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想起林白哲对她做过的“劣迹驳驳”往事,马上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隐隐感觉到她的面皮在发抽。
他会做什么咩?都快要忘了他好像是从不知怕为何物的一个人,上一回是——
“扑——”舞台一面实木地板上落下一个重重声响。
“天哪?”台上台下一阵慌乱的尖叫,“林白哲向女生下跪了耶,天啊,不是在做梦吧……那女生是谁是谁呀——”
台上尖叫起来的不是她方甜欣,只是在后台准备上场的同学们。他们的尖叫声音,很快通过她和林白哲的麦克风放在在台上四周一圈。
他一定是故意的,救她的场是假,专门挑今天来找打才是真。
回想林白哲一步步升级过来的追求举动,她真是怕了他哟。
她看不见,不知是不是有人胡说八道,哪里来的下跪。
不管真假,还是请赶紧收手吧。
周遭一圈又一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往这里投视过来。
甜欣感觉到自己都要涨红了脸,真是太丢人了。
当她抬眼往下,寻找生机之时,底下的观众们却全都站了起来,众目睽睽的望着她。
好吧,评选席上也有不少老师站起来,并好奇地往台上张望。
几乎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从林白哲的身上聚焦到她的身上来,令她倍感压力。
林白哲果然是步步都有算计过的,每一步都出乎她的意料。
约莫快要有一分钟的空白,当灯光偏移到她的身上,被灯光闭塞住的视觉,才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林白哲朝她跪下的瞬间,受限于笼罩着她的灯光,甜欣没有看见,所以也没能来得及阻止,等灯光一过,甜欣亲眼看到林白哲像那天早上一样单膝朝她跪下时,脑海里顿时嗡嗡然作响,几乎不能自己。
并且,他的嘴里还叼着一枝带着硬刺的玫瑰,那里隐隐有血丝流淌出来。
呜呜呜,这个大变态。
她隐隐有些明白,她救过他的命,所以如果她总是这么排斥他,他亦会有这种方式偿还她。
己经过了一分多钟,是不是如果她不拿下那枝含在林白哲嘴里的玫瑰,林白哲就永远不再开口,也不会离去。
这要僵持到什么地步。
67
67、美酒夜月 。。。
总是更偏爱自家娃,亦是这次评选老师当中最具份量的文艺团团长余老师,己经是一头花白须子的人了,却在看清是谁在瞎捣乱之后,转而站在评委席上声嘶力竭地替他的得意门生林白哲呐喊助威,从头到尾余老师撑得住场面,以一人之力力撑到底,力压评委席上的个别反对声音。
其实不太用余老师带头,场内转瞬间响起了类似助威的声音,然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对台上想要退缩哪怕一点点的女生来说,大大不利。
不一会儿,经历短暂的空气稀薄,大家集体窒息之后,“喔吼吼——”底下爆发出一片热情的欢呼声。
因为那位到现在还没有逃走的女生终于大胆取走林白哲嘴里的那一枝大红带刺玫瑰花。
在他们看客看来,这代表爱情开花的寓意,就算是见证也能令他们体味到点点幸福的味道,很是甜蜜。
连空气中都仿佛充满着梦幻般的浪漫,蛊惑着每一个人这一刻春心蠢蠢欲动。
这一夜,所有事加在一起,注定要扬名校内。
这时候,音乐声又响起,不是方才赤热浓烈的气氛,而是一曲轻缓悠远的抒情歌曲。
一个女声干净而空灵,缥缈在寂静的场内上空,大家都拔长了脖子,安静地倾听,都想知道这个女生究竟如何?
凭心而论,这个女生能坚持到现在己是非常强大,也因为她,才能让他们今天大饱眼福一场,不虚此行。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
才敢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留在这里
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
……”
淡淡的哀伤伴随着这个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悄然潜润每一个人的心田,静到深处的情意,总是最动人,何况前有浓情相昭应呢。
大家都被这歌声带往另一个宁静的地方,就此沉醉。
站在台上的方甜欣没有拿麦的一只手被林白哲用另一只手紧紧相扣,从她接过那枝玫瑰开始,林白哲顺势牵起她的手,就再也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且指节越缠越紧,不由她分说般,仿佛他从前往后都要吃定了她。
甜欣动念接下那枝玫瑰开始,自始至终,都不敢再偷看林白哲一眼。
这个时候,她需得管得住自己的心莫要再来添乱。再有可能会被林白哲深深的吸引住,也是往后的事情,她只要现在片刻的安宁,哪怕仅仅是自我欺骗。
但这一刻的安宁,对她来说己是永恒,己是足够。
——对她来说,无疑多了这只手,这一双相似的十指紧扣着的牵手,好像给她曾经枯槁的心注入了强大的源泉。
时光流光溢彩,一身星钻的林白哲转瞬间成了那个人隐约朦胧的半个侧影,只要林白哲不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她就当那个人这一天和她同台在一起,就此手牵着手永远再到永远,更是从来都没有谁放弃过谁这档子伤透了她心的破烂事。
现在想来,那个人从来没有送过她哪怕一枝塑料花,她当得是委屈,他没有半根花,就收买得她死心塌地,就此念念不忘。
“看当时的月亮
回头看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看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
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没有什么
当时如果拥有什么又会怎样……”
林白哲的另一只手带着麦克风,想要攀过她的腰际抵达另一边,将她牢牢抓住,她选择轻巧地闪避。
最后的音乐渐要止息,顷刻间,甜欣觉得身上有些寒凉,孤寂哀廖随即袭上心头,正是曲终人散时。
不知现在牵住她的手的那个人是林白哲,他能不能明白?
她不能同他开始,因为他实在太像那个人,她没有信心能够走到最后。
精彩过后意犹未尽,不是甜欣所能见到的,她唱完直接做了弊,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幕后。
甜欣闪人躲到庄园里,看着手中那枝刺破手心玫瑰,低头不语。
良久,她才喃喃自语道: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枝玫瑰,好像很有意义,不该被扔进垃圾筒里腐烂掉。”于是,甜欣随手将它插在庄园的泉池里。
然后,她俯身在弯弯的月亮船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却不知外头有多少人在寻找她。
庄园里收藏着不少东西,等她不知睡了多久,重新醒来,肚中饥饿非常。
然后,好一阵翻找,竟翻出几瓶以前回家时,准备采购回来送人的葡萄酒。
甜欣一时之间找不着拔瓶器,还是自家的庄园好,只在她一念起灭间,庄园就替她拔开软木塞子,像血液一样在瓶中缓缓流动的酒液散发出撩人的诱惑之美。
“哇,美酒夜光杯,嗯——,咳、咳,”甜欣匆匆灌下一大口玫红色葡萄酒,抿了一下嘴角,大赞起来,“好酒、好酒,一醉可解千般愁呀……”
甜欣在庄园里仿造外界夜空的朗朗夜光下,不知不觉喝得醉气冲天,居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她一把抓起夏哥哥给她的大哥大,随手拨打一个脑海里突然蹦达出来的一长串电话号码。
起先,听到人工台“滴滴达达”转答的声音。
紧接着,在甜欣的身后好像也传出一阵巨大量的“滴达”声响。
那个甜欣从来摸不着更进不得的神秘小院突然对她大开方便之门,从里头拱起一个仅容一人通往的门缝。
可是,甜欣根本没有注意到庄园里起的巨大变化。
再后来,电话接通了,那头响起一个对甜欣来说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喂,是甜欣吗?你找我?”
对方好像甚为小心翼翼的对她说着话,似乎熟知她的脾气,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触着她的逆鳞。
“呃——”甜欣听清楚接电话的那方怎么不是林白哲而是阮西江,一时之间激动之下,打了一个酒饱隔,然后粗着嗓子说,“你是阮啊,是林的小叔,我怎么会打电话给了你啊……”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到哪里去了,他好像在找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听见甜欣有任何应答,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转而用另一种语气,极轻柔的哄她道,“怎么,那小子又哪里招惹到你,你生气了吗?我会去说说他。”
“当然有啊,啊,你不知道,他真是个疯子啊、疯子……”甜欣一边吹着酒瓶子,一边猛拍着自己的脑袋,好想绞尽脑汁,搜刮着肚子里如何形容林白哲极尽恶劣之处的词汇。
只是,无奈,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又有无数个小林白哲摆出各种臭脸,跳出来瞎捣乱。她如何能不乱啊。
良久,又不知灌下多少杯量的酒,甜欣转而用几近哀求语气对阮说:“你能不能将他接走啊。我真的很累呃……”
对方的叔叔倒是干脆,一下子就站在侄子的立场上。
“不能,他改了名以后,就不大有人能管得住他。何况,他一向颇有分寸,也许并不是你想像中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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