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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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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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马蹄声掠过无人的街道,扬起地上飞落的黄叶。
  起风了,这个秋夜有些冷,却又平静得异常。
  在大司空府门前勒马,元愉将马鞭扔给镇南便跳下马去,他只想快快处理完这里的事,速速返回。
  大司空府中灯火通明,果然云集了洛阳城中许多医官,看来来者并未撒谎,管家看到京兆王前来,匆匆迎了出来。
  而就在元愉刚要跨进府邸的大门之时,却瞥见那东面的天空火光冲天,还隐约有吵杂的声音。
  这是?
  “王爷,那是王府的方向!”镇南指着那已被烧红的天空大喊。
  王府失火?
  “速速回府——”只觉一阵惊心,元愉来不及多想,跃上马背疾驰而去,不曾踏进大司空府半步。
  那夜空下的火舌不断地舔舐着夜色,照得夜通红。
  ……
  当阳光洒遍大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唯有那大火后的废墟上还有白烟飘摇。
  昨日那场大火,正是从元愉的房中燃起,待元愉赶到之时,那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家奴们一桶桶将水泼向那失火的房子,怎奈那秋风呼呼鼓起,却将大火烧得更旺。
  元愉不顾一切冲进火海中,口中呼喊着穆榕榕的名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却哪里还寻得了穆榕榕的踪迹。
  火势已是无法控制,若非镇南等人拼死将他拉出火场,那坍塌的房顶定会将他埋葬在那火场中。
  他大红的袍子被火灼出密密火痕,还有沾湿的血渍粘在衣上。他一次次想要再次冲进火海中,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四五个侍卫齐齐上阵才勉强将他架住。
  “榕儿——”
  “榕儿——”
  那一声声撕声力竭的喊声划破夜空,直至沙哑,听得人肝肠寸断。
  ……
  荷塘上只剩下枯黄的荷叶与凋谢的荷花,秋风袭来有些凉意。
  男子着了白袍站在荷塘边,怔怔地望着那塘中发呆。
  “王爷。”镇南步到他身后,看着他如此寂寥的背影,不由得轻叹。“废墟已经清理完毕,火势实在太猛将所有都化为灰烬,就连公主的遗体……也没有找到……”他知道这将是元愉一生的伤疤,可是他又何尝愿意看见自己的主子难过。“请王爷,节哀……”
  元愉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负手站在那塘边,目光呆滞。
  就这么离去了吗?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一阵风一般离去,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踪影。
  她身子那么弱,他怕她睡不好,令了房子周围不得有家奴和丫鬟打搅,谁知这大火被人发现之时,已是无能为力了。她病得连走路都困难,又怎能跑得出来……想到昨日一别竟是永恒,那心头的痛就无法泯灭。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元愉转身面向镇南,向他微微摆手。
  镇南看到元愉的脸,怔了一下,那一丝惊诧又转瞬即逝,他微微低头,“诺!”转身离去。
  一阵风拂过,塘上泛起层层涟漪,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就似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又突然消失一般。
  元愉步到塘边,忽的飞身跃入了那塘中,水面上溅起重重的涟漪,那枯荷也随着来回晃动。
  阳光照在塘面上,映出那蓝天白云,就似他们在边城的草原上策马驰骋时那头顶的蓝天。
  他们的笑他们的欢声笑语,久久在那天空中回旋。
  渐渐,那水面恢复了平静,就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宁负天下不负卿,
  红颜薄命悲凄凄;
  欠卿一钵伤心泪,
  转世来生再相依。①
                     &&&&&&&&&&&&&&&&&&&&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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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此诗作者拙笔。



☆、番外:大将军的独白1

  站在秋风拂过的荷塘边,塘中枯荷随风微微轻摆,若不是空气中还有焦糊的味道,真会以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元愉一身白袍矗立塘边,秋风若嬉戏般撩起他的袍角,他却似一座雕塑般。
  “王爷。”镇南步到他身后,看着他如此寂寥的背影,不由得轻叹。“废墟已经清理完毕,火势实在太猛将所有都化为灰烬,就连公主的遗体……也没有找到……”他知道这将是元愉一生的伤疤,可是他又何尝愿意看见自己的主子难过。“请王爷,节哀……”
  元愉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他微微摆手。
  “诺。”镇南依言退下。
  就这么离去了吗?他微微抬手想要抓住那秋风,却哪里抓得住,风一拂过,不过是一场空。
  她就这样离开了吗?随着那一场大火变成了灰烬,连一丝踪迹也不曾留下。
  遥想初次相见……
  ……
  那一年,他暗中得知皇兄元恪欲拉拢尚书令穆泰,企图利用穆泰这位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威望稳定自己的刚继承的皇位。
  那时父皇刚过世不久,朝中几股势力誓不两立,皇兄年纪尚轻又并无作为,朝中表面平静却是杂乱不已。而他元愉的外祖父将兵权交予了他,本就与元恪一直相争不下的他更是掌握了与元恪相争的砝码。先皇辞世之时,唯有冯太后与一名医官在场,所以皇位的真正所属,就成了一个谜团,自然就有不心服口服之人,除了一部分排挤冯氏的大臣,他自己也在其中之列。
  那一日他偷偷溜进尚书府,欲趁机进入穆泰的书房寻觅一些文本,却碰巧看见府中正在大摆宴席宴请宾客,他在那林中听见了那楼侍郎的三公子与人的对话,才得知穆泰有一个瞎女儿,看来穆泰的意思是想许配给那楼三公子,不过听那楼公子的意思着实是厌恶得很。
  他轻哼一声,不论那女子是否是瞎子,就是着实看不惯那楼公子的骄横模样。
  而他也一时玩心大起,既然已经来了府中又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文书,不如前去吃了酒再回去。
  他嘴角露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纵身一跃跳出尚书府的围墙,又从大门外大大方方地迈进了府来,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他堂堂京兆王是前来偷文书的吧。
  大堂中所有人见了他的到来都不禁胆寒,他这个笑里藏刀心狠手辣的人,那许多书呆子大臣还是挺害怕的。
  穆泰也算是大体,请了他上座,还奉上了好酒相待。
  他无心一瞥那纱帘后坐着一个女子,想来便是那个被楼三公子唾弃的瞎子了,虽看不清模样,倒也觉得她举止得体。特别是听了她即兴所做的诗赋之后,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那一夜,兴许是真的喝多了,他竟然向穆泰讨了那女子到府中做女史,不过是想煞煞那楼公子的锐气,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纨绔子弟,何如高攀从九品的女史。
  而那日之后他便离开了洛阳,说是去狩猎,可实则是到山中训练他自己的军队,他表面是一个闲散王爷不问朝政,可他的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一去就是一月,自然也就将这穆泰家的瞎女儿之事抛在了脑后,却不知王府中的家奴早就将奉命去将穆小姐接到了府中。
  若不是那一日元恪亲自登门来访,他兴许就再也想不起此事了。
  元恪前来说是要讨一个善诗赋的女子,他趁机讽刺了一番也就答应了,却哪知在那个炎热的夏日被一首清凉的琴曲触动了心弦,隔着荷塘望去,那个女子明眸皓齿、冰肌玉肤,一双眼眸若秋水似朝露,正当他在惊讶之时,竟得到她便是元恪来讨的女子。她不是擅诗赋吗,如何琴技也如此了得?
  有些后悔,却又碍于已经答应元恪,只好一笑置之。
  那日她同元恪离去之后,那琴声始终在脑海中萦绕,不知为何,他记住了她的名字——穆榕榕。



☆、番外:大将军的独白2

  再次见她,已是八月十五月夕节。
  当元愉急匆匆赶去大殿之时,却在花园中看到那个飞扬跋扈的兰昭仪在训诫一个宫女,大老远就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他最厌恶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简直以为元恪宠爱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若是从前,他定不会去管这些后宫女人争来斗去的事儿,可那他却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竟是那个瞎女穆榕榕,一时一腔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又一次去为她解围,还和那个难缠的兰昭仪过了几招口舌之争。
  她的琴也在那夜被踩破,她的伤心,他明白。
  拉着穆榕榕离去,她竟然羞涩得连连往回缩手说她自己可以,回头看她脸上泛起的两朵红晕,“你看得见?还是想摔跤?”他反问她。
  拉着她向大殿而去,大概因为自己在校场上行军骑马惯了,她一个女子还有眼疾哪里跟得上他的脚步,她竟然差点摔跤,元愉不耐烦地丢开了她的手,走出几步却又回头望了她一眼,手心有她的温度。
  那一日,再次聆听她的琴声,他不觉醉了。
  所有在洛阳城中知名的琴师他皆已听过,唯有她——这个瞎女穆榕榕才能带给他灵魂的颤动。
  却在那首《春江花月夜》奏到一半时,那琴弦骤然断掉一根。他转头瞥了一眼元恪,他自然知道那是元恪动的手脚。还不是就像趁着这一声断弦,以不吉利等言辞接机将穆榕榕遣回家去,想来这早已是穆泰和元恪商量好的。
  可是,这个女子却眉头一皱双眼一闭,硬是用着剩下的几根琴弦奏出了另一首气势恢宏的曲子,着实让人惊叹。
  那夜回府,他对镇南说,“准备聘礼!”除了对穆泰朝中威望的拉拢,还有就是对这个女人产生的浓厚兴趣吧。
  人算不如天算,元恪却抢先一步将她封为婕妤留在了宫中,为此他勃然大怒。
  他的探子来报她在宫中病了,他怜惜得要命,好几次借口去看望母妃而绕道觅景苑,却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在苑门外远远看一看便离去。
  几日后他得知她已痊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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