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脑,我硬着头皮大叫,口不择言,“我说的四爷听不懂吗,你不就觉得那一次在别院是我占了您的便宜。可我也是个女人好不好,你们这些皇亲贵胄不就喜欢女人投怀送抱而且来者不拒,你把那一夜当成一个不知羞耻的窑姐引诱了您这位坐怀不乱的四阿哥不就好了。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呢,你呢,都他妈多少次了,干嘛非得不放过我。”
啪的一声,我的左边脸颊上一阵刺痛。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我看他。这个人打我,从小到大我经历了两世为人都没人敢打我巴掌,结果这男人竟然打我。
双手终于不再被束缚,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给我一巴掌的家伙,毫不怯懦。也许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做,四阿哥的表情也给吃了苍蝇似地那么吃惊,看我直直的看他,脸色瞬间万变,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难过。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彼此沉默了好久,四阿哥低头看我,用手指摩挲下我的左边脸颊,一脸的疲惫,“对不起。”
该说什么或者该是怎么样的反应,暴跳如雷或者说没关系,我不清楚,所以自己沉默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默默那半边鼓起来的脸,他长叹一口气。
“你是第一个这样打我的人。”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我掀开那人的手,“别碰。”
终究放下了手,他拉我进来庙里一点, “别闹了,我只是不喜欢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不过很可悲,那就是事实,虽然你不希望发生也已经注定了,难道就不能打心里释怀。”有些颓废的坐倒在地,我觉得自己真可悲,明明被占了便宜还得劝说另一个当事人。
“你觉得那一晚是自己的错,可我一个大男人会那么不济。”沉重的呼吸声,四阿哥蹲下身子与我平视,“是我想要你,你喝醉了不清醒所以就受了我的蛊惑。”
“没觉得你能坐怀不乱,可错总是我的多。”垂头丧气,我暗暗恼怒自己怎么对那个巴掌如此简单的释怀,我应该反手还给他一个巴掌。
“是我的错,所以你别再怪自己,因为是我的错,所以不许你说自己那种话。”有些焦急的口气,那人等待我的回答。
隐约的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头,我想了半晌,“理由呢。”
尴尬的沉默,四阿哥直起身子,“你难道不懂。”
“懂什么懂。”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我猜测是错误的,自己手伸到后面抓起什么表面不平滑的东西丢到四阿哥身上。
那玩意不重,所以四阿哥被砸之后没气的打我也没叫痛。
可当一些嗡嗡嗡的声音在我们周围越来越响的时候我差点崩溃,一个不好的预兆冒出脑袋里,“丫的,我捅了马蜂窝。”
手上一下针扎似地痛,我大叫,“笨蛋,马蜂,快跑啊。”话音未落就拉起那家伙跑进去雨里,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那一夜的凄凉让我的记忆倍加深刻,所幸跑了没几步那些马蜂的翅膀被水打湿没有追上来,我的手上被咬了一口,那家伙倒霉被多咬了几口。
淋淋沥沥的雨中,悲惨的两个人相识苦笑。
菟丝花绕
担心马蜂继续咬人,我们顶着雨在外面徘徊许久才敢回去破庙。借着雷光看到对方浑身湿淋淋的,相视苦笑,保持不了以往干净的形象干脆大肆调侃起来,不时我推你一把你掐我一下,别有一番恶趣味。
四阿哥穿着的袍子较一般村民的华贵很多,再加上帝王家本身的雍容气质走在人群里很是显眼,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有府里的下人循着找过来。
他们找来的时候自己还在迷糊着瞌睡,昏睡中不自觉的趴在旁边暖炉的腿上。
不稳的睡梦中只觉得耳边有乱七八糟的声音,随即自己飘飘然飞起来,惊醒时候咕哝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四周侍卫们暧昧不已的躲避眼神。
循着那些诡异眼神看一眼,吐血,自己什么时候被四阿哥抱在怀里。本来孤男寡‘男’披着他的袍子呆在这种荒山野岭一夜已经有了众多非议产生的有利条件,这人怎么还敢不避嫌并且光明正大的做出这种暧昧动作。
“四爷,放我下来,我不是残废。”咬牙切齿说出那个残废,我被那些暧昧眼神和这位四大爷的淡定逼得真想一头撞死自己。
“来时走了一路,夜里又折腾,你不累我还累,别乱动。”义正言辞,某人仿佛完全没有瞧见侍卫们投来的暧昧眼神。尤其是那个用词,不自觉的揉眉头,我长叹口气,我的个天神,您大爷说话用词能不这么暧昧行吗?
“歇了两个时辰也不……”剩下半句话梗在喉中,我猛地顿住,这事儿越解释越暧昧,看侍卫们的眼神都认定了那关系自己还解释个屁。
“如何?”挑眉斜睨我,四阿哥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愉快,与自己的黑脸正好形成鲜明对比。
“没什么。”混蛋,还真是狠,哼,你不是喜欢演戏,那小爷就陪你演个够。反正我身份低微不怕流言蜚语,你大爷不怕影响名声我庸人自扰什么。
看一眼众位王府侍卫,自己蓦地眉目含笑,一身男装却故作娈童似的娇态半靠四阿哥胸口,吃吃的笑嗔道,“都是你啦,把人家带到这里。只是,咱们之间,哎,好为难啊,若小人是女子就好了。”说完不经意露出一个楚楚可怜含泪的哀怨表情给侍卫们看,手还轻轻地捶打着四阿哥胸口,脸上带着无限的凄怨。
庙里气氛有一瞬间的冰点僵硬,主子奴才们都呆愣在那里。
察觉到四阿哥的全身僵硬和那脸上的苦笑,自己在心里颇为得意地笑笑,在他手臂里伸个懒腰,低低的娇喃,“罢了,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家会等着爷,只是这一夜折腾人家腰好酸,咱们这就回去好不好。”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极了还未长大的小少年,带着几分暧昧几分蛊惑。
哐当一声在我们身后响起,似乎是某种物体落地。
浑身一震,那人终于惊醒过来,低头看我挑衅的窝他怀里瞪视着却只是叹口气,一言不发地抱我到了门外的马车上,随即在身后传来悉悉索索憋不住的笑声中也进来马车。
很快马车走起来,各据一方坐着,四爷似笑非笑地看我,自己则翻着白眼看马车顶,打定主意死不认账刚才那人是自己。
“怎么不装了,刚才不还玩的开心。”戏谑的味道,四阿哥看我淡笑,眉梢挑起。
故作不屑冷哼一声,自己眼睛看别处,意有不满的嘀咕,“那不是玩。”
即便是不看那人眼神也能察觉空气骤然紧张,不自觉瞧过去,四阿哥神情蓦地凝重,有些试探地看我,“莫非,是心里话。”
“你……”恼羞成怒的怒视他,我心里打鼓,猛然惊觉刚才那句话把彼此推入怎样一个暧昧境地,自己面上虽然装得漠不在乎可心里那丝感觉却如同菟丝花慢慢的生长起来,缠绕着什么,让自己窒息。
掩饰着面颊上那抹不自然,手指下意识地伸过去想要掐他一下报仇雪恨,可看到他手上的那个咬痕却不自觉得换个地方掐下去,“这是给你的教训。”
“恩。”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四阿哥悠哉地抚摸手上那个咬痕,抬眸看我说道。
躲开那一瞬间自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掐在那里很痛便有了那下意识的动作,可心底的那丝惆怅代表了什么,有些东西似乎也变了模样。
那是昨晚玩闹玩时候咬的,穿着男人的袍子心里也还是女子,身高上没优势还不能咬几口解解气。只是好奇那人当时为何没有生气,倒是看着那几个咬痕怪笑着看我,哪里还有冷面四阿哥的一点影子。
见鬼,昨晚跟自己胡闹的家伙不会是被孤魂野鬼附身后的四爷吧,那孩子气的模样还真是和平时大不一样。想想这可能背后就有了冷汗,自己稳定下情绪故做蹙眉,“我不想提那些。”
“不逼你,只是往后且不可再躲着我。”霸道的口气,那人停顿片刻淡淡笑着说道,不等我反抗却又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起来。
堵了一口气在心里,我作势给他下盘一脚,阴阴笑了好一阵儿这才心满意足,拉紧了身上披着的袍子开始闭眼假寐。
“李遥,醒醒,已经到了我府上,该下马车了。”
察觉有东西推自己的胳膊,不客气的轻哼下,下意识的搂住‘韩风’的胳膊,“韩风,人家好累,别推啦,真是讨厌。”
“咳咳咳……咳咳……咳咳……”
声音不对,气息不对,就连味道都不一样。
咳声接连不断,熟悉的声音这才让我察觉出自己靠着的人不对,干脆硬撑开疲倦的眼皮望一眼旁边的人,肯定猜测之后脸色瞬间爆红,“那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放下来自己不规矩的手。
“对我你无须这么客气。”神色淡然,四阿哥看我一眼,似笑非笑。
“恩。”点头掀开帘子刚想跳下去,抬眸却发现这马车停在了王府大门外,不由好笑地挑眉看那人,“怎么,马车停在这里是为何,难道四爷不想李奇借用您的马车送我回府。算了,这里就这里吧,路不远我走回去就好。”
“去府里坐坐歇会儿,怎么,不乐意。”紧跟后面下了马车,四阿哥看一眼自家门口众眼神暧昧的侍卫婆子们。
“承四爷的情,只是闹出这一出已是多有打搅,来日找个机会李七会亲自上门拜访,今儿就不进去了。”想了片刻,自己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四爷,那李七就先回去了。”
“恩,慢走。”神色有些僵硬,四阿哥并未回头,冷冷地看着落叶满地地地面。
淡淡一笑,自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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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大爷尚且知道回府可真是可喜可贺,大家都出来恭迎!”
刚靠近府门,韩风突然推开门迎出来,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