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骰盅都没人碰过的。”
金簪虽然的确是涂正所盗,但是碎片却出现在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李玥吟沉吟了一会,才说:“我知道了。”
之后,路悠又报告了府里的一些事情请李玥吟决定,将该说的全说了之后,便告退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大人对叉的关心,看着一条条留言,觉得好温暖。
叉一向很重视自己的身体,所以一向是个健康宝宝,可能是天气转凉的缘故吧,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谢谢~
(邪恶一下:如果要以身相谢,是不是我家荼靡比我更合各位大人的口味?)
园中坐
李玥吟拿着信的手垂下来。信从他的手里滑下来,落在桌子上。
父君……果然还是知道了。
李玥吟抬眼看向窗外。
秋阳正艳,一片醉芙蓉开得繁盛如锦。只是如此宜人如画的景色却没能映入李玥吟的眼底。
父君在信里,只是说了例常的话,注意饮食小心身体等等,似乎只是将平时着人传的话写到了纸上而已。但是李玥吟看得出来,字里行间那隐隐的担忧。
涂正的事情果然还是传到宫里去了。
连父君都知道了,那母皇……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一直往下沉。
母皇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竟然连个皇子府都管不好。
微风吹过,将窗外被太阳晒暖的风吹了进来,拂乱了他的额发。李玥吟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信步走出了沁雅阁的门,朝花园里走去。
入秋之后早晚渐凉,白天却还是热。花园里种了一片秋天开放的花,暖风里带着淡淡花香,直让人的心也一起暖了起来。
李玥吟随便走着,不经意地一眼,看见花丛下面露出一段白色的衣角来。
有人?
花丛后面是石桌石凳,李玥吟走过去几步,果然看见有人坐那里。
石桌的桌面刻了线,可以当作棋盘来用。殷碧涵一身简单的白衣坐在石凳上。她一双眼睛粘在左手拿的书上,右手掂着颗黑子举棋不定,专注得甚至连李玥吟到来也没有发现。
李玥吟停下脚步。
不得不说,这个人已经引起他的兴趣了。
直到那日在沁雅阁里听见殷碧涵与承墨的对话之前,她在李玥吟的印象里一直是一团模糊的影子。他可以清楚地想起路悠说的有关她的来历,也能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但是回忆起来,她在他的记忆里竟然只是一团朦胧不清。
直到那一刹那,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个每日在他身边出出进进的人说话。
殷碧涵当然不是绝色,或许用清丽来形容她的相貌更合适些。她的性子似乎相当平和,至少从没有听她向谁大声说过话。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些什么。一些让她与周围人不同的东西。
“殿下。”殷碧涵终于注意到李玥吟的出现,抬头对着他浅笑道。
她没有站起来,笑容也是客套而温和,似乎他是一个名字叫做“殿下”的路人一样。完全看不到周围人对待他的那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对了,就是这个。
李玥吟突然明白过来。
他走前几步,站在殷碧涵的对面,“介意吗?”
殷碧涵有些意外,却笑道:“请坐。”只是这次的笑,温暖了许多。她顺手将手里的书放下,推散了桌面上的棋子。
“《璇玑》?”李玥吟坐下来,看了眼书名问。
“是。”殷碧涵点头。
“喜欢下棋?”
“不喜欢。”殷碧涵将身侧的棋盒拿过来,将棋子一粒一粒朝放回去,“不过看棋谱很有趣。”
《璇玑》上载了一些难解的棋局,不少人为了破解费尽心思。只是不知道这个不喜欢的人,为什么又拿在手里看得那么仔细。
虽然奇怪,李玥吟也没有问。
但是殷碧涵却答道:“我的棋艺差到发指的地步。不过习惯用下棋或者看棋谱来平静心情。”
殷碧涵这句说完,两人之间就静了下来。府里做事的下人如果回完了事情,就会立刻告退。在他身边服侍的几个,也会看着眼色陪他说几句闲话。像现在竟然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对李玥吟来说,倒的确少见。
不过,和风轻暖花香淡淡,坐在对面的人虽然不至赏心悦目倒也不会面目可憎。只是坐着,倒也不错。
殷碧涵收拾完最后一颗棋子,说:“殿下,涂正被揭发聚赌一事,是由我而起。”她慢慢抬起眼睛,看向李玥吟。直陈陷害她人的话,她说得一点愧疚也没有,平静自然地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是你?”李玥吟一怔,声音却依然是平稳地毫无起伏,没有任何情绪。当她用如此天经地义的口吻来说这句话时,他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如何反应。
“我发现涂正偷盗御赐金簪之后,骗厨房小厮说涂正有意娶他,告诉他只有总管可以帮他。我再找到与小厮交好的侍卫,提醒他如果想要保住心上人,就一定要将涂正赶出将军府,而能够做到的只有总管。”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玥吟微微地皱眉,不明白眼前神情轻松的女子为什么要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她不说,谁都不会发现。
“涂正偷盗时被我看见,将金簪跌在地上,我把碎片嵌在涂正的色盅上。”殷碧涵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件事,路总管想必已经禀告给您听了。”
李玥吟没有说话。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做这些事只是为了自保,并无其他居心。”
风起,吹乱了殷碧涵的头发。她伸手压住,然后对着李玥吟笑了一笑。
李玥吟发现,在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竟然连一点点的惊惶和恐惧都没有,只有笃定下隐隐的自信。
始于此 … 1
君醉楼。
这几日天高气爽,午间过来用饭的客人也多了。君醉楼迎客的小二忙得应接不暇,才刚往里面送进去几个,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小二也顾不得口干舌燥,连忙走过去在车边候着。
马车里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这小二虽然没读过书,记性却是不错,连忙陪笑道:“殷小姐,您可是有阵子没来了。”
从马车里下来的正是殷碧涵。她没有回头,说:“前几日说替我留雅间的,没忘吧?”一边说着,一边又向车子里面伸过手去。
小二一边朝车里多看了一眼,一边笑道:“哪儿能呢。一早就替您预备下了。”看殷碧涵的样子就知道车里的一定是个男人了。小二记得眼前这人来君醉楼的回数也不少,只是带着内眷倒是第一回。
车帘里先是伸出一只雪白纤长手,然后走出来一个男人。只是看到这人的脸时,小二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认识的人。
流云居的荼靡。
这荼靡被人叫到君醉楼陪酒也不是一遭两遭的了,但是像这样被人珍而重之地用马车送过来用饭却是头一回。看他仍然是伎子打扮,显见不是赎身从良了的。小二虽然奇怪,不过到底怪事见多了,见荼靡脚一沾地,立刻掩去脸上的惊讶,道:“殷小姐,荼靡公子,两位里面请。”说着,当先引路而去。
小二诧异的神色自然落入两个人的眼里。荼靡对着殷碧涵得意一笑,握住她的手就朝里面走去。殷碧涵任由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牵着她的手朝里面走去。
二楼的雅间地方不大,却很别致。两人坐下后,便有人过来奉茶点菜,道声“客官稍候”便退出雅间,只留了殷碧涵和荼靡两个。
殷碧涵正看着墙上的画,坐在她旁边的荼靡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回过头,差点撞上荼靡的鼻子,然后便是软软的唇贴了过来。
她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分开唇,却没料到他推了个什么东西塞进她嘴里。
目的达到,荼靡立刻放开她的唇朝后退去。
似乎是蜜饯之类的东西,甜得发腻,尤其殷碧涵还特别不喜欢甜食,当下就皱起了眉。她扫了眼桌子上的蜜腌梅子,瞪了荼靡一眼。
荼靡在一边看着她,见了她的表情笑得如偷腥的猫一样。
虽然不明白理由,殷碧涵看得出来荼靡今天特别高兴,只能由他去。她捧起茶杯猛喝一口,想冲走嘴里的甜味。
“水蓼。”荼靡左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甜得猛喝水的殷碧涵。
“嗯?”殷碧涵眼睛也不抬。
“下个月的十一,能不能过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一样,只是仍然免不了露出丝丝的期待。
“九月十一?”殷碧涵想了想,“恐怕不行。那日是殿下的生辰,可能会忙到很晚。怎么了?”
“是吗……”荼靡忍不住有些失望,只是仍然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问问。”
殷碧涵眉毛一挑,看着已经低下头去喝茶的荼靡,什么话也没说。
雅间里顿时一片安静。
正在这时,门外有道声音钻进了荼靡的耳朵,心突然一颤。楼下不知有多少人在说话,但是只有那道声音异常清晰明白。
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是脚步声也清晰起来。
一步又一步,踏着台阶的声音好像踩在荼靡的心上。越靠近雅间就越清晰的脚步声,让荼靡的心越跳越快,耳里只剩下那响若擂鼓的脚步声,甚至连握着杯子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小二引着那人从雅间的门口经过的时候,荼靡猛抬眼。明明已经知道是谁,但是当那道白色身影落进眼里的时候,荼靡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震。
那人不知为什么在雅间前停了下来。荼靡的视线就这样透过珠帘粘上那人的侧影,心里越来越慌乱,直让他坐立不安。
门外那人自然不知道门里的事,她朝前走了一步,立刻消失在荼靡的视线里。荼靡一着急,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拉出巨大的声响。
荼靡被这声音一惊,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人。他咬了咬嘴唇,急急切切地说:“我出去一下。”也不管殷碧涵是什么反应,就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