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手足无措了。”
桐月汐抿着清茶,将这些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秦郡主与自己尚且有些恩惠,若是可以自己倒是不介意替她诊断一番,只是现在无名无份,又无名望,进宫便是难上加难。
“姑娘,主子邀您府上一聚。”就在桐月汐的点心刚刚上桌,侍卫便已经急急地赶了过來。
桐月汐眼巴巴地看了看桌子上的点心,又望了望侍卫,“小二,帮我把这些装进食盒吧。”
“姑娘,这点心我呆会儿替您拿來。主子已经在堂中等候您了。”侍卫见主子粗略看了一眼书信就急急地让自己去请她來。可见面前这人來头不小。
“知道了。我这就去。”桐月汐暗自吐了吐舌头,将银两往桌上一放之后快步走向张府。
因为方才的侍卫都见过桐月汐,自然是一路放行,桐月汐还未走到大堂之中,张安却已经出了声,“师妹,师傅可好。”
“见过师兄。师傅……已驾鹤西去。”桐月汐走到堂中对着张安福了福身子,低低地出了声。
“师傅他老人家……”张安微微睁大了眼睛,很快又失笑摇了摇头,“师傅他老人家已是高寿。我们应当为他高兴才是。师妹,师傅可是将医术与毒理教给了你。”
“正是。”桐月汐点了点头。
“师妹一路赶來也是累了,屋子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先去休息吧。缺什么吩咐下人便是。师兄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张安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让下人带她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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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低头大笑,也显得兴奋不已。
张安因为钻研奇门八卦,所以这府上也布置得颇有一番神秘之感,景物错落优势,别有一番韵味。
“姑娘有什么想要的只需吩咐一声便是。老奴就在屋外守着。”一位年逾四旬的女子恭敬地对着桐月汐行了礼,将桐月汐迎了进去。
“叨扰了。”桐月汐稍稍福了下身,走进了屋中,却是并不打算吩咐什么。
一进屋便可见张安的字画。
桐月汐百无聊赖地赏析着,一转身却有见门上挂着什么。
果然是个痴迷于八卦啊……便是这屋中都还悬着。
翌日,张安便大摆宴席,请了至交來府上做客,为众人引荐桐月汐。
“师兄,这不太好吧。”桐月汐本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而她也许久回避着自己的容貌,所以当师兄说起是至交便不要带面具时不由有些惊慌。
“放心吧。他们又不是大老虎,你怕什么。”张安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容貌无法见人,急急地安慰她,“若是谁敢说你什么,师兄帮你教训他。”
“那,请容我再准备一番。”桐月汐咬了咬牙,急忙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中。
将门窗全部关上之后,桐月汐坐到了铜镜之前,紧闭着眼睛颤巍巍地将面具摘下。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大着胆子眯着眼睛打量铜镜中的自己。
“天……”桐月汐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自己明明感觉到在掉下來时有划伤脸面,如今莫说是疤痕,便是连一丝印迹都洠в辛粝隆
而因为几年的功夫自己一直在天坑之中,除却习武一直在屋中待着,脸色更加白润。比之以前有了极大的变化。
“师妹,你莫怕……”师兄见她迟迟不出來,处于担忧便急急地推门走了进來,可话说到一半看着猛然转过身的桐月汐顿时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师妹,你还是带着帷帽吧。”
桐月汐抿嘴轻笑,取过帷帽戴上。
张安红着脸清了清嗓子,“师兄会替你解释的。他们都來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好。”桐月汐点了点头,顺从地跟上。
由于张安的书画中带着奇门八卦,独树一帜,所以许多文豪,画家也秉承着融会贯通与他成了至交。
其中熊权和陈学在列,更是让桐月汐失笑。
这两人当真也是算活得洒脱之人,不为名利,不为权位,遇见热闹事保准有他们两人。
“这便是你师妹。怎的还带着帷帽。怕生不成。”陈学是个相对外向之人,还以为她是害羞。
“还真被你说对了。师妹怕生,更何况师傅教我们时一直在天坑之中,又不与他人打交道。我那是出來,不也是这般德行。”张安摆了摆手,让众人赶紧落座,又护着桐月汐坐下。
“你怎么这般护犊子。别忘了,你师傅教徒弟,铁定会教授武学。就你那病恹恹地都有着一身好武艺,看你那师妹走路无声,便可知道她可是比你厉害上许多。”陈学一直极为好奇桐月汐,所以不断地打量着两人,此时也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來。
张安摆了摆手,却是依旧维持着他的护犊子行为,“那是我师妹,我可得护着。上次那师弟把我折腾得够惨,我都护着。师妹说什么也不能落下。”
“哟,师兄。你怎得这般说我。”就在此时,一个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园的入口处,只是这金灿灿的好似在提醒快來打劫他一般,“师妹好。我是你二师兄,,钱谦。”
二师兄。师傅似乎并未修书与他,怎么他倒是來了。
“你二师兄的钱庄就在两条街之后,所以师傅便只修书与我。再让我转交给他罢了。”张安对着钱谦招了招手,“我们师门倒是齐了。”
“等等。虽然书信是师傅的手笔不假。但是我还是得探探虚实。”钱谦在生意场上混迹惯了,许多事都习惯于要弄个透彻,免得被人暗算了自己还不知道。所以对于桐月汐是自己同门师妹这件事,自然也要探个明白。
“诶。二师弟,你要作甚。”张安皱着眉头还未反应过來,钱谦却是已经欺身攻向了坐稳的桐月汐。
桐月汐倒是不忧不急,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掷向钱谦,折过一根柳条,拍向钱谦前伸的手腕。
钱谦脚尖一转,避过茶盏,又反手抓向柳条,企图借此拉进两人的距离。
不过他一抓到柳条,桐月汐却是已然松手,钱谦只得往前一个踉跄。
“二师兄,你的武艺生疏了。”桐月汐钱谦一笑,上前扶住他。
熊权的身体猛地一僵,急急地抬眼看向桐月汐。
这声音太熟悉了。
不过……雪月姑娘早已被送去南蛮,怎么可能又出现在江南一地。
熊权和陈学对视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师妹,你也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还这么折腾我。”钱谦揉了揉自己的腰,抬眼看向桐月汐,趁她打量自己的伤势便打算揭下帷帽。
不过桐月汐可不会让他得逞,右手一挥,左手一点,钱谦就被钉在了原地。
“二师兄,你不过比大师兄小上五年,怎得这好奇心还不收收。”桐月汐幽幽地说着,随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张安当即抿嘴偷笑,自己当初遇见钱谦的时候比他现在的模样还不是惨上多少,不过好在现在有师妹來治这个混世魔王了。
“大师兄,你还不赶紧來解了我的穴道。今天是來请我喝西北风啊。”钱谦当即扯开嗓子就喊。
“你啊,就先喝一会儿吧。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洠Т鬀'小。也不知道照顾师妹。净知道欺负人。”张安翻了个白眼,吆喝着自己的挚友喝酒吃肉。
钱谦见此招不成,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桐月汐,“师妹,我知错了。赶紧给我解了吧。”
“大师兄说了不解。”桐月汐低低地出了声,随后又走到张安身边。
钱谦本以为桐月汐是去说服张安,却怎料她只是想吃昨日那点心。
“我见你昨日睡得早,那点心又不好隔夜,便先给吃了。我这就让下人再去给你买一份。”张安笑了笑,吩咐下人过去买。
桐月汐当即甜甜地谢过张安。
明明都快四十的张安顿时鸡皮疙瘩都竖了起來,可是却又浑身舒坦。这般被人依赖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师妹,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买。你快解了我的穴道吧……别让我再喝这西北风了。”钱谦见桐月汐那么黏张安,顿时有些吃味,急急地抛出了橄榄枝。
桐月汐抿嘴一笑,蹦跳着走到了钱谦身边,“真的。”
“真的。我从來不骗人。”钱谦现在恨不得对天发誓,只是他骗人可是拿手好戏,怎么能真的发誓呢。
“那好。我要开间药铺悬壶济世。你给我买一间铺子去。”桐月汐当即开了口。
“啊。”钱谦愣了一下,洠氲酵┰孪拐娌豢推
不过好歹是自己师妹,而且一间铺子而已,这点自然洠暑}。
“好。”钱谦眼珠子一转,还打算给桐月汐吃点苦头。
不过也不想想桐月汐是从教坊司中出來,识人脸色早已不再是什么难事。究竟是真心诚意还是蒙骗自己,一目了然。
桐月汐浅笑了一下,解了钱谦的穴道,却又偷偷撒了一些粉末进去。
“二师兄,你将房契交到我的手上,我就解了你身上的毒。不然三日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知道哟。”桐月汐含笑的声音虽已无当初那般纯然,不过却透着让人浑身酥麻的感觉。
钱谦活动了一下筋骨,暗自摇了摇头,看样子自己的这个师妹也不是善茬。
很快又咧嘴一笑,有趣有趣。
“师妹,快告诉师兄,你下了什么毒。”钱谦刺溜一下蹿到了桐月汐身边。
桐月汐歪头浅笑,不过有着帷帽的遮挡,钱谦倒是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桐月汐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张安一直在旁看着,如此一來也是笑了起來。
“你这师妹倒是有趣。”熊权也跟着摇头大笑,“极像我那故人。”
“你那故人。”张安眨了眨眼睛,“莫非是雪月姑娘。”
“正是。”熊权点了点头,“只是如今怕是连见上一面都难了啊。”
桐月汐轻抿了一口温茶,缓缓地扬起了嘴角。
“我觉着我这师妹倒是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