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峰也笑了,满眼幸福:“差不多,虽然还没准备好,不过你可以提前恭喜我。”
“峰少爷,衷心祝福你会永远幸福。”狼人杰由衷的说。
晚餐吃得很愉快。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那么甜蜜的一起吃晚饭,伶俐还夹菜给他,让他心里甜蜜得要命。
吃晚饭,两人搂在一起坐在沙发看电视。感觉就像夫妻一样,让帝峰越发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向往。
真希望能快点结婚,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过怎么才能让这个女人很快的对他投降,答应自己的求婚呢,他得好好想办法,欧耶,对了,他晚上该努力点,让她快点怀上孩子。到时候肚子大起来,她也拿他没辙了。
帝峰想着就奸笑不已。
晚上一大早就催促她快点去睡觉,然后马上迫不及待的扑到她,她抱怨累,不敢动粗,但是凭他的缠功,终于伶俐被磨得没了耐心,遂了他的心愿,努力的运动了一场,把她累得没反抗力气。
心满意足后,两人很快就睡去。
可是大半夜的时候,伶俐又做噩梦了,从前晚醒过来的地方继续梦下去,每个片段都那么清晰。
伶俐醒过来后,浑身冒冷汗,脸容苍白得很。
要不是帝峰担忧的抱着她安抚她,她都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她头痛得很,这样的梦,让她心力交瘁,就像将过去所有发生过的痛苦事,都重新经历一样,让人太难受了,所有不愿意想起的,努力在淡忘的,一点点又在心头重新活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在以前,她很少会梦到过去的事,如今就像某种冥冥中的力量将梦境强行嵌入到她的脑海中一样,无法摆脱。
“伶儿,你没事吧,怎么又开始做噩梦了?”帝峰抱着她隐隐发抖的身子,看着她那因为害怕而苍白的小脸,整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很是心痛。
伶俐一直失神着,没从噩梦中转回来,急促的呼吸着,依然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办?我杀了人,我第一次杀了人。”她眼睛里露出极度的恐慌,手指无意识的紧紧的揪帝峰的衣服,紧张得胸口不断起伏。
帝峰赶紧握住她颤抖的手:“没事,没事,只是一个梦,而且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是因为被曼陀罗逼迫,所以不是出于你本心的,这不是你的错。”
伶俐一震,失神的眼睛有点凝聚,恍惚的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解释不了,不是曼陀罗,虽然她加入曼陀罗时才十来岁,但是她的心理年轻早已经成熟,也早就是专业人员,又怎么会害怕杀人呢!
她梦到的是在皇城国际时,她被带回组织,被残酷的训练,学拳脚功夫,学各种杀人技能。
她那么小,才刚好十二岁,其他技能学得很快又精确,只有开枪,她始终握着枪支就颤抖,可是在那个组织里,所有人都会开枪,那是本能,那是自救的方法。
可是她不想拿枪,不想杀人,她不想做那么多坏事,所以枪法完全没有进步。
然后负责训练她的司马昭歌什么都没说,却在一次行动中带上她。那天他们血洗了一个黑道组织,那组织的老巢里,满地都是鲜血,都是已经死了,或即将死掉的人。
司马昭歌把她带到一个小少年面前,和她差不多大,可是他浑身都是血,身上多处中枪,痛苦的叫喊着饶命,可是那么多的枪伤,他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只是在临死前拖延着痛苦而已。
然后一支枪递到她面前。
“杀了他,你难道忍心看着他这样煎熬到死吗?你可以帮助他走出痛苦,很简单的,轻轻一枪下去就可以结束他的痛苦。”司马昭歌残酷的笑着。
她哆嗦不已,压根不敢去接那支枪,地上的男孩痛苦的看着她,求她救他,送他去医院。
她被那满地的鲜血刺激得快要呕吐,她才十二岁,却要面对这么血腥残酷的画面,还要被逼去杀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尖叫着挥开他手上的枪,转身想要跑出去,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是司马昭歌一把抓住她,冷酷的笑声里有种深沉的意味。
“如果不杀人,你永远都不会懂得怎么去开枪,如果你不懂得向人开枪,那么就是别人对你开枪,想活下去,那么就开枪吧!”
他拿起地上的枪,上了膛,然后强行塞在她手中,抓住她的手指按在上面。
呯一声,她还没意识过来,就惊大了眼睛。
然后看着小男孩用一种怨恨的眼光倒在地上,很快他就死掉了,可是他怨恨的目光始终射向她,让她灵魂都在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那么惊慌,那么害怕,那么恨,虽然不是自愿的,可是那个小男孩就是死在她手上的,她恨司马昭歌将她彻底拖入这个人间地狱。
原本她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女孩,有种简单的家庭,以后也会长大,度过平凡简单而幸福的一生。
可是司马昭歌这个恶魔,将她彻底毁了,从灵魂上彻底将她毁灭了。
或许他是对的,不杀人,迟早会被杀。
可是她还是恨他,如果当初没有被他带走,那么她的命运不该是这样悲惨的。
帝峰见她又陷入莫名其妙的沉思中,心中感到一阵烦躁,他直觉她是有事瞒着自己,但是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肯说出来。
“伶儿,你有什么事隐瞒着我吗?”他摸摸她额头的冷汗,声音沉沉。
伶俐一惊,急忙说:“没有,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做噩梦觉得很累,说话也不清楚,头脑有点乱。”
这些梦不能说,解释不清楚,而且她有种莫名的直觉。
如果她把事情说了出来,他们会完了,至于为什么会完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如果你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心理问题,可以向你的教授求助的。”帝峰虽然对她有所隐瞒不满,但是担忧的心情还是超过了不满。
☆、第二百零六章 我依然恨你
“过几天再说吧!”这是她的心结的问题,或许跟环境也有关,因为回到了这个噩梦般的国度,回到了她和司马昭歌一世孽缘的地方,所以才会做起这些梦来。
可是这个梦还没到尽头,于是一连几个夜晚,伶俐依然做了连续剧般的梦,有时惊恐,有时悲伤,有时绝望,折磨得她都快精神崩溃了,不过倒是没有再喊出梦话来。
所以她也努力装作没事似的,只是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心力交瘁。
伶俐闲着没事,就打了一辆计程车出了城,到了郊外半小时路程的一个林园小镇。
这个小镇坐落在山清水秀的园林区,远处是一座座高大雄伟的山脉,树木成林,风景如画,颇像外桃源,非常的宁静而美丽。
伶俐下了车,重新来到这个熟悉的小镇,感觉恍如隔世。
这里并不是皇城国际的势力点,这么美丽纯净的世界,也不该染上黑暗的颜色。
司马昭歌虽然非常的邪恶阴暗,但是他却很喜欢这个风景如画的小镇,在这里买了一座房子,没有任务时,就会带她一起来。
她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或许每一个人都会希望有一个落脚的家,这里是司马昭歌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家,虚幻而美丽。
伶俐走过那些熟悉的狭窄街道,路过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花店时,竟然还看见那个熟悉的老先生在门口晒太阳。
只是他的头发更白了,腰也更弯了,但却笑容依旧,令人感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来到司马昭歌的那座小房子,雪白色的墙壁,窗台那些紫藤花早就干枯了,门上的锁很牢固,感觉很久没人来过。
她站在门外发了一阵呆。就拿出手上抄录的地址,那是司马昭歌的墓地。
他的墓地信息并没有隐藏,毕竟在h国,他是个相当有名的人物。皇城国际的势力范围也强大,没人敢对他的墓地怎样!
他葬在小镇居民旁边的墓地里。
墓园有人看守着,听说她要找的人,立即将她带过去一个很普通的墓地前。
伶俐很惊讶,没有想到司马昭歌生前那么风光,死后,却只竖了一个十字架,连墓碑铭都没有。
“老伯,怎么有两个十字架,这边还有个小的。也没有写名字。”
伶俐突然留意到司马昭歌墓旁有一个靠近的墓,竖了一个小一点的十字架,也没有写名。
“呵呵,这是一个空墓,并没有人。据说是那位先生的恋人,合葬在一起。其实原本司马先生的墓地并非在这里,是几年前,一位神秘人移过来的。”
伶俐点点头,大概是组织里的人后来移过来的吧!不过那个所谓的恋人,又是谁呢!
没听说过司马昭歌有什么恋人啊,大概是组织里的人见他那么年轻就走了。送个美女给他作陪吧!
看守的老伯走了后,伶俐就坐在墓前,对于那个十字架发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恨的,对司马昭歌,她打心里怨恨。
但是如今看着他这下场。那种恨,顿时也变得淡了,恨一个死人,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又见面了,司马昭歌。不过以前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掌控我的生命,现在终于轮到我掌控你的生死了。”
伶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过去受了他那么多的折磨和压迫,现在他死了,自己还活着,那么算是翻身把他踩在脚下了吗?
“没想到你死得那么早,不是祸害遗千年吗?听说你死于组织内斗,被部长们联手陷害了,这种死法。你不觉得太窝囊了吗,我还以为你所向无敌呢,那么狡猾谨慎的人,居然也会被自己人杀掉,你真让叫失望了。”
她以前总是想,除非司马昭歌自己想不活了,否则是没有人能杀掉他的。
毕竟他是强得变态,心狠手辣,彻底没有心,没有弱点的人。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没有弱点的人,完全让人没办法抓住他的弱点,对他致命一击。
可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