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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解气!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告诉你,让你高兴高兴。”
周一一抬起头:“你高兴吗?”
马路愣了一下:“我?”继而掩饰,“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你充英雄跟张诚军打了一架,庄静的表弟正好有个朋友在那个派出所,所以庄静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来找过我,她认为上官燕破坏她的家庭。我跟上官燕吵了一架,她搬出去了。”
马路愣住了,吧嗒吧嗒眨眼睛。
周一一看着他:“这件事我要是不提,你是不是永远把我当傻子?”
“……”
“我其实宁愿我不知道。”
“我……”马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你别说了,马路,你和上官燕都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肯定会为你们高兴的。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要弄得这么复杂。现在庄静那边也闹起来了,她跟张诚军说起来还是新婚,结果弄成这样。”
周一一都这么说了,马路便不好意思再表达自己的幸灾乐祸,他掰了点食物喂狗狗。
“算了,人家的事,我们不去管了,管好自己吧。对了,马路,我那天在电视上看你卖一个水晶面膜,吹得神乎其神的,效果真的那么好?”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用过。你要是感兴趣,我帮你弄两盒?”
“好啊!要钱吗?”
“当然要钱!我们是卖东西,又不是做善事。不过我们主持人可以拿到折扣的,包在我身上了,改天你到我台里来拿。”
“你有车,你给我送到虹桥不行吗?”
“不行!”马路正色道:“我现在是有儿子的人了,我回去晚了,它会憋尿憋死的。”
周一一白了他一眼。
马路难逃内心谴责:“好吧好吧,面膜就当我送给你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周一一笑了起来。
过了几天,周一一按照约好的时间中午抽了个空到购物频道楼下,打了个电话给马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楼下了。马路那头大惊失色:“啊呀,我忘了跟你约的是今天!”
“马路!你没事儿吧?我大老远跑过来的!”
“别急,别急!我这会儿带着Dido在打疫苗呢!东西就在我桌子上,你自己上去拿行不行?你听我跟你说啊,你到前台登记一下,换张临时出入证就可以了。”
“我知道。”
“哦,对对,忘了你是从这儿出去的了。”
“但是我没带身份证。”广电各部门的出入登记都需要身份证。周一一看了一眼门口刷卡机面前站着的保卫,她知道门卫制度有多森严,肯定没戏。
“那这样,我打个电话让同事帮我送下来,你等我一会儿啊!”
“好。”
过了一会儿,马路的电话来了:“周一一,现在是吃饭时间,他们人都不在办公室,这怎么办呢?”
“你就自杀谢罪吧。”
“那你等我一会儿吧!我这里打完针马上赶过来!”说完马路又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周一一无聊地在大厅里等着,走到大厅里陈列的“爱岗十大文明尖兵”的标板下,瞎看打发时间。庄静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周一一,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222。——(221)汉堡
周一一抬头见是庄静,也是愣了一下。庄静脸色憔悴,眼睛肿肿的,头发也有点蓬乱。
“今天过来这边办事啊?”庄静问。
“呃……”周一一大概把马路放她鸽子的事儿给说了一下。
“我带你上去吧!有人带门卫就会放人的。”
周一一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跟在她后面走。庄静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对门卫说了声“她来找我的,”果然门卫没说什么,点点头就放人了。周一一跟着庄静来到自己曾经待过的办公室,感慨万千。庄静带她到马路的办公桌前,她拿了面膜向庄静道谢。
庄静凄凉地笑笑:“谢什么?要谢谢马路,不是他放你鸽子,我还没这个机会。”
周一一恻然,她上次放过豪言,希望自己以后跟庄静都不要再见面,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庄静现在是艰难时刻,她狠不下这个心再黑脸。
“你回台里么?我正好出去办点事,顺路送你吧?”庄静问。
周一一坐上了庄静的车子,庄静开着车,面容忧伤:“一一,我跟张诚军分居了。”
周一一看看她,没法儿跟她说“马路已经告诉我了”。
“呵呵,是我不好,我没忍住,还是跟他闹了。没办法,谁叫我是个笨女人,心里藏不住事儿。”
周一一吞吞吐吐地说:“上官燕跟我说……她跟张诚军就是吃了几顿饭,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庄静对周一一笑笑:“那是个导火索,我们还有我们之间的问题。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过日子,总有嘴唇碰到牙齿的时候。”
“那就把他找回来吧。”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现在不肯接我电话。”庄静的嗓子哑了,眼泪涌上来,她用手快速地擦掉。
周一一沉默半晌,问:“我能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这么说特别可笑,也特别过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跟谁去说,我就你和上官燕两个好朋友。一一,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我现在特别怕孤单。”庄静一边哭,一边伸出一只手握住周一一的,“好么?求求你。”
周一一看着那只手,小巧,冰冷,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自己。
庄静当天晚上就住在了周一一家里,她不想回自己的家,周一一这里成了她的避难所。她看着上官燕那一间空房,忍不住唏嘘:“我们三个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一一在房间里帮她找睡衣,换被套,忙得不亦乐乎。庄静又站到周一一的房门口看着她像陀螺转来转去:“一一,我真不敢想我还有这一天,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
周一一回头:“呵呵,但是你又失去上官燕了,我们三个是不是注定凑不齐啊?”
庄静仰头笑起来,明媚如花,突然那笑容又掉下眼泪,她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抱住周一一,哭泣着说:“一一,谢谢你,谢谢你。”
周一一轻轻拍着她:“早点睡吧。”
刘真从西南城市回来了,半夜的飞机到,曹砚去机场接她,刘真老远就跑过来拥抱他。韩尧跟在后面推着大包小包出关,提醒他们:“当心有狗仔啊!”三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把韩尧先送回酒店,一路上都在微笑凝望,回家便情不自禁深吻,然后把ipod接上音响,坐在地板上喝红酒。
喝了点酒,刘真微醺的脸更加楚楚动人,她把头轻轻伏在曹砚的膝盖上,用手指转着酒杯:“真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曹砚笑,轻抚她的长发:“明天周末,中午我请妈妈过来吃饭。”
“出去吃吧。”
“家里吃吧,舒服一点。”
刘真没有再坚持,她从旅行包里拿出四川的一些特产:“这个是给你妈的。”
“明天她来了你自己给她啊。”曹砚笑。
刘真也笑笑,这个未来婆婆一直是她的心结,为了曹砚,她迟早得突破她才行。她心里拿定主意,明天要好好表现一番。
第二天中午,曹砚一个人在厨房忙乎,他做的是西式简餐,没有中餐那么大阵仗,一脸轻松自在,漂亮绝顶的敞开式厨房成了他一个人的秀场。刘真几次问他要不要帮忙,他都说不用,刘真便在客厅里陪着尤医生喝茶聊天。她把那些特产拿给尤医生,尤医生欢欢喜喜道谢。
厨房里传来榨果汁的声音,尤医生笑起来:“他每次说要请我吃饭,都是让我吃西餐,我一开始很纳闷,后来我明白了,这个敞开式厨房啊,就只能做一些西式的东西,中餐油烟大。”
“是啊,我们曹大厨认为,做菜的过程也很重要,中餐是好吃,但是做中餐的过程太埋汰。”刘真附和了一句,两人都乐了起来。
曹砚喊了一声:“开饭喽!”随即端上三盆精致的汉堡。那个汉堡堆得像个小楼一样高,造型别致,配料丰富。有牛肉,牛油果酱,香煎鹅肝,有机蔬菜,意大利奶酪,上面还顶着一只大虾,色香味俱全,非常诱人。曹砚把鲜榨果汁放好,又返身从烤箱里拿出奶酪焗土豆作为配菜放在中间,立刻满屋浓香四溢。
“嚯!”尤医生满心称赞,嘴里却开着玩笑:“要吃汉堡包,我去麦当劳就行了!”
曹砚把刀叉递给她们:“开玩笑!麦当劳的汉堡要是也像我这样下血本,它早就关门了。”
大家都笑。曹砚自己用手抓起汉堡起来吃,连声称赞:“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尤医生和刘真相视一笑。刘真说:“哎,哪有自己夸自己的!要我们说好吃才行啊!”
曹砚满不在乎地喝了一大口果汁:“这还用说嘛!啊!这是谁榨的果汁这么好喝?一流!超棒!”
尤医生笑,转头对刘真说:“咱们吃咱们的,只当没听见。”
刘真也笑:“好。”
本来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午餐,但是自打周一一这三个字出现的时候,刘真觉得倒尽胃口。
223。——(222)逆转
尤医生问曹砚:“你们听友见面会忙好了?”
“已经结束了。哎?妈你怎么知道?”
“周一一前阵子去诊所看过我,她跟我说的。我看她好像是瘦了一点,你是不是成天把人家使唤来使唤去的?”
“她跟你说的?”曹砚不同于刚才的孩子气,变得收敛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刘真,刘真低着头吃东西,没声音了。
“她什么也没说,我猜的。”
曹砚问刘真:“刘真,要不要再来点土豆?”
“够了,谢谢。”
尤医生听刘真的语气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多嘴了。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场,刘真也意识到了,她重新扬起脸,笑着问尤医生:“阿姨您跟周一一很熟啊?”
“还好,还好,她在我那儿扎针减肥。”
刘真笑了起来:“她还好啦,其实不算特别胖。”
“是啊是啊。”尤医生刻意减少了话。
“曹砚,我把周一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