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就不会舒服。”
“呵呵,”姜皓文轻笑,抛开习惯性的表情面具,明朗的脸上笑容有几分阴冷,却真实得很,温润如玉的声音比之陶景明有过之而无不及,“月凌,你现在经历得少,等你到了爹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你如今的这点不舒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放下搁在窗台的右手臂,拿过姜月凌手中叠在一起的两张请帖,随意打开一张,用愉悦地声音念出来,“月凌,听出来什么了吗?”
姜月凌知道父亲又在考自己,努力地开动脑筋,从武比之后,父亲时常这样,渐渐的他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看清了许多的事情,越是看清,他就越是觉得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姜皓文也不着急,走到书桌前,将喜帖放下,坐在椅子上,开始处理公务,对于想不明白的儿子一会拿起喜帖,用手支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研究,一会又站起身来,在房间空余的地方绕圈的行为视而不见。
“怎么?想到了?”大半个时辰后,姜皓文放下手中的公事,抬头就看见儿子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眼里有些欣慰,总算不枉他的教导,沉稳许多,即使想到了也知道不能打扰自己办公。
“恩,”姜月凌点头,“爹刚刚你提到三爹和三弟,是不是因为这喜帖上并没有他们两人的名字。”
见父亲鼓励的眼神投过来,姜月凌努力掩饰自己心里的高兴,只是神采还是不由得飞扬起来,“二弟送来的喜帖上提到爹和娘还有我的名字,而薛将军的喜帖上只有爹和我,若是我想的那样的话,是不是三爹和三弟并没有收到喜帖?”
“所以呢?”姜皓文看着儿子的样子,总算明白父亲所说的那种满足从何而来,血缘真是奇特,只要想着儿子身体里流着和他相同的血,他就忍不住想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
“无论是二弟还是薛将军,在三爹和三弟没有自立门户之前,他们所代表的永远都是丞相府,而在外人眼里,丞相府真正的主子和少爷是爹还有我。”说到这里,姜月凌不由得挺了挺胸膛。
“还有呢?”
还没来得及高兴玩,姜皓文反问的话语再次响起,还有吗?姜月凌仔细思索。
“还有,即使月辉自立门户,陶景明带着你娘出去住,见到我,他依旧要老实地叫一声老爷,月辉也得将我一声大爹,叫你一声大哥,我若是死了,月辉要披麻戴孝,而陶景明死了,你则不用。”姜皓文笑着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你娘这些天在府里的闹腾,更加证明那两父子只是跳梁小丑而已,外人根本不会因为你娘是公主而对我这个丞相有什么改变的。”
姜月凌不住地点头,此时他方才真正明白爹刚刚那话的用意,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生儿子,“那爹,可否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想三爹和三弟是不可能不参加小雅和薛将军的婚礼的。”
“不要闹得太过,他们是你的三爹和三弟,要宽容明白吗?”姜皓文笑着点头。
正如姜家父子两所料,陶景明知道这件事情时,心里并不好过,甚至那温柔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倒是陶月辉对姜月凌一副好大哥,好儿子的扮相,即使身边的娘不断找茬都依旧笑得阳光灿烂的模样心生警惕。
姜月秋带着一大帮子下人回到三皇子府上时,整个人都闪耀着胜利的光芒,想着今天终于将两位皇嫂反击了一回,即使是损失了许多的钱财,她也觉得通体舒畅。
“回来了。”康梓潼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堂,看着满目的金灿灿,本来就头疼的不行,而姜月秋走进来时,那一头的金光闪闪,让他看什么都有金圈圈的错觉,声音不由得冷淡下来。
姜月秋看着康梓潼,静静地坐在那里,往日上挑的星目此时直直地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眼珠子令她完全感觉不到之前的温柔多情,此时面对这个长相柔美,完全不笑的相公,姜月秋不由得感到害怕,一咬红艳艳的嘴唇,身子停住便不敢往前,声音有些颤抖地叫道:“三皇子。”
“恩,”康梓潼点头,新婚之夜掀开红盖头的喜悦早已经被姜月秋这几个月来的作为磨得一干二净,“薛长铭和你二妹成亲那天,我去薛长铭府上,你去你二妹那里,不要惹事,知道吗?”
“知道,”姜月秋点头,她也弄不明白,三皇子之前不是对自己很好,很温柔的吗?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康梓潼见他听懂了自己的话,站起身来,眼角扫见对方委屈地盯着自己,按下心头的不耐,上前,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月秋,等过了年,你就在家里好好养身子,早日给我生个儿子,知道吗?”
“恩,”见三皇子恢复正常,姜月秋激动不已,两手立刻握住康梓潼的手,“三皇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那直白的眼神,充斥着j□j,若不是现在是白天,康梓潼想,对方一定会扑过来的,虽然说做那样的事情也挺舒服的,只是,姜月秋这样迫不及待除了让他难堪之外,还有着深深的厌恶。
“我还有事。”康梓潼努力忍住想将已经贴上自己脸不听摩擦的手拍下来的冲动,压低声音开口说道。
姜月秋点头,“那晚上早些回来,我等你。”
“好。”康梓潼点头,转身离开,看着灰蒙蒙的天,他不清楚两位皇嫂是什么样的女人,也不知道两位皇兄有没有想自己那样的难以忍耐,只是,他清楚,如若不是洞房那一夜,姜月秋带给自己太不一样的美妙感觉,他或许就不会有如今的烦恼了。
“薛长铭,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想办法让你二弟免除兵役,你后日娶那灾星,我肯定是不会到的。”杨柔柔是不想踏入这个将军府的,只是想着家里身体瘦弱的二儿子,她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本来出门前,听了老爷的话,为了二儿子,好好地跟薛长铭说,只是,一走进将军府,看着大变样的摆设,布置,花园里,即使是冬天,依旧是生机勃勃,更不要说那让人嫉妒喜气洋洋。
明明还有两日才成亲,如今就火急火燎地摆置起来,等到了成亲那一日,还得了,想着自己成亲时的将军府,和如今的一比,她心里就酸得难受,于是,带着一股子怨气冲进去,看着竟然笑着迎接她们的薛长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在像她炫耀么?
是在告诉她没有他们,他也能过得很好么?而她竟然还要上门求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差距,让杨柔柔更加忍受不了,身上披着的墨绿色披风随着她大弧度的走动飘扬起来,之后更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后面垫着绣有大红喜字的四方靠枕的椅子上,靠枕里蓄满了棉花,刚好抵住腰部,因为很是舒服,所以,右手伸到后面,将靠枕拿起来。
结果,再看见那刺目的喜字时,发泄似地将靠枕扔到地上,不过,靠枕跟茶杯不同,一个声响都没有发出。
薛长铭也不生气,示意薛意将靠枕捡起来,自己端着茶壶上前,亲自给这个变得暴躁的娘倒上茶水,谁曾想,他这茶壶还没放下,扔了抱枕还没出完气的杨柔柔掏出怀里的喜帖,直接扔到薛长铭的脸上,一股脑就吼出刚刚的话。
说实话,他不介意娘不来参加他的婚礼,可他绝对不想听到娘说小雅是灾星,拿着茶壶的手捏紧,正想要反驳时,袖子被薛意拉扯住,眼角扫过去,只见薛意张开嘴,无声地说道:“少爷,冷静,好日子,要开心,开心。”
实际上这段时间无论是岳府还是将军府都挺开心的,谁曾想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薛长铭看懂了,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小雅说那话时幸福满满的模样,哎,这两天都没有见到小雅,真有些想念的,不过,这么一想,嘴上的笑容又裂开了,放下茶壶,将被娘捏得有些皱巴巴的喜帖捡起来,满满磨平,坐在杨柔柔的下方,整了整衣袖,恩,这也是小雅一针一线给自己缝的,“你是我娘,若是你不想来参加我的婚礼,儿子自然不会勉强的。”
“你,”杨柔柔看着依旧笑得开心的薛长铭,虽然那张脸很丑陋,可她能感觉到薛长铭是真的开心,不由得有些接不上对方的话,甚至想要接着找茬可满肚子的怒火好像都哑了火一般,令她郁闷不已。
若是以往,他不应该阴沉着一张脸,用有些难过的声音跟自己讲道理吗?再说,哪有儿子成亲做娘就在隔壁而不参加的?
只是,薛长铭都这么说了,杨柔柔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威胁薛长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你就不怕丢脸吗?”哼,杨柔柔眼睛一亮,这是不是就是老爷说的以退为进,果然奸诈,若不是自己聪明,就被薛长铭给护住了。
“你是我娘,就算丢脸,我也不会勉强你的。”薛长铭笑着说道:“只是,二弟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身为皇上的臣子,我是绝对不能做出不忠于皇上的事情来的。”
少爷,说得漂亮,看着脸色青白跟吃了苍蝇一般的杨柔柔,薛意本来就上翘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了,果然跟夫人待久了口才也进步了许多。
“哼,薛长铭,你等着瞧。”杨柔柔看着笑得欢快的主仆两人,心情更加郁闷,站起身来,一甩袖子,跟来时一般,气匆匆地离开。
“薛意,你亲自去陶府,将这喜帖交到二爹手上。”薛长铭将依旧有些皱痕的喜帖递给薛意,“成亲当日,会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到场,我就不信,他会不来。”
“那少爷为何还要将喜帖送回去,若是没有喜帖,进不来将军府,看着他们着急不是更好吗?”薛意接过喜帖,十分不解地问道。
“那可不行,若是我没将喜帖送过去,过错就在我了,要是后日在大门口闹起来就不好了。”薛长铭想了想接着说道:“到了那一日,你多安排些人手,一定不要让人搞破坏,我不希望那一天有什么事情令小雅不愉快的。”
又过了一日,刚刚用过午饭,因为是年三十,岳筱辰也在家里,兄妹两带着下人一直窝在厨房里,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小雅,这是什么?”
岳小雅看着手中已经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