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地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家里地人都还在等着我回来,额娘笑着问道:“吃了东西没?”
我点点头,额娘又问道:“老佛爷召你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是说黄老师说的那个护士学校。”我回道,却并没有告诉家里人我和慈禧说地其他的事。额娘见我一脸的倦容,便笑着让我早些回去休息了。
回到了院子里,桃红和晓茜也开始张罗着给我烧水沐浴,等我洗完澡出来,却见桃红和晓茜,还有小鱼儿,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三人不时轻笑出声,我笑着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他们这才看到我。
桃红笑着道:“格格,刚才罗大人来过,说是他已经问过那个黄飞鸿了,那个功夫确实是叫飞砣采青,不是什么无影脚。”
我也乐了,道:“这有什么好乐的,看你们笑成这样了?”
小鱼儿却笑着道:“咱们是在笑霍三,他刚才跟着罗大人进来了一趟,鼻青脸肿的,直抱怨,那位黄师傅的狮尾会踩在他脸上了。”
听他如此说,我也笑了起来,猜到他们俩今天要惨,可没想到这么可怜,笑着道:“那苏公子呢?”
“一样呢,罗大人说他们俩是难兄难弟,呵呵……”桃红笑着回道。
我忙叫小鱼儿拿了些上好的疗伤药,给他们拿了出去,苏迪的药自有下人送去了顺源镖局。
王五看着自己徒弟的狼狈样,也是一阵好笑,道:“如今可是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了?”
王顺看着自己师弟的熊猫眼,也是一阵好笑,道:“你和霍小三还真是一对宝,幸好那位黄师傅厚道,知道你们两个是联手,也只是教训你们一下而已。”
王五却把脸给垮了下来,斥道:“明儿叫人递张贴子到广东会馆去,霍家没长辈在,我就帮着恩弟兄教训教训那个霍小三,明儿把他也叫出来,你们两个,好好跟为师去赔个礼!”
说着就要出门了,又想了起来,转回头来道:“你们还真是长出息了,知道以多欺少了,哼!”
苏迪看着师傅的背影一阵苦笑,王顺却在一旁跟着闷笑,苏迪很是有些不服气,又问道:“师兄,查出来没有?那头黑狮子是谁?”
王顺摇了摇头,道:“这事儿只怕是得让霍家兄弟去查查,他们常在宫里走动,想来能打听的清楚?那人看起来,应该是个侍卫。”
苏迪叹了口气道:“如今才知道,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竟然差别人这么多。”
王顺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不是还要念书吗?自然是不能跟一心放在武学上的人比。”
正文 第一零五章 争论
初十那天中午,家里刚吃完饭,正坐在厅里说笑,哈齐却带着刘保匆匆走了进来,行完礼,刘保就急急地道:“格格,康先生和我们家老爷吵起来了,越吵也厉害了,苏公子和霍二公子进去劝,谁知道一人支持一个,四人个又开始争,我家夫人上去,也被老爷给吼了出来,去请了容先生来,结果,五个人吵成了一团。”
大家都是一愣,我忙道:“他们吵什么?”
刘保回道:“奴才不太懂,只听得是跟赋税有关的。”
我和哥哥对望了一眼,哥哥道:“这是怎么的?大过年的怎么想起赋税来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大年那天过后,就没见过师傅了,没听他说什么,就是训了我一顿朱门酒肉臭。”
额娘却忙道:“他们搞这么大动静,也不怕人知道,秀儿,你快去吧,多带些人。”
哥哥忙拦道:“不可,我和妹妹便装悄悄从后门绕过去吧,刘保,你先回去,把你们府里的后门开了等我们。”
刘保忙告罪了一声就匆匆回去安排了。哥哥和我回房换了便装,我仍是女扮男装,又叮嘱桃红和晓茜晚一些也换装过去,便和哥哥悄悄出了王府的后门,又进了陈府的后门。
到了陈府时,却见着师娘正愁眉苦脸的在书房外来回踱步,见我们兄妹俩一起来了,忙要行大礼,我们两人急急的扶了。
这时里面传来康有为的声音,极大:“我国向者误于抑末之说……乃惟重租税以困辱之。至于吾商出口之税,重于外商人口之税,此与各国保商之道相反,商务安得不困?”
哥哥脸上显出欣然之色,紧接着传出陈三立的声音道:“空想、空谈!若在此时行君之策,只怕非大清之福。而是大祸!”
“何来大祸?大家有目共睹。富尔泰之事就是警钟。若不是此事牵连到老佛爷。他只怕是就成事了!”
“广厦这话不错。在西方国家。私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地。若是要查封谁地财产。必须要法院定了罪才行地。”这是容闳地声音。
哥哥和我对望一眼。我们笑着。反而不急着进去了。两人就在书房外坐着了。刘保早叫人上了茶。我们两人就安坐在外面听他们争论。师娘见我们这样。很是不解。我笑着比了个安心地手势。她这才退了出去。
我和哥哥在外面坐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师娘进来过几次。却见我们兄妹一直坐在外面。并未进去。她一向都是很贤淑地。也不说什么。只是让下人们时不时进来添水、换茶、上点心。桃红和晓茜是在一个小时过后来地。后面还跟着罗胜。三人进来就看到这副奇怪地景像。听着书房里仍然在吵。苏迪支持陈三立。容闳和霍元甲却明显是支持康有为地。我们兄妹笑嘻嘻地喝着茶。吃地点心。一副看大戏地神态。罗胜先是一愣。便凝神听起里地争论来。听了两三句。便也笑着冲我们兄妹拱手讨了个座儿。坐在了哥哥地身旁。
罗胜有官位在身敢坐。桃红和晓茜却只能算是丫头。只得站在我身后。过了一会儿。我见她们两人听地表情都发木了。根本没明白。我笑着叫她们去找师娘。帮她准备晚饭。两人跟逃难似地跑了。
这时罗胜才低声道:“王爷。他们这是在争什么啊?”说着又看向我。
哥哥笑着道:“他们是一个要下猛药。一个要慢火炖。”
“那。到底哪个好?”
哥哥回道:“各有各的好。”
罗胜又看着我,我笑着道:“别老看我了。税赋我可不懂。”
哥哥笑道:“你倒是老实,不会不懂装懂。”
“你妹妹我一向都是这样,懂就懂,不懂就不懂。”
“臭美吧,听里面的。”
三人相视一笑,却听到容闳正在说英国的《大宪章》,上、下议院,说了好一会儿,哥哥终于对罗胜道:“快往里面报吧,这再说下去,只怕就要招祸事他。”
罗胜忙站了起来,冲着里面道:“孚亲王,秀格格到!”
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跟着就听里一阵忙乱,接着就见苏迪打开了书房门,谁知道他脸上的淤伤还没好,仍顶着一个熊猫眼,我们三人一见他那样,哪里忍的住,一通狂笑,他尴尬地冲我们行了礼,让到了一旁,才见着容闳先出来,跟着是陈三立和康有为。
三人要行礼,哥哥忙虚扶了,道:“三位先生免了吧,本王是微服过来的,没那么多的规矩。”
却见容闳和康有为地脸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哥哥,我笑着道:“两位先生该不是打算要灭口吧?”
两人脸上一阵尴尬,我们却笑的更开心了,这时霍元甲却极是大胆地道:“王爷、格格既然听到了,俊卿有个疑问。”
哥哥笑道:“说吧。”
“不知王爷和格格是何看法?”
这话一问完,所有的人都盯着我们兄妹,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哥哥则道:“本王没有看法,这大过年的,趁着人齐,好好聚聚,乐一乐吧。”
我笑着对着外面道:“来人,去李府请李大人和李小姐过来玩。”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自去请人去了,霍元甲和苏迪却把目光投向了我,一脸期待,我却只当两人不存在似乎的,根本不理他们,这时康有为有些急道:“格格可是认为在下说的不妥?”
我无奈的笑了笑道:“康先生还是急性子。”
可却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说,笑着转向容闳道:“容先生,容大哥可回香港了?”
“还不成呢。”
我忙又冲着外面吼了一声道:“去隔壁请容二先生和小公子过来。”
外面又一人应声走了,这时我才笑着转向康有为道:“康先生,听说卓如兄回广东了?”
康有为一愣,回道:“是,卓如去年就没回去,家里来信,叫他今年一定要回去地。”
我笑了笑道:“那秀卿呢?”
听到我提他的徒弟,康有为难得笑了出来,道:“他叔叔派人来接他回杭州过年了。”
我又笑着问了问他和容闳最近的身体状况,家人可都安好,说了一会儿话,容星桥和容觐槐也来了,两人一闹腾,倒把话题是越叉越远,我悄悄和哥哥对望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晚间回到府里,我和哥哥一同来到书房,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兄妹二人,哥哥这才问道:“他们今日里说的那些事儿,你如何看?”
“哥哥只怕是觉得康先生说的对吧?”哥哥点了点头,我笑道:“我倒是赞同师傅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是下药猛了,只怕是大清就得散架了。”
哥哥沉思了一会儿,道:“可是康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啊。”
我点点头道:“他说的是没错,可是咱们中医里不是有一说法吗?叫固本培元,所以,这事儿急不得。”
哥哥看着我,忽然有些不解道:“妹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按说,你在老佛爷身边长大,应该是和她地想法贴近,可是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对于老佛你的做法却向来是不做置评的。”
我呵呵笑了两声道:“哥哥可还记得当年老佛爷还只是兰妃时,曾苦劝咸丰爷不要避到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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