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块大石头旁边,树枝和枯草似乎并没有人动过,看来他并没有被人发现。
轻轻扒开那些枯草,她的一颗心狂跳不止,生怕再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然而,当她再看到那男人的时候,他的脸色似乎已比昨日好了许多,虽然还昏迷着,可是却似乎已经醒来过,穆榕榕放在他身旁的水袋已经瘪了。
穆榕榕轻轻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救了一条人命。
男子的嘴唇动了动,虽然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可是他干得已经裂口的唇已经告诉了穆榕榕答案。
她于是放下兔子,拿了水袋往山下的溪边走去。她想,也许她如此便可为元愉积些功德,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他。
下山再上山,足足走了她一个时辰,就在她快要靠近那大石头的时候,听闻一阵马蹄声山下传来。
回头一看,竟是镇南。
“穆小姐,你怎么在此?”镇南有些吃惊,他们个个手持长剑,“这山中太危险,据哨兵说前几日发现了蠕蠕人。”
“啊?真……真的?”她一惊,已然猜到了那男子真的是柔然人,她竟然救了蠕蠕蛮夷。
“穆小姐还是赶紧回营吧。”镇南带着的数十骑人马都是元愉的贴身侍卫,自然是知道穆榕榕的存在的,当然整个大营仅限于他们。
“哦,好,我去抱了我的兔子,就……就回去。”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告诉镇南还是隐瞒?善良的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尔等巡视去了。”镇南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领着众人离去。
穆榕榕舒了一口气,直到看不见镇南的身影。她看了看手中的水袋,转身向那大石头走去。
刚一靠近就闻到一阵血腥味,她心中一紧,赶紧三两步迈了过去,刚想扒开那枯草,却见一柄沾满血迹的匕首已经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蠕蠕蛮夷2
只见那男子已经醒来,那双如炬眼眸中透出的阵阵杀机叫人胆寒,他警惕地看着穆榕榕,眼神如刀剑。
穆榕榕吓得连尖叫的力气也没有了,手中的水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男子瞅了瞅地上的水袋,瞬时明白了穆榕榕就是救他的人,这才警惕地收回了匕首。
而穆榕榕此时才看见,那男子的唇角满是鲜血,再仔细看去,她不禁连背脊都凉了。
她的小兔早已被这男子杀掉,已经生吃。
“你……你……”穆榕榕喘着大气,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她做“好人”的下场。她后悔她懊恼,为什么要救这个蠕蠕蛮夷!
男子握着匕首的手仍保持着警惕状态,看了看手中的午餐又看了看穆榕榕,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穆榕榕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野蛮人!”她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向他砸了过去,似乎这样才解恨,于是愤愤地转身跑了。
却才跑出两步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她惊叫出声。
“穆小姐,怎么了?”竟是镇南,他何时来的。
“哦……我……我……”穆榕榕哑口。
“那后面有什么?”镇南敏锐的洞察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拔出长剑就要往那大石边走去。那些树枝和枯草将那男子隐藏得很好,可若是镇南再靠近一点就能将他发现了。
“不要!”穆榕榕却拉住了镇南,终是心软,“没……没什么,只是我的兔子……被……被黄鼠狼吃掉了,别看……恶心的很。”她撒谎了。
“原来是这样。”镇南收起手中长剑。
“你怎么自己又折回来了?”穆榕榕问,此时的镇南只有一个人,却不见了方才那十数人马。
“他们在山中继续寻找王爷,属下专程折回来送小姐回营。”镇南真是个好人。
“谢谢。”穆榕榕很是感动,撇了撇那大石后,“我们走吧。”随着镇南回营而去。
草堆中的男子从大石后爬了出来,如炬双目望向穆榕榕已经远去的身影,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嘴角拉出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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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归来1
是夜,穆榕榕独自趴在案几上,望着元愉的简牍发呆,上面有许多元愉写的诗词,那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他对她深深地眷顾之情。
穆榕榕笑了,似乎想起了初遇元愉那日,众人把酒言欢吟诗作赋,唯有元愉的诗赋最是气势磅礴,那时她还看不见吧,却是在她心头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看着他刚劲有力的字迹,她仿佛看见了他那双繁星般璀璨的朗目在对着她微笑。
忽的,吵杂的声响从军营前方传来,越来越吵,还有士兵们来回奔跑的脚步声。而后竟响起号角,沉重又急促。
“怎么了?”穆榕榕慌忙跑出帐去,正好看到在来回安排的镇南。
“穆……”此时人多眼杂他不便再唤她穆小姐,他靠了过来,“蠕蠕军队突然来袭,正在大营外挑衅。”二人身后有兵士们举着火把来回忙碌着准备迎战。
“怎么会这么突然。”穆榕榕有些心慌,“和亲公主不是已经到蠕蠕了吗?”
“蠕蠕人生性狡诈,王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镇南为穆榕榕递上一件铠甲,“只是这次蠕蠕兵士仅仅是在营外挑衅并不进攻,却是叫嚣着要见王爷。”镇南一脸愁容。
“什么?”穆榕榕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一来不就露馅了吗,元愉失踪一事一经暴露,军中必将大乱,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
“报——”正在此时一名哨兵来报,“镇南校尉,蠕蠕敌将在营前妖言惑众,说……说……”
“说什么!”镇南着了急。
“他们说大将军已经弃军逃离……此时前方的兵士们军心已经动摇,众将们请大将军务必前去,谣言当不攻自破。”
怎么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一次穆榕榕佯装元愉没有穿帮已实属偶然,而这一次要在数万大军面前露面,怎么装得下去。
镇南屏退了哨兵,在原地来回踱步,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穆榕榕望向帐中那玄色铠甲,“镇南,要不你穿上?反正在黑暗中没人看得清楚。”
“穆小姐,这是要砍头的,万万不可!”镇南连连辞却。
“你就帮帮你家主子一会吧,你想他回来的时候连整个大营都没有了吗!”穆榕榕着了急,“要杀头的话,我和你一起!”
☆、大将军归来2
穆榕榕身着铠甲混在整装待发的兵士中,娇小的身子穿着那铠甲到显得强壮了许多。
“魏军你们听着,你们的大将军已经弃营逃跑了,你们竟还在这傻傻等死!”大营外蠕蠕敌将一直不停地叫嚣,而营中手持兵器的将士们,已经开始动摇,纷纷开始议论元愉许久没有亲自练兵了,大家也已有许久没有见过元愉了云云。
穆榕榕有些慌乱,她不知道镇南是否能骗过众人的眼睛,而事已至此唯有一搏了。她时不时回头望向那身后的高台,心情忐忑地等着镇南穿着元愉的铠甲走上去,稳定住军心。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蠕蠕敌将的叫骂更放肆了,而营中的将士们军心已开始涣散,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兵士已经开始起哄。
正当穆榕榕就要失望之时,听得一阵雀跃的山呼,“大将军!大将军!”营中将士纷纷望着高台欢呼起来。
镇南成功了!穆榕榕也雀跃地跳了起来,无奈她个子矮小,被将士们雀跃的身影将视线遮盖得严严实实,哪里看得见那高台上的人。
“蠕蠕敌将,汝等听着!”周遭瞬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高台之上,“吾皇与蠕蠕结定秦晋之好并非怕了汝等,若汝不仁也休怪我大魏不义!”
待穆榕榕借着火光看清那高台上的人时,整个人都傻了,她呆呆地看着那高台上身着铠甲的人,连灵魂仿佛也被抽离了,天地万物在此刻都失去了色彩。那个模样,那个声音,除了元愉还会有谁!怎么是他,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她傻傻地看着他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元愉似天神般降临在了军营中,一身玄色铠甲威武神勇,腰佩长剑,黑底红面的大氅在夜色中翻飞。火光映照得他那张俊朗的脸更加迷人。
将士们气势高涨,不停地大呼“大将军!大将军!”而那些蠕蠕敌将见形势不利,于是许下了二十日之后的战约,悻悻离去。
兵士们开始个子回营,穆榕榕在人群中跌跌撞撞,那高台上却哪里还有元愉的身影。
难道这只是梦?她满眼泪光,在人群中寻觅,看见的却只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
忽的,一双温暖又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拉住,蓦然回首间迎上那双眷恋的眼眸,深邃又专注。
一瞬间,世间浮华褪尽,仿佛天与地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此一别恍如隔世般遥远,两两相望,眼中晶莹闪动,虽默默无言却胜过万语千言。
☆、大将军归来3
元愉笑得无比璀璨,脸色却是苍白。
穆榕榕又是哭又是笑,此时心头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
元愉欲说什么,一张嘴却呕出一口鲜血来。
“元愉!”穆榕榕低呼一声慌忙抓住他的手,却见元愉吃疼地一声闷哼。
“榕儿。”元愉扶住穆榕榕的肩,慌忙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