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泠焰眉头紧锁,神色凄然却坚定。
“我相信他!”花容泠焰说完,也加入了翻查药材盒的行列。花容龙晓心中气恼,一甩手离开了。听着花容泠焰和花容龙晓的对话,木扬邶风一直都没有抬头,可花容泠焰那句短短的“我相信他”却如春光一般泄入了他的心房。别人的看法他向来不在乎,他要的,不过是她的信任而已。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又过去了,花容泠焰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不禁沉入了谷底。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为木扬邶风开脱?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能怎么样?看来,邶风是真的错信莫雨怜了。
“现在,要怎么办?”忙了一整天,花容泠焰早已身乏疲倦。暮色降临,她把自己扔到床上,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木扬邶风斜靠在门边没有答话,视线毫无焦距的飘向远方。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过了良久,木扬邶风见花容泠焰一直没说话,后又听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知她已经睡了。心下烦躁,木扬邶风带上门朝外面走去,身子渐渐融进了茫茫夜色。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莫雨怜在求而不得之后会变得如此极端,难道在她心里爱一个人就仅仅是拥有吗?虽然他深知将心中所恋让于他人有多么痛苦,可一个人承担也远比大家一起难过要好得多啊。更何况经她这一闹,伤害的不仅是他,焰儿,莫雨怜自己,甚至扯上了花容凌煊的性命、花容家族以及整个轩辕国。这样的代价,她真的承担得起吗?
木扬邶风一边想着近日发生的事,一边漫步在天应府的花园中,虽谈不上悠闲,但也很好的缓和了他心中的焦虑。月华透过薄雾撒落人间,四周一片宁静,仿佛全世界都笼罩在祥和之中。表象虽是如此,可木扬邶风知道,还有很多地方现在说不定正处在激战之中,每一刻都有人死在别人的刀下,说不定咽气之前也在看着天上的残月。
无奈的叹着气,木扬邶风竟不知导致现在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仅是莫雨怜吗?父亲远征在外,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他老人家本就恶疾缠身,如今还要上阵杀敌,难道轩辕国真的没人了吗?又或者,是轩辕皇室已经无人可用了。轩辕炽烈自前几日回府之后就再没有来过,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算算日子,他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大皇子轩辕炽阳了。凤城战事在即,想必阳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木扬邶风径自想着,猛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近隐在一棵树后。只见两个家丁抬着一桶水往花容凌煊所住的别院去了。
“小心一点,别撒了!”家丁之一说着,脸上满是谨慎,仿佛这水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不就是一桶水嘛,又不是旱灾之年,还缺你这点儿水?”另一个家丁不以为意的反驳,同时也问出了木扬邶风心中的疑惑。
“你懂什么,这可是碧青泉水,是要给大少爷治病用的!这碧青泉眼看就要干了,这泉水可是珍稀得很呢!”一开始说话的家丁解释着,俩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而隐在树后的木扬邶风听到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随即转身往安栖小院跑去。
对了,珍稀的东西也许并不是指的物体本身的价值,而是指数量。物以稀为贵,正如那快要枯竭的碧青泉一样,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才显得珍稀。那包裹母虫的东西,说不定也是同样的道理。
“你去哪儿了?”木扬邶风刚跑到安栖小院门口,便看到了在那里四处张望的花容泠焰,显然她是在找他。
“先别问那么多了,跟我来!”木扬邶风拉起花容泠焰,直接冲进了她的闺房。“快,把当初莫雨怜送你的东西全找出来。”
“都在这里了呀!”花容泠焰一脸不解的望着气喘吁吁的木扬邶风,实在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我不只是说的珍贵药材,还有其他的。难道她只送过你药材吗?”木扬邶风没好气的说着,便翻箱倒柜的自行找起来。花容泠焰见他这般焦急,也不再犹豫,三两下便又翻出一大堆东西。
“这些都是她送的,不过是一些衣裳绸缎,头钗首饰,母虫总不能藏着这里面吧!”花容泠焰看着木扬邶风埋头在那一堆衣服首饰之间,一头雾水。这些东西,都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她并不觉得珍稀,所以就没拿出来。更何况像衣服布匹那薄薄的一层,也藏不住一只虫啊!
“没有别的了吗?”木扬邶风猛然站起,尴尬的走到门边。真没想到在那堆衣服中竟还能翻出女孩子的肚兜,这莫雨怜的关心也太全面了吧!
“应该没有了吧!”花容泠焰打量着像是遭了窃贼的屋子,不太确定的回答。她怎么感觉好像漏了什么,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了。“对了!”花容泠焰突然一声惊呼,直奔里屋的梳妆台。在那梳妆台上的花瓶中,赫然插着一支灿烂的天山圣炎花!
“听她说,这天山圣炎花长在天山之巅的极寒之处,可遇而不可求。十年开花,一日花期,更神奇的是,只要在花开时将其摘下,那花便长存于世,不凋不谢,不枯不败。”花容泠焰将天山圣炎花从白玉净瓶中拿出来仔细检查,果然如莫雨怜所言,那么久过去了,这花仍旧灿烂如初!
“哦?这么神奇!”木扬邶风惊讶的接过,只见这天山圣炎花所盛开的花瓣繁重而艳丽,呈现出白雪那样的半透明状。在花瓣内部,清晰的散布着鲜红色的脉络,映着窗外苍白的月色,仿佛人体的血管。乍一看,甚至还有正在流动的视觉冲击。如有生命一般,吞天地灵气,吐怡人芳华。
“会不会莫雨怜指的珍稀之物,就是这花?”
木扬邶风大胆猜测,见花容泠焰也赞同的点头。“十年才有一日花期,够珍稀的了吧!”
“嗯!”木扬邶风应道,两人相视一笑,拿起天山圣炎花便往花容智的房间跑去。而这个时候,花容智正守在花容凌煊的床前,当他看到这灵气满绕的奇花时,本已疲倦的身体顿时来了精神。再等花容泠焰说明来意之后,花容智立即把这朵花拿进了里屋观察。木扬邶风和花容泠焰焦急的等在外面,彼此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破釜沉舟的壮烈——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太好了,太好了!”花容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屋外二人对视一眼,立即跑了进去,果见花容智手心摊着一只近乎透明的红色虫子,笨拙柔软如幼蚕一般。而被放在一旁的天山圣炎花此时仍旧水润饱满,只是花瓣已呈现出明净的白色,不再有鲜红色的脉络。
原来,那红色脉络是母虫从身上投射出来的,莫雨怜真是煞费苦心。并且由此可见,她从一开始接近花容泠焰时起,便已经为现在的事埋下了伏笔。这女人,城府真深啊!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打仗了
有了母虫之后,花容凌煊身上的蛊毒很快便被遏制住了,再经过花容智没日没夜的驱毒和调养,花容凌煊终于在毒发七天之后醒了过来。看着化险为夷的大哥,花容泠焰满心感慨。若是没有找不到母虫,今天在天应府响起的怕就是哀乐而不是笑语了。世事无常,这一条人命竟是系在一只虫子身上。也不知道莫雨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与她为敌的,救命之物竟是在初识时便已经给了她,那莫雨怜到底是否真如想象中那么阴毒呢?而且,大哥是如何中的蛊?
开满凤冠花的花园中,花容凌煊见自家小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远方,心不禁疼了一下。“我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花容凌煊爱怜的抚着花容泠焰的长发,轻声宽慰她。花容泠焰回头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花容凌煊的动作一顿,心瞬间跌进了冰窖。他知道她现在担心的是爹娘,是轩辕国,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骗自己。
“我乏了,回屋吧!”花容凌煊说着,径自转身离开。花容泠焰若有所思的跟在他身后,连续几次欲言又止。“有什么就说吧,连大哥都不亲近了?”花容凌煊猛然停下,花容泠焰冷不丁的撞上他的后背。
“我……”吃痛的捂着鼻子,花容泠焰显然还是有些犹豫。只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大哥,我想入宫!”
“什么?”花容凌煊惊讶的回过头,却见花容泠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那里。“你疯了?现在主上满世界在搜捕你,你竟然想去自投罗网?”这丫头是疯了么?
“嗯,我想去!”花容泠焰抬起头坚定的直视着花容凌煊,一点也不像疯了的样子。“我可以把爹娘换回来!”
这是她刚从花容龙晓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原来轩辕皇帝怀疑花容博夫妇叛国,其症结完全在她身上。花容武已经接到了明确的指令,只要找到花容泠焰,证明花容武并未叛国,便能将他们夫妇俩无罪开释。
“不行,绝对不行!”花容凌煊坚定地否决。就算是爹娘在,他们也不会答应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一有机会我就把你和邶风送出城去,你们就远走高飞吧!”
二伯说了,爹娘宁愿身陷囹圄也要保她无恙,他理所当然的要完成爹娘交代的事。他是个听话的儿子,整个轩辕国的人都知道!
“我是不会走的,除非看到爹娘平安回来!”花容泠焰倔强的反驳。花容凌煊闻言气愤的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单薄的背影。花容泠焰看得心酸,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弃爹娘不顾。如果我能换出爹娘,这也算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了呀!”
“他们不用你报答,你只要好好的就行。更何况……”花容凌煊转过身来,双手搭上花容泠焰的双肩。“你知道,被抓到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吗?”
“下场?”花容泠焰闻言皱眉。这个嘛,她还真没想过!不过她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更没有打家劫舍通敌叛国,他轩辕皇帝能把她怎么样?应该……顶多就是充军塞外永世不得回凤城吧?
“对,下场!”花容凌煊直视着花容泠焰的眼睛回答道。“主上认定了你勾结琉焱通敌叛国,再加上莫丞相在旁边煽风点火,你若是真的自投罗网,那肯定是死路一条!而对于叛国之人,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