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小维放松似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在想从什么地方着手而已。”
这家医院已经被安德鲁临时包下，清空了所有碍事人员，因此显得很空旷。
四个8岁左右的孩子就在这里定下了今后几年的计划，由三个男孩对面唯一的女孩述说，其他人负责探讨。
“我想开一家很大的学校，可以义务补助学生直到成年，然后开始收回他们欠下的费用，特别是小巫师！”小维轻轻揉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呵，异想天开！”小教授最终讽刺地毒舌了一句。
的确，这个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后台也要硬，更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
钱这个东西，永远都不会够！
“我想你会对这个地方感兴趣的。”片刻后，安德鲁笑了起来，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公爵一直找我母亲麻烦，最近又经常打压我哥哥，要不要一起去玩玩，顺便接收那座庄园，绝对够大！”
“可以啊！先整理证据吧！二王子殿下！”小维微微一笑，同意了。
于是安德鲁兴高采烈离开，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西弗勒斯，可以去一边聊聊吗？”小维指着医院的一个角落示意。
莱姆斯乖乖地坐在原地，好奇地看着小维和西弗待的那个角落突然没了声音。
两个人走到角落，小维拿出二手魔杖，往旁边丢了好几个诸如‘静音咒’啊，‘防窃听咒’啊之类的，小教授黑色的双眸一闪，回复空洞。
“你是谁？居然没去过学校就会‘大脑封闭术’和魔药，也是穿越的吗？”小维收好魔杖，好奇的问。
这年头穿越都变成很正常的一件事了，只是不知道谁这么倒霉穿成教授。
“穿越是什么？”小教授皱着眉，阴沉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惨白：“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38岁死了，然后突然变成7岁的时候……”
38？小维在脑中迅速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那正是霍格沃茨最后决战的时候。
“那么，你知道了？”小维平静地望着那双空洞的黑眸，“伏地魔的失败和崛起？”
听到伏地魔三个字，小教授反射性地捂住左手手臂，随即反应过来，定定地看着面前那个女孩，神色不定。
“我可以保护莉莉不死。”小维也盯着小教授，两人间的气势不相上下：“你愿意站在我这边吗？”
“怎么证明？”小教授咄咄相逼，伏地魔和邓不利多都保证过，但莉莉还是死了。
“一切还没开始不是吗？”小维淡定地回了一句，有时候剧情真是个好东西！
是的，一切还没开始……
“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愿意！”小教授的双眼还是空洞的，分不清他的真实情绪，但这样就可以了。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知的你了，不是吗？”小维伸出手，淡淡地看着那个少年：“要用吗？‘赤胆忠心咒’？”
小教授沉默地伸手相握，魔法造成的契约正式生效，经历过战争的成人还是更相信魔法多一点。
“你现在应该多点时间照顾你母亲，魔药材料之类的东西，我会让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小维收回手，就这么靠成墙上，然后叫出了家养小精灵，“塔塔，好好照顾他们。”
“是，维小姐！”塔塔睁大绿色的眼珠认真记下了那几人。
“希望你那自大的性格不会让你被愚蠢的麻瓜伤到！”小教授冷冷丢下一句，就离开了。
还真毒舌！
小维无比黑线地望着那个瘦小的背影，刚刚见面还只是阴沉，一旦说开就恢复了毒舌和别扭，真不愧是当了十几年的斯莱特林蛇王。
把视线转到外面漆黑的天空，脑子里却回响起同样毒舌的另一句话。
异想……天开吗？
我也知道，但不试试会不甘心的，不去做的话就永远没有结果，我只是想尽力而已……
教授的心思之意外忆起的过去
斯内普再一次做恶梦了。
梦到那个酒鬼父亲无情的打骂，梦到懦弱的母亲坚定地挡在他面前，梦到初入霍格沃兹的喜悦，梦到和莉莉分到不同学院的黯然，梦到伏地魔全盛时期的王者风范，梦到毁容伏地魔冷血的手段，梦到莉莉的死亡，梦到救世主的入学，梦到邓不利多的死亡，梦到自己被蛇毒一点点带走生命，以及……
那个叫做莱姆斯·卢平的最后表白！
天杀的梅林！
斯内普从知道莉莉死亡开始就确定了自己的末路，作为救世主走向成功的跳板，这也是他成为双面间谍唯一的作用了。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邓不利多死了，自己也死了，最后是救世主的假死。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重要记忆交给那个绿眼睛的小巨怪，抓紧最后一股力，透过那难看的镜片看到了那汪平静的绿。
安心等待死亡，对他来说，死亡只是个解脱。
可惜，他的身体虽然冰冷了，但灵魂却成为无法感知的存在，也无法离开自己的尸体过远。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狼狈的人跌跌撞撞通过窄小的通道，在看到尖叫棚屋唯一的尸体时，瞳孔瞬间放大，半晌伸出颤抖个不停的双手贴在冰凉的尸体上。
莱姆斯·卢平，一个狼人，他们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死对头。
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只可惜那个狼人感觉不到。
因为狼人这个身份，莱姆斯过得并不好，也很贫穷。
从那身破败的旧袍子和沧桑的脸庞就可以看出，实际年龄只有30多岁的黄金年龄，这个人却偏偏像已经迟幕的老人。
“西弗，你也选择了死亡吗？”莱姆斯的声音十分嘶哑，像是压抑了极大的情绪，苍白的双手颤抖着为对方整理仪容，“也许你不知道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狼人给他的尸体整理，耳边不得不听着他让人心烦的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不能离开，他肯定早就消失了，死对头能有什么好话。
所以在突兀听到狼人表白的时候，斯内普第一个反应是皱眉，然后是厌恶，最后带点恨意的自嘲。
他的死对头之一居然说喜欢你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呵，真是他听过最好笑的恶作剧了！
“狼人这个身份让我失去很多，同样也得到很多。”狼人的声音逐渐平静，平静得让人很不安，“喜欢你不可能有结果，我早就知道的，先不说插不进你对莉莉的爱，对立的身份造成我们的距离越来越大。但是没办法啊！如果不对立，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被食死徒和凤凰社排斥，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斯内普深深地看着那个满脸疲惫的狼人，内心的厌恶少了很多，在初次接触巫师界就可以准确判断出形式，这个人很强。
“我想得很简单，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狼人继续说，把尸体上沾到的血污清理干净，露出那张同样苍白的脸：“可是，战争是无情的，先是莉莉和詹姆死了，西里斯入狱，如果不是你被邓不利多保下来，我肯定早就绝望了。”
“在那段相对和平的日子，我每天都活得很痛苦，不止狼人每月一次的变身。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去霍格沃茨就好了，没有认识你们就好了，没有战争就好了……”狼人还是平静地对着尸体自言自语，灵魂状态的斯内普却不得不听着。
感同身受，在成为双面间谍无数个痛苦的日子里，他也是这样拼命地回忆所有的一切，回忆对莉莉的爱和盗窃四人组的恨。
“后来在接受黑魔法防御一职时，说实在的，我很高兴，尤其是看到你精神很好地对着格兰芬喷洒毒液，真可爱！”狼人伸手握住尸体的手，僵硬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也跟着冷起来，空洞无比。
“但是很快，神秘人复活，西里斯消失，邓不利多死亡，而且凶手还是你，我真不敢相信！”狼人突然低低地笑出来，单手捂脸，“我拼命告诉自己也告诉其他人，邓不利多很相信你，绝对不可能！但哈利却十分肯定，斯内普杀了邓不利多！呵呵！”
说是笑，更不如说是哭。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你果然没有背叛邓不利多，以死来证明！”狼人擦干脸，轻松抱起尸体，平静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西弗，我累了！等哈利打败神秘人后我就去陪你吧！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了！”
斯内普的灵魂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抱着自己尸体的狼人离开，早前对狼人的厌恶和恨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纠结和复杂。
这个男人比他隐藏得更深，不管是痛苦还是感情。
听到哈利假死的消息，狼人正在检查魔杖的手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抬头，对着所有凤凰社成员开口：“战斗吧！这是最后的战斗了！”
斯内普的灵魂就站在狼人旁边，扫到凤凰社中那个叫唐克斯的女人，从刚刚开始她就很复杂地看着狼人，最后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这个女人他知道，曾追求过莱姆斯，不过被拒绝了。
战斗很快打响，隆巴顿家那个小鬼把那条蛇砍死后，哈利开始和伏地魔对峙。
最后，狼人死了，为了保护他的尸体而死。
斯内普抿唇不语，他现在只是个不被感知的灵魂，什么都做不到。
他就像个旁观者，看着一切发生，直到结局。
哈利战胜了伏地魔，黑魔王死了！
这个结果只是让斯内普嘴角微微扭曲，反正早就猜到结果了。
从邓不利多的死亡开始，伏地魔就进入了精心设计的陷阱，他的死亡则是死亡通知书。
斯内普望着狼人的尸体，那里面已经没有灵魂了。
就算这样，斯内普还是移不开眼睛，狼人倒下的时候对着他和尸体笑了，是那种得偿所愿的解脱性笑容。
抿紧了唇，斯内普一直望着狼人，内心翻江倒海。
然后，斯内普突然昏了过去，醒来时候就见到已经去世很久的母亲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