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照大师的说法,这里的时间比那个世界慢许多,我不明白他此时为什么还活在人世,能被镜巫带来。
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好几年,在那个世界,应该是快要百年的时间了吧,他为什么还在?
他激动的走上前,抓住我的手:“若水在哪里,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她也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吗?她过得好不好?那个女人说她当了皇后,是真的吗?”
令人意外的发现
我看了看他的手,他马上醒悟过来,连忙放开我:“对不起,我还不习惯这边的礼节。你也是那边过来的人吗?若水在哪?我想见她。”
我想了想,说:“她死了。”
他立刻面如死灰,呆了半天,重复说着“我不信我不信”。
我说:“她确实不在了。你不要难过,她有许多话要和你说,等我下次来会全都告诉你。现在我要走了,再见。”
“你现在告诉我!”他拦住我,脸上的表情让我难过。
我推开他:“我再不回去,会被人发现,以后我们就见不到了。这次我来是为了确定你的身份,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切记!否则你我都有危险!”
他不大明白有什么危险,但点头答应了。
我走出门,用袖子遮着脸,又被带我来的人带出府去。
薛媛每次都是跟着第二天运水的车进宫,在外头过夜,但我不行。我下了运菜的车,找个僻静地方将运水奴仆的衣服脱掉,露出里面小太监的服饰来,径直朝皇宫方向走去。
宫门口的侍卫拦住我,我出示了腰牌就进去了。
回到乾元殿,皇甫天辰坐在殿中等我。
“你去哪里了?”他见我回来,扶着我坐下,目光扫过我身上的太监衣服。
我让殿中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如实告诉他:“我去皇甫澈那里了。”
他立刻明白:“你不让我今日动手,是为了自己用这条线路过去?为什么?”
我没回答,问他说:“当日我师傅走的时候,有没有提起镜巫?”
他见我突然提起这个,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说:“他没有主动提起,是我不放心,追问他镜巫到底被他放到哪里去了。他说,他只是放走了她的灵魂,但这灵魂是飘摇于天地逐渐消散,还是附着到他人身上,他不得而知。他说他不忍心亲手杀害师妹,总之她已经失去全部灵力,不会再作乱,就任由她去了。”
令人意外的发现
我长叹:“果然如此。”
“若水,怎么了?莫非镜巫又想伤害你?”他很担心。
我摇头说不是。
这么诡异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伏在桌上想了一会,我抬头求他说:“明日你就要动手了吧?薛媛如何我不管,只求你不要杀皇甫澈,他在那里不会威胁你的。”
他神色凝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突然为他求情?”
我拉着他坐到我身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镜巫附到薛媛身上去了,此时的薛媛是镜巫。而此时的皇甫澈,他和我一样,是另一个世界里来的人。是镜巫把他带来的。”
有我的例子在前,皇甫天辰只是稍稍惊讶,但转瞬平静下来,低声说:“我们得找你师傅回来。”
我点头:“是,我也想找他问清楚。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镜巫,大概也就是他了吧。镜巫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
皇甫天辰想了一想:“不知镜巫在薛贵人身上多久了?”
我想起紫儿说的梦话,迟疑说道:“也许时间不短了吧。”
“也许,不用你师傅来,我们就能问出真相。”
他让我在殿中休息,自己出去了。
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么折腾了大半天,确实累的够呛,倒在床上就睡了。
等我醒来,天都黑了,皇甫天辰坐在案边批折子,听见我翻身,他回头看看,放下笔走过来:“起来吃饭,饿一天了吧?没忍心吵醒你。”
我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声,咕噜噜的很响,他笑着命人端晚饭进来。
我吃了满满两碗粥才觉得肚子饱了,擦擦嘴,在殿中来回走着帮助消化。
忽然想到睡觉之前的聊天内容,我问他:“你说不用我师傅来就能知道真相?用什么法子呢?”
他笑说:“已经知道了。”
“啊?什么!”我惊讶于他办事的速度,催他赶紧告诉我。
令人意外的发现
他让我安分坐下,慢慢和我说清楚了整件事情。
原来,他从镜巫多次出宫见皇甫澈,觉察到皇甫澈是她很重要的人,所以命人将皇甫澈带进宫来,用他的性命威胁镜巫吐露真话。
这招果然一举奏效。镜巫开始还装疯卖傻,硬说自己就是薛媛,后来见了皇甫澈,才无奈将实情说出。
原来,她在冲破时空界限找到我之前,就已经将蒋澈的灵魂送到了皇甫澈体内。
侵占我身体失败,她失去灵力,巧合之下附着到了那时正在寻死的薛媛身上。薛媛当时的灵魂已经快要出窍,所以被她轻易的占了身子。
这事情听得我毛骨悚然,虽然自己本身也占用着蓝家二小姐的身体,但我毕竟是被迫的,而镜巫,却像迷惑纣王的狐狸精一样,恶意的占用了薛媛的身体。
“后来呢?”我着急的问。
皇甫天辰说:“后来你都知道了。她多次出宫去私会皇甫澈,被你发现,于是你也去私会了一次。”
我被他说得脸红,忙说:“我那不是私会,是去调查事情真相。”
他很严肃的对我说:“以后出宫要事先告诉我,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回来我不让你吃饭!”
我知道他担心我的安全,至于吃饭不吃饭的事,他肯定不会忍心饿着我咯。
我赔笑着说:“下次不敢了。”
他让我歇着,自己又去批折子,我还有一肚子话要问,但不好意思耽误他的事情,否则他又要批到半夜不睡觉了。
我因为白天睡足了,现在一点都不困,坐在灯下继续绣那朵狗尾巴花。
这样,一个人伏案,一个人绣花,看起来很夫唱妇随的样子。
快到子时他才批完,伸个懒腰看看我,笑问:“娘子安寝否?”
“否。”我故意说道。
他上前将我手中的针线拿走,直接把我抱上床,一边还说:“这可由不得你。”
我于是很狼狈的被他脱掉衣服,换上寝衣。
令人意外的发现
躺倒在床上,他呼吸的热气弄得我脖子很痒。我推开他,让他好好睡觉。
他于是安静的躺在一边,我以为他睡着了,可是过了一会听见他说:“那个蒋澈,是你什么人?”
我冷不防他有此一问,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很在意。
我想了一想,才说:“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已经告诉他,他认识的蓝若水死掉了。”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一会又说,“我记得,你当年错认皇甫澈,似乎就是把他当成了蒋澈。”
“你记性真好……”
“哦,还好。”他说。
我蹭的一下子坐起来,掀开他的被子,气呼呼的说:“这么说话不累吗?你心里明明在犯嘀咕,却不肯直接说出来!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殿中只在远处燃着烛火,借着照到这边的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他错愕的看着我。
看了一会,他忽然笑了,伸手将我拉住,拉倒在他胸膛:“娘子,你说得对,咱们这么说话真挺累的。是,我是有点心里不舒服。”
我很郁闷,在他胸口用力咬了一口:“那我让你更不舒服一点吧。实话告诉你,我在那边的时候,暗地里喜欢他很久呢,而且他也喜欢我。”
他不说话,过了很久很久都不说话。
我先憋不住了,抬头问他:“你想什么呢?为什么不吱声?”
他看着床帐顶,淡淡的说:“我在想,用什么办法让他死,比较能让我解恨。”
“你!”我气结。
他于是笑着看我:“怎么,还想让我不舒服吗?”
我气愤的瞪着他,他淡然的回视我。
对视一会,我终于败下阵来:“好吧,我错了。”
“错在哪里?”偏偏他还要不依不饶的逼问。
我扭头,郁闷的说:“错在不该和你说谎。”
他闷笑,笑得非常得意,说的话也得意:“那么,现在告诉我实情吧。”
令人意外的发现
“我只爱你,心里只在乎你。虽然以前喜欢过他,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见到他,只有来自同一世界的亲切感,没有丝毫脸红心跳的感觉。我求你不杀他,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和我来自同一地方的人。我拿他当亲人。”
我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然后气呼呼的瞪着他,摆出一副“这下够了吧”的表情。
他又是半天不说话。
我有点着急:“喂,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不会接受不了吧?就算我喜欢过他,可也只是喜欢,又没做别的……接吻是有一次,可你以前不也有许多女人,还和她们上床呢,你自己那样子,现在反而怪我?太不公平了吧?!”
他翻身将我抱在怀里,把我的头按在他胸口,按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只听他缓缓的说:“若水,我很高兴,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啊……
原来是被我感动了啊。
差点以为他又在琢磨怎么杀人。
静静缩在他怀中,我感觉到很心安。
蒋澈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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