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愤恨的咬紧了下唇，不停的深呼吸着，不让自己做出不符合黑魔王期待的疯狂动作，而一旁的西弗勒斯则出人意料的安静着，如果忽略那张越来越没有表情的脸孔和愈渐空洞的眼眸，他看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依然是那个以冷静和镇定著称的双面间谍。然而，内心的波涛并没有反映在表面上，西弗勒斯隐在袍袖中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指甲刺破了手心，尖锐的刺痛感却没有换来主人丝毫的注意。
艾尔维斯并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的不对劲，他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伏地魔近在咫尺的俊脸，金绿色的眼睛里有着几不可察的挣扎和窘迫——即使加上作为萨拉扎。斯莱特林时冗长的一生，即使是面对曾经最为珍视的妹妹，他也没有说过“爱”，这让他有些难开口。
“我……”艾尔维斯皱了皱眉，嘴唇开合了几下，在刚刚想要说话的时候，被伏地魔突然的搂在了怀里。“维迪？”艾尔维斯下意识的环住了对方的身体，不解的问道。
“他们都在看，艾尔。也许卢修斯能读懂唇语？谁知道呢，这些贵族……”伏地魔在凑在少年的耳边低声说道，嘴里喷出来的热气惹得艾尔维斯不适的动了动耳朵，通红的耳垂让伏地魔的眼中勾起了一抹笑意。他不易察觉的扫视了一下门边的三个人，没有理会另外两个食死徒近乎于惊恐的神情，目光在西弗勒斯的身上一扫而过，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理智在告诉他，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妥，但是感情却没有任何的察觉——对于曾经同床了几年的伏地魔，艾尔维斯并不觉得一个简单的拥抱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唯一的家人。
可是，心底就是有一股不安在不断的涌上来，让他想要不自觉地看向站在身后的西弗勒斯。艾尔维斯下意识的挣动了一下，换来了伏地魔更紧的拥抱，和一句耳边的低语：“艾尔？”
“我……”艾尔维斯先将心中的不安放在了一边，注意力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自己对西弗勒斯是认真的吗？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他会因为一个不怎么在意的情人而跟随着进入两境门吗？当然不可能，斯莱特林的感情不会轻易付出，而如果一经决定，那么便是一生一世的约定。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双深邃的纯黑色眸子，里面闪烁的灼灼光彩几乎有着让人想要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魅力。抿着的嘴唇突然不再那么干燥了，艾尔维斯张开了口，发现刚才还好像有些干涩的喉咙也失了那份粗糙。“当然，维迪。当然……我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V殿是故意的……
第116章
“卢修斯。”艾尔维斯冲尚处于呆愣状态的铂金贵族点了点头，同时拉着仍然低垂着视线的西弗勒斯离开了房间，没有理会身后那道来自于贝拉的“火热”视线。
拉着西弗勒斯拐进了旁边的房间，艾尔维斯挥手关上了门，已经完全恢复的魔力使得他能够施展出一个完美的锁门咒和隔绝咒了。一阵不怎么明显的魔力波动之后，艾尔维斯转身看着身边的男人，无奈的发现对方好像又缩回了那个无形的壳中——西弗勒斯的脸色有些苍白，脸上坚毅的线条看上去依然冷硬，如墨的眉毛仍然充满了蓬勃的英气，此时却不可避免的添上了几分忧郁和失落的气质。
“西弗……”艾尔维斯低唤了一声，又靠近了几步，伸手牵起了男人的手掌。缓缓的掰开对方紧握的手指，平滑的手心里有着四道弯弯的血痕，并不严重，可是在男人苍白的皮肤上，却又是那么的明显而刺眼。
艾尔维斯皱了皱眉毛，第N次开始在心里叹气：为什么当初就一味的沉浸在黑魔法和魔咒中，偏偏没有跟罗伊娜学学治疗咒语呢？微凉的指尖划过伤口旁边的肌肤，力道轻柔的仿佛只是这样的触碰都怕会碰疼了对方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中饱含着显而易见的爱意和关怀，让西弗勒斯不由一愣。虽然对于爱情方面的事情，他并不怎么熟悉，但是一个双面间谍优秀的观察力还是让他察觉到了少年在面对自己时，那种显而易见的爱恋，与面对黑魔王时的包容与温和不同，这种无处不在的呵护让西弗勒斯微微红了脸颊。
“西弗，以后不要再如此轻易的伤着自己了。”艾尔维斯扯出了一抹清浅的微笑，眼神在爱人虽然称不上俊美却也饱含着英气的脸庞上逡巡而过，然后又回到了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手掌上。微微皱了皱眉，他在低头的同时又将西弗勒斯的手掌稍稍举高了些，试探性的往上面吹了口气——记得以前，赫尔加就是这么安慰受了伤的魔法植物的？
一股微凉的气流划过手心处敏感的肌肤，西弗勒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耳尖开始微微有些泛红——说实话，要不是艾尔维斯的神态足够自然正派，他都差点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了！这个想法在少年开始轻轻的舔舐自己手心处的伤口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艾、艾尔……”西弗勒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掌，并没有成功的将自己“惨遭调戏”的右手从对方的手心里解脱出来，但总算使得艾尔维斯停下了不断划动的舌尖，抬头看了过来。
“我弄疼你了吗，西弗？”艾尔维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发觉周围空气中暧昧的温度，他担忧的望着自己的恋人，第一次在心里懊恼着自己对于爱情的笨拙。“抱歉，我不太清楚应该怎么……”
“没、没关系……”西弗勒斯有些局促的动了动手指，然后在对方一脸疑问的神情中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让它自然的垂在身侧，并没有因为右手有些诡异的高温而破坏脸上平静的表情。“这样的小伤，不用在意。艾尔，我……刚才黑魔王召唤我了……”
黑魔王？艾尔维斯怔愣了一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个称呼和维迪联系在一起，但是片刻之后，就明白了对方这句话里的意思。眼神并没有离开面前的男人，艾尔维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反应。
西弗勒斯觉得有些尴尬，几人之间的关系使得这件事变得复杂而且诡异，带着一种窘然的味道。他抿了抿嘴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又希望听到对方说什么。在潜意识里，西弗勒斯害怕自己被拿来和黑魔王比较，尤其是现在这个实力强大而又俊美非凡的黑魔王，还有着仿佛与艾尔维斯同卵双生一样的外表。
从小时候被那个酒鬼父亲殴打咒骂开始，到后来上学时被劫盗者欺负，甚至是后来成为了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西弗勒斯其实一直都是自卑的，只是在不同的人生阶段，他选择了用不同的方式来掩盖他的这种深深的自卑。
任何时候被拿来比较，他总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小时候是被艾琳放弃，去追求他那个不合格的父亲；少年时期是被莉莉放弃，而选择了那个傲慢自大的波特；而现在……西弗勒斯怕艾尔维斯也会放弃他，却选择了黑魔王——少年唯一的亲人。
看着男人隐隐流露出苦涩的脸庞，艾尔维斯微微眯起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会因为对方的这一反应而慢慢的揪了起来。爱情……
“西弗勒斯，如果你不想继续担任食死徒，那就退出吧。维迪会同意的。”想了想，那些温情的话他还是不怎么会说，只能语气柔和的说了这么一句。
维迪会同意的……低垂的眸子暗了暗，西弗勒斯无声的点了点头，心里的苦涩没有消退，反而扩散了不少。
“西弗勒斯？”艾尔维斯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怎么善于安慰别人，虽然他可以长袖善舞的周旋于几个心机深沉的贵族之间，可是他却从来都无法让赫尔加停止哭泣。
抿了抿嘴唇，艾尔维斯伸出双手，让自己的手掌贴合在对方的脸颊上，微微用力，让男人抬头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还会如此苦闷？他以为他们两人已经走过了那些泥泞的小路，度过了隔阂与困境，在确定了关系的现在，他们不应该更加相处的更加默契的么？可是，为什么他期待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为什么男人的眼睛里依然深藏着令他揪心的隐忍和痛楚……
“艾尔……”西弗勒斯蠕动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四十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他，他应该忍在心里，只有付出更多的包容和退让，才有可能换来短暂的幸福。可是这一次……西弗勒斯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让他将想要表达的话都清晰的说出来，面前的少年不是别人。但是，真的可以么？“艾尔，你……是萨拉扎。斯莱特林。”
——这是所有矛盾的纠结、所有隔阂的根源。你是萨拉扎。斯莱特林，有着高贵的身份、无上的实力和千年的阅历；而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出生在蜘蛛尾巷的、被自己的父亲厌恶，害死了青梅竹马又被打上了代表着黑暗与奴隶标识的男巫。
这样的我们，也相配么？也可以在一起么？
“西弗，这就是你所想的？”艾尔维斯安静的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慢慢的放下了抚着西弗勒斯的双手。他退后了一步，看着男人的眼睛里有着失望和沉静的情绪。西弗勒斯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好像想要伸手拉住正在远离自己的少年，却终是什么都没有做的站在原地。
艾尔维斯眯了眯眼睛，声音里带着一种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诡异而深沉。“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你只想跟我说——‘你是萨拉扎。斯莱特林’？！”艾尔维斯的胸膛起伏着，金绿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喷涌的怒火，明亮的仿佛世间最美的绿宝石一样，放射着璀璨的光芒。“我一直以为，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我以为，你是那个可以陪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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