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紫云匕,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再见她!”许木云凶神恶煞般地喝斥,丝毫没有在意南宫灵的异样。
一枚银针瞬间射穿了许木云肥厚的左手,南宫灵冷冷地看着他,“我要见娘。”
许木云立刻杀猪一般嚎叫起来,一名家丁见状慌忙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丽妇人。
“烟霏!”那妇人见南宫灵一脸的憔悴不堪,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娘?”一阵亲切,南宫灵忍不住轻唤一声,下了马。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许木云突然间勒住了那妇人的脖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娘!”南宫灵慌忙开口阻止,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她想守护自己重要的人。
“你这贱丫头,不知在外面练了什么邪功,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回来竟对老子下手!”许木云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你有胆子再给老子一针,老子就掐死这贱妾!”不干不净地叫嚣着,许木云勒紧了手,那妇人张着口,痛苦得出不了声。
“放开她!”南宫灵放下了手中的银针,她不能不管那妇人的死活。就算……她并不是她的母亲也一样。
“抓住她!”许木云忙对一旁的众家丁下令。
就在家丁们一拥而上的时候,小白突然上前抬起后蹄将许木云踹开,南宫灵见状,慌忙上前将那妇人推上马背,自己正要翻身上马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一阵剧痛袭遍全身,她缓缓回头,许木云正握着剑冷笑着看着她,剑端已刺入她的左肩,殷红而粘绸的血顺着剑柄缓缓滴下。
“带我娘去上官堡!”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推了小白一把,南宫灵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
呵呵,爹啊。
又是那名义上的爹给了她一剑……
围在四周虎视眈眈的家丁们一涌而上将南宫灵绑了起来,小白看了她一眼,撒开四蹄,向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上官堡
上官彦终于醒了过来,但他却忘了一些东西,他忘了南宫灵,忘了那个为他献出自己心的女子。
婚礼事宜正如火如荼地准备着,而上官彦却整日整日坐在竹林小亭发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每当他用手轻按胸口感受自己心跳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酸楚弥漫心头。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角?他真的……丢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吗?
这些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如诗了,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而且上天那样的厚待她,还了一个健康的表哥回来。但令她不安的是,表哥总是那样的漠然,仿佛他的心被厚厚的冰封住了似的。这一切都拜许烟霏所赐,只要许烟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她才能高枕无忧地嫁给表哥,做上官堡的堡主夫人!
婚礼终于如期举行,上官枫与上官枫的婚礼同时举行,不失为一件武林盛事。
但是兰儿,却没有一丝当新娘的喜悦,她犹记得那日她带回大夫时,那敞开的大门和一言不发的枫哥哥,小姐走了,没有带走上官堡的一草一木,却带走了满身的伤痕,堡主忘了她,枫哥哥也从不提起她,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堡中的每一个都不再提起这里曾住有一位薄命红颜!她不相信堡里的仆役都忘了那一场精彩的比试,忘了那一只甜美的蛋糕,忘了那条美伦美焕的红色嫁衣!
兰儿猛地抬头,不顾正给她梳头的喜娘反对,快步向东院跑去,在东院的箱子中,她终于找到了那次与表小姐比赛时小姐亲手缝制的红嫁衣,或许小姐冥冥之中有预感,所以在那次比试中做了这么一件嫁衣,换下身上的凤冠霞披,兰儿将小姐做的嫁衣穿在了身上,她能为小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希望堡主看到她身上这奇特而美丽的新嫁衣时能够想起小姐,看着镜中穿着嫁衣的自己,兰儿一阵鼻酸,小姐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冻挨饿,她还有伤在身啊……
婚礼,终于开始了,作为新娘之一的兰儿却还没有出现,披着红盖头的如诗有些焦急,一刻不拜堂,她就担心一刻!
而上官彦还是不言不语,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却仿佛总隔着一层薄薄的雾,他努力想想起一些东西,可是,为何他总是无能为力……
突然四周响起一阵哗然,生怕出现变故的如诗慌忙掀开红盖头,是兰儿!她身上的嫁衣令宾客们惊艳,但那嫁衣怎么这么眼熟?如诗一惊,那是许烟霏在上回和她比赛时所做的嫁衣!她忙回头看向上官彦,怕他会想起什么,果然,他面有异色!
上官彦一下子被兰儿身上的那件嫁衣吸引住了目光,一些往事争相在脑中浮现,火红色的嫁衣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咣!”地一声,有人打碎了一只茶杯,那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下子击醒了上官彦。
“我会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大概就是为了拯救你这落难王子吧……”耳边猛然响起她伤心欲绝的语句,上官彦一下子睁开双眼站起身,一把扯下了胸前的大红喜花,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够娶别人!他怎么能够忘了她!
上官彦一下子走到上官枫面前,“她在哪儿?”
“你说谁?”想起南宫灵临行前的终告,上官枫硬着头皮装傻。与其让大哥在知道南宫灵会死的真相后伤痛欲绝,还不如瞒着他一辈子!
“南宫,南宫灵在哪儿?”咬牙,上官彦重复。
“烟霏走了。”低下头,上官枫不看他。
“不是烟霏,她不是!她是南宫,南宫灵!”上官彦想起那日所见的奇特景像,该死,他该相信她的,他怎么能怀疑她!
上官枫不再出声,只是转过身去。
“枫哥哥……”兰儿走到他身边,乞求地低语,“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官枫咬牙,看了他们一眼,罢了,让一切大白于世吧,否则,对于南宫灵,太不公平了。他不可以这样自私,把大家犯下的过错让南宫灵一人承担。
从彭叔讲起,一直到蚀心咒,上官枫将一切都讲了出来。
“爹他居然……”兰儿泣不成声,她怎么可以不相信小姐,那次大夫的事,她的态度一定伤了小姐,想起小姐收到爹送的那枚珠钗时开心的神情,想起小姐为了替她出头教训如诗的情景……还有小姐的憔悴模样,兰儿哭倒在上官枫怀里,小姐娇弱的肩膀,究竟扛下了多大的痛楚……
“蚀心咒……”上官彦怔怔地低语,他究竟都干什么些什么……
“她说不想让你看着她死去,不想你愧疚一生……所以,她选择离开……”上官枫拥着泣不成声的兰儿,红了眼眶。
“傻瓜,你可知,这样,比我死掉,更让我痛。”上官彦恍惚笑着喃喃自语。
“表哥!”如诗见她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忍不住轻唤。
“婚礼取消。”面无表情地丢下四个字,上官彦转身便要离开。
突然,一匹白马长嘶着冲进喜堂,是南宫的马!上官彦忙回头,却见马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美妇,她的外貌与南宫灵极为相似,不!是与烟霏的脸极为相似。
“快去救……我女儿……烟霏……”那妇人从马上跌下,断断续续地说完,便昏了过去,这样一个从未骑过马的女人,这两天来日夜兼程,滴水未进,是为了她的女儿。
原来,情之一字,没有什么不可能。无论亲情,爱情,都是同理。
而小白,也因体力不支而卧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她在哪儿?”上官彦急问,可那妇人早已没了知觉。
小白看向门外,那匹一直都跟着它的黑马立刻进了门,俯下头轻轻舔了舔它的眼睛,然后走到了上官彦身旁。
知道它会带着他去找南宫灵,上官彦毫不犹豫地跃上马背,回头嘱咐上官枫,“照顾夫人和马”,语毕双腿一夹马腹,便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马不停蹄,人未歇鞍。上官彦连赶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凌晨赶到许府。生平第一次,上官彦感觉到担忧的滋味,生平第一次,上官彦偿到到了心痛的感觉。
“你是谁?”守门的家丁狗眼看低地问。
“上官彦。”冷冷挥开挡在面前碍事的家丁,上官彦直闯入许府。
“贤婿你来了。”收到消息的许木云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
“我来带南宫回去。”上官彦皱了皱眉,不耐地开口。
“南宫是何人?”许木云心里一愣,难道不是来找烟霏的?
“烟霏在何处。”耐心消磨待尽,上官彦声音微微提高。
“哦,小女身体不适,过些日子我自会送她回去,又怎敢劳动堡主大驾啊。”知他确是来找自己的女儿,许木云心里松了口气,毕竟有个筹码在手,一切就都好商量了。
暗暗握了握拳,知那老奸世滑的许大为断然不肯交出南宫的,上官彦也只有隐忍,毕竟现在南宫在他手中,无论他怎样着急,都不能轻举妄动。
“不如贤婿在舍下多留几日,等小女病好了再一同回堡不迟?”见上官彦有所顾忌,许木云挥了挥手,几个婢子立刻上前招呼。
虽然知道那老狐狸定是有所图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等到入夜再做行动了。
晚膳过后,上官彦假意早早回了房。却又暗中潜入许木云的卧房。子时将近,许木云果然鬼鬼祟祟出了房间。
一路尾随着许木云,上官彦的眸子越来越冷,这显然是一个阴湿的地窑,且因年久失修而显得十分的阴暗败落。都道是虎毒不食子,这许木云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关入这暗无天日的地窑之内!
地窑破旧得不可思议,像垃圾堆一样脏乱不堪,地上坑坑洼洼的,还有几滩臭不可闻的积水,许木云在一道宽大的铁门前停了下来,整个地窑之内,只有那道铁门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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