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湾是个上乘住宅区,保安十分负责,住户个个都有素质,这里别说是打架伤人,就连普通的小毛贼都没一个能溜进来的。2因此,十几个警察出动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
看见警察押解的那个人是顾承煊的时候,莫畔笛额角突突跳了两下!
目光往下移,落在他左手胳膊上的伤口上时,莫畔笛瞳孔蓦地放大数倍,被那个血淋淋的伤口吓得心惊胆颤!
刚刚还在房间门口踹门的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受了伤,还被警察带走了榍?
“董事长——”
莫畔笛抱着睿睿一起挤开人群,冲到顾承煊面前,惊诧的盯着他。她知道自己上前了也不能为他做什么,可是看见他手上银晃晃的手铐,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无法站在原地装陌生人!
顾承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莫畔笛。目光落在莫畔笛抱着的睿睿身上,想起刚刚在别墅里见过这孩子,便知道顾二一定喜欢他,不然不会让他去别墅里—都—
于是,他抬手摸了摸睿睿的小脑袋,手铐的响声清脆传开。睿睿盯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有些害怕的朝莫畔笛怀中躲。
“对顾二好点,他值得。”顾承煊笑得十分释然,至少莫畔笛这么多天以来,不曾见过他这么发自肺腑的温柔微笑。
莫畔笛皱眉,再一次被人误会她和顾烨霆的关系,她习惯性的准备解释,目光掠过顾承煊手上的手铐时,她选择了沉默,轻轻的点头。
顾承煊此时此刻,像极了一个临终前交代遗言的人,容不得她拒绝。
“你要是给顾二生个这么漂亮的宝宝,我送你大礼——”顾承煊看着睿睿,对莫畔笛戏谑了一句,然后转过身被警察押解入警车里。
目送警车离开视线,莫畔笛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难过。
她不知道刚刚那栋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事,顾承煊胳膊上的血窟窿却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瞳孔里。虽然跟顾承煊不是很熟悉,但这么多天和顾承煊的接触让她深信,他是个好人,只是偶尔喜欢恶作剧,为人有些放诞不羁。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劣迹——
可是,为什么在他受伤的时候,警察反而带走了他?
在莫畔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顾烨霆从别墅里走出来。睿睿先看见他,忙拍了拍莫畔笛的肩膀,惊喜的说:“姐姐,叔叔在那儿!”
莫畔笛闻声回过头看着走来的顾烨霆,他俊美的脸被寒冰所覆盖,眸子里是她看不透的迷雾——
“董事长怎么会被抓?”莫畔笛抱着睿睿迎上去,着急的问顾烨霆。
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她,冷漠的说:“回别墅去。”
看得出他的情绪不好,莫畔笛理解,自己的亲弟弟出了事,谁都不会好过。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别墅的方向走。刚走几步,她又回头皱着眉头问道:“他会没事的,对吗?”
顾烨霆瞳孔微缩,默然点头。
他脸上讳莫如深的神情让莫畔笛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她带着睿睿朝别墅走去。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进入了别墅,他才大步离开。
*
顾烨霆的房间里,莫畔笛将床单和被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替他整理了一下房间,走出房间关上门的一霎那,她捏紧门把,透过小小的缝隙望着房间里冷色调的装饰。
那些颜色,像极了他那个人。
一个小时前他还将她按在床上疯狂掠夺,那时候顾承煊还在门外狠狠踹门,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顾承煊那个心地不坏的男人被警察逮捕?为什么就连顾烨霆也无法在现场将顾承煊带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伤进入警车?
对顾承煊的担心,对顾烨霆的不放心,莫畔笛关上房门,拿出手机按下顾烨霆的号码——
手机里响起他的铃声,她一边听着铃声等待着,一边朝楼下走。
许久,铃声终结了,而他始终没有接电话。
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问问情况的时候,睿睿在楼下喊她——
“姐姐,有个叔叔找。2”
莫畔笛皱紧眉头看着楼下大厅,那里没有人。她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快步下楼,走到门口。门外,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微笑站立。
“莫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钧天帅气的拨了拨头发,笑眯眯的看着警惕的盯着自己的莫畔笛。一副看似懒散的模样,实际上他犀利的眸子已经将莫畔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也摸清了莫畔笛对他的心理防备。
莫畔笛仔细一看,认出了这个男人。
他就是昨天晚上在棕榈树旁边对顾烨霆口不择言的男人。一个丝毫不顾及人家感受,出言伤害的男人,她可没那么好的心情款待他。于是,她慵懒的倚着门,一句冷冰冰的话甩给他,“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刚擦的地板,怕你弄脏了它——”
顾钧天没想到自己主动上门拜访,居然被人家拒之门外。
他在温哥华一直是个迷倒众女的钻石王老五,这还是头一次碰壁。他笑着看了看莫畔笛,弯起唇角微笑,“我是顾钧天,顾烨霆的大哥。”
听到这句话,莫畔笛惊诧的呆住了。
随即,她心里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更多的敌意。一个做大哥的,昨晚竟然那么对自己的兄弟,他还配做人么!
冷冰冰的扫了一眼他,莫畔笛转身朝屋里走,“进来吧。”
顾钧天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顾烨霆什么时候改变口味了,竟然对这种辣妹子产生兴趣了?
在莫畔笛对面坐下,侧眸看了眼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睿睿,顾钧天笑着说:“没看出来,他那样的人也会关心人家贫穷的小孩子——”
莫畔笛看了眼睿睿,然后不太友善的看着顾钧天,冷漠的说:“你跟你兄弟有什么纠葛我没兴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污蔑他,我和他也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不是什么恋人,所以你省省力气吧——”
顾钧天笑得很温柔,“不过他对你倒像是有几分心思。”“他对我有没有心思都跟你无关,”莫畔笛慵懒倚着沙发,“直说吧,找我做什么?”
莫畔笛的爽快实在是超出顾钧天的想象,或者应该说得准确一点:这女人的性子完全像个男人,没一点女人的娇媚。
他身子略微前倾,笑眯眯的看着莫畔笛,说:“告诉你一些真相,一些顾烨霆瞒着你不敢说的真相——”
他的在耳边静静回响,莫畔笛瞳孔微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了一分。顾烨霆他有什么瞒着她不敢告诉她的真相?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东西?
莫畔笛抿唇不语,顾钧天看出来她心里的矛盾,于是悠然的倚着沙发说:“你还记得你婚礼么?”
莫畔笛惊诧的抬头望着顾钧天,她的婚礼跟顾烨霆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天是他——
“他应该从来没有跟你提过吧,宋悦不仅是你丈夫苏靖轩的小情人,也是上过他顾烨霆的床的。”
顾钧天悠然说出口的一句话,让莫畔笛惊得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宋悦那种女人,顾烨霆怎么看得上!
“那天是他让宋悦去婚礼上闹,也是他安排了人递给你那杯下了药的酒。”顾钧天不紧不慢的说完,将莫畔笛的惊愕神情尽收眼底,于是又微笑着问道:“怎么,他果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莫畔笛脑中嗡的一声炸开,瞳孔紧缩,缓缓摇头难以置信:“不可能是他!”
“看来莫小姐被顾烨霆那张伪善的脸蒙骗得够深啊!”顾钧天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下巴,笑着说:“既然你不相信,好,我告诉你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莫畔笛不置一词,屏息凝神的注视着这个含笑的男人。
也许,他即将说出口的真相,会颠覆她这些天来好不容易对顾烨霆产生的好感和信任。
顾钧天看着莫畔笛,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顾烨霆,他跟苏家人有仇,而且仇深似海。你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一颗报复苏家,让苏家颜面扫地的棋子——”
仇深似海!
顾钧天的话让莫畔笛腾地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她难以置信,顾烨霆跟苏家怎么会仇深似海?这些天她所见到的,是苏敬彦对顾烨霆的尊敬,是苏靖轩对顾烨霆的崇拜,他们相处得那么融洽,怎么可能有仇!
即使他真的跟苏家有仇,他又怎么会将一个一无是处的她带入他的棋局中!
“你撒谎,”莫畔笛勾唇冷笑,“他跟苏家有什么仇?”
“这个你不妨自己去问他,看看他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顾钧天如此胸有成竹的让她去质问顾烨霆,足以证明顾烨霆和苏家的确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莫畔笛没有说话,冷漠的目光离开顾钧天的脸,缓缓低下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心里跟一团乱麻一样,她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忽然间没有了头绪……
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顾不上想其他的,她压下满满的疑问和惊愕,调整好情绪冷漠抬头。
她冷笑着质问顾钧天,“我一个小市民,何德何能成为他顾烨霆的棋子?如果他想报复苏家,完全可以找几个美女去实施他的报复计划,我有什么资格成为棋子和诱饵?”
“那莫小姐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他顾烨霆的女人?”
顾钧天摊开双手,一句话问得风轻云淡,但却仿佛在莫畔笛心里投下了一颗原子弹,让她的心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手指一根根握紧,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嘲讽的说,没错,莫畔笛你有什么资格上他顾烨霆的床,得到他顾烨霆的宠爱?这些天的宠溺,这些天的温柔,如果说是他动了真情,倒不如说他只是将她当成棋子——
“一个没家世,没学历,没长相,甚至没有一点女人味的你,你觉得他顾烨霆会真的爱上你,因为爱情而跟你上&床?”
顾钧天不紧不慢的说着伤人的话,嘴角的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想起他刚才的开场白,说顾烨霆对她倒像是有几分心思,这句话在莫畔笛心底慢慢沉淀,狠狠剜着她的心,让她觉得自己好笑又无知。
原来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是来这儿看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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