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方岩忌。
方岩忌方岩忌,又是方岩忌,这个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他为了她可以放过方岩忌,但她呢,心里除了方岩忌又将他置于何处。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留下他。
黑子爵无意识地加紧力度,宁绯儿的脸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青,虽然痛苦,但她并没有挣扎,如果今天可以死了,那也是一种解脱。
眼前一片眩光,她似乎又看到了爹地,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没入鬓角。
“子爵,你快放手,她快死了。”黛丽见他动了真格,马上上前拍打着他的手,她知道以他们的能力杀死几个人完全不成问题,但她并不想他因此而活在宁绯儿的阴影中过一辈子。
要死也要等他的心里没了她再死。
黛丽的阻止唤醒了失去心智的黑子爵,他愣愣地看着开始翻着白眼的宁绯儿,手一松,宁绯儿整个软倒在沙发上,黑子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死在自己的手上。
黑子爵懊恼地扒了扒头发。
“管家。”他着急地大喊。
“少爷,有什么吩咐?”李管家迅速出现在大厅内,恭敬地立着。
“打电话给医生,让他马上来一趟。”黑子爵将宁绯儿抱起,急急地奔上楼。
“是。”李管家点了一下头,看着黑子爵着急的模样暗叹了一口气,才拿起电话拨打起熟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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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耀总裁办公室
“总裁,黑小姐请见。”黑子爵按下内线,秘书将来人报给他听。
“让她进来。”黑子爵冷冷地说便挂上了电话,同时,办公室的门便被推了开来,黑紫玲踩着七寸高跟鞋悠悠走近他。
黑子爵双手抱在胸前,背靠在坐椅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我该叫你一声方太太,还是叫你姐姐呢。”黑子爵扬了扬唇,故意讽刺。
黑紫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若他是真心她倒是不介意一个称谓,但她实在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子爵,我想你该知道我来为的是什么。”黑紫玲是个很直接的女人,她从来不喜欢转变抹角的,一开口就直入正题。
“哦?”黑子爵发出一个单音,故作不明白她的意思。
黑紫玲呼了一口气,才说道。“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岩忌。”她在乎的也就他一个人而已,如果让她求他可以换来爱人的安全,就算要她死,她也情愿。
“看在你的面子上?”黑子爵冷哼。“那你可曾给过我面子?”
他指的是方聂葬礼那一次,她当众出言侮辱宁绯儿,打的就是他的脸,这件事他还没给他们算呢,她现在倒反过来让他给她面子。
黑紫玲自知理亏,首先认了错。
“上次是我的不对,我愿意向你道歉。”
“哈哈……”
黑子爵不禁大笑出声,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屑。
“紫玲,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我黑子爵来干嘛。”黑子爵将时下最流行的话改了一下,凸显自己的地位与影响。
黑紫玲咬了咬牙,她当然知道他的为人,只不过她也是抱着不放过一丝希望的心态。“只要你放过他,我可以随你处置。”
黑子爵闻言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气苦神闲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像佛祖啤睨众生般,嘴角有止不住的笑。
“你又说糊话了,你是我黑家的人,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伤的是谁的心。”
黑子爵又跺到她身后,声线平稳,冷冷。
“你跟我这么久,该知道我有多讨厌方岩忌,我已经放过他很多次了,是他不懂得珍惜机会,经过这一次,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他?你也太天真了吧,真是愚不可及。”
黑紫玲的眸子冷了一层霜,他说的话都是事实,若是岩忌能看清楚,那么也不至于会造成今日这个局面。
“子爵,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也该知道我的脾性,只要是我认定的就绝对不会放弃,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哼,就凭你?”黑子爵不屑一顾。
他手里握着的是黑家所有势力,而黑紫玲不过是黑家势力的一个小堂主,别说他看不起她,她去掉黑家这个光环,走出去任哪一个势力都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我自知没有能力与你抗衡,但希望你看在这么多年我为你立下不少汉马功劳的份上,放过岩忌,自此,你让我去西,我绝对不会去东。”为了方岩忌,她不惜一切。
黑子爵走到吧台处,倒一杯红酒,托着酒杯,晃动着液体。
“为了他,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我可以为了他去死。”黑紫玲想也不想地回道,方岩忌是她生命唯一的光芒,没了他,她的世界也就会不见,所以,她愿意用她的生命,换他的一个周全。
“我有多久没用你了?”黑子爵突然问道。
黑紫玲的眸子闪了闪,不作声。
“自从你跟方岩忌定婚后我便没再用你,那你觉得我过得怎么样?”黑子爵轻笑。“没了你地球依旧转着,没了你我的生意继续红火,那你觉得你在我的以目中还剩下些什么?”
黑子爵抿一口红酒,再悠悠地说。
“不要自视甚高,也不要自取其辱,既然你决定出去了就别想着有回来的一天,背叛过我的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不对付你已经是给你最大的仁慈。”
他所指的是宁绯儿被劫的那一次,背叛就不背叛,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他并不是不敢对付她,只是她是自己的姐姐,虽然不是亲生,但她幼时对自己的关爱却不假,这个过错,也就是他给她的机会。
对于方岩忌,那是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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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紫玲阴寒着脸盯着黑子爵的后背看,心里一片苍凉,她知道黑子爵从来都说一不二,他要岩忌死,即使在她的羽翼下,他也活不长久。
不,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她把心一横,威胁道。“你别忘了你做过了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只要我告诉警方,不管黑家势力有多大依然保不了你。”
闻言,黑子爵双眸眯了又眯,然后用很不在乎的口吻说。“所以?”
黑紫玲知道她的话起到了作用,压下心里的窃喜,冷冷地说。“这都是你逼我的,我要的只是岩忌的平安,你答应了这些事情将永远都不会曝光。”
“哈哈……”黑子爵大笑,笑她的天真,笑她的不自量力。“你真以为我会在乎?恐怕你还没来得及报警你就已经死在我的枪下了。”
说着,黑子爵转过身,一柄银枪抵住黑紫玲的前额,后者镇定如常,看着黑子爵的眼神未变,好像不将他的恐吓放在心上似的。
“如果杀了我你可以放过他,那就开枪吧。”黑紫玲淡然一笑,又说。“你的犯罪证据都在我的手上,恐怕我一死,你也逃不掉。”
“是吗?”黑子爵反问,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扣下保险线。
黑紫玲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滴汗水自鬓角处流下,但神色并未改变。
黑子爵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对她了如指掌,但此刻他有点不认识她,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以她的条件要什么男人没有,偏偏候着那个方岩忌,一个没用的男人。
愚蠢的女人。
最后,黑子爵还是收起了枪,他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你走吧。”
黑紫玲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并没有马上放松,而是追问道。“那岩忌……”
“滚。”黑子爵转过身不去看她,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直接赶人。
黑紫玲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想的不错,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她,但她跟黑家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她扯了扯嘴唇。“子爵,谢谢你。”然后毅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子爵别怪我,我只是为了自己爱的人。黑紫玲在心里想着,同时她决定将那些秘密永远埋在心底,到她死时一并带进棺材里。
黑子爵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硬生生压下在心里萌生的那股怒气,再睁开眼时,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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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绯儿拧干抹布的水,在茶几上擦擦,身边传来佣人的低笑声。
“嘁嘁,看吧,以前跟在主人身边时那么神气,你看现在,不也是成了佣人么。”声音没有故意压低,所以宁绯儿是可以听到她的话。
“你别这么说,她从来都没有为难过我们,我看她是很可怜的。”另一个在劝着。
“可怜个屁,我说这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的女人应该将她丢出去,就是主人心善才还留着她。”她嘟了嘟嘴不满,还不忘瞪宁绯儿一眼,表示自己的不忿。
宁绯儿擦完茶几起身再擦着沙发,对她们话充耳不闻,但她的容隐并没有受到宽待,那个针对她的佣人见她明明听到她们说话却不搭理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
“看吧,看她那个目中无人。”趁着主人都不在,她得要先来个下马威,她不顾另一个伙伴的阻止,丢下抹布走到宁绯儿身边,很不可一世地命令着她。
“欸,擦完沙发厨房也去打扫干净。”
宁绯儿不禁在心里失笑,有些人就是永远都看狗仗人势,她从来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总爱找她的麻烦,她虽然可以容忍,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欺负。
“厨房是你们负责的,为什么要我去打扫。”
女佣也想到她不会轻易妥协的,于是双手叉着腰,声音提了一个分贝,凶巴巴地说。“让你做就做,还敢推三推四,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大小姐吗,你现在跟我们一样,不过是个打杂的女佣而已,别不识趣。”
宁绯儿的脸沉了沉,明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但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难免有些受伤,她阴沉着脸并不回话,刚好擦完沙发端着水盆就要离开。
她才懒得理她,自从她被黑子爵强迫做女佣后,这个人就常找她的麻烦,她可记得以前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看,她在大宅住了将近一年,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还是遭到其他女佣的挤兑。
女佣见她不理自己,遂快步走到宁绯儿前面,挡住她的路同时还狠狠地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宁绯儿吃痛没拿稳水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