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一样的倔强,我们……有多久没有见了?”摸着下巴,男人玩味的笑道:“我忘记了,我们前些日子才见过面的,不是么?”伸出手摸着红靛的脸颊,男人口中“啧啧”有声,“怎么几日不见,你就憔悴了这么多?难道青玉没有好好照顾你么?”
红靛瞪着男人,哼了一声。
“脾气还是一样的大啊……小红。”叫着过分亲昵的称呼,男人颇为满意的欣赏着红靛因为怒气而变得更加通红的脸颊,因为虚弱而苍白的皮肤此刻看来还算稍稍正常了一些。
挑起一缕头发,放在鼻翼前嗅着,男人浅笑道:“你的头发比起那个时候少了月桂子的香味儿呢。”
红靛听到“月桂子”三个字,登时脸色一变,狠狠地夺过了自己的头发。
男人低哑的笑出声,接着说道:“怎么了?提到这三个字让你想起了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么?我倒是很怀念那个时候,你这里挺起来的样子呢。”他隔着被子抚摸着红靛的小腹。红靛被他触摸的一霎那,瑟缩了一下。
“怎么?你怕了?那个时候你可是凡事都要依靠我,只可惜……”男人戳了一下红靛的脸颊,笑道:“你却带着小东西跑掉了。”
“怎么小红都不肯叫我的名字了呢?”男人一脸为难的看着红靛,似惋惜。
红靛反感的别开了脸,男人也不在意,反而说道:“看来小红比较喜欢和我在那个的时候叫我吧。”他笑着,拉起红靛的头发,不顾对方的惊叫,便张嘴狠狠的吻住了对方。
不容抗拒的气息搅动着红靛,无论是口腔内,还是心底。他只能无力的攀附在男人身上,直到一吻过去,彼此分开,嘴角留下了暧昧的银丝,尚未回过神的红靛却被对方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欲求不满么?难道青玉没有满足你么?”
红靛被摔的一阵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回过神,他却好似无意识的唤道:“炽焰……”
男人怔愣片刻,一步抢到床边,将红靛扶到自己怀内,轻声唤道:“小红?”
红靛幽幽回神,看到男人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你现在看到我这幅样子,可是满意了?”说罢,却是满脸苦楚的别开了脸。
男人一愣,柔声道:“你唤了我的名字……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便在你身旁的,你……不记得了么?”
红靛愣了愣,不知自己何时唤了对方,但是如今被对方搂抱在怀里,却也感到阵阵安心,想到过去种种,他幽幽开口道:“炽焰……这些年你可好?”
被唤作炽焰的男人一把紧紧的搂住了红靛,摇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他捧起红靛的头,道:“若是我不对龙族如此紧逼,你可会见我?”
若是我不对龙族如此紧逼,你可会见我?
红靛听闻这句话,没有立时回答炽焰,思绪却缓缓的飘回了过去。
那一年,沙暴肆虐,然而龙族族长却迟迟没有回到龙族,也因此错过了圣地开启的时间,致使龙族伤亡惨重。
也就是同一年,红靛在沙暴袭来时遇见了朱雀族的族长,炽焰。
同现在相似的场景,那个时候红靛也是因为外出遇见沙暴而被炽焰所救,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便是躺在炽焰的床上,上半身□。
当时,他便狠狠的给了炽焰一个耳光,但是后来知道自己是被对方所救,他也不好意思了很久。
炽焰一直对红靛很好,并且在对方伤好了之后,送他回了龙族。
因为错过了圣地开启的时间,炽焰在龙族逗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对红靛也是在那个时候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想要留下对方。
之后,炽焰为了红靛和龙族开战,而损失了泰半的龙族又怎么会是朱雀的对手。炽焰的要求只是留下红靛,但是龙族族长却本着不能放弃任何一人的信念,坚决不肯和炽焰妥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龙族族长联合了玄武一同对抗炽焰。
但是那一役,双方伤亡惨重。
可以说龙族族长利用了玄武,但是他也是真心爱着玄武的女王,到了最后,玄武被灭了,而龙族族长也死在了那场战役中。
在之后,龙族不得不妥协,将红靛送给了炽焰。但是之后,红靛却又偷偷离开了,而龙族也在那之后一同隐蔽了起来。
红靛想起了过去,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叹息道:“你对我用了月桂子,可知道我们便已经不可能了……”
炽焰怒道:“我只是想要留下你,这也有错么?”红靛哀伤的看着炽焰,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陡然提高了声音,炽焰一把拉起红靛,迫使对方和自己对视。
“可不可以为了我,放了龙族?”
炽焰愣了一下,忽然狞笑道:“晚了,已经太晚了。”他说着,狠狠的将红靛甩在了床铺上。
“嗣掩道一直都包着头巾么?”沈燕舞趁着四下无人,拉过龙泗亭低声问道。
自从红靛离开后,族里也算平息了下来。这些个日子沈燕舞反倒是注意起了嗣掩道。话说这个嗣掩道经常跟在青玉身旁不说,似乎和龙泗亭也很熟稔,只不过头顶上一直包裹着白色的头巾,这一点让沈燕舞不得不起疑心。
“是啊,”龙泗亭眨眨眼睛,说道:“他身体不好,说是头顶吹不得风。”
沈燕舞一阵疑惑,问道:“那你见过他的头发么?”龙泗亭奇怪的问道:“沈大哥,你怎么忽然之间问起了这个?”沈燕舞笑道:“没有,我只不过好奇而已,没见过么。”
龙泗亭“哦”了一声,道:“他的头发啊……我小时候见过。”
“哦?是什么颜色的呢?”
“唔……让我想想。”龙泗亭皱起了眉头,片刻后一拍额头,笑道:“我记起了,是蓝色。”
“蓝色?你确定?”
“是很深很深的蓝色。”
“很深很深?”那不就是和黑色很近?
龙泗亭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笑道:“虽然颜色很深,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是蓝色的。”
蓝色的头发啊……
沈燕舞抱着腿坐在河边,心底有着千万个思绪,可是却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他想的仔细,想的认真,就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才一惊抬头,看到流羽,大大的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吓了我一跳。”
流羽并排坐到他身旁,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倒是你,怎么过来呢?槐古龄和朝阳呢?”
流羽抿嘴一笑,说道:“龙泗亭来了,他俩正陪着呢,倒是你,最近几日神神秘秘的,他俩让我来问问。”
“唔……”沈燕舞沉吟道:“没什么。”
流羽劝道:“你一个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也不成,还是说出来好一些,若是有什么想不到的,我们也可以替你想清楚。”
沈燕舞摇摇头,说道:“槐古龄的头发都是黑色的啊。”
黑色在龙族代表了逆天,流羽感慨的低应了一声。
“朝阳的头发也是黑色的。”沈燕舞勾着浅笑,眼底有着怜悯。
流羽又是低低应道:“嗯,在神界黑色是很普通的颜色。”
“是么?”想起槐古龄是因为血统不纯才生出了黑色,也许神界中早已没有了种族一说,所以黑色才变得普遍起来。想着,沈燕舞古怪的笑了出来。
抓起槐古龄的头发捧在手里,磨蹭着脸颊,沈燕舞忽然问道:“槐古龄,以前你和……丛非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黑头发?”想起丛非,沈燕舞有些感慨,不知道对方现在如何了。
“……是……”槐古龄眉头蹙动,别开了脸。
沈燕舞又道:“那没有人欺负你么?”想着槐古龄经历的这些非是己愿,他便有些愤愤,但更多的是心疼,又低声道:“我倒是觉得黑色挺好看的。”槐古龄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把抢回自己的头发,怒道:“别碰。”
沈燕舞一愣,见了对方表情,顿时明了。
“你又瞎想什么啊?”说着,他一把揽住挣扎的槐古龄,道:“我是认真的问你呢。”
“认真?你那日半夜也是认真的问我……我问你,你又不说。”槐古龄想起之前令人尴尬的话题,狠狠瞪了沈燕舞一眼。
沈燕舞不由得叹气,不告诉他是不想他在牵扯其中,加在自己和龙族之间,恐怕他早已里外不是人了。
“你不想知道红靛去了哪里么?”狠狠的搂了一下槐古龄,对方因为听到“红靛”的名字而停止了挣扎。
“你知道?”
“你认真回答我,也许我会知道的。”
槐古龄沉默了片刻,说道:“起初丛非给别人下了暗示,后来我们见到的人越来越多,他索性给我的头发上了一层药水,临时改了颜色。”
“哦?就是染色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只不过不是染色,而是在头发上面浮起一层色彩而已,看起来像是别的颜色,但是若是这样近,”他将自己的头发捧在手里,说道:“还是一样的。”
“只有丛非可以做到么?”
槐古龄摇了摇头,道:“谁都可以的,只要能力很强。”
“槐古龄可以么?”
槐古龄又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可以,我当初也不会被排挤的如此厉害了。”沈燕舞皱眉道:“槐古龄现在的能力也不可以么?”槐古龄看了沈燕舞一眼,苦笑道:“我不知道。”
沈燕舞听罢,便不在多言。
过了半晌,槐古龄问道:“你可是知道红靛长老的下落了?”
虽然槐古龄倍受欺凌,但是红靛算是比较照顾他的人,也因此他对于这次红靛的离开总是耿耿于怀。沈燕舞心知肚明,反问道:“你相信红靛出卖了龙族?”槐古龄缓缓的摇摇头,一脸凄然,沉默不语。
“你可知道几位长老过去的事情么?”
槐古龄又摇了摇头。沈燕舞又问:“那上一届的族长,就是你父亲,你可了解?”槐古龄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