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我每天抓耳挠腮想高考题的时候淡淡地过去,因沈子嘉的高人气与我的彪悍成绩,全校没有人不知道我们的四人小团队,至于有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传说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跟沈子嘉他们依然结伴上学,过了一周之后一起回家,周末的时候或者一起看碟或者逛街,总之,小生活过得非常舒服。
只是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沈子嘉的父母回来了,高三的沈子嘉自然关注志愿的填报了,首都离本城不远,本城也有全国一流的大学,但相比较沈子嘉的成绩来说,庙还是不够大的,可是沈叔叔却是一定要沈子嘉填报军校,全国最好的XX军校。
其实我觉得这样子不大合适,沈叔叔沈阿姨都是军人出身,但却没理由要求沈子嘉也一起读军校,更何况沈子嘉跟我说过,他喜欢建筑与经济,他那明晃晃的成绩摆在那里,这几年若非取消了保送名额,他估摸着早就能去清华北大溜达了。
原本我也以为这事沈子嘉没答应也就揭过不提了,可是等填报志愿下来之后,沈叔叔却是极度强势,特意请了军假回来夺了志愿一定要沈子嘉报这军校,沈家这段时间,气氛低迷。
沈子嘉的成绩非常好,好到我穿越前只能在电视机前膜拜的那种,清华的招生办与北大的招生办一早就打了电话过来,但面对自己从小就敬仰崇拜的父亲,沈子嘉妥协了。
听沈奶奶说,沈子嘉当时倔着一米八的个子跟沈爷爷说,不管怎样,他不会做一辈子的兵的!
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却是我们想却再也不能够的了,我想,这也许,就是命,你不喜欢的,就算是来了,将就着也不舒服,但离开的时候却偏生要你伤痕累累,或许,这就是人生,就是宿命了。
沈子嘉到底是没能去成首都的清华或是北大,而是去了XX军校,清华的校长甚至亲自打了电话,沈爷爷接的电话,最后如何不得而知,方劲倒是十分义气,照着沈子嘉的也抄了一份,要知道,他们的成绩,搁哪儿都是个金疙瘩啊,倒是市一高的校长嘴巴直抽抽对着沈爷爷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心底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57…两年后,我来找你}
因为志愿的事情,沈子嘉到底是不甘心的,人也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安静许多,方劲的父母本就希望方劲考军校的,倒是没多说什么,我跟在边上,心底明白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沈子嘉才好。
仲夏夜的某个晚上,沈子嘉找我陪他去逛街买衣服,准备去学校的一些的用品,其实军校生报道真不需要带多少东西,学校都给统一发放的,我知道,沈子嘉只是想出去走走罢了。
沈奶奶塞给了我好大一笔钱,我知道,沈奶奶其实最心疼子嘉,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沈奶奶什么话都没有劝,沈家是真有军魂的人家,他们希望自己的下一辈照着他们的希望成长,或许明白这不是最好的,但却是他们最希望的吧。
步行街上耐克李宁阿迪达斯海了去了,沈子嘉却只是护着我在人群中走,拐角口有一家卖烧烤与奶茶的小店,沈子嘉要了四串羊肉串,微辣多番茄酱,两杯奶绿后我们在坐在步行街中心供路人休息的长石条上,安安静静地啃了起来。
等我将竹签丢进垃圾桶里之后,回到沈子嘉面前站定,吸着奶绿,低头看了许久,十八岁的沈子嘉,真的生得太美,即便映着街道两侧店铺或者路灯的朦胧光线,来往路过的女人们还是会稍稍顿下脚来多看上两眼。
这样的沈子嘉,的确好看。我想起这段时日里我的担心,我只是外表稚嫩但内心却成熟的女人,我明白这样子的感受叫做什么,不是爱,又叫做什么呢?
他总是这样,鲸吞蚕食着他要的东西,谁都没办法招架得住,何况他是这般的优秀,优秀到我气息喘喘地一步也不敢放松自己地跟着上路,从小学起就一直这样,又哪里会欠一个大学四年呢?
学着沈子嘉喜欢的那样,用手蹭了蹭沈子嘉的脑门,等沈子嘉不解地看过来之后,我眯着眼笑,“子嘉哥哥,两年后我来Z城找你吧。”
我的清华,我的北大……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沈子嘉,我居然为了你也冲动了一把,哎,不过,女人么,不是都说考得好学得好不如嫁得好吗?那就这样吧!
沈子嘉与方劲暑假的时候倒是找了份兼职的活儿去做,梁霄开学就升了高三倒是必须得多花心思,于是整个暑假里我们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起看书学习,连梁妈妈也不怎么弹钢琴了,就怕打扰到我们学习。
送沈子嘉与方劲去火车站的时候,我看见方劲塞了个什么东西给梁霄,然后梁霄很显而易见地脸红了一下,我瞥了一眼沈子嘉,人家方劲那马大哈都知道用打工得来的钱买礼物讨梁霄欢心,怎么你就不会呢?
沈子嘉拍了怕我的脑门,“傻丫头,好好学习,不许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没有?我在Z城等你……”
亏大发了,我这就根本不值钱被绑死了,好在沈子嘉去的是军校,这万一去了别的学校,那不还得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你去了军校也要好好读书……嗯……”
“没别的交代了吗?”沈子嘉挑着一双桃花眼笑得无比妖冶,墨玉般的眸底却含着一丝火热,直勾勾地看着我。
“恩,好好读书。”不许想别的有的没的!
“礼物先留着,等我存够了再送你。”
“好。”
{58…陈昊颐,再见了}
沈子嘉与方劲算是彻底地走了,生活里就剩下自己与梁霄同进退了,高二的时候换届,我成了市一高前后几届里唯一的女主席,虽然没多大显眼的“政绩”,但这不是关键。
我问过梁霄,填报哪里,梁霄却回了我一个白眼,“你们都要去Z城,还有得我选嚒?”
也是,方劲与梁霄之间的事情早就明朗化了,夫唱妇随那是自然,只是我记得梁霄不喜欢当兵……
“Z城出了军校之外,Z大也是名牌,你难不成就盯着军校了?也不想想,你连学校晨练都不高兴跑,还真想去当兵啊?”梁霄到了高中之后却是真的小女子妩媚起来,言行举止里仍旧彪悍,但是眼眸梢处却带着化不开的甜蜜。
我哑然,但又释然,“我查过了,军校的医科全国有名,对体能要求没那么严格,我想填报那里。”我确实是好好想过了,既然答应了沈子嘉要去Z城,那么我也好好研究过,当军人我是真没想过的,但是军医倒是无所谓,医科也算是很吃香的一个行业,对我来说,卡在中间刚刚好。
梁霄高考的时候我跟梁妈妈一直守在考场外头,其实梁霄考前有点中暑,梁妈妈担心死了,老妈考前那晚过来帮梁霄抓了筋散了点暑气才算是好过许多,梁霄考试的时候整个人脸色有点白,考完出来之后就被送去医院挂点滴,梁妈妈心疼死了。
事后梁霄告诉我,她一点都不担心,大不了就复读陪我再考一年,正好她也舍不得我,却不曾想,一语中的,梁霄的成绩不算差,但却绝对没有发挥好,知道成绩之后,梁霄当时就说了要复读。
梁妈妈给梁霄爸爸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只问梁霄考虑清楚了没有,梁霄点点头,梁妈妈也没多说什么,但却是同意了。拖了关系,梁霄高三时跟我同班,甚至还成了同桌,只不过梁妈妈却不同意梁霄住校了,每天亲自来接梁霄,顺带着我也一起回家住,梁妈妈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养好身子,怎么也不能垮在这上面。
高三时候学校文艺晚会,找了我做主持,我知道多少也因为市一中那次校庆留下的影响,等我知道搭档的男主持是陈昊颐时却是推辞掉了,随便说了个借口就走了,梁霄眯了眯眼,问我,“景年,我以前也没问,到底,你跟陈昊颐有什么过节?方劲他们是从小就不喜欢他,但是你这么不待见我倒是觉得奇怪了。”
我挽着梁霄的胳膊,冲她笑了笑,“没什么,不喜欢总是有原因的。”只是很多事情,注定说不出口,注定成伤。
最后的学校晚会上,女主持换了林潇潇,穿上枚红色的旗袍,梳了个婉约的盘发,倒是真正漂亮极了,难怪身边的男孩子眼珠子都瞪圆了,我很认真地看了整出晚会,到了最后却是忍不住跑到学校的IC电话亭那里给沈子嘉打了电话,说了什么不记得,却知道放下电话时心底彻底的平静了,果真是放下了呢。
周末回家的时候上网,想了想还是改了个性签名,就两个字,再见。
高考的时候,我跟梁霄分到了同一个考场,卷子倒是不难,只是出来的时候梁霄忍不住多扫了好几眼,“景年,你真是太厉害了,好多题都给猜到了,连作文……”
我默,拽住梁霄的胳膊往外走,“低调,咱低调,我那都是瞎蒙的。”这三年我卯足了劲想题目,我容易么我?
{59…一起过圣诞}
高考成绩出来也没出乎我意料太多,接下来过的日子便是彻底地吃喝玩乐了,爸妈对我已经是完全地听从了,知道我要报考军医,模糊知道点什么也没多说,只说有沈子嘉在那边照顾着我,也放心了。
我泡在网上看我那个早就升级成俩太阳的企鹅号码乐得美滋滋的,梁霄也按着自己的计划进了Z大的经贸系,在我看来,绝对的普天同庆。
我跟梁霄经历了黑色高考之后却是彻底地宅出懒来了,无论沈子嘉跟方劲怎么骗就是连大院都不走出去半步,然后两人一合计,反正是要去报到的,而且我还是方劲与沈子嘉的师妹,干脆就早点去Z城熟悉熟悉,也好客服下水土不服之类的毛病。
可能是我之前宅家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老妈,很爽落地收拾好了行李,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老爸直接送我们去了火车站,我想哭,这大热的夏天里,我很想呆在家里吹空调啊。
Z城很大,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大气,但是夏天非常热,热到我空着两手就跨了个小包包才没走几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