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解释了!”斯内普说得很慢,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上血色迅速的消退,惨白的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你一定认出了这本日记,就是你的魂器吧?我早该猜到了,从那个名字。”
“魂器?”Mario的尾音高高的扬起,他等着斯内普继续说。
“永生,你说过的,你在永生的路上走得比谁都远!”斯内普的身体晃了一下,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痛,痛得不能呼吸:“那天在卢修斯的书房,你就想要偷走这本日记吧?可惜被我发现了,你没有机会下手了是不是!”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Mario站直了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睛似乎变成了血红色,不过他克制住了。他平静,甚至是冷漠的看着斯内普:“那天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隐身咒有问题吗?”
“除非你能停止你的心跳,屏住你的呼吸,藏起你的味道,否则,我都能知道。该死的,只要你靠近我,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我的心就会疾跳,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咒语?”
Mario猛然转过身去,只要再看着斯内普,哪怕一秒钟,他也会忍不住冲过去抱着他疯狂亲吻的。斯内普说靠近会让他心跳加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会因为 斯内普的一个笑容而开心一整天,会努力去做一切能让斯内普高兴的事情,一个人的时候,只要想起斯内普便会傻笑,难道这一切,也是因为咒语吗?
“对你来说,这一切只是因为咒语吗!!”
Mario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不屑一顾的指着桌上的日记:“是你在我儿时删除了我脑中的记忆,你就该知道,我根本就对魂器的事情一无所知,除了去年被奇洛带走的那个挂坠盒。至于这本日记,它根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日记本而已。”
说完,转身,离开,关门。
即便是濒临崩溃的状态,走出斯内普办公室的Mario仍然让自己恢复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格兰芬多二年级生,脸上带着对开学晚宴的期待的笑容,小跑着奔向欢声笑语的礼堂。
内心一切的惊涛骇浪都被他深深的埋藏着,斯内普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雕塑一样一刀一刀刻在了他的心里。
而办公室里的斯内普,在Mario离开之后五分钟,也恢复如常。
他拿起桌上的日记,走进壁炉里:“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卢修斯正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做客,被邓布利多热情的甜点腻到说不出话来。
“把它交给黑魔王吧,我们不需要任何的复制咒语了。”斯内普没有心情做更多的解释:“开学宴会就要开始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与校长一起迟到。”
“等等,你是说它不是一个魂器?”卢修斯问道:“那为什么神秘人想要得到它?”
“这个问题,奇洛会帮我们向伏地魔提出来的。”邓布利多直呼黑魔王的名字,然后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哆嗦了一下的卢修斯。
斯内普躲开了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他一直觉得邓布利多的眼神能够看穿他人的心事,而此时,他的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可不想被邓布利多发现了。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日记不是魂器的,你只管想办法把它交给奇洛,装成一个忠心的食死徒吧。”斯内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随后率先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卢修斯从霍格沃兹回去马尔福庄园的时间,刚刚好还没错过晚餐。
他给了妻子纳西莎一个热情地拥吻,然后看着妻子脸上升起的红晕大笑着在餐桌前坐下来享用美味的晚餐。
的确,他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一直背负着食死徒的压力艰难的在魔法部与黑魔王孤独周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为保护妻儿和家族的安全,到了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别担心。”他微笑着取出那本日记放在桌上,握住了纳西莎有些凉的手:“邓布利多答应了我,他会保护德拉科的安全,我需要做的,不过是跟以前一样,别让黑魔王看穿我的行动就行。”
用过晚餐,卢修斯照例上楼去书房整理马尔福家族的产业,打开书房门进去,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立在窗前。
“晚上好啊,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立即认出了这个沙哑而且有些颤抖的男声。
他毫不犹豫的反手将书房门关上,点亮房间里的灯:“你好,奇洛教授。”声音有一丝冷漠,却又不生硬,正是卢修斯惯常的语调。
“我正烦恼着要怎么把东西交给你——”卢修斯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抓在手里的日记:“殿下吩咐取回的东西,我顺利拿到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奇洛的预料了。
他原本以为,卢修斯肯定是想要背叛黑魔王了,所以才会拿到了日记,并且自己藏起来。
“没想到,他不仅二话不说把日记交给了我,还请我帮他向黑魔王转达‘最忠实的仆人’的问候。”回到伦敦卡尔森的家里的奇洛一边喝着卡尔森为治疗他身上的伤而配置的各种魔药,一边跟卡尔森描述着在卢修斯书房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在意卡尔森态度的冷淡。
一边说着,奇洛将取回来的黑色日记本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卡尔森看:“就是这个。”
卡尔森眼里闪过一丝不快,正在帮奇洛涂药的手上稍微加了些力,奇洛立即疼的抽起了嘴角:“收起来,黑魔王让你拿回这本日记,没说你可以像展览一样到处拿给人看吧?”
听出卡尔森语气里的寒意,奇洛眼里的笑容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我——我以为——拿到了日记黑魔王就不会生气了,他——”
卡尔森伸手,穿过奇洛肋下,紧紧抱住了身前这个还在试图解释什么的家伙。
“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黑魔王对于没用的仆人一向不会手软,拿不到日记他会杀了我们,不是吗?”卡尔森将脸埋在奇洛肩头柔软的衣物里,深深地吸一口气,入鼻是清冽的药香,混杂着一丝血腥味。
“这——这——”奇洛僵硬的像块石头,一动不敢动,巨大的眩晕感让他连呼吸都不能,他艰难的在自己舌尖上狠咬一下,勉强挤出几个字:“卡尔森,你怎么了?”
“嘻。”卡尔森歪头,将嘴唇贴上奇洛的耳朵:“教授,别再掩饰了,你以为我听不到你激烈的心跳声么?说实话给我听,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说话的时候,卡尔森的唇轻柔擦过奇洛的耳朵,他满意的看着奇洛原本雪白的耳朵染上了粉红色。
“你在说什么——啊!”一声惊叫,奇洛差点摔了手里的魔药瓶,那是因为卡尔森在他的耳朵上舔了一下。
“还不想承认么?”卡尔森抬腿跨坐在奇洛膝上,他握着奇洛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前,收起脸上戏虐的笑意,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奇洛,轻声但坚定的说:“可是我早就爱上你了。”
霍格沃兹的礼堂里哀声一片,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面露愁容。
那是因为邓布利多校长刚刚宣布了今年斯内普教授将兼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一职位。
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没有对他的上任发表任何演说,他只是用他黑色的眼睛扫视了整个礼堂,瞬间就让原本欢声笑语的礼堂安静的能听见城堡外面的风声。
尽管后来各式各样的美食出现在长桌上,依然没能再激起同学们激动的心情。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Mario一直都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吃着一块松饼,没有与哈利他们交谈,也没有抬头向教授席上的斯内普看上哪怕一眼。
所以他不知道,在晚宴正式开始没多久,斯内普就悄悄从教授席离开了。
“原来对你来说,这一切只是因为咒语吗?”斯内普发现即便是大脑封闭术也无法让Mario的这句话停止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他将自己关进魔药间,以为专心配置魔药的时候自己就会忘记这些事情了。
结果Mario离去时那黯然的眼神让他的心头痛的像针扎,居然在配置再简单不过的,一年级学生都能配置出来的疥疮药水时,犯了当年纳威犯过的错误,忘了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就加了豪猪刺进去。
绿色的浓烟迅速弥漫在魔药间里,伴随着很响的咝咝声,要不是斯内普及时发现并且清理掉了那锅“毒药”,恐怕接下来整个霍格沃兹都要震惊了:魔药大师斯内普居然炸掉了一个坩埚!
晚宴结束后,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时,Mario不顾罗恩锋利的像刀一样的眼神,硬生生的将赫敏从罗恩身边借走了。
“赫敏,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可以吗?”Mario笑得很随意,他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是关于麻瓜的,你知道我对麻瓜了解的不多。”
——哦,黑魔王居然也会玩这种“这个问题不是我的,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把戏。
无所不知小姐向来不会拒绝他人的求教,特别是当提问人态度陈恳,彬彬有礼的时候。
“是这样的,如果一个麻瓜,爱上了另一个,但是对方却——”Mario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得不自然,不过他很快掩饰了过去:“对方却不爱自己,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知道!”不等赫敏回答,一直站在壁炉前假装欣赏壁炉台子上的雕塑其实是在时刻关注着Mario与赫敏聊天内容的罗恩猛然跳了过来,他抢在赫 敏回答之前,大声而且快速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问问你的心,你爱的这个人,你舍得放弃她吗?如果舍得,那就在做出更多无谓的付出以及受到更多可能的伤害 之前抽身而退;如果不舍得,那就鼓起所有的勇气,用心去追求想要的幸福吧,即便受伤也在所不惜。”
一口气背完了自己的答案,罗恩自豪的笑着,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赫敏,心头得意的想,幸亏暑假的时候去伦敦麻瓜书店买了一本《怎样谈恋爱》,多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