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里哈哈大笑,半宿才说:“谢少侠怕是不知道了。花百里和百里花师出同门,均是天阑宫门下药神医之徒。早年百里花尚未离开天阑宫,已与在下一同替两代宫主治过病,均束手无策。”
谢一尘蹙眉,“百里花是天阑宫的人?”百里花在江湖上声名颇高,为人侠义,居然曾经是邪宗门人?
花百里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哑然失笑,“百里花乃是老朽师妹,也是老朽的今生挚爱,只因一事误会,因此她离开天阑宫后总与老朽作对,还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百里花。”
谢一尘:“叛宫?”
花百里摇头,“并非叛宫。是宫主的祖母点头应允她离开的。”
谢一尘没出声,花百里挑了挑白眉问:“谢少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天阑宫被世人称为邪宗,竟然可以如此轻易放走自己手下的门人?”
谢一尘点了点头。
花百里笑道:“那是因为世人都以为天阑宫是邪宗的缘故。说起天阑宫,老朽却一生以此为傲。”
谢一尘:“哦?”
花百里道:“天阑宫开宗之祖乃是一位想避世而居的亡国公主和她的驸马,门人多为公主身边誓死追随的亲信。自开宗以来,一直隐居在一处极为隐蔽的所在。其实除了平时生活所需,我等很少离开天阑宫。因此世人对我等的了解仅限于传说而已!相信谢少侠应该懂得,越是神秘,就越多人想去窥探,当然宫中也不是人人都心存善念的。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传说便失去了原有的本貌,天阑宫邪宗之名也由此而起。”
花百里笑了笑,“历代宫主如何,老朽不便推断,免得谢少侠认为老朽在自圆其说。但老朽服侍过三代宫主,她们没一个是世人眼中的妖人。反而……”
说着他看了看草庐,“若不是如此,宫主的娘怎会受人蒙蔽而不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同学动情了……
都说被人调戏惯了,迟早会成自然的。
小谢同学会不会兽性大发,将来调戏咱的千落同学呢?
嘿嘿……
30
30、龟谷魔医 。。。
邵千落自那日傍晚醒来后,发现谢一尘变得“听话”了。
花施施给他端来一碗药汤,他居然眉头都没再皱一下便一饮而尽。邵千落趴在桌子上,目光直直地望着那张俊颜,想看看他哪里不对路了。
谢一尘喝完药,擦了下嘴,才见到那股毫不掩饰的目光,淡淡问:“看什么?”
难道他脸上有什么污渍吗?还是最近病中,容颜憔悴?
邵千落摇摇头,“好看就多看几眼。”
看着她说这话居然面不红,心不跳,一副很坦然的样子,谢一尘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弯了一下,“看够了?”
邵千落摇头,“没有。”
谢一尘不再理会她,这几日闲得无聊,又不能练功,便问花百里要了几本医书,他虽不懂,但不是没有其他的书可看吗?
他拿在手里翻了起来。一盏茶功夫过去,他微微转头,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依旧盯着他。一炷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谢一尘终于忍受不了了,即使淡定如他也承受不了!原来被人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将医书放在膝头上,却没转头……
“邵姑娘。”
邵千落从桌子上蹭起身,发现他的脸居然有点儿血色了,叹道:“花百里还真是医术精湛呢!”
谢一尘蹙眉,这话怎么讲?
邵千落一点儿没让他失望,接着说道:“你的脸红了。说明就快好起来了吧!”
谢一尘拿着书站起身,走出草庐……
谁知邵千落后脚跟了出来,见到花百里就说:“我日后定会好好赏你的。”
花百里莫名其妙,正想问宫主为何打赏他,谢一尘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外面的草地上,“你……还没练功吧?”
邵千落茫然地盯着他,他什么时候也管起她练功的事情来了?一下想起什么,跑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的俊脸,兴奋地问:“你打算和我练功了?”
谢一尘愣了下,蹙眉,“没有。”
邵千落哼了一声,说:“还以为你知恩图报了呢。”
谢一尘:“……”
他转身走到一边的草地上坐下,龟谷四周鸟语花香,的确是个避世的好地方。他翻开一页医书,目光却飘到了一旁的草皮上,她的病真的不能治吗?
邵千落跑到他身边蹲下,偏头看了他一眼,问:“在想要不要报恩?”
谢一尘回过神,望着眼前这张带着几分单纯的倾国之颜,眼神迷离了一瞬,“施恩莫望报。”
邵千落嘟了嘟嘴,“所以你就理直气壮地不想报了?虽然我娘曾经也说过这话,不过对你例外。”
谢一尘别开脸,邵千落笑了笑,“如果你实在不想和我练功,不如你替我找个合适的人选吧?这样也算报恩了,武功嘛……一定要和你不相伯仲哦!”
谢一尘忽然转过脸,皱眉看着她,怒道:“休想!”
邵千落愣了愣,不知他为何发怒,站起身,悻悻地说:“算了。你喜欢这样心安理得我也没办法。”说着就转身准备回草庐。
谢一尘瞬间站了起来,一下拉住她。邵千落茫然地转头,那张俊逸非常的脸仿佛呆滞了一下,薄唇微启,却没说话。
邵千落问:“这次想通了?”
谢一尘松手,他干嘛要拉住她?
那如仙般的身影再次转身,自顾自走了。谢一尘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忿忿的,有点儿失落……
花百里在草庐外的空地上将二人的行径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到宫主回屋,他才朝谢一尘走过去。这小子居然还站在那儿没动,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经过他身边,花百里淡淡说了句:“因为亏欠一句解释,老夫与百里花错失了几十年的光阴。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有的人留下一个背影,或许就是一世!”说完他朝草地的另一边走去,心里却暗暗向邵千落的娘说了句对不起。
希望前宫主的在天之灵不要责怪他吧!其实情这一个字,有时候也不是苦涩的,几十年来,每当回想起与那顽固的小师妹渡过的光阴,依然甜在心里。
人生苦短,何况宫主或许更短……
谢一尘听完花百里的话,微微侧头,斜瞄了他一眼,蹙起眉头沉思……
几日来,谢一尘身上的毒已尽除,花百里打在他几处大穴上的冰针似乎也已经溶解殆尽。谢一尘在花百里的授意下,暗暗运了运内力,发现体内真气似乎并没受损,反而更为流畅。花百里解释说,冰针除了替他封住穴道,也帮他疏通了下经脉。
大病初愈,一身轻松,他缓缓走出草庐,发现谷内草地那头的枫叶已经红了,算算日子已是深秋。他离开点星谷也好些日子了,连中秋佳节都没回去,盘算着是不是该向他们辞行。
忽然见到枫叶林里,一抹白影闪过,他犹豫一下,朝那边走去。
邵千落正挥舞着白色的长绫,在枫叶林里练功,白绫飘过,带落一片艳红。红叶雪衣,在幽静如斯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夺目,收招时片片红叶飘落,更显得“画”中之人份外明艳动人。
她刚落地,脚下一滑,瞬间一抹月白色身影闪到她身侧,轻轻挽起她摇摇欲坠的腰身。几片红叶附着在来人如墨的发丝上,却未令他的容颜蒙尘。
邵千落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他走到哪里都这样好看呢?尽管四周一片火红,只要有他在就能掩盖这份躁动,令她心神宁静。
邵千落站直身子,问:“你来干嘛?”这几天她还在生气呢!不想知恩图报,还言辞绰绰!
谢一尘道:“我要走了。”
邵千落别开脸,哼了一声,娘说得没错,男子果然都忘恩负义。
谢一尘蹙眉,“一起。”
邵千落眼睛一亮,问:“你想和我练秘籍上的功夫了?”
谢一尘面色淡然,“不想。”
邵千落眸光一暗,“那我不和你一起。”
谢一尘平静地看了她一阵,才问:“你喜欢我?”
邵千落点点头,对于他,她确实有那么点儿喜欢,既然喜欢,她不会否认。
谢一尘:“既然喜欢,就跟我走。”
邵千落皱起娥眉,喜欢就要跟他走?什么道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谢一尘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出枫叶林,见到花百里在屋外也没松开自己的手。
花百里看了看他们,将脸瞥到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宫主是该离开了。否则左右护法如若知道你来了这里,还带了谢少侠来,恐怕……”
逐客令?
邵千落一下甩开谢一尘,转身眨眨眼,看着花百里,“花老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花百里背脊升起一阵寒气,“请宫主示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邵千落走到他身边,拿起一个装药的瓷瓶,端详一阵说道:“自你被罚留在龟谷,每年都是左护法来这里问你取药。天阑宫里的存药本就不多,我离开时居然没找到几瓶像样的。这次不如……”
花百里忙道:“属下立刻为宫主准备。”
邵千落满意地点点头,“都给我装上吧!”
花百里愣了下,差点儿两脚发软跪在地上,“宫主,下月左护法就会命人来取药。属下哪里来得及炼制?”
邵千落:“嗯!确实赶不及,到时候就告诉她,我来过了,是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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