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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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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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鄂躲过他热情地吻,转头在心里暗笑,这还不是姑母告诉她,男人是不能抓太紧的,何况是这些天生骄子们,身边的女人们少得了吗?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有若即若离,让他不时地想着、念着,心里才会有她。
  
  一颗颗盘扣被胤禟灵活地手指解开,她一惊,未及伸手去遮,只觉身上一凉,冷风灌了进来,她的上半身只剩肚兜了。
  
  “胤禟……”她惊叫道:“不行……要到八月十五大婚才……”
  
  他的身子一震,勾起的激情瞬间灭了下去,翻身躺在旁边。脑子里嗡嗡的,一个声音不甚清晰地传来:“阿九哥,明儿是八月十五中秋,也是我生辰,我给你带我额娘亲手做的月饼可好?我额娘做的可是好吃呢……”
  
  董鄂将扣子重新系好,侧过身枕着他的手臂,小手附上他的胸膛,无限娇柔地说道:“今儿太后娘娘和宜妃娘娘选了黄历,说过了七月,只有八月十五是好日子,又是中秋节,热闹些。”
  
  “嗯。”胤禟应了一声,却并未听进去她的话。
  
  三年前的一场邂逅,使他在离开盛京之时,脑海里全是那个自称是“小狐仙”的女孩俏丽的身影,只是不曾想到,再见之时,她竟完全不记得自己。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过了这日,董鄂将正式成为他的嫡福晋,而那个他曾立誓要娶的侧福晋,却俨然要成为别人的妻,是十三弟还是十四弟呢?
  
  去年万寿节上,宜妃第一个站出来提议将她配给胤锇。当时的他心急又不解,不明白额娘那么疼自己,为何不为自己求?后来才明白自己的傻气,小木耳是太后和康熙身边的红人,他们又怎么会让她去做一个皇子的侧福晋?!
  
  他痴妄着想到,假如她还记得自己,纵是会被皇阿玛厌恶,也要拼了命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又何时才能想起呢?
  
  ~~~
  
  慕尔登额回到索府,免不了被索额图叫到书房责罚了一通,身为女儿家未经允许私自外出,有损于赫舍里家族的名声,好在不似上次是醉得不省人事被送回来的。
  
  慕尔登额因了心情好,也不理会他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似乎在她眼里,索额图那副样子也是有趣地紧。
  
  索额图见她一副听之任之丝毫不以为然地样子,心中的怒气完全被激起,直接命人将她关进了房里,一个月之内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慕尔登额倒乐得自在,不用见到那一张张讨人厌的嘴脸。每日呆在房里练练字,弹弹琴,偶尔也教阿吉达弹着玩。
  
  只是没想到一个月不到,西林觉罗氏便去了。
  
  灵堂设在西园,前来吊唁之人不少,却都是格尔芬同他塔拉氏在操忙。阿尔济善依旧每日早出晚归,醉生梦死。阿楚晖来拜祭之时,冷冷地看着一脸不耐烦地阿尔济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慕尔登额忙将他拉到外面,两人半晌都是沉默不语。慕尔登额瞧出他眼中的凄楚之色,便想起了胤祥。自从那次南苑之行后,胤禛和胤祥便随康熙去了畿甸,一直再未见过面。
  
  也不知他们好不好,也不知,胤禛可有想着她?
  
  “慕尔登额,”阿楚晖望着朱漆大门上随风飞舞的白幔出神,叫了声身侧的她,“这便是姑母的结局,你见得还少吗?宫墙侯门,看似富贵荣华,实则又有多少无奈?”
  
  她原本还在惦念着胤禛的心忽而如浸泡在了冰水中,良久说不出话来。直到天上有雪花落下,她才抬起头,阿楚晖已经离去了。她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们默默落在地上。
  
  其实,最终不过是融化的结局,可是手心,同地上相比,终究是温暖的吧。
  
  ~~~
  
  待慕尔登额脱去了孝服,重新回到皇宫之时,已是鲜花盛开的五月。董鄂因了八月要大婚,遂回了她额其克府上暂住,偶尔才进得宫来。几个小姑娘如曾经一样相伴玩乐,日子过得倒也快些。
  
  只是慕尔登额苦于同胤禛见面的机会太少,更别提说上几句话了。每次他来永和宫请安,她都提前眼巴巴地守在回廊处。待他走近了,才装作不经意地经过,朝他一笑,得到他的回应,又忙着跑开,躲到没人的角落里又跳又笑。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每日都数着西洋钟上的指针盼着他早些来。其他人都道孺思格格喜欢这西洋的玩意,胤祯不知从谁那儿听说了,更是将自己房里所有认为她能喜欢的都送了过来。
  
  六月里,康熙又带着儿子们去了塞外。这次去的阿哥们不少,成年的阿哥只有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以及十二阿哥没去。原本,康熙是要奉太后同去的,因了这次同蒙古亲贵的会面,尚有意与阿霸垓部联姻。然而临行前因了太后微恙而至此打消。
  
  胤禩临去前为慕尔登额带来一个好消息,他着人几番查探,终于找到了阿吉达的家人,虽然阿吉达的阿玛只是个不足道的小官,家里并不富裕,可是总比留在索府里自生自灭的好。
  
  待胤禩回来,阿吉达就可以回到她离开了七年的家,回到父母身边,只有这样才是幸福的吧。
  
  ~~~
  
  她坐在湖边,一遍遍读着信。胤禛的话不多,只是描述了下草原的景色,以及隐约透露出希望她在自己身边的心情。她不是第一遍读了,早已能够倒背如流,却还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拿出来左看右看,仿佛他就在眼前亲口说着这些话。
  
  原本,当德妃身边的小太监安顺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将信塞给她时,她还有些惊愕,但见胤禛的信中告诉她,安顺是可信赖之人,她便也放了心。然后试着给他回信,不敢写的多露骨,只是碎碎念自己一日都做了什么,竟足有五页之厚。
  
  每次想到安顺拿着信时的表情,她都会“噗嗤”一声笑出来。
  
  “作何令你一个人也能笑地如此开心?”
  
  身后传来胤禟的声音,她一惊,忙将信折好正要藏进怀里,胤禟已经转身来到她面前。
  
  她福身下去为他请安:“给九阿哥请安,九阿哥吉祥。”
  
  胤禟黑着一张脸,没有叫起,只是俯身去夺她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团纸。慕尔登额自然不会让他夺去,死死攥着。
  
  胤禟松了手,声音微怒道:“是十三弟还是十四弟的信?也值得你拿它比命还金贵?若是皇阿玛要看,你也这般不撒手吗?”
  
  慕尔登额闻言,也不等他叫起了,起身便走。
  
  胤禟见她如此无视自己,心中更是气愤,忙追上前去一把扳过她的身子。
  
  “我不管你是皇阿玛封的格格,还是索额图的孙女,我只知道你是那个在盛京初次见到就印在我心里再也挥不去的人,你是我的狐儿,是我一个人的狐儿……”
  
  “九阿哥,别这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慕尔登额有些害怕他望着自己的眼神。
  
  之前即使他对自己多暧昧,都是略带玩笑般的口吻,而不似今日,悲伤难过又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灼灼燃烧,似要将她吞灭。
  
  慕尔登额试图推开他钳制着自己的双手,不想,攥成一团的信从手里掉落,胤禟快她一步捡起,皱皱巴巴地白纸上,黑色的字迹鲜明,胤禟一怔,脸瞬间变了颜色。慕尔登额忙抢了过来,然而下一刻,又被胤禟抢回去撕得粉碎。
  
  “哈哈!”他的手指颤动着指着慕尔登额,咬着牙笑道:“原来傻瓜不止我一个!胤祥和胤祯都是!我们爱新觉罗家都是傻子!被你一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如今,连四哥也掉进去了吗?哈哈,好个索额图!养的孙女就是为了要离间我们兄弟,赫舍里?慕尔登额,你当真是狐狸精变得!”
  
  胤禟一番话令她原本红润的脸霎时惨白。她本就对他们几人心存愧疚,而被胤禟如此一说,如同被当中一箭刺进心里,想拔又拔不出来。胤禟说得没错,她是索额图的棋子,别有意图地被送进宫,虽未如他所愿,然而她确实在不知不觉中招惹了他们兄弟几人。
  
  “呵呵,我那愚蠢的弟弟和哥哥都被你纯洁的外表欺骗了吧?”胤禟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声音中透着凄厉地狠劲,“他们定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十岁的时候就懂得如何勾引男人了……”
  
  慕尔登额瞪大了眼睛,看着面目狰狞地胤禟,一种不好地预感袭来,未等她呼救,胤禟已经封住她的唇。不似胤祥温柔似水,也不似胤禛热情霸道。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
  
  他的声音低低地滑过她的耳畔:“在你毁了我们兄弟几人之前,我定要先毁了你……”
  
  她感觉脑袋“嗡”地一声鸣响,眼前浮现出胤禛含笑的脸,似乎听到他在说:“你是我的。”
  
  她是他的,从始至终,只是爱新觉罗?胤禛一个人的。
  
  她猛力推开胤禟的手,强大的后作用力却促使她的身子向后退去,跌进了荷花池。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眼前,胤禛淡淡的笑脸同胤禟惊愕后悔的面容交错在了一起……
  
  ~~~
  
  “雯琪,赫雯琪。”
  
  她闻声回过头,瑰丽有如七色霓虹的仙境般,白衣胜雪的女子站在玉兰花下,优雅地朝她招手。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烟雾寥寥中看不清那名女子的样貌,只闻得玉兰花儿淡淡的芬芳。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这是哪里?”
  
  她很是奇怪,心中的疑问不断冒出,这个地方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自从八年前在车祸中幸存下来,身体虽然没有受到损伤,却因为头部曾遭到过撞击导致昏迷,那时医生便说过,也许会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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