可有一席之地?如果丁怡生下的是女儿,她是儿子的话,琥珀绝难活命,而兰陵侯根本就不会理会琥珀生死,她实在是很傻很天真。
“主子。。。主子。。。”
“好了,别在我跟前抹眼泪,我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琥珀连忙收住了泪水,此时丁敏换装后重新走进来,丁柔看去,眼前一亮,一身华丽的装扮,上了妆后的丁敏果然非同一般,肌肤水嫩嫩的,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明艳中带着一丝贵气,丁敏头上戴得闲着珍珠的步摇晃出道道光晕,丁柔轻笑,”三姐姐这一装扮上,着实好看。”
“是大姐给的。”
丁敏从上到下的都是丁怡让人送过去,身上穿得衣裙,布料也极为的讲究,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穿的起的,如果没看错的话,烟萝锦缎丁柔听钱老板说过,这种锦缎一匹就得上百两银子,丁柔对兰陵侯府富贵又有了另一番认识,这身衣服丁敏穿得正合适,丁怡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日会吐丁敏一身,而特意准备的,那只能是以前便做好的,丁怡和丁敏差着五岁,身形上也差着一圈,如此合身,丁柔推翻了以前的念头,应该是早有安排的,如果是以前做的话,不可能有如今最流行的样式。
丁柔眼角余光扫过丁怡,丁柔只希望大太太能劝住丁怡,大太太怎么还没回来?同周妈妈谈话可是够久的,作为丁怡左膀右臂的周妈妈,又是她奶娘,比之任何人都得丁怡信任。
丁怡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艳,”三妹出落得月越发好了,不知将来便宜了谁家的少爷?”
“大姐。“
丁敏害羞般的拽了拽衣裙,糯糯的道:“我只认母亲,听大姐的。您总不会害我,母亲养大我不容易,我难报母亲恩泽。”
丁怡笑道:“三妹说得严重了些,母亲看着咱们姐妹好,她自己也是欢喜的。”
“给了你一套衣衫,一套头面,我也不能太过偏心,鸳鸯,把我准备下给五妹妹,六妹妹的也拿上来。”
鸳鸯带着小丫头端着两个托盘,上面的衣服首饰比起丁敏所穿差不了多少,只是少了一根珠钗,丁姝丁柔屈膝谢过,丁怡目光扫过丁柔,含笑点头,丁柔摸了摸衣料,果然很细滑,丁姝更是喜笑颜开,“下次出门我就穿大姐姐给的。”
丁敏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她表现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不做的丁柔也得了衣衫。丁柔状似在欣赏首饰,脑子里去不停的琢磨着丁怡的意图,绝不是偶然,她现在拿出衣衫,是决定好了?难道丁怡就知道她活不了?怎么可能?
“说什么?叽叽喳喳的,吵到怡儿,我饶得了你们哪个?”
大太太扶着周妈手走进,同寻常无二,丁怡道:”母亲,坐吧。“大太太坐在丁怡身边,“方才就想过来,后听说女婿来看你,便歪了会儿。”
见丁怡甜蜜的笑颜,大太太心中一酸,大太太淡淡的瞥了一眼琥珀,琥珀下意识的缩了身子,“太太。”
“嗯,这半年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有是一句辛苦,她辛苦爬上兰陵侯的床,辛苦有了身子,辛苦背叛了丁怡?可她是真喜欢兰陵侯啊,那般俊美无双的侯爷,世间女子都会动心的,丁怡却不理解她,让她嫁个管事,琥珀怎么舍得再也不见兰陵侯?
“琥珀姐姐,我扶着你。”
丁敏扶住琥珀,柔和理解的一笑:“您多当心点儿。”
“三小姐。。”
丁敏一直同琥珀亲近,以前来侯府看望丁怡,对琥珀和颜悦色,此时琥珀格外需要丁敏的理解,“奴婢告退。”琥珀屈膝被丁敏搀扶着离去。丁敏出门时,眼角余光看了眼正同丁怡说话的大太太,下手吗?丁敏手心都是汗水,亲手伤人认命,同她算计丁柔时不一样。不算计丁柔,丁敏无出头之日,可琥珀。。。肚子里的孩子,前生明明是活着的,是无辜的。
“五姐姐,我方才看了一株花,你一准喜欢,就在大姐姐的院子里。”
“好啊,快带我去看看,大姐姐养得花都是珍品,不常见呢。”
丁柔发言,丁明了的接口,两姐妹向丁怡笑道:“大姐姐多陪陪母亲吧,我们先去看花了。”
”去吧。“
丁怡笑着点头,并让鸳鸯带着她们去新修建的玻璃花圃,丁柔丁姝离去,走出门外的丁柔深深吸了口气,大太太虽然像往常一样,但眼角稍红,不注意的话绝对看不出,衣服袖口也溅上几滴水珠,是重新梳洗过了,看来丁怡的事儿,远比大太太想得严重得多,丁柔手指轻轻的碰触花瓣,花朵芬芳宜人,入目是侯府富贵,丁怡就如同这朵花,她会枯萎吗?
ps丁柔所处的环境诱惑更多,富贵,奢华等等一切,如何保持住本心坚持底线才是夜想写的,没人不喜欢荣华富贵,不喜欢享受,可丁柔唯一好的一点便是能控制住得住,将来丁柔面对的选择会更多,她的选择不能说都是准确无误的,可却是最合乎她的性格的。求两张粉红。
第八十三章筹谋T
得了丁怡的眼色,大丫头鸳鸯和周妈妈带着一众小丫头退出了出去,因有母女有话要说,鸳鸯让小丫头搬来玻璃屏风,合上后才离去,屋子成了密封的,不会有人来打扰偷听。
丁怡含笑:”母亲知道了?“
”你还想隐瞒我?你是让我心疼死吗?。”大太太眼眶红了,“你。。。这胎不要也罢,照样做得侯府夫人。“
丁怡笑容越发慈爱,轻抚圆滚滚的肚子,“如果这辈子我不能有亲生儿女,当着侯府夫人又有什么意思?他们是我的血脉,娘,我宁肯没了性命,也要他好好的,他享受侯府的荣华富贵,我愿足矣。”
“丁怡。”大太太呜咽,除了叫女儿名字外,嗓子似被堵住了一样,丁怡靠在大太太怀里,“原谅女儿不孝,我不仅不能拿掉他,我还要他平安富贵,继承兰陵侯府的一切。”
大太太泪眼迷蒙,抚摸丁怡的头发,”你打算怎么做?怡儿,你不一定撑不过的,都怪我。。。怪我疏忽了你,没帮你调养好身子,才让你遭如此的大罪。”
龙凤双生,是祥瑞吉兆,但大太太当时生得凶险,丁怡出生比长子瘦小,养了很久才好转,大太太又得管理丁府的事儿,对丁怡有些许的疏忽,丁怡不易有身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大太太每当想到此处,心如刀割般疼痛,大太太低声道:”怡儿,我说不动你,一向是极为有主意,今日是六丫头提醒,我是过来人,亲家太太从宫里请来的妈妈有些个不妥当,你是体弱,怀上这胎也用了些药,可没弱到这一步,是不是有人?”
丁怡怔了怔,“二弟赵鸿儒?我倒不知道他手眼通天了?母亲说得我记下了,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赵鸿儒是兰陵侯赵鸿飞嫡亲的弟弟,赵鸿飞继承了兰陵侯爵位,赵鸿儒成年后得了个男爵头衔,赵鸿飞多年不曾有嫡子,他便动了心思,也是赶巧赵鸿辱的妻子同丁怡几乎同时有孕,当时太夫人不过是一句戏言,如果他生了嫡子就养在侯府里。赵鸿儒是想歪了,太夫人怎可能让大儿子过继二房的嫡子?兰陵侯府重视嫡子,但也不是没规矩的人家。
丁怡手指蜷缩在一处,意味深长的轻笑:“二弟妹养这胎也不容易呢。”
大太太心疼女儿,侯府这泼天的富贵,享受起来并不容易,赵鸿儒的嫡妻赵氏赶不上丁府门第,却有个进宫的姐姐,虽说不是很得龙宠爱,位居嫔位,丁怡不仅得操持侯府,还得压着二房,着实辛苦了些,因此这番操劳,丁怡的身子才越显得柔弱。劳心劳力不说,还得斗智斗勇,躲避明枪暗箭,侯门的日子并非如同想象般轻松。
大太太听丁怡说过,太夫人虽然大面上不至于没了规矩,但却有些偏疼能说会道的小儿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幼子一向最是得父母疼爱的。大太太劝道:
“别再信妈妈说得话,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我回去让秦妈妈过来,她有经验得多,熬过这一阵再说,不过是咱们猜想,万一他叫起冤枉来,太夫人指不定会如何想,你此时也不能太熬心血,这笔帐将来再算。”
大太太不是吃亏得主儿,旁人打她一巴掌,必会狠狠的还回去,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报仇,而是如何让丁怡平安度过生产这道关口。大太太从周妈妈口中了解些,丁怡即便挺过了生产,身子也会垮了,是私下请天下第一名医看过的,他既然如此说,丁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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