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野晴久放炮仗一般又急又快地说完一大段话,然后又手脚麻利地跳出我爱罗的怀抱,火速一般冲了出去,徒留我爱罗一个人在卧室里呆呆地站着,脸上的神情从惊愕渐渐变成无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撇了撇嘴角。他就说么,看她服软一次,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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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野晴久风一样地奔出家门,漫无目地走在砂隐的大街上。
真是……
居然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她在砂隐的名气真是越来越高了……
波多野晴久哭笑不得地想着,继而又忿忿不平起来——
谁知道那个风骚的妈妈桑是砂隐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上忍……
谁知道那个青涩的小姑娘是上次发传单的那位小哥假扮的……
谁知道砂隐在上个月接到密保说是训练场的各位教员里藏着一个别过奸细……
谁知道他们昨天晚上那么大张旗鼓地搞开荤活动是为了实施抓捕任务……
……
还有,谁知道她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惹火的摸头动作,就是抓捕行动开始的暗号!
人家不都是扔个酒杯掉个筷子的么?
那个妈妈桑明显就是为了吃我爱罗的豆腐!
波多野晴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于是,她内心深处那点愧疚感便理所应当地变成蝴蝶,飞走了……
等到波多野晴久停下脚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千代姐弟所居住的山洞附近。
“姐姐……”
圆湖旁,海老藏第一个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嗯,知道了。”
千代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从软垫上站了起来,掸了掸灰色的长袍,
“真是的,这次居然真的空手过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波多野晴久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空旷的大厅里。
“昨晚的‘大事’怎么样?”
这一次,是海老藏先开的口。他仍然坐在圆湖旁,似笑非笑地问。
“……感觉不太好。”
波多野晴久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差点儿害的我爱罗任务失败,还连累了别人受伤……”
波多野晴久垂头丧气的,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千代怔了一下,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在练习忍术时不小心伤到对方的黑发少女。
如出一辙的后悔模样,毫无二致的暗沉红眸……
年过七旬的老人心头猛地一颤,双腿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向波多野晴久走去。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温热,波多野晴久有些讶异地抬头,正好对上老人怜爱慈祥的眼神,一时之间愣住了。
四目相对,千代的动作一僵,稍稍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又掩耳盗铃地咳嗽了几声,这才转身踱步,重新登上了高台。
“你也不用内疚,”
千代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飘渺的感觉,
“反正等任务结束以后,他们还是会撺掇那小子开荤的,如果你不出现的话。”
波多野晴久闻言,抽了抽嘴角……
海老藏“噗噗呲呲”地笑了好一阵,又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好心安慰还是落井下石的话:
“十八了么,不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以后会后悔的。”
波多野晴久刚想附和地点头,一个灰色的影子忽的从脑海中闪过——
“别的老师说今天是他的‘大日子’”……
“他们说过了今晚,我爱罗师父就是个成年男人了”……
波多野晴久眨了眨眼睛,木木地说:
“海老藏爷爷,您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都十八了……”
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波多野晴久呆呆地看着海老藏的嘴巴一张一合,耳中渐渐嗡嗡作响……
难怪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难怪她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今天海老藏的话终于点醒了她浑浑噩噩的脑子——
我爱罗十八了,但是还不是风影……
其实剧情什么的,早就已经被改变了么?
那么,一直以来,她是真的不记得这回事,还是她只是刻意地模糊了时间,自欺欺人地以为一切都还很好,一切都不用担心……
虽然我爱罗他现在还不是风影,可他迟早有一天会是的!
但是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跳脱了她所能预测的范围。如果我爱罗明天就成了风影,艺术二人组后天就会来砂隐,那么,那么……
我爱罗他到底还能不能一如AB所画的那样有惊无险?
波多野晴久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山洞,回到家的。
她只觉得她一颗头像要裂开了一样,耳朵也一直嗡嗡作响。
三姐弟都在家,手鞠似乎还走过来关心地问了她什么,只可惜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对她摆了摆手,大概表达了一下她很困,想睡觉的意愿,就上楼去了……
当晚,波多野晴久果然不负众望地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她站在砂隐高高的房顶上,看着一头金发的迪达拉骑着帅气拉风的白色大鸟,驮着我爱罗,远远地飞离了砂隐的天空,只落下一路蜿蜒的沙砾,仿佛伤心绝望的眼泪。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腿上仿佛绑了千万斤重的的铅块,寸步难移。
四周冰凉的夜色化作一匹巨大的怪物,瞪着猩红滴血的眼睛,一口将她吞下……
画面一转,空旷冷寂的山洞中,她一人匍匐在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千代,海老藏和马基。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有阵阵回声不停撞击她的耳膜。
“不可能……”
高台之上的声音冷冷地说,
“你什么都不会,带着你就是累赘。”
“你死心吧,你见不到他最后一面的……”
……
“啊……”
波多野晴久胸口一痛,猛地惊醒过来。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我爱罗皱着眉头,看着他怀里冷汗涔涔的少女,仿佛心头被刺入一根尖锐的针。他感觉到那身子的颤抖,于是抱的更紧了些。
“阿久……我以后不会再去那了。”
我爱罗思索了一下,沉声说道。
波多野晴久把自己闷在我爱罗怀里,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听着我爱罗低沉而郑重的声音,忽然很想笑。
这个傻熊猫,难道觉得她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么……
她不由地伸手回抱住熊猫,把脸庞埋在他的胸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渐渐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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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勘九郎一边大哈欠,一边下楼。
还剩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突然脚底一滑,叽里咕噜地滚进了客厅。
随后而来的我爱罗无视了正趴在地上扶腰痛呼的勘九郎,一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最后下来的手鞠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眼前这一系列熟悉的场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空卷轴,又顺便找了找波多野晴久的位置。
果然,波多野晴久正撅着屁股在客厅的高低组合柜里翻来翻去。
“晴久,”手鞠半是疑惑半是无奈地上前一步,问道,“一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
“找卷轴。”
波多野晴久一边继续拱来拱去,一边回答道。
“找卷轴干什么?”手鞠一头雾水。
“嘭!”
波多野晴久的头再一次和柜角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巨大的动静忍不住让手鞠抽了抽眉角——呃,一定很疼!
只可惜波多野晴久却像完全没感觉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鸡窝头,字正腔圆的说道:
“我要创造新的‘久式冰箱’!”
正文 勘九郎&活人实验
——被这么多人同时惦记上,还真是他的荣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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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野晴久瞅了瞅右手上的小刀片,一咬牙一狠心,闭着眼睛往自己手上割去……
“嗷!!!”
一声悲鸣顿时响彻客厅。
波多野晴久慌忙扔下手里的刀片,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好疼啊好疼……?
咦?不对啊,刚才那声不是她叫的。
晴久一面疑惑,一面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睛——
只见勘九郎在她面前乱跳乱跳,左手捂着右手,右手上拿着一块面包,正无比幽怨地看着她,说:
“晴久……就一片面包而已,不用这么狠吧……”
波多野晴久愣了一下,看了看桌子上缺了一个大角的面包,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片上的隐约血迹,无语了。
她能说什么?“大哥你冲出来的实在太是时候了”?还是“大哥你为了一口吃的果然勇气可嘉”?!
“我不是故意的……你都拿去吧……”
波多野晴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捧起了其余的大面包,递给了勘九郎。
勘九郎冲她呲牙笑了一下,乐颠儿颠儿地坐在沙发前,一边看节目,一边儿吃面包去了。
波多野晴久看着某人帽子上那两只瞬间昂扬起来的小耳朵,擦了擦额头上的黑线。她弯腰把小刀片从地上捡起来,擦干净,又一次对准了自己的手指头。
“嘶……”
她小小地倒抽了一口气,连忙把手搁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小碗上。
看着一滴一滴落下来的鲜血,波多野晴久有些怔忡——
会管用的吧?像她想象的那样……
眼看着碗里的红色渐渐漫过那道细细的金边,波多野晴久捏住手掌上的伤口,胡乱抹了点药。然后就用右手食指,在摊开的白纸上,细细描绘起那个烂熟于心的几何图形……
再三确认所画的阵形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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