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然知道,既然当日答应了让你自己做决定,今日也就只好让你离去。”他的眼中凝结了太多伤感,他的心头亦是爱她颇深。
“谢谢你,哥哥。”穆榕榕心头的思绪也是千丝万缕。
“朕已为你准备了嫁妆,待会儿就一并带走吧。”元恪深深地凝望她,难舍。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利和江山,却不得不失去许多。
“谢谢哥哥的好意,榕儿什么都不要,原本我就是一个孤儿,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吧。”她笑了笑,眼中却有晶莹闪动。
……
☆、洞房夜1
京兆王府,一派喜气,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一顶轿子静静行走在去往王府的路上,地上的积雪被踩得吱嘎作响。
“公主,王府已经到了。”轿夫在轿子外对穆榕榕说。
掀开窗帘,穆榕榕微微探出头去,前方便是王府的大门,鲜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却不是为了迎娶她。那耀眼的喜字就似利刃般将她的心灼伤,而那些鲜红就似她心头滴落的鲜血。
门外的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而她却真的好似一个局外人。
穆榕榕不愿再看那喜气的鲜红,放下窗帘。
“还是从后门进府吧。”她淡淡地说,却凝结了太多伤感。
“是。”轿夫答了,抬着轿子往王府后门而去。热闹的喧哗、妖娆的丝竹,一声声冲击她的耳膜,她伸手捂住耳朵却怎么也无法抹去那并不属于她的喜悦。
……
“公主,这边请。”镇南领着穆榕榕迈进王府后院的一处院子。
镇南见穆榕榕的到来很是高兴,他一直以为穆榕榕随督伦回柔然去了,却哪知穆榕榕竟自己来了王府。虽然他的主子没有明媒正娶她,不过他却早已将穆榕榕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这处院子虽是小了些,可也算是府中最整洁舒适的了,公主暂且住下,等王爷忙过了这阵子属下再找王爷给公主安排大一些的院子。”镇南一边领着穆榕榕进屋,一边说。
“无妨,我看这里就挺好。”穆榕榕环视四下,院子虽是小了些,可花园还算宽敞,倒也看起来喜欢。
镇南领了家奴将穆榕榕的随行物品搬进屋内,不过就是一些随身衣物罢了,还有曾经元愉派人送给她的那把琴。此次前来,她就连翠儿也没有带,只身一人。
镇南吩咐了下人给她送来了一些吃的,不外乎是些喜饼、蜜饯什么的,她却哪里吃得下去。
谎称自己累了,让镇南去忙,就自己独自坐在屋内发呆。
欢快的乐声从前院传来,还有宾客的喧哗,她将所有的门窗关上,却始终逃离不了那并不属于她的喜悦。
☆、洞房夜2
席间,元愉已喝得有些微醺,面对宾客的祝福与恭贺他喜笑颜开,笑容背后是什么唯有他自己清楚。
镇南匆匆赶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见他一怔,眉头一皱,却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挥了手让镇南退下了。
元恪身着玄色五爪龙袍步入堂中,一时间竟鸦雀无声,众人纷纷下跪山呼万岁,唯有元愉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少顷他才反应过来,慌忙跪下。
“皇上万岁!”想不到元恪现下已拥有如此高的威望,他的拳头不觉攥紧。
“三弟快快请起!”元恪扶起元愉,“今日你才是主角,快快与朕痛饮几杯。”
“皇兄请!”元愉邀了元恪上坐,又为他斟满面前的酒樽。
“诸位。”元恪端起手中酒樽,“今日乃京兆王大婚,诸位与朕一同敬京兆王一杯,恭贺他双喜临门。”元恪对着堂中的众人说。
“双喜临门?”堂中有人问,“何为双喜?”
“呵呵。”元恪站起身来,“诸位只知今日我三弟迎娶大司空之女,却不知他今日除此之外还纳妾过门。”
坐在一旁的元愉忽的脸色变得阴沉。
“哦?是哪家的女儿,竟有这般福气?”在场不乏好事者,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位妾室嘛,其实诸位都知道,就是榕公主。”元恪面露微笑向在场的人宣布。
“原来是公主。”下面议论纷纷。
“皇上贤明!皇上贤明啊!”众人不向元愉道贺此时却纷纷赞起了元恪贤明,局面如何扭转得这般迅速?
众人皆知元恪甚是喜爱穆榕榕,今日的元愉背负着造反的罪名,元恪还不计前嫌将最喜爱的公主嫁予元愉做妾室,这在众人看来,无不觉得这个皇帝心胸宽广吧。
“谢皇上!”元愉兀自将樽中琼浆一饮而尽,唇角挂着微笑,那眼中却尽是肃杀。
元恪表面是来道贺,其实是来挫他锐气的吧,元愉那攒紧的拳头咔咔作响。
……
是夜,一灯如豆,宾客还在尽兴欢颜,乐声不绝于耳。
穆榕榕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已准备歇了,一日未曾进食她却不觉饿。
镇南担心她着凉,又派人给她加了个火盆,还送了厚实的被褥等等,于是这个下雪的夜也就不觉寒冷了。
一声异响,让沉思中的穆榕榕骤然抽回思绪。
“谁?”她警惕地问,而屋外只有寒风的呼啸声。
是风吧,穆榕榕缩了缩脖子,蜷进被窝里,还是早些歇了。
忽的,却闻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呼啸的风雪瞬时灌了进来,屋内的暖意顿时荡然无存。
穆榕榕吓得猛地坐起身子,却见一人身披风雪跨进屋来。
元愉一身大红的袍子,若鲜血般刺眼,眼神有些迷离,想是已经醉了,就连步子也有些不稳。
他一步步靠了过来,那双凌厉的眼直视穆榕榕,眸中透着冷意还有愠怒。
“元愉,你怎么……”穆榕榕有些吃惊,他为何没有和于聆风在一起,却被他一声暴喝打断。
“谁让你来的?滚——”
☆、洞房夜3
穆榕榕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了一跳,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直躲。
“元愉,你喝醉了。”她赶紧下床跑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来,喝点儿水。”将茶杯递到他手中。看着他醉酒的样子,很是心疼。
元愉接过水杯,却是直直看着穆榕榕,没有说话。
“快把水喝了。”穆榕榕想哄小孩子般,又跑到门边将敞开的屋门关上,将漫天的风雪掩在了门外。
穆榕榕只着了单薄的亵衣,消瘦的身子盈盈一握。
元愉看着这个女人,心头的怒气却又登时窜上后脑勺,元恪今日到访故意在众宾客面前恭贺他双喜临门,不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羞辱他而又抬高自己吗!
他原本以为生性倔强的穆榕榕定会随督伦远走柔然,可是她为什么却自己悄然无声地就来了,她想要让他觉得心头有愧于她吗?还是她原本就和元恪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羞辱他?
“哐当——”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出,瓷片飞溅。
“你滚——,谁要你来的!”他眼中透出的寒光丝毫不像在说笑,眸中的杀气令人胆寒。
穆榕榕被这又一声暴喝惊得身子一震,怔怔地看着他,虽然心头很难受,可是她既然选择了要来,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元愉,你……你先坐一会儿,我再给你倒杯茶。”她抑制着心头的难受,还为他扬起一个笑脸。
“哗——”又是瓷片碎裂的声响,元愉将那桌上的茶壶扔了出去,茶水溅了穆榕榕一身,原本就只着了单薄的亵衣,滚烫的茶水烫得她的皮肤生生地疼。
“我叫你滚!滚回你那个皇帝哥哥那儿,滚到蠕蠕去,滚到哪里都行,就是别让我看到你!”元愉指着她大吼,“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不要你可怜!你滚!”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泛着红光。
“我……我没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穆榕榕控制着眼中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他只是喝醉了一时失控,他的本意不是如此。
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中有泪,她转过身蹲下身子去拾掇地上的碎瓷片,也许自己的心就似这般,碎成一片又一片。
元愉见她竟然不哭不闹甚至这般安静,心头的无名火更旺了。
“我叫你滚,你聋了吗!”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拎起她的胳膊将她一扯。穆榕榕一个不稳歪坐在地,手心被锋利的瓷片瞬时划出殷红的鲜血来滴落在地。
“咝——”她咬着牙,坐在地上紧紧捂着伤口,为什么不觉痛。眼中酸涩,却是无法落下一滴泪来。他还是曾经那个宠她爱她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的元愉吗?她在颤抖。
“你就是不走是吧?”元愉怒视她,眼眸变得昏暗。
穆榕榕低着头不愿答话,生怕一出声便压抑不住那喉间的哽咽。
元愉忽的靠拢来,扯起她的衣裳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穆榕榕的腰撞在了床棱上,疼得直咧牙。
“你若是不走,就永远也别想离开!”他眸中的光凶狠得叫人不敢直视,是穆榕榕从未见过的眼神,她感到害怕。
“呲——”元愉有些粗糙的大手猛地按住她,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穆榕榕还来不及惊呼,那凝脂般的肌肤就在他面前暴露无遗,胸前的丰盈若雪莲般诱人。
☆、洞房夜4
穆榕榕拼命用双手护在胸前,掌心溢出的血迹滴落在破碎的衣衫和白皙的肌肤。
这不是她想要的,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元愉冷漠的眼中渐渐涌上情欲的色彩,欺身压了上去,这熟悉的温暖和味道,勾起他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不要啊!”穆榕榕开始挣扎,纤柔的身子却哪里拧得过强壮的他,一头乌发散乱地在脑后铺开来。
他只一只手便将她的双臂高高固定在头顶,而她破碎的衣衫下,胸前玲珑毕露娇艳欲滴。
他伸手抚上那雪莲,却是惩罚般蹂躏,似乎要将她撕碎。
她原本就敏感的身子被他一碰,若触电般颤抖,“不要……”她乞求般,声音却带着弱弱地呻吟。
元愉没有说话,而是直视她的双眼,身体已经燃起熊熊欲火,炽热的欲望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