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迅速闪开视线。
钱子心红着脸说：“不就是一个面具吗？你用得着以身相报吗？”
我“呸”了一声，说：“我是想让你们看金蚕软甲。”
“什么？！金蚕软甲？！”他们俩大叫起来，朝我看来。
我点了点头。金蚕软甲是个小背心，我贴身穿着，穿在亵衣里面。
我松开衣袍领子，扒开亵衣领子，说：“你们看——”
露出了一小片布料，金光闪闪。
他们俩凑近了，探头看了会。
钱子关收回目光，说：“应该是一样的质地光泽。”
钱子心收回目光，说：“原来金蚕软甲在莘城，难怪咱爹怎么也寻不到。”
我整理好衣服，说：“钱老——咱爹寻这金蚕软甲干嘛？”
钱子心回答说：“金蚕软甲据说刀剑不入。咱爹是富商，在外行走难免有贼惦记。穿着金蚕软甲，等于多了一条命。”
我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钱子心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现在连他是死是活，我们都不敢肯定。”
我苦笑着，说：“你们这些做儿女的，可真行。”
钱子心干笑一声，说：“钱爷的行踪，岂是我们这些小辈能知晓的？对了，你觉得这面具怎么样？”
我动手拿面具，说：“挺好的。”这面具贴得很紧，撕得我脸疼。说来也怪，它只粘脸，却一点也不粘手，好像有灵性似的。
钱子心按着我的手，把面具重新贴上去，说：“以后都粘着吧，反正送你了。让你堂堂一城之主，当什么钱子烟，委屈你了。戴着面具，你就可以借此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能稍微缓和下你的委屈。”
我咧嘴笑着说：“你说什么啊；有你们这两位大哥，我怎么会委屈呢？”
钱子心捧着我的脸看了会，说：“挺好看的；走吧，替你好好装扮装扮。你先回卧室，我们一会过去。”自从他说要当我是他的小妹妹，我发现他再也不避嫌了。抓我的手，摸我的脸，任何亲昵的动作，在他做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好像我真的成了他的小妹妹。
我应了一声，先回自己的卧室了。
一会，钱子心吃力地抱着一个大包袱过来。钱子关捧着一个大木匣子，也好像很重的样子。
他们俩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擦汗喘粗气。
我问：“你们俩抱着什么过来？”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钱子心说。
我走过去打开木匣子，珠光宝气亮了出来。这些首饰看着还挺眼熟的。
我皱了皱眉，说：“你们俩把帅邸的首饰都拿来了？不是让你们拿几件贵重的就可以了吗？”
钱子心笑嘻嘻地说：“锡城被破，没有把锡城人杀光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些东西本来就该归你的，不拿白不拿。”
我哀叹一声，想说，追根溯源，你们也是锡城人啊；而且城破的时候，你们也在锡城，按理要享受锡城人同等待遇。
我指着那个大包袱，说：“那里面的全是衣服？”
钱子心点头，说：“是啊。锡城倒也有趣，做的衣服好像都是按你的身材做的。”
我嘴巴动了动，没有出声。我知道，原因在于公仪饰和我的身材差不多。这么说，这帅邸，主要是为公仪饰建立的。
钱子心和钱子关两兄弟已经开始忙开了。
钱子关盯着我的脸看，时不时还翻看下首饰盒，在研究适合我的发型头饰。口中叨叨着：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钱子心打开包袱，在里面选好看的衣服。衣服扔得一堆一堆地。他随口问：“烟儿，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脱口而出：“有没有红色？”
钱子心皱了皱眉，问：“红色？”
我回答：“就是雪中红梅。只要绣着红梅，什么样颜色的衣服都可以。”
钱子心翻了一会，捞出一件淡粉色衣袍，问：“你看这件可以吗？”
我接过来看，丝绸质地，腰带是桃红色，绣着朵朵红梅。领口和袖口绣着祥云。
我点了点头，说：“嗯，这件好。你们避一避，我换上。”
他们俩出去了。
我把新衣袍换上，系上腰带，说：“你们进来吧。”
他们俩进门来，上下打量着我。
钱子心说：“衣服好像有些素。”
钱子关回答：“这个好办。”他过去把首饰盒给我端了过来。
两个人商量着，给我戴上了项链、耳环、手镯、戒指。完了后，两人又商量着，给我梳了发型，配了头饰。
第二卷 征战 第167章 初次会面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3…13 11：00：03 本章字数：2762
收拾了老半天，钱子心笑着说：“好了。”
他拿过青铜镜，照着我。
我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脸的上半部分紧紧贴着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对眼睛。面具带着枝蔓暗纹理，闪着金属的光泽。
额前的长发梳到后面，分了几缕编成细细的小辫子，再缠成一股，用一只镂花玉栉固定住。头顶绾了一个蝴蝶的造型，用镶珠宝钿固定住。剩下的头发，用粉色帛布缠了一圈，扎好放在背后。
耳环和项链都是金镶粉玉花朵形状。前者是花骨朵形状，后者是盛开的牡丹花形状。手腕上戴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粉玉手镯。
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上面镶着硕大无比的蓝色宝石。
我皱了皱眉，想把戒指摘下来。
钱子心说：“这戒指可得留着，充分彰显了你富贵的身份。想不到那帅邸，收罗了这么多的绝世宝物。”
钱子关说：“子心，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得去准备准备了。”
钱子心说：“烟儿，你先歇着，一会我来接你。”
待他俩走后，我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有些紧张。随着夜幕渐渐降临，楼下喧闹声越来越大。钱子心推门进来，说：“走吧。”他穿着一件湖蓝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锦带，上面斜插着一支玉笛。
我站起身，问：“你会吹笛？”
钱子心笑着说：“插着装文雅的；略会而已。”他过来搂着我腰，带着我往楼下走。
我问：“你兄长呢？”
钱子心低声回答：“他已经在大厅了。你别紧张，放松点。”
下楼，进大厅，然后拐进一个小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里面摆着两排坐塌。坐塌两两相对，每对中间隔着一条五米宽的走廊。人不多，就六个坐塌坐了人，正在相互嬉闹调侃。
坐塌的尽头，横着一个卧榻。钱子关就在卧榻上躺着，衣衫已略不整。他的身侧坐着两位美女，为他捶腿揉肩。卧榻不远处，放着一个大大的屏风，绣着美女图。
我和钱子心的出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他们停下声音，纷纷朝我们看来。
钱子关抬眼瞅了我们一眼，开口解释说：“这两位 ，一位就是我的弟弟子心，另一位是我的妹妹子烟。”
钱子心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带着我走在中间的走廊上，朝第一排空着的那个坐塌走去。那个坐塌应该是专门为我们留的。
我和钱子心在坐塌上坐下。我明白了，为什么坐塌弄得这么大。坐塌坐了我和钱子心两人后，至少还能再坐一个人。
我们刚坐下，就见钱子关挥了挥手。一会，有奴仆抬过来餐案。每个坐塌前都放了一个。酒菜也陆续上桌。
我们的对面正好是秦虹。她带了一个小厮，坐在她的身侧，正在替她剥葡萄皮。
秦虹笑着说：“钱家果然出俊男靓女。钱大公子，你这弟弟妹妹真是一对璧人。问世间，还有谁能与他们匹配？”
钱子关幽幽叹了口气，说：“秦大小姐过奖了。他们俩太不懂事了。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他们俩非得这样相互粘着，定会气得吐血。”
秦虹咯咯笑了，她朝钱子心抛了个媚眼。
钱子心当做没注意到。他伏在我的耳畔，轻声说：“今天，我们只安排了秦府、燕府、晋府，尉城三大府的风流公子小姐过来。我们对面依次是秦府秦虹大小姐、秦姿秦二小姐；晋府晋甘晋大公子、晋池晋二公子。我们旁边依次是燕府燕坤燕大公子、燕妮燕大小姐。”
这些公子哥们年纪都不大，十四五岁的年纪，个个锦衣华服。
刚听钱子心介绍完，就听见燕坤笑着说：“久闻钱小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靓丽非凡。不知我们是否有幸，能一睹小姐真容？”
钱子心声音冰冷，说：“烟儿是我一个人的……”
燕坤听了这话，收起笑意，脸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钱子关的声音响起：“我们三兄妹刚回钱府，没好好准备酒菜。望在座各位不要嫌弃。开饭！”
卧榻前，也摆了一个案桌。两位美女，一位正在斟酒；另一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钱子关的嘴边。
钱子关张开嘴，接住吃下。
燕坤带了两位美女侍从，剩下的其他人，都只带了一位侍从。
其他人见钱子关这动了筷子，都纷纷开始动手服侍自己的主人。
钱子心笑着看我，说：“烟儿，你想吃什么？”
我本想说，我自己会动手；看他朝我眨了眨眼睛，我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我说：“二哥，我要吃烤肉。”
钱子心夹起烤肉，放在我的嘴边。我张开嘴巴，接过肉，细细嚼着。
钱子心又夹了块肉，放进自己嘴中，细细嚼了起来。
轻扬的丝竹之声响起。伴着这音乐，六个妙龄女子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她们的身后，跟着三位抚琴吹笛的男子。
三位男子盘腿坐下。那六位女子脚步轻快来到我们面前，伴着音乐轻舞。她们都赤着脚，脚踝上戴着银铃。随着身姿的跳动，银铃的声音也响起。
钱子关的声音响起：“我们三兄妹，敬在座各位一杯。”
听他这么说，我和钱子心赶紧端起酒杯。我们一饮而尽。
其他人，除了燕坤，都端起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