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有事便说。”守山的脸向来藏不住事情,欧阳云帆心中感叹。单纯如他,能让他面露不快的只有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只是,到底守山看到或着,听到了什么?
守山端着药碗觉得不便,干脆将之置于桌上,这才不忿地道,“爷,有人在临河城撘擂比武,悬赏武道高人数百,意欲联手闯阵。守山打听过了,设下擂台的是江南顾家,想来幕后指使就是当朝一品大员,丞相欧阳盛天了。爷说了不治便是不治,这些人竟想着强闯……”
欧阳云帆脸色未变,甚至有些优哉游哉的味道,“守山认为他们闯得过?”
守山老实地摇头。
“可是……”守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那倒也是,人家都打上门了,即便是伤不到人,伤到花花草草,那也不好啊!
第十五章 莫名失踪
浅胜舟三人从苟宅出来,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不在这里。”浅胜舟难得面有凝重。
温如玉蹇眉不语。此行虽然否定了他的猜测,但这并没有令他感觉到踏实,心中那块巨石反而悬得更高了。
敏之弟弟如今不知在何处,恐怕是处境堪忧啊。人心险恶,平民如蝼蚁,想要一两个小人物从世间秘密消失,对于某些人来说,易如反掌。
陆子卿脸上向来藏不住心情,一贯风流潇洒的他此刻满面焦躁。走过街口,看到有人在街市中央设了擂台,上面两人你来我往斗得热火朝天。
素来爱凑热闹的他只瞄了一眼,根本无心过问,正欲离开,眼角却忽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此时,身后忽然传来温如玉一声轻唤。
“子卿,你别走那么快……”
陆子卿记挂着莫名失踪的易随安,一心想着快点跟上那人一问究竟,只得匆忙应答,“敏轩、如玉,我先离开一下。晚些时候,再来浅府与你们会合。”
“子卿,哎——”温如玉再唤,却见他一下子走得没了影儿,只得无奈摇头。子卿这性子,风风火火,冒冒失失,他已经习惯了。
“别管他。”浅胜舟瞥了一眼陆子卿离开的方向,转头问道,“如玉心中可是有了寻人之法?”
温如玉点头,“丹青之术,如玉略懂一二。作幅画像用于寻人,应是不难。”
浅胜舟沉吟半响,点了点头,“此法可行。前些日子听闻顾家人在江南各州大举设擂,悬赏黄金万两寻武道高人同闯回天岭,那位高手十有八九便是因此而来,或许他现在仍尚未离开。”
二人一番商议,半个时辰以后,便有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到了擂台附近。其中一人手执铜锣,一人手指画像,一人敲响铜锣大喊,“寻人寻人,浅府悬赏寻人啦!若知此人踪迹,赏银十两,找到此人,赏银百两!”
锵——锵——从更夫处借来的铜锣马上吸引了大众的主意。
因是第一天设擂,在擂台下观战的大多是临河城的街坊百姓,一听有人悬赏,且悬赏之主又是浅胜舟,二话没说便围了过去。这全仗了浅胜舟在临河城响亮的名声!
那真是荒诞与行善齐名,不羁与豪爽同色,银子之于他,用之挥金如土,弃之如若粪土,在街头撒铜钱这事儿,他就不止做过一回。有时候走在路上,瞧着顺眼的,他也会慷慨解囊,让人体验一下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活生生一个不折不扣的古代富二代形象,难怪被人当做散财童子看了。
“前边儿的挤什么呢!”人越聚越多,后面来的人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嘿嘿,浅家悬赏百两银子寻人呢。”知道的笑道。
“找的是谁呀?”有人颇感兴趣地问。
一人听到立刻眼冒金光地往前挤,“让开让开!让我来认认,兴许我刘老三认识呢!”
他的话立刻招来了旁人的嗤笑,“去去去,死开!你认识什么呀,就认识那洪兴赌坊里头的叁儿骰子吧!”
“哈哈哈……”周围一阵哄笑。
正值人潮涌动之际,一声不和谐的大叫就显得及其突兀了。
“喂,我的钱袋——别走!给我站住!”
人群里忽然起了争执,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是不绝于耳的嘈杂声。浅胜舟微微皱眉,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走到近前,他才看清争执的双方。
一位身着墨蓝衣装的壮实男子满脸通红地站在人堆里,他手中领着一副药方,眼中已经恼怒非常,却仍在极力隐忍,“我没拿你的钱袋。”
另一人面目嚣张,嘴里一声轻哼,“你当然没拿,偷能和拿相提并论么?”
浅胜舟的目光循声落到另一人身上,那人一身短打装扮,麻衣粗衫,要上吊着块木牌,气焰甚是嚣张。他缓步上前,话出口却临时换了说辞。
“这位兄弟,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你看他手中拿着药材,应是家中有人患病急需银子救急。不知你失窃银两几何,在下可以代他先行赔予阁下。”
旁边墨衣男子听了,急得连连摆手,“你满口胡言!这位公子,你别听他胡说,守山身上根本没有钱袋,又怎会是那窃贼?”
跟上来的温如玉在心里频频摇头。长得老实憨厚倒也罢了,可是这人事不知的傻劲儿,怎么看怎么危险。
眼前这人那是能用事实和道理就说得通的么,如果是,那长乐帮早就不存在了,又怎会至今还盘踞一方恶名远扬呢?
浅胜舟没理会急于说清楚事实的墨衣男子,径自问那‘失主’,“这位兄弟,可还记得自己丢失了多少银子?”
那人眼珠子一转,指着转角处的银庄道,“钱袋里一共百两纹银,喏,我刚从通惠银庄兑出来的。”
一百两纹银?浅胜舟觉得有些好笑,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他脸色不变,点了点头,掏出一百钱银票递给‘失主’。
“哼。”‘失主’大大咧咧地接过银票揣在怀里,对着墨衣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也没有对浅胜舟再说只字片语扬长而去。
看到那人高调的离开,墨衣男子脸上尽是愤然。接触到浅胜舟似笑非笑的眸光,他展眉拱手一礼,“公子今日为守山解围,守山感激不尽。但守山断不是那偷盗之人,公子此番——”
浅胜舟见他满目疑惑,不禁微微挑眉,“对付不了泼皮无赖,能散财免灾也好。”注意到男子不经意间瞟向擂台时的不忿,他也顺便往台上瞟了几眼。
“守山在此谢过,我家主人还在等我,便先行告辞。”
浅胜舟盯着墨衣男子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这男子虽憨厚老实,却一副江湖人的作态,莫非也是前来……不对,他刚才的眼神不像是对此感兴趣样子。说来江湖人也总得有个落脚处吧,临河城的客栈也就那么几家,看来得找人去看看。
一个家丁一路小跑着过来,眉开眼笑地道,“公子爷,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说完,他指着旁边一个脸上喜色难掩,频频搓手的中年汉子,“公子爷,您看,就是这个人说他今早看见画上之人被抱进了祥和客栈。”
“阿福,赏。”浅胜舟示意温如玉过来,随即对那人道,“前面带路。”
第十六章 始料未及(已修)
中年汉子将一行人带至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门前,拿了赏银裂开嘴谢了又谢,然后喜滋滋地转身走了。
看到那人大步跨进一家挺热闹的坊间,浅胜舟不由地唇角一勾。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色,这种人应该不会骗他才是。
收回视线,四个墨色的大字映入眼帘:祥和客栈。他神情微动……这与他方才所想,不谋而合。如果人真的在这里,那他浅胜舟说不得要与那会武的小人一番教训了。
“哟,浅爷,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快请!”
店中伙计见临河城的风云人物之一竟然前来光临他们的小店,急忙将手中的布巾往肩上一搭,一溜儿小跑上前殷勤伺候。
他们这家店子平日里生意不多,除了逢年过节,其余时候客人寥寥无几。可今日福星高照,财神爷显灵,天不亮就有一名仙人似的公子前来寄宿,这会儿连浅府最炙手可热的公子也来了,不是鸿运当头又是什么?
浅胜舟淡笑摇头,“今日来,只为寻人。”
“寻人?”满脸堆笑亲自迎上前来的王掌柜表情一顿,继而笑呵呵地道,“小店的生意素来冷清。这,浅爷也是知道的……”
浅胜舟不耐烦地打断还欲多说的的王掌柜,“今日或是昨日可有人前来贵店投宿?”
王掌柜想了想,摇头。那位今晨前来投宿的公子喜静,主仆二人带回一个昏迷着的小少年,特地吩咐无时不要打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掌柜想,继而又有些惋惜,那般风姿绝世,谁曾想竟然……
未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浅胜舟不禁有些失望。刚想叫上温如玉一起离开,另想法子,二楼忽然传来陆子卿大惊失色的吼声。
“敏之弟弟!敏之弟弟!”
温如玉立时脸色大变,回身蹭蹭几步就上了楼。浅胜舟看在眼里,不免稍许惊讶。
急急赶到的陆子卿确实被自己刚刚的认知吓到了,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敏之弟弟双目紧闭,面色如雪,很是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想去探她鼻息,谁知略一靠近,竟有隐隐地冷意袭来,好似面前之人已经失去生命的气息。缓缓伸出的手,剧烈一颤。
于是,他很没有骨气地改换了手伸向的方向,当没有一丝温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愣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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