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嘴里。
赵五的手指生得极好看,骨骼分明,十指修长。他的动作更是灵巧,在谢宁双的嘴里来回翻弄著,动作极富挑逗。
谢宁双不自觉地张合地嘴唇,时而含住赵五的手指,时而又方便他伸得更深,他的身体在床榻上胡乱蹭著,大腿无意识地摩搓著赵五的小腿。
赵五忽而一笑,正当谢宁双含著自己的嘴唇吮吸时,指腹一勾,撬开了他的牙齿。谢宁双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却见赵五俯身凑向自己,讲嘴里含著的酒从半空中喂给自己。
香醇的美酒划出一道弧度,正好流进了谢宁双的嘴里,他将酒咽下後,唇角仍残留著几滴液体。未等谢宁双伸手去擦,赵五已经吻上他的嘴角。
赵五的动作极轻,一点一点地吮吸著那麽几滴酒液,谢宁双被他弄得舒服,笑吟吟地扬起了嘴角。
末了,赵五一个转身躺在了他的旁边,右臂搂著谢宁双的肩膀,下颚靠著他的头发。
也许是自小沾著玲珑阁的脂粉味,谢宁双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又并非是香料的味道。
赵五闻得舒服,又大力地在他头发上亲了一口,笑著说道:“真香。”
谢宁双不动也不睁眼,舒服的嗯了一声,许久方道:“今日的熏香点得淡了。”
赵五顺著柜子的方向看去,气味确实比平日清淡不少,他扬唇一笑,似是别有意味道:“恩,该来人了。”
不知是否是巧合,赵五的话刚说完,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谢宁双仍未睁眼,安心地由著赵五将他抱进被子里。
“我下去看看。”
“恩。”
谢宁双嗯哼一声,平淡地答道。
今日不同於寻常,在赵五离开之後,他并没有很快就睡著。相反,渐渐开始没了睡意。
、谁饮春色醉之一 08
荒漠之地很少有人到访,女子更是几乎没有。可是,两个月之内竟三次例外。
来者是一个年轻少妇,大约二十余岁,头上梳著发髻,容貌精致而又俏丽,身型瘦弱娇小,单单是这样站在门口,已显得楚楚动人。
赵五自认见过不少美人,眼前这个女子虽非绝色,却有一种独特的风情,即便是他也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姑娘……”
未等赵五说完,那女子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眸中含著几分凄愁。
“我是来找师弟的,他叫做谢宁双。”
赵五闻言一笑,刚想要接话,又听那女子说道:“我叫白烟儿,是纪凌飞的妻子。”
赵五脸上不见吃惊,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他笑著请白烟儿进来坐。走进大堂,白烟儿局促地扫了四周一眼,在赵五的再三寒暄之下,她才找了个椅子坐下。
赵五周道地替她倒了一杯茶,然後问道:“纪夫人已经嫁做人妻,怎会跑到这样的荒野之地。”
白烟儿脸色微红,她答道:“我是来找小师弟的,前些天回阁里刚知道师弟在这里,所以……”
未等白烟儿说完,赵五忽而一笑,已道:“是这样啊,纪夫人真是关心自己师弟啊,能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实在是难得。”
闻言,白烟儿脸色微变,久久说不出话来。赵五见状,更是不发一言,笑吟吟地看向她。
“我,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小师弟回去,我知道你武功很高,可是……”
白烟儿紧咬著唇,神色甚是悲伤。
“可是,小师弟一定得回去,只要他认个错,受了罚,师父总会原谅他的。”
赵五轻笑,反问道:“既然还得受罚认错,回去又有什麽呢?”
白烟儿一愣,理所当然道:“小师弟是玲珑阁的人,总得要回去的,那里是他的家啊。”
闻言,赵五扬唇一笑,问道:“哦?是白姑娘这样想,还是你师弟这样想?”
白烟儿脸色大变,顿时无语。沈吟良久,不知想到何事,她凄凄哽咽,眼中满是愁苦和自责。
“我知道他未必想回去,可是,他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吗?夫君的事情一日不解决,他就一日不能在江湖上抬头做人,我不想师弟他走了岔路。”
闻言,赵五不禁大笑起来,他道:“什麽是岔路?喜欢男子就是岔路?”
听到这话,白烟儿顿时脸色苍白,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著,就连杯子都握不住。
观察著白烟儿的反应,赵五不禁暗叹,她倒与谢宁双有几分相像。
大厅里未有人出声,白烟儿渐渐红了眼眶,一声哀叹道:“怎麽不是歧路?他爱著我的夫君,可是,我夫君并不爱他啊。”
赵五淡淡一笑,耐心地听著白烟儿说下去。
白烟儿的眼眶早就湿润,她不时地擦拭著眼角,生怕流下眼泪。
“他,他是真的爱著夫君,可是,夫君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当日在武林大会上,师弟一眼就认出了夫君,但是,夫君是为我而来。他从头至尾都不喜欢师弟,可是,师弟不信,他根本不信。”
白烟儿轻声地抽泣著,不仅仅是为了师弟爱上了自己的心上人。
“回到玲珑阁後,师弟主动提出代大师姐去碧剑山庄商讨亲事。後来,他假装与夫君偶遇,两人一路同行,这些统统都是为了夫君。他,他甚至趁著酒醉把夫君……”
说到这里,白烟儿突然激动起来,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不仅如此,他甚至让江湖中人以为他们互相钦慕,早已情意相许。可是,这一切夫君都不知晓,一直到师姐他们寻上门去,他方才明白。”
赵五扬唇一笑,猜测道:“明白之後呢?想必是恨透了他吧。”
“怎会不恨,夫君生性率直,又是自小被父亲长辈捧在手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事实。视为兄弟的人不但爱慕著自己,甚至趁自己酒醉……”
白烟儿不禁握紧了杯子,想要掩饰颤抖著的双手。
“夫君说了重话,还说要与他一刀两断,就连兄弟都做不了。可是,那也是无可奈何,他本就最痛恨被人欺骗,又有这麽多江湖中人在场。”
赵五忽然大笑了起来,他道:“如此一来,谢宁双三个字就成了江湖上的笑柄了吧。不过,既然i一切都是你师弟一厢情愿,和纪夫人没有关系吧,或者,纪夫人单单是担心自己的师弟而已?”
白烟儿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她神色苦痛道:“是,人人都道,这一切都是师弟自讨苦吃。可是,只有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白烟儿喃喃地重复著:“是我的错,只有我知道,连他都不知道。”
白烟儿突然跪在了地上,牢牢抓著赵五的是手,苦苦哀求道:“我没有本事从你手里把师弟带走,可是,求求你,求你让他跟我走吧。他必须回去,不仅仅是要了结这件事,还得清醒过来。”
见赵五轻笑出声,丝毫没有动容,白烟儿激动道:“他疯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他总以为他与夫君是互相钦慕的,他总以为他们是在武林大会上初见。可是,那些都是假的,是他在自己骗自己。只是,他分不清了……”
如此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哭得这般凄惨,何其可怜。
“你要找你师弟,我不拦你。可是,我这里有规矩,你得把事情讲给我听才行,如何?”
赵五饶有兴致地看向白烟儿,白烟儿一惊,愣愣地看向他。
“好,我讲给你听。”
许久,白烟儿终才回过神来,坐回了椅子上。
“当年,师弟出生不久就被爹娘扔在了山後的树林,师父凑巧路过,把他带回去收养。可是,玲珑阁上下都是女子,突然多了一个男孩,谁也觉得不习惯,更是不知如何管教。等到师弟长大一些,师父就将他交给了我,让我来照顾他。算起来,我与师弟青梅竹马,玲珑阁中当属我和他最要好。”
白烟儿顿了顿,望了赵五一眼,见他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更是慌乱和紧张。
“可是,那时候我也只比师弟大两岁而已,和他一样什麽都不懂。他总是问我,为什麽他和阁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哪里能回答得了。他什麽都问我,样样事都缠著我,日子久了,我也烦了。”
说到这里,白烟儿身子一颤,隐隐有些恐惧。
“我只能敷衍他说,他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麽区别。所以,那时他信了。”
白烟儿还未说完,赵五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何其荒唐。
白烟儿脸上通红,低著头小声说下去:“後来,我渐渐摸出了门道,他要缠在我身边,我就骗他说和他玩捉迷藏,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那时候,阁里只有我理睬他,只要我不去找他,谁也想不起他。有时候一藏就是半天,有时候甚至是一天多,我总以为不会出事的,直到有一天,接连两天都没有看到他。那时候,我慌了,害怕了,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他。”
在白烟儿的脸上,赵五看不出她是痛苦还是哀叹,只有内疚尤其深刻。
“到了第三天,正巧碧剑山庄的弟子来了,夫君也在其中。当时,我只有十四岁,师弟才十一,两个人都是孩子而已。可是,夫君已经十六岁了,正是俊俏少年,何其耀眼。师姐让我陪他四处走走,可是,我心里惦记著师弟的事情,随便找了个地方把他扔下就走了,没有想到,他胡乱走动,竟然跑进了我的房里,还在柜子里面找到了师弟。”
“那时候,师弟已经饿昏了过去,他被光线惊醒,第一眼就看到了夫君,夫君见他脸色苍白,又没有力气站起来,便把他抱上床,还到厨房里找了吃的给他。等到我匆忙回房时,他们已经有说有笑了。”
“我从没见过师弟笑得这样开心,当年,师父虽然收留了他,也收他为徒了。可是,师姐妹们并不喜欢他,谁能习惯忽然多了一个男人呢?即便那时,师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也许,就是那一次起,师弟喜欢了夫君。但是,夫君早就把他忘了。”
白烟儿语气哽咽,断断续续地抽泣著,忽然,她神色凄楚,哀声问道:“我不懂,当初,师弟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喜欢上纪凌飞。可是,後来他长大了,懂事了,还是只喜欢纪凌飞。这麽多年来,他心里只有一个纪凌飞,藏得很深很深,就连我也不知道。那次武林大会上,纪凌飞前来与我们攀谈,他是那麽地欢喜。只是,当时的我没能察觉……”
语罢,白烟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咬著唇强压痛楚,她道:“之後种种,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