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殷碧涵有些好笑地看着儿子钻进她怀里,巴不得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的样子。
荷低垂的头摇了摇。
“儿子。”殷碧涵眼珠一转,低下头去在他耳朵边吹了口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爹要是生气了,有娘在呢。”
荷抬头,眨着眼看着殷碧涵。
殷碧涵点点头。
荷抿了抿唇,“娘,姐姐欺负我。”
这一声脆脆嫩嫩的告状声,整个正堂都听得清楚,殷碧涵甚至可以听见清晰可闻的抽气声。
因为,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尚书令殷碧涵只有一个六岁的女儿。
也因为,很多人知道这个孩子是“寄居”在上官慕府中,其姐上官牧的儿子。
“大……大人,这位小公子是?”在一片安静中,终于有人站起来问。
“我儿子。”殷碧涵答得无比自然。
“令……令郎?”那人陡然拔高了嗓音,惊讶之意溢于言表。
“怎么,”殷碧涵勾起唇角,露出不怎么良善的笑,“不像?”
荷见殷碧涵护着自己,怯意顿时消散得干净,他也转头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并排在一起的两张脸,尤其是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实在让人说不出“不像”来。那人犹豫了半晌,见殷碧涵目光渐冷,才反应过来似的,“哪里。小公子长得很漂亮。”
“多谢夸奖。”殷碧涵瞬时笑得温和。
“娘,我去莲儿那里。”宴席再开,坐了一会就开始嫌无聊的荷要求离开。
殷碧涵把他放在地上,然后附耳过去,“等明天早上你爹气消了就没事了,所以等一下我拖住你爹,你和莲儿早些睡。聪明儿子明白了?”
荷偷偷瞟了眼满脸怒色的上官慕,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赶在端午把下一篇番外赶出来。
赏月习俗
五月十六。
承墨沐浴过后从隔间出来正打算回卧房休息,经过窗边时却慢慢停下脚步。晴朗夜空一片湛蓝,一轮满月挂在天际,月光皎洁,清冷又宁静。
想起来,他到这府里都有一年多了。
承墨看着月亮出神。
她对他……很好。
丢下如父亲般的云哥哥,丢下对他有恩的姬大人,他只为了在她身边。在他曾经背叛过她之后,她待他好得超乎想象。
但是。
承墨伸出手,挡住清冷的月光。
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她对他和对荼靡的态度,总有些微妙的不同。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那个“什么”却确实存在着。
承墨看了眼自己的床铺,总觉得空荡荡的。
其实……睡前再看她一眼也好吧?
只是这样想着,承墨就慢慢走出房门。月光下,他沿着抄手游廊,悄无声息地向殷碧涵的卧房走去。
她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床上也空荡荡的。
那是,去了荼靡那里?
承墨不由抿了抿唇。心里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是他也只能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房间去。
转身。
然后突然瞪大眼睛。
不知何时,花草间多了一张低榻。她就躺在榻上,右手撑着身子,左手拿着酒杯。
她仰着头,对着明月微闭着眼睛,神情既慵懒又带着一种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肆意。平时温和的琥珀色眸子不知何时变成黑曜石的颜色,闪着比月光更清冷的光泽。黑发如瀑一般地流泻下来,铺满了低榻的一角。与他相同的白色,却是丝质的寝衣穿得随意,毫不在意地露出右肩。修长的腿从裙子露出一半来,无意识地蹭着光滑的裙子。月光似乎成了什么有形的东西,在她皮肤周围凝结起来,彷佛将她包裹在其中。
承墨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传说。
传说,世上的精怪都拥有异于常人的美貌,它们喜欢吸收月光中的精华,也喜欢骗走别人的心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承墨不知不觉地向低榻走过去。
伸手,穿过那凝结在她身周的月光,他的指尖轻轻碰到了她的唇角。
她慢慢抬起眼,那黑曜石似的眼眸对着他,又似乎没在看着他。他在这双漂亮得不似人的眼里,找不到人的感情。
美丽,却也清冷。
那种想碰触,却怎么也碰不到的感觉突然浓烈了起来,浓到他甚至想狠狠抱住这个人。
“来。”她突然出声,然后拍了拍身侧的地方。
他甩了鞋子,然后坐在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她含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然后倚过来。承墨顺势躺下去,她半压在他身上,唇贴上了他的唇。先是一口酒全度了过来。待他咽了下去之后,她又意犹未尽地舔吮着他嘴里的每个地方,似乎想把酒的味道全部舔干净一样。
“碧涵……”好不容易他的唇重获自由,一声轻叹似的声音逸出来,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让她露出慵懒而朦胧的浅笑。
然后她将脸贴在他胸口,一双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就想这样入睡一样。
她到底,是因为他才这样枕着,还是因为想要枕着而他正好在?
承墨心里滑过一丝冷涩。
为什么,已经那么近了还是觉得她远得他怎么也碰触不到?
为什么,她的眼睛里没有映出他的影子?
殷碧涵用脸蹭蹭他的胸口,本来支撑着身子的手从他衣裙之间的缝隙里穿进去,抚上他腰间的皮肤。
无意识地,似乎只是因为喜欢那滑若凝脂的触感才流连不去。
承墨轻轻伸手,指尖落在她的额头,见她没有反对才放心地越碰越多。指尖滑向她脸颊,在即将碰到唇的时候犹疑地停了下来。
她却突然将他的食指衔在齿间,然后湿软的舌头舔着他的指尖。
承墨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陪我喝酒。”她若有所指,笑容里带着些期待。
承墨虽然不解,却仍是点头。
她手指一挑,他的衣带便松了开来。原本寝衣为了穿着舒适就没用太多系带,腰间一松衣裙便可全脱下来,如今只因他躺着没动所以还勉强覆在身上。
承墨心里一跳。
亲吻拥抱,甚至还曾搂着一起睡过,但是这样的举动她好像是第一次……这念头一闪而过,承墨丝毫没有想到其他。
殷碧涵掀开了承墨的衣服。
月光下,少年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而那双彻底信任毫无阴霾的眼睛更是诱人。
她抄起一边的酒瓶,举在半空,然后慢慢倾侧。
酒液从瓶口流出来,滴落在少年身上。
承墨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湿热软腻的东西贴上胸口。
她在吮他胸口的酒……
一抹红色蔓延上他的脸。
但是殷碧涵却显然不会因为他脸上的淡淡粉色而放过他。她舔着,吮着,然后碰到了他胸口的茱萸。
软腻的感觉瞬间明晰起来,身体里似乎有一种陌生的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过来。只是她就是不愿放弃似的,那种让人身子发软的感觉越来越清楚。他的呼吸开始乱了。
她抬头起头,看着困惑不解的他,唇边的浅笑似乎是偷了腥的猫一样。
他身上的酒液没多时便舔了个干净,她于是又掀开他的裙子。
这一回他开始紧张了。虽然他将手掌贴在低榻上,努力想要忘记将衣服拉上的冲动。
然后,她又倒了一回酒,酒液滴落的地方引起他全身的一阵轻颤。
“闭上眼睛。”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他依言闭上,然后感觉她的手伸进腿间,然后将他的分身扶了起来。他只觉得脸上轰的一下,彻底红了。
然后,然后……她竟然舔了舔。
承墨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她抬头,笑得无辜。
“你,你怎么可以……”
她不说话,只是突然伸手扶住他的后颈,将他拉过来。不是单纯的舔吮,她缠着他与她共舞,另一只手却始终留在他腿间不停抚弄着。
上与下同时,令他身子越来越软,几乎瘫在榻上。
“承墨?”她的唇放开他的唇,轻轻唤他。
承墨眼神迷离地看向她,却连应一声都做不到。
她轻笑一声将他搂进怀里,一边轻咬着他的耳朵,一边问:“承墨,我不等那两个月了好不好?”
两个月?
什么两个月?
“好……”
承墨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他现在只是不想停下来,刚才那种感觉他还想要更多。殷碧涵轻拥着他,他却蹭着她的身子。
“虽然你不知道自己答应什么了,但是,”她挑眉,“你既然都答应了……”
她将他颈间的皮肤衔在嘴里,然后用力吸吮着。一双手从他的肩部轻抚着,然后伸进他的衣袖里去。
承墨隐隐明白了什么。但那个什么却只是滑过心头就消失在哪个角落里,他的思绪转眼间就被身体的感觉勾走了。
她的亲吻,她的抚摸,让原本如棉絮般飘散在身体的感觉突然有了实体,冲进身体的某一部分。
他想要……
“再忍耐一下。”
殷碧涵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压住他的手。然后她的另一只手又伸到他的腿间,轻轻套弄起来。与之前几乎相同的动作却招来他身体更大的反应,他只觉得自己被她掌握在手里,一颗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身体,已经涨到发痛了。
“痛……”他睁开湿润的眼睛看着她。
她将他轻轻放着榻上,轻吻着,然后坐起身子扶着他进入自己的身体。
“唔……”突然其来的感觉令他不知所措。
她伏低身子,开始有节奏地律动。他如在波浪中一般高低起伏,随着她的动作渐渐攀上快乐的颠峰。
承墨静静地躺在榻上,耳边是她的呼吸声。
一切突然安静下来,心底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惶惑不知消散到哪里。现在的他,只有笃定踏实。
“在笑什么?”她的声音慢慢远离他。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从榻上起身。不情愿她的离开,“你要走了?”
她一怔,然后突然笑了,“不想回房,就陪着我。”说着,她伸手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依在她怀里,在她看不见的位置浅笑。
殷碧涵抱着承墨没有回她的卧房,而是去了沐浴的隔间。隔间里一早备了热水,为了等她一遍又一遍地热过。
殷碧涵将承墨放进浴桶里,宽了衣然后自己也坐进去。
即使刚刚经过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